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收場稍微有點偏(1 / 1)

王大師被扔在他的200多親信油派弟子麵前,像一條死狗一樣趴著,已經徹底放棄掙紮和反抗。

所謂師兄、金丹,現在誰都知道有多假了。

真正讓人困惑的是鄭書記,又一個青雲門的人出現了,而是跟韓立大師一起,假不了,那麼他到底是誰?

老實說,江澈也不知道。

以鄭書記的腦回路,他給自己加什麼人設似乎都不意外。

趁著收拾王宏,江澈好歹把正在興頭上的老鄭拉了回來。

依舊坐回花壇邊,眾目睽睽之下,兩人麵上平淡、溫和,但其實用很低的聲音在進行激烈的爭論。

“你彆胡鬨好不好?老鄭。”江澈微笑著,嘴唇動作很小。

“什麼叫我彆胡鬨,你自己玩夠了就收,我還沒玩過呢?”

“玩毛啊,一點都不好玩。”

“我覺得很好玩,你連我一起玩的時候,不好玩嗎?”鄭忻峰有小情緒了,說:“我回去貼你一臉批命紙條信不信?”

有點慚愧,江澈拿眼神示意一下王宏,說:“你不怕回頭跟他一樣嗎?”

“你自己玩的時候怎麼不怕?”

其實隻要不作大死,後續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畢竟人太多了。

“我們又不騙錢,就跟韓立大師那樣,不露真身神出鬼沒,行俠仗義,能有什麼問題?”鄭忻峰說:“而且現在的情況已經騎虎難下,乾脆繼續演吧?我都已經想好了,就說咱倆是青雲門絕代雙驕。”

這小子沒少看古龍。

江澈接不上了,老鄭拿眼神示意一下,猥瑣說:“你看見那些姑娘的眼神了嗎?老江,讓我也享受一下那種眼神吧?我的人生已經被你毀了,乾脆重建一下。”

江澈看了看,果然,以前見過的紮辮子的二妮正看著他,臉紅眼熱。

“褚姐是不是知道這事?”鄭忻峰突然問。

江澈有些害怕,“嗯,之前就她知道。”

“我終於知道她那時候為什麼看見我就笑了……”鄭忻峰說,“你的良心不會痛嗎?老江。”

“痛。”

正說著。

“韓立大師,那個王宏,我們看看好像也不能再打了,準備送去公安局,你看?”一名油派弟子走過來,站在十來米外,恭敬問道。

鄭忻峰搶先一步,從容說:“去吧,青雲都敢假冒,也是不知死活。”

那名弟子說:“是。”

老鄭心花怒放。

王宏被押了起來,扭頭看了看江澈,恨得心底冒火,但是拿他沒轍。

首先南關省那邊的事,王宏死都不會主動提。

其次關於氣功詐騙,彆說江澈手裡還有那盤錄像帶,王宏不敢魚死網破,就是他敢也沒用。正如鄭忻峰所說,作為氣功大師本身並不犯法,而且目前知道江澈唯一真正詐騙過的人,就是他這個詐騙犯,除此之外,弟子信任,功法導向積極,本人從未出來實際運作某件事,拖上他,隻會給他留一個揭穿假冒氣功大師的檔案記錄。

如此種種相加,王宏隻能打掉牙往肚裡咽。

他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有報道,更不會有媒體去提水變油,他將以一個單純的氣功詐騙的罪名,默默無聞在牢裡待上幾年。

栽了,王宏沒想到自己會栽得這麼莫名其妙,栽得這麼全麵,栽得連一點水花都不敢冒。

最後看一眼江澈,沒有惺惺相惜,王宏被帶走了。

…………

江澈知道現在必須趕緊收場了,怕圍觀的人變多,不好脫身,也怕王宏被送到局子裡之後,公安會過來看望一下揭發有功的韓立大師。

最關鍵,他怕控製不住鄭書記了。

唯一的遺憾,今天沒見這趙武亮,沒能一起收拾了。

“今天的事情,大家都看到了”,江澈起身,麵對眾人坦誠說,“其實哪有那麼多大師,特異功能,所謂氣功,不過是強身健體的鍛煉技巧罷了。”

錯愕,沒想到韓立大師會這麼說,所有人都錯怔住一下。

“得,一把都不讓我玩。”鄭忻峰在身後鬱悶道,他其實是應該有點情緒的,隻是胡鬨一通,自己化解得很好。

江澈沒搭理他,繼續道:“例如古代流傳的五禽戲,八段錦,本質上也是一樣的,隻為強身健體,練練挺好,但是千萬彆沉迷。”

說完,江澈在一片暫時緩不過來的目光中開始離場。

鄭忻峰歎口氣,隻能跟上。

“我剛剛這些話,你們可以對彆人說,可以對氣功雜誌說,尤其遇見趙武亮的話,彆忘了跟他說。”江澈一邊走,一邊道。

“是。”依然有人條件反射的回應。

江澈頷首,這些話,在場的人信不信,多少人信,沒關係,但是肯定會被傳播出去。

到時候會怎樣?

到時候韓立大師會遭到氣功界,尤其是特異功能界瘋狂的抨擊和反駁。

許多年後,這些抨擊和反駁,就會建立韓立大師用心良苦導正氣功熱,反氣功詐騙的最有力證據。

至於現在被敵視、抨擊,反正挨罵的是韓立,又不是江澈。

“記住了,平穩氣場,積極生活。其實所有的不平凡,都在最平凡的生活點滴之中。”最後一句話,江澈灌了口雞湯。

數百人的注目禮中,江澈帶著鄭忻峰走到出口。

“看來韓立大師以後不會再出現了。”趙老四說。

“是啊,像是告彆。”

“不管怎麼樣,沒壞處啊,我身體好了,家裡也好。”

“你信啊?我才不信呢。”

一陣冷風吹過,冬日陰暗的天空下,滿地的落葉刷啦啦從他腳下向著人群方向翻滾著,不時旋起來幾葉,又落下。

其實隻是很平常的景象,每天重複幾十上百次,但這一刻,莫名詭異。

…………

出公園,拐角,見沒人追來,撒腿就跑。

鄭忻峰氣喘籲籲跟上,好不容易站下來,雙手撐著膝蓋,不給好臉說:“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

“怕刺激太大,你承受不住。”

“你以為剛剛這樣刺激就不大了嗎?”鄭忻峰怒懟一句,接著說道:“對了,這事回去彆讓謝雨芬知道,還有,你以後不許寫毛筆字。”

江澈看他。

他瞪回來說:“批命紙條她還收著呢,我這輩子就指望那張紙過好日子了。”

“哦,好。”

“唉,憑什麼你分個手,我的人生一次次受打擊?”老鄭抹一把汗,找了塊石頭坐下,說:“來,引個雷我看下。”

“江澈扭頭看他,眼神一黯,沉聲說:“你真的想看?”

老鄭抬頭,愣一下,跟著整個人一下跳起來,“我……你要滅口啊?”

江澈笑起來,把事情前後簡略跟他說了一遍,有些地方隱去,有些地方不提,至於批命紙條,就說是感情考驗,至於有些說不通的,就說是惡作劇。

老鄭聽完,說:“還是先掰了吧,我這幾天不想和你說話。”

隔天,老鄭飛回了慶州,去處理小平原的事。

江澈留下準備去踐行一個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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