翻譯小林:“……”
“你惹不起,可是我惹的起,說說看,我罩著你。”
李白一點兒都不虛,生死看淡,不服就乾,這些土黑子們連陰謀詭計都耍得如此拙劣,水平也就是那樣了,想要對他形成威脅,純屬想多了。
“這些家夥真不好惹啊!”
塞裡搖了搖頭,不敢再多說什麼。
“你指的是那個家夥嗎?”
李白注意到了不遠處一個端著空盤子,正惡狠狠瞪視著塞裡的家夥。
對方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巫師,或許就是來自於哈爾薩格的那幾個巫師之一。
除了原本莊園的人以外,如今莊園內的大部分人都有著巫師的身份,即便不是,也多多少少有一些瓜葛,比如說學徒、隨從或武士什麼的,就算是李白,還帶著一個翻譯小林。
在這種環境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萬一頭鐵碰到一位法力強大的便裝巫師呢?
帕帕加娜部落的年輕巫師嘴角抽了抽,一慫到底。
“小林,跟那個家夥說,你瞅啥?”
李白示意身邊的翻譯。
“你瞅啥?”
即便是索馬裡語,也莫名的帶上了華夏的東北味兒。
“瞅你咋的?”
那個正盯著塞裡的家夥脫口而出。
“你再瞅試試?”
都不用李白教,小林自動進入了狀態。
還是那個味兒。
“……”
李白衝著那貨打了個響指。
特麼瞎去吧!
這兩天賤人遇的多,連催眠術都用的有點兒多。
“我的眼睛!”
正在賣弄凶狠眼神的那個家夥眼前毫無征兆地一黑,他驚惶失措的捂住自己的眼睛,連餐盤失手跌落都顧不上,嗷嘮一嗓子怪叫起來。
不鏽鋼餐盤砸在地上發出的大響和怪叫聲,幾乎驚動了整個餐廳。
“看不見了,看不見了!”
咣又一下,那貨撞到了餐桌。
大餐桌上鎮壓著十幾隻不鏽鋼盆,每一隻的大小都可以充當臉盆,各種食物盛裝的滿滿當當,整體重量自然不輕,挨這麼一撞,就像是蚍蜉撼樹,隻有一聲悶響以外,連晃動一下都沒有。
然後嚓嘣嗷……
這貨一腳踩在了自己失手掉在地上的餐盤上。
不鏽鋼餐盤很光滑,恰好地板也很光滑,這一下摔得……連目睹這一幕的人都替他疼。
“嘶!~好慘好慘!~”
李白同情的搖了搖頭。
慫逼塞裡目瞪口呆。
“倒黴孩子!”
翻譯小林嘀咕了一句,看了李白一眼,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李白醫生這一手簡直太狠太絕了,無論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他啊!
他這麼想倒是沒錯,與待在國內的時候相比,遵紀守法的李小白簡直就和聖人沒什麼分彆。
“塞裡,你覺得,他們可怕,還是我可怕!”
李白沒去關注那個“瞎了眼”的家夥,慢條斯理的給自己餐盤裡夾了幾根熱狗腸。
彆指望莊園裡的廚子能夠有多好的手藝,大餐桌上擺的其實原本都是半成品,從冰櫃裡拿出來解凍後,煎一下、炒一下、炸一下、蒸一下就算完事,更偷懶兒一點的直接微波爐加熱。
至於味道嘛!
工業化的流水線產品,隻能算是湊合。
除了熱量比較高以外,便再無其他令人稱道的營養價值。
“當然是您!”
有了殺雞儆猴的這一幕,帕帕加娜的年輕巫師脫口而出。
話剛出口,他旋即回過神來,臉上露出了苦笑。
這位“華夏部落”的大巫師同樣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啊!
此前完全被華夏人的友好和善給迷惑了,竟然真的以為對方會很好說話。
好不好說話,完全可以從華夏人擁有全球撤僑的能力上看出來,連一向喜歡耀武揚威的美國人都做不到。
戰艦靠港撤僑,你大白艦隊試試?
“咱們一邊吃一邊聊。”
李白注意到餐廳的一些角落裡投過來的目光。
有疑惑,有好奇,有驚懼,也有充滿惡意。
一樣米養百樣人,那些土著巫師裡麵總有幾個異常排外的存在並不奇怪。
隻是讓他感到疑惑的是,為什麼偏偏是那些黑巫師,還張口閉口的異端,話說他們自己崇拜的對象也不統一好吧!
“好好!”
帕帕加娜的年輕巫師塞裡誠惶誠恐的點了點頭,不過他已經胃口全無,機械的跟著李白胡亂挑了些食物丟進餐盤,然後就跟著找了個無人的桌子坐了下來。
“說吧,我聽著!”
