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勢？”

秦牧哂笑，搖了搖頭，繼續前行：“太初，百萬年前你可以對禦天尊這麼說，數十萬年前你可以對雲天尊這麼說，十幾年前你也可以對我這麼說。但是現在你說不得了。”

他看向前方，元界山河壯麗。

眾生芸芸，各大諸天利來利往。

“我現在借勢，以養大勢。你現在看起來擁有大勢，將來卻很難說。”

“你的勢大，但可以削弱，我的勢小，但可以成長！”

“這場對決，才剛剛開始！”

西土，上蒼神宗。

秦牧來到這裡，再見虛生花，兩人見麵時虛生花正在逗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秦牧看了又看，麵色古怪：“虛生花這個冷冰冰的人，居然也生孩子了？”

那個小女孩肯定是虛生花與京燕的孩子，有虛生花薄薄的嘴唇和英挺的鼻梁，京燕的眉眼和秀氣。

秦牧走上前去，笑道：“虛兄好自在，竟然在這裡相妻教女了。囡囡叫什麼名字？”

虛生花將小女孩抱起，放在自己的肩頭，那小女孩脆生生道：“我叫虛夢晴，叔叔，你就是那個叫做秦牧的大魔王罷？”

秦牧詫異，笑道：“小丫頭的膽子倒是不小，把你老父的心聲說了出來。”

虛生花哈哈大笑。

秦牧提醒道：“當心尿你一脖子。”

虛生花將小丫頭放下來：“不可叫大魔王，要叫牧天尊。你秦叔叔很厲害的，不弱為父。”

秦牧悻悻道：“我剛打過林軒道主回來。”

虛生花給小丫頭整理衣領，頭也不抬道：“我也打過，而且好幾次。我還去打過你兄弟魔猿，他現在是如來，天天以夢入道，雲遊諸天萬界，實力也很厲害。”

秦牧道：“他是我兄弟，我不好去打他。”

“我還打過王仙人。”

虛生花想了想，道：“小玉京的底蘊不如大雷音寺和道門，但是這些年王仙人很會鑽營，跑到延康各地求學，竟然被他參悟出一套可怕的功法，很厲害。”

秦牧感慨道：“我難得回來一趟，你們卻都老了，變成了名宿。”

虛生花站起身來，瞥他一眼：“你是不是想說這麼長時間沒有揍你們，你們膨脹了？”

秦牧笑眯眯的點頭，取出自己得自祖庭的飛刀，送給虛夢晴那小丫頭，柔聲道：“叔叔要揍你爹，你去那邊玩一會兒再回來。”

虛夢晴帶著飛刀笑嘻嘻的跑遠了，回頭道：“我爹會打死你的！”

虛生花揮了揮手，道：“其實我在元界同輩之中並非無敵，我與星犴交過手，他的進步很快，已經快要追上我了。”

秦牧笑道：“星犴占據了一尊神器禦天尊，內藏古神大道符文，他修煉起來，速度一定極為可怕。”

虛生花腳步不丁不八，淡淡道：“然而他路子走錯了，所以還是輸給了我。我還見到了真正的禦天尊。”

秦牧揚了揚眉毛，有些心虛道：“你打敗了他？”

虛生花道：“他與年輕一輩的江雲間混在一起，是江雲間的師父。但是他的境界很古怪，江雲間也被他教的境界很古怪。”

他大皺眉頭。

秦牧還是頭一次看到虛生花皺眉的情形。

這家夥向來是麵無表情，無論吃驚還是欣喜若狂，都是同一張麵孔。

即便是秦牧，見到他笑得次數也隻有兩三次，至於皺眉，那就更是從未有過了。

然而，禦天尊藍禦田，讓他皺眉了。

“他的境界我已經看不懂了。”

虛生花吐出一口濁氣，道：“我找過他，他的境界起步是靈胎境界，其次是星河境界。”

秦牧點頭，禦天尊開辟靈胎星河的時候他都知道，不過後麵便是延康劫爆發，秦牧將他送到幽都，對他的境界便不那麼了解的。

“第三個是天河境，第四個是四極天境。”

虛生花麵色愈發古怪，道：“第五個境界是元都境，第六個境界是幽都境，第七個境界是歸墟境。他七個境界後，沒有所謂神境，但比神明還要強大不知多少。”

秦牧怔了怔，讚道：“這七個境界，與我的境界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他走的是由外而內，我走的卻是由內而外。”

虛生花瞥他一眼：“你我很熟，不用往自己臉上貼金。”

秦牧身軀微震，將自己的靈胎神藏綻放出來，頓時上蒼神宗中金光大放，一片神藏籠罩千百裡，中央是祖庭，神樹，樹下是秦牧的靈胎，身高百丈。

上方是天庭，上有玄都，下有天陰、幽都、元都，底下有歸墟，天河相盤，連通各界。

各界諸神坐鎮，道音隆隆。

虛生花驚訝，在他的神藏中走來走去，四處查看，眼中的驚訝之色越來越濃。

“你們倆的境界，的確是反著來的！”

虛生花麵色不改，隻有目光顯得極為驚訝，道：“藍禦田是先確立靈胎，再確立星河玄都，然後是確立天河，通過天河確立四極天，通過四極天確立元都、幽都和歸墟。我不久前遇到他時，他正在研究第八個境界。”

秦牧目光閃動，道：“他的第八個境界，便是祖庭。”

虛生花道：“他說那是一個大境界，倘若這個境界開辟出來，比天宮天庭都要厲害。他還在推演，沒有確定。不過話說回來，秦教主，你先確定祖庭，再確定其他玄都幽都元都，看起來是依循天地規矩，然而修煉起來卻無比困難。”

秦牧想了想，的確是這個道理，林軒也是這麼說的。

“藍禦田先確立其他境界，由外而內，困難程度卻大大降低。”

虛生花道：“倘若兩種修煉體係想要流傳下去，你的功法肯定是第一個絕種的，而藍禦田的傳承卻可以流傳萬世！”

秦牧張了張嘴，最終隻從嘴裡迸出一個字：“是。”

虛生花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疾不徐道：“心裡很不爽？有一種智力被碾壓，自己在做無用功的感覺？你自覺自己是雌的，他是雄的？”

秦牧搖頭道：“我與你們不一樣，你們是被我打擊的習慣了，我隻是偶爾被他勝一局。”

“你會習慣的。”

虛生花不鹹不淡道：“你去過祖庭，知道宇宙洪荒的布局，然而藍禦田卻是逆推。他沒有去過那裡，他是根據感悟天地大道的運行，推算出有這麼一個地方。他開辟境界的難度，比你要難了不知多少。”

秦牧點頭。

“我在借他來打擊你的道心，然後我才有取勝的把握。”

虛生花不緊不慢道：“你道心堅固，幾乎無人能破，尤其是延康劫後，你的道心更是達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狀態。倘若道心是境界的話，那麼你的境界之高，這世間沒有幾個人能比得上你。可惜，不是。”

秦牧目光雪亮，微笑道：“然而，我的道心沒有那麼容易被擊垮。藍禦田的天分的確是勝過我，他走與我一樣的道路，我的成就不會比他弱，隻會比他更強！他懂的，我也懂，我懂的，他未必懂。”

他背負雙手，悠然道：“虛道友，在我麵前，你沒有任何勝算！”

虛生花猛地抬頭，大神通道域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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