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躲在山裡,就在湖對麵!”
梅嘉平的話讓石博學眉毛微微一跳。
特麼又是山,他都快要有心理陰影了。
自立門戶,搞出“大神俱樂部”的這些叛逃者們可彆再整出個神馬三防基地。
在參觀過三江閣的基地內部結構後,石博學十分清楚,這種針對防禦核打擊而設計並建造出來的大型人工建築群究竟有多麼易守難攻。
要不是李白帶著兩個泰國妖女打著聖徒會的幌子混進去,不然光靠正麵強攻,根本不是人力能夠攻破的。
儘管三江閣基地內部的許多隔離門被暴力轟破了多道,似被人為,足以讓一輛吉普車輕鬆進出,看上去十分慘烈,但是這些隔離門的強度和厚度無論如何都沒可能與最外層的防爆大門相比。
李白和那兩個妖女能不能打破那道足以抵禦核爆衝擊波與高溫的外層防爆門,恐怕還是兩說。
想來是不能的!
照著石博學根據常理估算出來的推測結果,人力無論如何都沒可能強過核爆,不則豈不成為了會移動的人形核武器,走到哪裡都等若於天災一般的威脅。
用常理這麼想,自然是沒有錯。
可是清瑤妖女卻是一頭不按常理存在的青蛟妖王。
在異界,妖王就是天災!
石博學試探著問道:“難搞麼?”
自打把加拿大的三江閣給放趴下以後,他算是看清楚了這夥離心離德的家夥,更舍不得拿人命去堆,因為根本不值當。
“倒是不難搞,主要是那些黑幫!這些叛逃者,根本不講規矩!”
梅嘉平歎了口氣,仍然心有餘悸。
整個美國行動組著實被狙擊手的獵殺給搞怕了。
“黑幫?”
石博學眉毛揚了揚,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對,黑幫,大神俱樂部的那些家夥,根本不足為慮,但是他們與本地黑幫結盟,強龍難壓地頭蛇啊!”
講真,硬剛大神俱樂部,梅嘉平帶領的美國行動組根本不虛,然而鹽湖城本地的黑幫卻是一群不擇手段的爛人,各種陰謀詭計讓遠道而來的行動組防不勝防。
石博學語氣肯定地說道:“如果隻是黑幫的話,倒是不必擔心!”
“嗯?你們跟鹽湖城警方有關係?”
美國行動組組長梅嘉平疑惑的望過來,老石的口氣裡麵好像藏著不同尋常的信息。
在他看來,打黑還是得靠警察,隻有依靠官府的力量,才能夠鎮壓得住這些無法無天的黑幫分子。
換作在華夏本土,怎麼可能會有肆無忌憚的狙擊手公然持槍狙擊這種事情。
“不,沒關係,我們跟警察局不熟,但是啊……跟黑幫熟!”
石博學咧開嘴,嘿嘿嘿的笑了起來,還真是巧了!
如此一來,他更是放心了。
昨晚鹽湖城本地黑幫鐵手會的來襲,倒是歪打正著的給了加拿大行動組一個切入當地勢力的機會。
如同化腐朽為神奇一般,將打上門來找麻煩的黑幫分子化為了自己的助力,大神俱樂部刻意塑造出來的本地優勢立刻蕩然無存,甚至有可能會變成從背後捅子自己的刀子。
“啊?大圈盟嗎?他們根本不理我們啊!”
梅嘉平也不是沒有想過以毒攻毒,借本地黑幫之手,應對大神俱樂部收買的黑幫勢力。
可是無奈鹽湖城的幾個黑幫,不是已經被大神俱樂部拉攏,要不就是種族主義者幫派,根本不賣黃種人的帳,甚至還敵視,或者對來自於華夏本土的老鄉完全不理不睬,讓人生地不熟的美國行動組心有餘而力不足,有勁兒完全使不上,根本沒有任何辦法。
“不,鐵手會!”
石博學很喜歡這種賣關子的感覺,尤其是在同事麵前。
一種淡淡的裝逼感和優越感油然而生。
快來崇拜俺!
快來求教俺!
爽……
“什麼?”
梅嘉平騰的一下子從澡池子裡麵站了起來,帶起無數水花向四麵八方飛濺,讓石博學連忙用手遮擋,吐槽反應辣麼大乾什麼。
“鐵手會?他,他們不是……”
梅嘉平一臉難以掩飾的不可置信。
這可不止是挖牆角那麼簡單,而是給對方挖坑埋雷,如果這是真的,幾乎可以想像的到,九州玄學會那些叛逃者們自立門戶的大神俱樂部非得吃一個大虧不可。
“坐下,坐下,你不冷麼?”
