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
陸恒斬釘截鐵,那句能不能代表廣源大眾的話這幾天聽得實在太多了。錢總這樣說過,建行有那個意思,陽光保險的大.胸.女經理也如此問過,雖然問法構詞不同,但大致意思一模一樣。陸恒早已經知道要怎麼回答,必須給出自信肯定無絲毫猶豫的回答。
或許是重生者的福利,這些人對他能不能代表廣源大眾這個問題,在陸恒給出答案後都沒有懷疑。
與此相同的那就是馬三立的反應了,抬手示意道:“既然能,那你就說說,怎麼個合作法。”
陸恒從服務員那裡要來一張白紙和一支中性筆,在馬三立麵前邊寫邊解釋。
“一張臨牌一百元,上戶一次三百元,每月低於二十台新車,費用上調百分之二十。”
說完,陸恒就停筆,抬頭看著馬三立。
聞言,馬三立也開始思考。
無疑,陸恒給出的條件是充滿巨大誘惑力的,而且也絲毫不影響車管所的運作。
一張臨牌一百元,一個廣源大眾每個月基本上就能奉獻最低三十台的銷量,要是上了正軌,憑借大眾汽車的品牌影響力,每月百台蒼首區也是能容納的。
而一張臨牌規定的工時價格就是十元,相當於淨賺九十元,那麼一個月基本上就能有二千七到一萬元的錢。
而上戶的話,成本是在一百五左右,很多客戶為圖便宜行事上牌也會交給廣源辦理,大約能有一半左右,那麼打個對半就是二者加起來那就是兩千到七千五的錢,一年下來就是兩萬四到九萬。
而這些隻需要的是他馬三立一句話而已,一年就可以收獲平均五萬塊的錢。
動動嘴皮子就能收到不違反組織規矩的不菲利益,反正也是辦理臨牌上戶業務,給誰辦都是辦,先給廣源辦彆人也說不了什麼閒話。而且目前蒼首區也隻有廣源大眾一家4S店而已,根本不存在誰先誰後的問題。
所以這錢,馬三立可以收得心安理得,這也算是他當車管所所長這些年麵對的最大一次賄賂吧!
至於陸恒提的那個不滿二十台費用上調的條件,基本可以無視,開玩笑,大眾汽車不管是在中國哪裡每月銷售量就沒有低過這麼多的。
要是到後麵人民消費水平上來了,一個月賣一兩百台毫無壓力。
氣氛不算太凝固,彎彎曲曲向上冒的熱氣衝刷著利益的冰冷,二人之間終究還是叔叔侄兒的相互稱呼著。
“陸恒,你給的條件很誘惑啊!可是這是讓我利用職務之便為自己謀私,這算是犯錯誤啊!我可是黨員來著。”馬三立笑嗬嗬的說道。
對於胖子的笑容,陸恒從來都不會去看表麵,因為那張臉肉太多了,你也看不出什麼東西。他隻是淡淡的說道:“馬叔叔,這要看你怎麼看了,想必現在的情況,有沒有你給下麵人說‘先辦理廣源的單子’這句話,都不會影響業務的正常開展。而隻要一段時間的熟悉後,不需要你特彆說明,下麵人都習慣先給我們辦理業務,這其中其實並不會涉及到你以權謀私的錯誤不是嗎?”
“嗬嗬,我開始怎麼說來著呢,你看事情很通透啊!”
“那叔叔,你看怎麼樣?”
馬三立伸出胖胖的手,微笑道:“我很高興陸有發有你這麼一個好侄子,我們合作愉快。”
陸恒伸出手與馬三立短暫的握了握。
“陸恒,我還有事就先走了。至於跟廣源合作的事,我答應了,最好的話你還是讓蘇倫跟我打個電話,免得他到時候不認賬。我算得上地頭蛇,他也勉強算得上過江龍,但我倆其實都上不得大台麵,所以有些事還是要提前溝通好才作數。”
陸恒坐在木椅上,捧起漸冷的苦陀茶,重重的喝了一口,苦澀的味道穿透四肢百骸,回甘也久久上不來。滿嘴的苦澀,他看著馬三立付了茶錢,慢慢的走出天井茶樓,開著門外停車場上的那輛大眾桑塔納離開。
其實,馬三立這個車管所所長真的如他所說,上不得大台麵,從開的車就可見一斑。一年五萬塊左右的行賄,也沒幾個當官的看得起。
隻是有些事,恰恰就需要這種人來辦。閻王好過、小鬼難纏啊!
