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深吸一口氣,稍稍恢複了一下剛才劇烈爆發消耗的體力,低下身子快速的拿起一根鋼管。
乾架的時候沒有武器會吃大虧,他深知這一點,緊緊的拿著鋼管嚴陣以待。
陸恒很清楚憑自己的本事對付兩三個普通人沒問題,自己的手勁非常大,連蘇倫從小練拳的力量都能擋下來。但是像阿飛這種長期打架的混混就不是那麼好對付了,剛才那一瞬間爆發的體力比他平時跑上一百米都還要多。
而像陳榮熊這種混混老大級人物,一看就是打架經驗豐富無比,一根鋼管在他手裡握著讓人感覺膽氣具失。
“臭小子,老子在蒼首的初高中混了八九年,沒幾個敢惹我的。今天田博傑這小子不知道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敢反抗我,你也冒出了頭,我要不把你們打趴下,我陳榮熊的名頭就算倒了下去。”
陳榮熊年紀頗大,一看就是二十一二歲的樣子,他說在僅有六年的初高中混了八九年還真有可能。像他這種學生不斷降級留級,多度兩三年純屬正常現象。
而也意味著,其打架的手段豐富,陸恒可是知道的職校那邊絕對沒有蒼首一中這麼和平。每年蒼首學校的打架鬥毆事件幾乎有三分之二都是出自職校,偶有其他學校的流血事件,也跟職校學生參與有關。嚴格說起來,蒼首職校那群每天揮舞著扳手、滑輪的男生,都有些涉黑的背景。
腦海裡想的都是電光火石之間,而應付迎麵呼嘯而來的鋼管才是重中之重。
陸恒將鋼管斜舉,奮力一擊揮出去。
甫一交接,陸恒手就顫了一下,陳榮熊也是身軀威震。
陳榮熊活動著手腕,獰笑道:“難怪敢孤身一人來壞事,果然有點本事,比這隻知道動狠勁的田博傑有趣多了。”
說完,陳榮熊不顧陸恒。一鋼管就猛地向旁邊揮去。
陸恒暗叫一聲糟了,自己剛才退了兩步,陳榮熊已經站到了田博傑身旁。而一直擊打著敵人的田博傑似乎像失去了意識,僅僅憑著本能揮拳的田博傑仍舊在重複著那個動作。
哢嚓!
“啊!”
一聲淒厲的嚎叫響徹四野。陳榮熊冷笑一聲,收回鋼管,一腳將田博傑踢倒在地上,任憑他抱著已經被打斷的右手蜷縮著嘶叫。
也不顧及陸恒,蹲下身子探了一口一直被田博傑打的手下鼻息。陳榮熊微微鬆了口氣。隨即獰笑再度掛在臉上,站起身來,鋼管指著陸恒說道:“田博傑的下場就是你的下場,我要讓你知道愣頭青貿然出頭的下場。”
陸恒抿著嘴唇說道:“我來隻是為了帶走田博傑而已,他現在也被你打斷了手,先前更是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這事就到此為止怎麼樣?”
“不怎麼樣!給老子去死!”
話聲剛落,漆黑的鋼管攜帶著風雷之聲砸向陸恒,直攻麵門,勢大力沉。
陸恒沉神應對。也拿著手裡的鋼管不甘示弱的打上去。
嘭!嘭!嘭!
