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司二準,秋丫頭
李君閣驚得不行,哎喲我去!原來親魚這麼貴啊,這就兩輛彆克出去了!我空間裡的草魚親魚不要太多啊!算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先把眼前搞定。
想完這些對年萬佳說道:“那就謝謝年哥了,這親魚你看啥時候運我們那裡去合適?”
年萬佳說道:“早去早適應,你們不是有特種鯽魚養殖塘嘛,隔出一片地方來先養著,等到適應環境之後,明年三四月份,我們會派人來傳授技術,指導孵育幼魚,幼魚成為夏花魚後,就可以移出育苗塘了。”
說乾就乾,每種魚撈出二十條,五條公魚十五條母魚,裝入袋子灌上氧氣。幾人又開始馬不停蹄地往回趕。
路上李君閣還擔心魚出問題,偷偷往每個魚袋裡麵加了些靈泉水。
提前給五表叔打電話,讓他彆忙著開船,等他們將魚運到,從水路走。
一路緊趕慢趕,總算在下午五點過回到李家溝。
大伯老爸已經帶人在一口塘裡邊隔出了五個網箱,李君閣趕緊就要把袋子解開放魚。
吳誌秋連忙阻止,對李君閣說道:“先將袋子泡水裡,一個小時等內外水溫一致了才能放魚。”
李君閣說道:“喲,還有這講究!”心想自己空間內外沒少倒騰,這不啥事沒有啊?
吳誌秋說道:“魚類對水溫驟變非常敏感,容易感冒。感冒後的魚會逐漸消瘦,不吃食,最後死掉。”
李君閣說道:“那得聽你的,好家夥這幾千一條,死一條都心疼啊!”
又在水邊閒扯了一個小時,眾人才將幾種魚放入網箱。
接下來幾天沒啥事,又去把丟在農開公司的猛禽開回來,李君閣乾脆在自己空間小湖邊開了幾個網箱,將四種親魚都偷偷移了進去。
讓它們在這裡吃水草啃田螺,怎麼著都比在鯽魚塘裡好。
一天傍晚正帶著下司犬們遛彎呢,就見到一戶人家吵吵嚷嚷,一個粗放的聲音喊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寫寫寫畫畫畫,哪家大姑娘像你這樣!還背著我報考了個美術學院!美術是啥玩意兒?!老子還得花這麼多錢供你幾年!出來你能乾啥?!啊?!你說你能乾啥?!”
李君閣不由得停下來看,見一個大姑娘蹲在門邊嗚嗚地哭,屋裡還在嘩嘩地往外扔東西,什麼畫架,顏料盤的扔得滿敞壩都是。
李君閣認識這戶人家,當家的叫李建德,老婆叫張淑芬,有個女兒叫李涵秋。
雖然姓李,卻不是上下河李家的,所以交情也不多,平時就見麵打個招呼而已,算算李涵秋也該今年高考了。
李君閣連忙走過去,李涵秋連忙站起來,臉蛋上還掛著眼淚花,委委屈屈地喊了一聲“二皮哥。”
李君閣對著她點點頭,然後伸個腦袋進屋問道:“建德叔,啥事啊弄得這麼心急火燎的!”
李建德見到有外人到來,也不好意思再發脾氣,拉著李君閣到院子裡,指著李涵秋說道:“還不是這丫頭,你說讓她考個護士專業不考,偷偷背著我們報了個美術!還想瞞著家裡!要不是我去鄉裡趕場,人家找我拿通知書,我還蒙在鼓裡呢!”
“你說我辛辛苦苦養她這麼大,她就這麼對我?平時裡寫寫畫畫我就不說她了!這輩子還能靠這個當飯吃?!大姑娘我也不好下手了,一說她她還哭!哎呀氣死我了!”
李君閣撿起地上的幾張紙,一看都是李家溝的風景寫生,還有一張打開的通知書,說道:“建德叔,你就彆生氣了,我看秋丫頭畫得挺好的啊,比我當年厲害多了!這蜀州美術學院,那也不是說考上就能考上的啊!這你還不開心?”
李建德說道:“皮娃你就不要寬我的心了,你說這四年出來,她能養活自己?”
李君閣說道:“彆說四年出來啊,現在秋丫頭就能養活自己,秋丫頭,你今年學費多少?”
李建德說道:“一萬多一年啊,丟水裡還能聽個響!你說家裡這剛剛好點,這下又要拉虧空了!關鍵是學出來不當飯啊!”
李君閣笑道:“建德叔,這學費就不用你操心了,人家秋丫頭自己就能掙,馬上掙!”
轉頭對李涵秋說道:“秋丫頭,你知道二皮哥有艘船是吧?”
李涵秋還在抽噎呢,聽了也默默地點點頭。
李君閣說道:“你知道不?每次去縣城碼頭,人家都說我們鄉裡這船太醜,城裡人來都不願意坐,你看馬上就有蠻州市的人來我們李家溝玩。”
“我心想這船能不能怎麼收拾打扮一下,好家夥土紅色的防水漆加灰撲撲的玻璃鋼頂子,連我都看不過去了。”
“你能不能幫二皮哥把這船裝飾一下?不白乾啊!一個星期你能搞定這事,你今年的學費,二皮哥包了!”