石博學直擺著手,土耳其浴室裡麵的氣溫並不低,他更介意的是對方那“貨”在自己眼前那啥那啥,挺辣眼睛的。
梅嘉平連忙坐回到水裡,如同石博學想要的那一樣,虛心求教道:“老石,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嗨!沒什麼大事,就是換了個老大,這個新老大是我們扶持上去的。”
石博學有些自得。
鐵手會的新老大傑拉德·羅德尼已經被加拿大行動組給強行綁定,哪怕心懷不軌,第一個不賣他帳的人,恐怕就在鐵手會裡麵。
即便這家夥當了鐵手會的新當家,也是由於時日尚短,依舊立足未穩。
昨晚與今天的大清洗,總有漏網之魚存在。
必然還有心裡暗自不服氣,但是受迫於生命威脅,不得不假意服從和支持,在傑拉德·羅德尼成功建立起自己說一不二的老大威望,真正掌控鐵手會之前,絕對不敢在這個要命的節骨眼兒上跳反,那樣做不啻於找死,轉眼間就會被反噬的力量給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啊?~~~”
梅嘉平目瞪口呆。
你們到底乾什麼了?
一轉眼老母雞變鴨,把鐵手會的老大給換了!
“說來也是運氣,原來的老大不知怎麼的被打死了,正好有一個梟雄式的家夥跳出來,我們就順水推舟……”
石博學沒有再說下去,反正梅嘉平自己就能夠腦補完全,基本上八九不離十。
至於鐵手會的前死鬼老大叫什麼,呃……他已經記不得了,犯不著在死人身上花那麼多心思。
“厲害厲害!”
美國行動組組長佩服的五體投地,當即在澡池裡麵拍起了手。
石博學一臉得色的謙虛道:“運氣運氣!”
兩人就大神俱樂部的情況,在澡池子裡麵繼續聊了一會兒,便一塊兒起身離開。
當他倆來到土耳其浴室的公共大廳,恰好看到李白和趙子午幾個人正圍著一口火鍋大塊朵頤。
不遠處,美國行動組的人一個個滿臉苦大仇深的死死盯著這幾個家夥,一邊流著口水,一邊怨氣衝天的罵著,魔鬼,魔鬼,真香,太香了……
他們還沒到解禁的時候,餓了就隻能吃粥,最多加點兒小鹹菜,其他的都是想都彆想。
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萬一吃出個好歹來,怕是連蓋國旗的機會都沒有,直接一可樂瓶的灰灰快遞回國內。
再次看到火鍋,石博學不禁疑惑道:“李白,你們不吃這裡的土耳其烤肉嗎?”
澡堂子裡麵吃喝玩樂一條龍,根本不用再去找賓館,哪怕外麵冰天雪地,寒風刺骨,可是這裡依舊溫暖如春,不,如夏,相當安逸的很!
土豪任性,直接包場。
把大門一關,全體店員專門服務這夥華夏人。
在公共大廳裡麵吃個火鍋,那還叫事嗎?
美國就是個銷金窟,有錢的話,想乾什麼都行。
沒等李白開口,趙子午搶先說道:“烤肉沒有了,隻剩下火鍋!”
這家土耳其浴場的確有正宗的土耳其烤肉供應,由於是包場的緣故,可以隨便吃,然而不止是他,連其他人也是一樣,半塊烤肉都沒有吃著。
“都怪李白,他帶來的兩個女人把能吃的都給吃光了!”
馮虎這小子率先告起了黑狀。
他就沒見過有誰抓起滾燙的銬釺,將百十斤的烤肉當成羊肉串兒一樣啃,轉眼間就啃光一串,這場麵光看著都讓人心驚肉跳。
“……”
李白聳了聳肩膀,怪我咯!
浴場老板一臉尷尬的搓著手,怪俺,都怪俺!
浴場不是飯店,食材儲備有限,一星期的食物儲量都被吃空了,他也沒有辦法。
如今城裡正亂作一團,許多店鋪乾脆關門停業,想要補充食材都變得很困難,浴場夥計開著皮卡冒險去補貨,可是沒一會兒功夫,就帶著一車慘烈的彈孔和驚魂未定狼狽逃回,要是再慢上一點兒,搞不好連人帶車都回不來了。
“清瑤和洪璃呢?”