李白雙手一拍,手上平空多了三雙一次性竹筷子,分給了翻譯小林和塞裡。
索馬裡人沒有餐具,全靠手抓,而且不像印度人那樣,左手抓飯,左手那啥,基本上是百無禁忌的左右開弓,沒那麼多講究。
因為舉辦的是索馬裡本地土著巫師會議,莊園壓根兒就沒有考慮到竟然還有李白與翻譯小林這兩位異類,根本沒有準備額外的餐具。
“謝謝!”
塞裡接過筷子,很麻利的抽出來掰開,姿勢正確的抄在手上。
在聖彼得堡,他沒少蹭華夏人的飯。
而華夏人又是出了名的喜歡請客,塞裡自然而然的學會了使用筷子。
隻要是華夏人經常去的地方,筷子一定會在當地很快出現。
“話說起來,那些黑巫師跟我們帕帕加娜部落的仇人,度魯努人有些關聯,就在一個月前,一個黃種人找到我們部落……”
塞裡的故事有些離奇,居然是從一個黃種人開始說起。
畢竟是讀過書留過學的人,口才還算不錯,講得條理分明,濤濤不絕的講了足足半個多小時,才將他知道的情況全部毫無保留的透露給了李白。
“黃種人?一個人嗎?”
李白心裡似乎有點兒眉目。
“是的!不是印度人,我可以肯定。”
帕帕加娜部落的年輕巫師點了點頭,正因為他當初懷疑這個黃種人無事獻殷勤,必有所圖謀,並沒有貿貿然答應下來,結果對方一轉頭就去找了帕帕加娜部落的敵人,度魯努部落。
早知道會這樣,當時還不如直接抓起來,送到華夏維和部隊。
印度人隻有一部分才能算作是黃種人,高種姓更應該歸到白人,雅利安人完全就是地地道道的白人種族。
“聯絡各個部落,搞事情,特麼的,不會是他吧?”
李白琢磨著,在索馬裡當地單槍匹馬搞事情的黃種人並不多。
有一個家夥的嫌疑倒是挺大。
“李醫生,你知道那個人?”
翻譯小林看李白的沉吟神色,猜測著他是不是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是的,那個家夥應該是東瀛人。”
李白眼下也沒有證據,隻能算作是懷疑。
“早知道,我抓住那個家夥就好了。”
塞裡有些後悔,那個來曆不明的黃種人聯係上度魯努部落後,對方的反擊勢頭猛然加大,戰場上又多了好幾個部落的戰士,而且都是剛出現的新麵孔。
也不知道那個黃種人究竟給了什麼樣的好處,竟然為度魯努人拉來這麼多援兵,讓帕帕加娜為首的部落聯盟進攻勢頭一下子受阻,損失也大了起來,沒有辦法一鼓作氣的攻下度魯努人的部落,為自己報仇雪恨。
“你幫我留心,如果再遇到他,一定要先把人扣住。”
李白也不管那個黃種人究竟是不是東瀛政府試圖追捕的右翼分子波多野竜(秦羽龍),反正在索馬裡搞事情,都是在試圖挑釁華夏維和部隊的業務基本盤。
彆忘了,維和部隊的職責正是維穩,協助地區的和平,堅決消滅任何不安定的隱患。
一旦實錘了,拉上索馬裡政府軍一起圍剿,完全是名正言順,國際上的藍盔戰例已經不止一例。
“一定一定!”
不用李白的這句話,塞裡也會這麼做。
好歹他也是帕帕加娜部落的巫師,話語權僅次於部落首領,抓個可疑的家夥,隻需要一句話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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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加迪沙郊區,“使徒”臨時基地。
當艾麗莎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次日的上午。
有護士正陪伴在她的身邊,一察覺到心跳和血壓變化,立刻看了過來。
“醒了嗎?”
“我睡了多久?”
艾麗莎的聲音異常沙啞。
“你昏睡了十五個小時。”
護士看了看時間,如實的告訴她。
“東西呢?”
艾麗莎手一動,卻抓了個空,臉色登時大變。
“呃?什麼?”
護士一臉茫然。
“我要起來!”
艾麗莎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扯掉身上的電極,試圖下地。
因為動作幅度態度,紮在右手背上的點滴針頭甚至發生了回血,一抹嫣紅倒灌入透明的靜脈滴注軟管內,僅僅冒了兩三寸,便又被壓了回去。
“請等一下。”
護士手忙腳亂的摁下了呼叫鈴,請求支援。
艾麗莎大聲問道:“我帶回來的東西呢?”
一把扯掉手背上的針頭,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身子搖搖晃晃的往病房外走去。
“艾麗莎,東西已經拿到了!”
一個戴著眼鏡的老頭快步走了進來,麵色複雜的看著金發女子。
“拿到了!拿到了!真是太好了!”
艾麗莎長長鬆了一口氣,一股突如其來的眩暈感湧來。
耳邊聽到一聲驚呼,她再一次陷入了暈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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