陸恒撇撇嘴,怎麼又把馬三立檔次下滑了一波呢。
然後拿起桌子上的白紙嘩啦撕開,反複幾次,撕成碎片,丟進一旁古色古香的垃圾桶裡。
某些東西隻能私下達成協議,要是上了桌麵,那可會掉帽子的。
苦陀茶的回甘漸漸上來,正當陸恒想坐在天井二樓裝一裝的時候,突然驚覺,時間好像不知不覺的就溜到了七點鐘。
還有十分鐘就是晚自習,而星期一的晚自習現在似乎是數學課,數學老師可不就是班主任陳昊嗎?
陸恒衝下樓梯,一路風火,身後有老者在感歎年輕人就是有活力。
攔了個摩托,也隻有摩托才能在下班之後飛得起來。
陸恒上課步行需要半個小時,跑步十幾分鐘的路程,摩的大哥五分鐘輕輕鬆鬆的就把他送了過來。時速五十,在車流人海裡浪得飛起。
“十五塊!”
“師傅,你真黑!”
“謬讚!下次還有這種活請找我,這是我名片。”
“滾。”
陸恒居然遇見了一個逗比摩的師傅,開著個嘉陵摩托就敢收寶馬摩托的價,五分鐘收了他十五塊。這可是零六年哈,瑪德,作為一個常常宰人的銷售顧問居然被一個逗比宰了。
還名片,好吧,陸恒還是收下了名片。那個師傅黑是黑,技術沒話說,還真把嘉陵摩托開出了寶馬摩托的感覺。陸恒有點慚愧,那輛街跑在自己胯下是不是有點屈才啊!
下班之後,苦逼廖帆正在擠公交車,車子跟蒼首區的出租車一個色,綠油油的。廖帆也感覺自己有點綠油油的,屬於自己的寶寶被陸恒騎了。
匆匆跑進教室,陳昊皺眉瞪了陸恒一眼。
陸恒內心直呼冤枉,這不離上課還有幾分鐘嘛,什麼眼神啊!
“陸恒,你跑哪去了,整整一段自習時間都沒見到你。陳老師可是來來回回好幾趟了,還專門問了班長和我。”說話的人是文雨,就是那個今天問陸恒分數然後被陸恒打擊了的小帥男。
每周星期一調位置,以每周不同的麵孔消除高考帶來的壓力,而這周小帥男文雨就剛好調到了陸恒前麵。
陸恒不用調位置,他那“風水”寶地可是萬年雷打不動,白了文雨一眼,小聲問道:“你媽為什麼要給你取個女孩子的名字啊,還文雨,怎麼不叫文雷,文風,文電啊!”
文雨一拍桌子,然後陳昊也一拍桌子。
“上課了,大家拿出今天的月考卷子。”各科考卷都是有答題卡的,所以卷子考完了還是會留在學生手裡,隻是把答題卡交上去就可以了。
文雨縮了縮腦袋,對著陸恒恨恨的說道:“老子要跟你單挑!”
“哪條路?”陸恒眼皮子都不抬的問道。
“中路!我準你用影魔,老子非把你虐出屎不可。”
陸恒頭一甩,不屑的說道:“用詞粗俗,不去!”
文雨指著陸恒,剛要說話,一個粉筆頭就飛了過來。
“安靜,要不你上來講!”陳昊的目光擇人而噬,一座火山即將爆發,眾人無不噤聲。
陸恒麵無表情,一副我不認識文雨的樣子,似乎文雨剛才在那裡講獨口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