石博學左右看了看,沒有看到兩個妖女的身影。
如今他也不敢小覷這兩位的實力,能夠拿下三江閣,這兩個泰國姑娘起碼要占一半的功勞。
“去刷肯德雞的副本了!”
李白交待了大小妖女的去向。
說來肯德雞也是倒黴,具有曆史性意義的第一家店就開在鹽湖城,是哈蘭·山德士上校的道場,和彆家的店不一樣,這家還提供自助式服務。
不論是人,還是妖,一人無限量自助餐的費用不超過二十美元。
可以想像的到,這家網紅必打卡的店要倒血黴了。
“嚶嚶嚶,還要,還要!”
肯德雞店遭遇了有生以來的頭號大敵,不,天敵!
不像法國人那樣,死活都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從敦刻爾克大撤退到諾曼底登陸,就算是鹹魚了,也非得在平底鍋裡頭蹦躂兩下,自由法國的精神還是值得敬佩的,換其他人,首都被兩度兵臨城下,怕是早就涼了。
美國人就沒有這麼硬氣,店長和店員們脫下帽子和圍裙,直接躺了,橫豎這會兒也沒有其他客人。
今兒個這裡全歸你倆了,橫豎就一百美元,愛咋的就咋的吧!
肯德雞一號店乾脆利落的放棄了抵抗,生活就像強X,如果反抗不了,不如乾脆躺下來享受。
清瑤妖女和洪璃小妖女老實不客氣的自烹自吃,成了真正的自助餐。
如此高熱量的食物,對於普通人來說,幾乎是致命的份量,但是在兩個妖女這裡,卻依舊是微不足道。
夜深人靜,鬥轉星移。
滿嘴流油的青蛟和紅鯉終於放過了哈蘭·山德士上校的第一家道場。
裡頭連一滴棕櫚油都沒有剩下,小包裝的番茄醬悉數擠了個乾乾淨淨。
店員們早已經放棄了治療,一個個不是陷入自閉,就是在懷疑人生,唯一還僅存些許理智的店長跪在山德士上校的等身銅像前,滿臉流淚的在胸前不停劃著十字,他以為自己做錯了什麼,今天遭遇了神罰。
就像做了一場噩夢,堂堂肯德雞縱橫江湖數十載,居然還有被人用自助餐的形式給踢平了場子,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臭鯉魚,那邊的披薩店看到沒?好像在搞大胃王挑戰,明天就它了!”
清瑤妖女眼尖,看到了披薩店門口那張花裡胡哨的海報,一百美元限時吃完一打批薩,吃的完就免單,吃不完實付。
“哦,好,好呀!”
洪璃小妖女猛點頭,肯德雞店裡的大桶棕櫚油有一大半是她噸噸噸乾掉的,也不嫌膩。
肯德基斜對麵的中國城內,許多館子嚴陣以待。
準確的說,廚子們都慌得一逼,勞資一把菜刀一口鍋闖江湖,就沒有聽說過連棕櫚油和起酥油都不肯放過的狠人,也不怕吃出毛病來嗎?光是想想手腳就開始在抖!
能吃出毛病的隻有人,除了妖怪以外。
不過清瑤妖女和洪璃小妖女早就吃慣了華夏的大餐,對中國城的館子並沒有太大的興趣。
至少在打卡完鹽湖城當的特色館子之前,暫時不會來禍禍已經如臨大敵的中國城諸多餐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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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他洲首府鹽湖城的大鹽湖形成於14500年前,是世界第二大鹽水湖,同時也是一片死水湖,含鹽量達到25%,使得湖水湛藍,如同真正的海洋。
在歐洲來客占領北美的土地之前,這片大鹽湖曾經一直都是當地印第安人的聖湖,如今已經成為了開放的遊覽觀光之地,從鹽湖城過來,也隻不過需要半小時的車程,若是快一些,一刻鐘也能抵達。
大鹽湖靠近落基山脈的一側,四十多座由集裝箱改造而來的房屋錯落有致,高大的風力發電塔槳葉緩緩轉動。
腥鹹的湖水拍打著岸邊,清澈見底。
佝僂著背的老人戴著鬥笠,裹著一件大氅,盤腿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手上握著釣竿,紋絲未動,作著獨釣寒江雪的姿態,身上積下了一層薄薄的積雪。
杳杳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堂主,又有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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