昏黃路燈下,兩個男人揮舞著不足半米的鋼管,如生死搏殺一樣打鬥著。躺在地上三人的痛哭呻.吟聲也全部被激烈的鋼管交接聲掩蓋,時不時還有鋼管打中身體發出的沉悶聲傳出。
約莫四十秒,二人分開,氣喘籲籲的拿著鋼管惡狠狠的盯著對方。
陳榮熊左手垂在肩膀上,空落落的就跟沒有支撐一樣,那是被陸恒剛才一棍打中留下的戰績,劇烈的疼痛充斥在陳榮熊身體中。然而他卻獰笑著臉舔了舔舌頭,右手甩了甩鋼管。
“小子不錯嘛。有兩股子力氣,這一下給力。”
陸恒搖了搖頭,聽著陳榮熊的誇獎,心裡卻絲毫沒有得色。雙眼睫毛不停的顫動著,視線有些模糊。
在他額頭上,一個拇指大小的傷口正汨汨流血,大腦內部還嗡嗡作響。要不是剛才自己用左手打歪了陳榮熊的鋼管,也許現在自己已經躺下了。
但僅僅隻是擦麵而過的鋼管也給了陸恒重擊,現在的陸恒腦子裡說不出的難受。頗有種腦震蕩的感覺。
自己果真不該來插手的,這樣搞下去也許自己就要交待在這裡了。陸恒心裡有些後悔,然而事到如今後悔也沒有什麼卵用了。
陸恒咬著牙關,死命盯著陳榮熊。
而這時讓陸恒心沉到底裡的一幕出現了,之前被自己第一個踢趴下的小弟似乎恢複過來了,從另外一個被大昏迷的小弟那裡撿起一根鋼管,靠近了陳榮熊。
“二對一,你死定了,哈哈!”陳榮熊猖狂的笑著,心裡的暢快幾乎掩蓋了自己臂膀上傳來的劇痛。
陸恒看了看四周,他所期待的警鈴聲始終沒有想起,也沒有任何路人路過,自己唯一的幫手田博傑正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若不是隱隱傳出的低聲痛苦呻.吟,還提醒著他活著,陸恒幾乎會覺得他已經死掉。
一顆心逐漸沉落到穀底,陸恒微微後退了一步,他在考慮自己是不是要逃跑。他並不覺得逃跑有多可恥,他也相信憑借自己每天鍛煉的晨跑能輕易跑掉,隻是可惜了自己來的一番初心,還落得一頭傷回去。
陸恒有些不甘,所以他決定在跑之前再努力一把,總之儘了自己最大的力量。
看著猖狂而笑的陳榮熊,陸恒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眯著眼說道:“對,你說得非常對,我僅僅隻是和你打就非常吃力了,更彆提還加上一個幫手。隻是你覺得你打趴下了我,你就能好過了,我告訴你你也彆想跑!”
陳榮熊冷笑收聲,鋼管上揚說道:“有什麼不好過的,把你打趴下了,我看還有誰敢來?”
“我報警了!”陸恒說道,語氣冷靜得根本不像一個人麵對兩個人的樣子。
陳榮熊臉色為之一變:“什麼?你他嗎居然報警了?你還是個男人嗎?”
這就是混子跟普通人的區彆了,混子們打架都不願讓老師、家長、警.察參與進來,他們覺得自己是大人,讓這些人參與進來很沒有麵子,在同班麵前也抬不起頭。
然而像陸恒這種理性的普通人才沒這種中二的想法,老子是冒著生命危險去救人的,要真有個好歹誰來負責?誰又能負責?
要不是西門派出所離這裡著實有一段距離,陸恒都想先去派出所報了警再來救田博傑,誰叫陳榮熊他們人多勢眾呢。
“我和你們不一樣,我隻是想帶走田博傑,又不是和你們約架,憑什麼不能報警?”陸恒咧開嘴笑道,本該很燦爛,但配合額頭上滴落下的血滴,顯得有些猙獰。
“報警,報警了又如何?反正已經打斷了田博傑的手,老子也被你搞殘了一隻手,在警察來之前我先搞廢了你。雪碧給老子上,打殘了再說!”陳榮熊明顯被陸恒的話刺激到了,惱羞成怒之下直接選擇了陸恒最不想看到的舉動。
兩個人一前一後拖著鋼管衝向了陸恒,頭頂的路燈下聚集的飛蛾紛紛飛開,倉皇而淩亂。
PS:我好像越來越鹹魚了,動力又沒有了,一定是天冷了的原因,對,一定是這樣。天冷了,大家注意身體,不是誰都像我這樣帥得不會感冒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