李涵秋又驚又喜,說道:“那船現在每天晚上停在酒廠下頭!我可以每天晚上去畫,把船畫得漂漂亮亮的!”
李君閣說道:“那成!那就這樣說好了啊,以後每年你放假回來,就把二皮哥的船畫一遍,一年兩換,哎喲,想想都美得慌!你這四年的學費,自己就掙起來了。”
李建德趕緊說道:“哎呀皮娃,雖然都姓李,這不沾親不帶故的,這怎麼好意思讓你出學費錢。”
李君閣說道:“建德叔,鄉裡鄉親的,你這麼說就見外了,再說這錢是人家秋丫頭自己掙的,又不是白給,哪裡就不行了?”
李建德嘴拙,隻在哪裡喃喃地說道:“要不得,要不得,這怎麼好……”
李君閣說道:“建德叔,這你就彆管了,我就是看上秋丫頭的畫工了,就這麼說定了啊!”
“秋丫頭,明天一早跟二皮哥去城裡買顏料和工具,好!我李家溝又出了一個大學生,厲害啊!”
第二天一早,李君閣就叫上李涵秋上了五溪一號,去縣城買材料。
李涵秋說道:“二皮哥,昨晚上可謝謝你了,要不是你來,我爸那脾氣……”
李君閣說道:“老輩人有些不了解情況,他們也是擔心你,你彆往心裡去。”
李涵秋點點頭,從包包裡拿出一摞圖紙,說道:“二皮哥,這是我昨晚畫的設計圖,你看看行不?”
李君閣結果來一看,好幾張,上麵是五溪一號各個側麵的視覺效果圖。趕緊說道:“哎喲!這個可太漂亮了,你這一個星期能完工?”
李涵秋狠狠地點點頭,似乎在給自己下決心,說道:“我從明天開始就白天睡覺,晚上畫一晚上,肯定把這活乾下來。”
李君閣說道:“嗐!你也不用這麼拚命,你慢慢來就行。”
李涵秋說道:“那不行!還有一周城裡人就要來了,我一定要在他們來之前畫好!”
李君閣也不好打擊這丫頭的積極性,說道:“那行吧!我相信你能做到!”
進城後李涵秋帶著李君閣到了油漆店,買了幾十桶各種顏色的丙烯顏料,噴筒,大大小小很多毛刷,還有各種尺幅的單麵膠帶,好幾把美工刀,亂七八糟一大堆的東西。
李君閣大感訝異說道:“哎喲秋丫頭,你這不像是頭回乾這活啊!”
李涵秋扭捏地笑道:“我在牆上畫過獅子。”
李君閣驚得目瞪口呆,說道:“我的個去!當年那新聞是你鬨出來的!”
兩年前夾川出過一個新聞,一片拆遷房的牆上被人畫了一頭獅子,畫的是作勢欲撲的神態,快天亮的時候住對門的老頭一開門,見一頭獅子迎麵撲來,當場就嚇得昏死了過去。
後麵還有幾個路過的司機也被嚇到了,還差點弄出車禍來,這事情在夾川鬨得沸沸揚揚,政府趕緊把那牆給拆了,不久前李二毛還把這事給李君閣講過。
李涵秋趕緊看左右有沒有人,然後才跺著腳說道:“我也就是手癢找不到地方,沒想到後來事情鬨那麼大!二皮哥這事你可不能到處亂說!”
李君閣哈哈大笑,豎著大拇指說道:“能耐!秋丫頭你可真能耐!”
回到李家溝,晚上李君閣還有些不放心,就帶著下司犬去江灘上看李涵秋畫畫,順便給她送幾個大電瓶燈去。
卻見到司星準站在江灘上方,李涵秋蹲著在船幫上專注地拉線條,他在上邊一臉的癡相。
李君閣走過去,問道:“二準,乾啥呢?”
二準眼神發直,喃喃自語道:“‘壤皓腕於神滸兮,采湍瀨之玄芝’,美啊,真是太美了。”
李君閣大吃一驚:“喲嗬!跟四爺爺混了個把月這學問就見長啊!《洛神賦》都會了!”
二準繼續喃喃自語:“‘淩波微步,羅襪生塵’,說的就是這景象了。”
李君閣困惑地看了看那邊,丫頭忙得昏天黑地的,穿著她爸乾活時的二布衫子,挽著袖子,頭發都散了,不由得問道:“哪裡美了?”
二準癡癡地說道:“你不懂,這才是美女啊,‘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比影視公司裡那些強太多了。”
李君閣感覺莫名其妙,這二準又在發什麼神經,說道:“懶得管你了,我給秋丫頭送燈去。”
想了想又對下司犬們說道:“你們今晚就在這裡守著,保護秋丫頭。”
然後狠狠地瞪著司星準,說道:“管他瘋人瘋狗,敢過來,都跟我狠狠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