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聚氣香(1 / 1)

顧道長生 睡覺會變白 1250 字 2個月前

次日,顧璵下山去見張鴻儒。

那個靈石是沒問題的,可以批量生產,不過他很關心一點,就是切割下來的殘料怎麼辦?張鴻儒便道,科研組準備用殘料試驗,進行各種生態鏈方麵的培養。

比如碾磨成粉,灑在普通的土壤中,或者用來養魚。再或者,直接製成培養基,看能不能進一步催化生物活性等等。

好吧,反正顧璵不太懂。

倆人稍聊了一會,他就帶著種子和農具回山。一般雙季稻的早稻在7月收獲,然後在6月中播種晚稻,7月插秧,11月收割。

穀中不像平原,不可能機械化,你讓他開著拖拉機嗚嗚嗚的耕地,那簡直沒畫風了。反正麵積也小,頂多能劃出幾畝,就用相對傳統的一些技術和器具。

晚稻種植要等一段時間,桃樹卻可以試試。

桃樹的扡插、嫁接,最好的時間在三月上旬,因為桃花的花蕾開始萌動、變大,營養非常活躍,有利於成活。

不過這是大概規律,究竟什麼時候進行,還得看枝上的花蕾有沒有萌動。

現在是六月份,普通桃樹都進入果實期,根本沒有花。但草河口的不同,一朵朵一條條一節節,那花開得跟嗑藥似的。

這項工作,隻能顧璵和小齋完成,龍秋被攆得遠遠的。畢竟那桃枝有毒,她要是不小心吸到,來個欲火焚身可咋特麼整?

倆人在內山找了七棵野生的毛桃樹,把桃枝的兩側削成尖狀,稍留些皮。然後在母樹上切口,將桃枝慢慢插進去。再用薄膜把傷口包起來,一圈圈的包緊,最後用繩子紮實。

這就是很簡單的嫁接手法,大概半個月會發芽,3個月可以去膜。

扡插要複雜一些,將5-10厘米長的枝段,先浸入通用的培養液中,然後插在珍珠岩基質裡。適量澆水,注意遮蔭,一個多星期就可生根。

生了根,便能移植到土壤中,正式栽培。

這些“過濾”的桃枝,七棵嫁接,十棵扡插,共十七株。倆人非常重視,每天都去打理,一時間,倒似成了農夫農婦,過起了你挑水來我澆園的日子。

……

靜室。

顧璵坐於案前,木案上擺了好些東西,有罐有盒有板有碗有鑷子等等,每一樣都嚴格規整,多而不亂。

他去天柱山前就準備了很多原料,回來研究了好久,今天又有所感,便再次嘗試。

香粉包括半邊蓮、甘草、菊花、白芨等十餘種,都是清解中和的良藥,裝在一個個的小罐子裡。粘粉以前用榆樹皮,但他發現老樹的皮更好用,而且含有靈氣,就割下一點磨成了粘粉。

可憐那老樹,在穀中安安靜靜的活了多少年,結果這家夥一來,搞的是遍體鱗傷。

顧璵先取了一隻瓷碗,一一放入配好的粉,這是反複試驗後的最佳比例。之後,又用取自河中的清水倒入,同時手上按壓。

香粉、粘粉與水融合,就跟和麵一樣,很快成了麵團樣的一塊東西,約有成人的拳頭大小。

隨即,他拿起小葫蘆深深一吸,從那葫蘆嘴中就飄出一縷粉色的霧氣,在虛空中遊浮纏繞。

顧璵不敢怠慢,一邊用神識控製著粉霧不散,一邊用雙手握住香團,開始反複揉搓。跟著又張口一吐,“呼!”

那粉霧受此一激,就像活了過來,化作一道細線噗地吹在了香團上。

而他的雙手之間,竟似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氣流場,靈氣把粉霧裹在其中,又慢慢滲入香團。隻見他越揉越小,越揉越小,過了好久才忽地一頓。

顧璵手掌攤開,露出一個帶著淡淡粉色的香胚子,足足縮小了一半。通過不斷的擠壓、揉摩,這東西密度極大,表皮光滑平整,竟有一種圓潤的剔透感。

他撕下了一塊,壓於指下,又進入到那種望我獨神的境界。神識就像一輪明月,在頭頂觀照,而自己,就在明月之下。

隨著手指搓動,香團逐漸拉伸,變得細細長長。約莫十分鐘後,一支新品的線香終於成型。

這香通體勻稱,似乎帶著點粉意,卻沒有粉的妖嬈,又似乎帶著點白,卻又比白色曖昧。

“之前覺得醒神香就是人生巔峰了,沒想到還能突破……”

顧璵搖頭歎息,如果說醒神香是藝術品,這支香就完全超脫了凡品層次,因為它帶著一種很難形容的特質:靈性。

有了成功經驗,接下來便是駕輕就熟。直到把香團用光,他一共製成了二十支,小心翼翼的收進木盒。

顧璵短暫調息了一陣,並未休息,而是繼續做另一種香。

這是根據丹方改良的,材料還是那些材料,就是年份和藥性大幅度削減,山參、靈芝、茯苓、石斛、蓮子等等,足有十八種。

就這些東西,如果熬成湯,人喝下去能補死,簡直七竅流血。所以他還不放心,又添了幾種輔正、調和的藥材,一共二十五種。

他照貓畫虎,按照之前的心境和手法,又製出了二十支線香。簡單講,就是用神識、靈氣,將藥性融為一體,並剔除雜質。

搞定這一切,顧璵抬眼一瞧,不知不覺天色已暗。他撐著地席,想要站起身,結果撲通一聲,又跌坐了回去。

“嗬……”

他笑了笑,卻是神識精力消耗太大,身體虛弱。

不過他心情是愉悅的,看著兩盒線香格外舒坦,一盒就叫桃花香,一盒就叫聚氣香。前者隻是隨手而為,後者才是重點。

那聚氣丹的效果,就是提升修行速度。如果聚氣香也有類似功用,哪怕是十分之一,二十分之一,便可在一定程度上代替靈石。

而他這鳳凰山一脈,就會有了最穩固的根基!

…………

六月末,江州火車站。

此地是大站,每天接送的乘客不計其數,二十多個候車區域,每個區域都被黑壓壓的人頭占據。

而在開往鷹潭市的候車席內,眾人雖然各說各忙,但神情中都帶著一絲好奇和打量,時不時的都瞄向一個方向。

就在中間的某個座位,一位枯瘦的老道士正閉目而坐。他年紀很大了,可給人的感覺卻十分古怪,似乎連臉上的皺紋都彰顯著一種神奇的生命力。

此人與周圍的畫風格格不入,灰色道袍,白襪布鞋,沒有行李箱,手邊隻放著一個包袱。沒錯,就是古裝戲裡經常見到的那種包袱。

這位老道,自然是穹窿山派的掌門譚崇岱。

今天是19號,20號便是傳度法會。那邊沒有機場,隻能坐高鐵,大概十個小時左右。道協的人把他送來車站,又留下了車票和出差補助。

秦雲峰難道大方一回,竟然給了五萬塊。他或許聽到了一些風聲,正一會有什麼大動作,譚老道是江州代表,怎麼也不能太寒酸。

“各位旅客請注意,由江州開往鷹潭的G808次列車開始檢票了……”

隨著廣播聲起,譚崇岱站起身,就像棵活脫脫直挺挺的青鬆,那氣勢一亮,立時把旁人嚇了一跳。

老道卻麵色微凝,邁步踏上月台,前往那兩千來的南方道門聖地,龍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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