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天尊上前檢查秦牧的傷勢，卻見秦牧的腦袋消失，隻剩下脖子，而且傷口斷麵處有著曉天尊那一擊留下的道紋，不斷破壞他的身體機能，傷勢極重！
他的元神甚至也沒有了腦袋，與他一樣，脖子上也遍布道傷！
藥師在飛速壓製住秦牧的道傷，現在的秦牧隻是外強中乾，他的靈胎神藏炸開，有曉天尊的道傷在，他甚至連使用不易神通也做不到。
剛才嚇退曉天尊，也隻是虛張聲勢。
就算他能施展不易神通，道傷還是依舊在，還是會將他的腦袋炸開。
須得道傷被抹除，他才能催動不易神通恢複靈胎神藏，或者以造化玄功長出腦袋。
“藥王神，牧天尊的傷勢危險嗎？”月天尊悄聲問道。
“死不了。”
藥師細細檢查脖子上碗大的傷口斷麵，有些為難道：“隻是我不懂曉天尊這道道傷中留下的道紋，需要天尊來指點一下。”
幽天尊上前，用馬燈照了照，卻見秦牧的咽喉還在喘氣，放下心來道：“死不了。月天尊，你將曉天尊放逐到何處去了？”
月天尊細細分析秦牧道傷中的道紋，道：“我當年修為有所成就，想要試驗空間之術，於是四處亂跑，還喜歡用空間神通四處試驗。有一次我無意中打開一處空間，被我發現了一個迷宮一般的地方。我被困在那裡百十年，最後無意中才逃出來。我稱之為混亂空間。曉天尊便是被我送到那裡。”
她有些不好意思，道：“我雖然是以空間立道，但是那個地方的詭異卻出乎我的預料，一時難以脫身。曉天尊現在的實力勝過我當年不知凡幾，他又有地母元君的肉身，用來地母的根觸和枝葉來破解迷宮對他來說要簡單許多。不過他想要從那裡離開，也需要一二十年。”
“還有這種地方？”秦牧驚歎道。
月天尊道：“宇宙雄奇，原本便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那處地方有著很多很古怪的遺跡，我當年到了那片混亂空間，也是納悶得很。”
她不禁氣道：“牧天尊，你現在已經這樣了，還對這種凶險之地動好奇心，不知道死麼？”
秦牧抬手想要摸頭，被月天尊在他手上拍了一記，氣道：“你忘記了，你現在沒頭了！”
秦牧雙手叉腰，月天尊氣鼓鼓的，見狀卻也忍俊不禁，撲哧笑出聲來。
幽天尊瞥她一眼，咳嗽一聲，道：“月，咱們最好趕快把他的道傷中的道紋整理出來，拖得時間越長，對他便越是凶險。”
月天尊急忙穩住心神，正色道：“這不能怪我，要怪牧天尊，他總是逗我笑。”
幽天尊把後腦勺的鬼臉麵具戴在臉上，翻了個白眼，又把鬼臉麵具推到腦後。
兩位天尊畢竟眼力高深，很快將曉天尊留下的道傷的道紋整理出來，隻是這些道紋中蘊藏的大道符文，她們便一知半解了。
兩人細細說與秦牧聽，秦牧一點一點的解析道紋，突然聲音中很是不快：“曉天尊把微觀術數也學去了！”
月天尊和幽天尊不知道他這句話的意思，均沒有放在心上。
秦牧沉默下來，曉天尊學會了微觀術數，將他的大道符文重構了一遍，以至於他的修為如此強大，甚至能隻身對抗土伯和月、幽兩大天尊。
而這一切，都是延康變法的效果！
“曉天尊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掌握微觀術數，說明他一直留在延康，一直在潛心學習延康變法的成果。然而他不可能一直留在延康，因為他還要留在天庭，甚至時不時還要去祖庭或者太虛一趟。”
秦牧思索片刻，心中有了定論：“我給他招魂，他的魂魄並未被收入曉天尊的體內，而是魂魄轉世了，變成了另一個人，潛入延康，偷學變法。”
曉天尊去學延康變法，並沒有出乎他的預料，事實上秦牧巴不得十天尊都去學延康變法的成果。
隻要延康變法有用，十天尊便不會降劫覆滅延康，直到延康對他們有威脅。
然而讓秦牧忌憚的是，曉天尊在延康中一直有一個身份，而且這十多年來，他的這個身份隻怕已經爬到了延康的中層或者高層之中！
假以時日，他將像是一個寄生蟲，控製著延康的權力，甚至說不定鳩占鵲巢！
“他想在悄然無息中竊取延康變法的成果，就像是當年的半神竊取古神的權力，就像十天尊竊取天帝的權力，無論這世界怎麼變，他們這些舊日的統治者的權力，永不會旁落！”
秦牧默默道：“倘若延康的權力不屬於延康的人們，而是落入像曉天尊這樣的寄生蟲的手中，那麼延康變法便失敗了。那樣的話，延康不過是另一場龍漢革命……”
藥師咳嗽一聲，提醒道：“牧兒，繼續解析道紋。”
秦牧定了定神，繼續聽月天尊和幽天尊講解每一個符文的形態，他則將這些大道符文的奧秘解析出來。
過了良久，三人配合著解析出曉天尊留下的道傷，這次曉天尊留下的道傷並不算是如何嚴重，他倉促之下打爆秦牧的頭，沒有來得及使出全力。
藥師已經有成算，立刻配藥。
他煉好靈丹，立刻為秦牧治療傷勢，秦牧的道傷在緩緩消失。
又過了良久，秦牧隻覺傷口處發癢，當即催動霸體三丹功，脖子生長，很快便長出了頭顱，他的眉心豎眼再度出現，隻是這一次豎眼中沒有了秦字大陸，沒有了太初蛋殼、太極原石等物。
月天尊將他爆出的寶物送了回來，所有的東西都在，惟獨少了被曉天尊打碎的秦字大陸，以及元姆夫人的屍身。
當時事態緊急，月天尊隻是將秦牧爆出的寶物丟到其他空間中去，並未封印起來，而元姆夫人的屍身中誕生出屍妖，屍妖看出便宜，打算席卷秦牧的寶物逃之夭夭，卻被太始之卵嚇退。
秦牧豎眼中沒有了秦字大陸，隻好先將這些寶物放在自己的神藏之中，丟在神藏祖庭上。
太始之卵又來到他祖庭中的太始礦脈祭壇上，安安穩穩的紮窩。
秦牧起身，思索片刻，沉聲道：“幽天尊，你能否尋到延康中一個在十九年前出生的人？他的名字中應該有一個曉字，而今他的修為境界，應該到了尊神甚至更高的境界！”
幽天尊心中微動，取出生死簿，道：“我可以找一找。”
不久之後，幽天尊道：“找到兩位延康的神祇，一個名叫曉天機，一個名叫曉初覺。”
秦牧向生死簿上的兩尊延康神祇看去，嗅了嗅兩人的魂魄，接著取出史前紀元強者的那口神弓，用力挽開，箭指東方！
東方，旭日升起，天色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