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恒先是把車開回家了，然後才帶著一眾人直奔一處常去的燒烤鋪子。

川渝地區的人都喜歡吃辣，不過與貴州的乾辣不同，崇慶這邊更多的是吃麻辣。山城、霧都這些稱號已經說明了崇慶的地理氣候，霧氣大，濕氣重，所以才需要花椒辣椒祛除濕氣寒意，防止病厄。

燒烤上得很快，五個人擺了三盤，中間是一條烤魚，然後又拿了幾瓶冰啤酒。

在這炎炎夏日的晚上，格外的爽快。

文雨還在興奮的說剛才發生的事，對於先前一直炫耀的譚偉，他心裡十分不爽，不然也不至於在陸恒一到的時候就說有人裝逼。後麵那事出了，實在大快人心。

陸恒無所顧忌的將眼前的冰啤一口喝掉，襯衫領口揭開兩顆扣子，懶洋洋的斜趟在塑料椅上。

嘴裡毫不在意的說道：“像他那麼開車早晚會出問題，這次隻是一個追尾，還算好的，花點錢買教訓而已，況且如果有保險的話，還可以賠償一部分。要真是在車多人多的市區裡這麼瘋狂開車，鬨出人命才真的不值當，可能他父母都會因此後悔給他買車。”

文雨咂咂嘴說道：“陸恒，這小子一直跟你不對付，你怎麼？”

陸恒笑著說道：“怎麼還關心他是吧？”

文雨點點頭，像個啄木鳥一樣，麵前三瓶啤酒，讓他點頭時，頻率格外的高。

陸恒吃了一塊藕片，放下筷子說道：“隻是就事論事而已，雖然不對付，那也隻是以前他蹬鼻子上臉，到我麵前鬨事而已。但他如果遠遠裝逼，不到我麵前，我也懶得理他，無足輕重的小屁孩而已。”

“賤人自有天收，是這個理吧！”文雨含著酒氣說道。手上酒杯已經舉起。

陸恒搖頭一笑，倒上半杯，和文雨小酌。

司南在不遠處蹲在花台上打電話，頂上的路燈散發著灰黃且白的光芒。有許多飛蛾聚集。燈下的司南，咧嘴笑著，好像電話那頭的有讓他十分開心的人或者事。

林素和崔紅雀兩人在旁邊嘀嘀咕咕的說著話，偶爾激動，偶爾抑鬱。陸恒時常聽到二人懷念過去。不經意間露出的聲音中，還會出現陸恒的名字，這讓陸恒不得不懷疑這兩個女孩是不是在討論他。

當文雨第四瓶啤酒下肚後，崔紅雀站起來說道，“陸恒，文雨，你們繼續玩，我就先回去了。”

文雨半眯著眼說道：“還這麼早，回去乾嘛？”

崔紅雀瞪了他一眼，“你以為我是你啊。十二點之前不回家，我爸非打斷我的腿不可。”

崔紅雀老爸是派出所的民警，脾氣說不上好，家教挺嚴，十二點之前必須回家。

文雨縮縮頭，不去觸崔紅雀的黴頭。彆看今天崔紅雀安安靜靜的不怎麼說話，可是和崔紅雀同窗兩年，文雨深知這女孩性子潑辣，就跟小辣椒一樣。

陸恒看了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相當晚了，一個女孩子這麼晚在外麵，家長是該擔心了。

“紅雀就先走吧，下次有空再聚。”

林素站起來。挽著崔紅雀的手對陸恒說道：“我送紅雀去打車，你們先喝著，我馬上回來。”

或許是巧合，又或許是刻意。在林素陪著崔紅雀離開之後，在一旁打電話的司南掛了電話，坐會了躺椅上。

“呼！”

滿滿一杯冰啤下肚。換來暢快的一聲呻..吟，司南甩甩頭，將手機丟到桌子上，開始埋頭吃燒烤起來。

陸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問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怎麼？不敢麵對她？”

在旁人看來是沒頭沒尾，然而對於司南來說卻是心知肚明，一點即透。

“有煙嗎？”司南問了一聲，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眼神有些暗淡。

陸恒丟了一支過去，司南接過來，嫻熟的點上，然後一口濃濃的煙霧從嘴裡吐出。

“也不是不敢麵對，隻是覺得沒必要，而且不應該。或許當初我應該多注意一些，不把關係搞得那麼親近，現在也沒了這些尷尬。”司南唏噓的說道，語氣裡有一些後悔。

這是一個性子好到沒話說的男人，願意承擔責任，對誰都是和顏悅色，如沐春風，即使陸恒時隔多年後，也仍然記得司南這個笑得極為真誠的大男孩。

情理上來說，是崔紅雀的單相思，然而司南卻覺得是因為自己的舉動，給崔紅雀傳遞了某些信息，導致如今這種尷尬局麵。

陸恒翹了翹嘴角，開玩笑的說道：“其實忽略掉紅雀臉上的小雀斑，她也是一個美女，屁股挺翹，雙腿修長。當然有了哪幾個小雀斑，也不會太過影響，隻會顯得可愛一點。對於這種小辣椒，你難道就沒動過心？”

男人之間的談話，尤其是相熟朋友之間的，多是充滿葷腥，沒什麼營養。

司南也沒驚訝陸恒對崔紅雀的評頭論足，隻是搖著頭說道：“性子雖然活潑了些，可也確實是個好女孩。但.......”

說到這裡，司南抖了抖煙灰，看著陸恒說道：“但不是還有一個女孩在等著我嗎？”

砰！

一聲重響，然後某人趴倒在桌子上，人事不省，嘴角還有涎水流出。

司南扭頭看了一下，抽了抽他，沒抽醒。

“文雨今天喝了很多，下午到晚上，再到現在，算是喝了三場，現在扛不住了。”

陸恒擺擺手，“不管他，說說你的事吧！蘇梓那邊怎麼樣了，說起來我還不知道她報考了哪所大學呢？”

說到這裡，司南稍微興奮了一些，眼睛亮晶晶的說道：“和你一樣，也和我一樣。”

“都是崇大？”

“嗯，讀了大學，時間就自由一些，到那時，我想我們兩個見麵的機會就會多一些了。那時候，我要帶她去看電影，吃美食，逛街.........”司南憧憬的說道，煙頭燒到了指尖也不自覺。

陸恒提醒了他一句，司南抖了抖手，也不覺得太痛，手指一曲，煙頭裹在尖端，然後雙指一彈，煙頭準確的彈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上麵。

陸恒眼皮子抬了一下，“技術很嫻熟啊！”

司南微怔，然後苦笑道：“嗯，差不多吧！”

猶記得幾個月前，這個男孩蹲在花台上第一次抽煙時，嗆得淚水直流，如今卻是屈指彈煙，手法嫻熟。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