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鼠則是收起了手機,神色鄭重的看著王浩道:“浩子,還記得我先前說過的話嗎,此行有大劫,遇難成祥,必有貴人。”
王浩則是翻了翻白眼道:“行了,我說戴鼠,咱誰還不知道誰啊,就你那三腳貓的卦術,人家是十卦九不準,你絕對是十卦十不準啊,瞎貓都碰不到死耗子,你就不要……”
戴鼠爬到纜車窗口處,在王浩驚訝的目光當中,半個身子跨了出去,同時回頭向著王浩道:“王浩,我先下去了,你記得快點啊。”
說話之間,戴鼠竟然一點都不緊張的從窗口跳了下去,那舉動就好像是從床上跳下地一樣的簡單,根本就不像是從數百米的高空跳下去。
王浩傻傻的看著跳了下去的戴鼠不禁道:“果然不愧是神棍戴鼠啊,反應速度竟然比我都要快。”
這會兒纜車之中其他處在驚慌絕望之中的遊客也都反應了過來,大家齊刷刷的向著而王浩身邊的窗口看了過來。
猛然之間,王浩反應過來,一個翻身便竄了出去,這要是再猶豫一下,誰也不知道等下這些人反應過來,自己還能不能跳下去。
處在下方的方孝玉將一個個從纜車之上跳下來的遊客接過,數百米的高空跳下來,單單是衝擊力的話,正常人肯定承受不住,彆說是接人了,隻怕是當場就要被砸個半死了。
稍稍冷靜下來之後,不少人看到方孝玉輕鬆將人接住,臉上都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但凡是有一點常識的話都知道想要將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的人借助,根本就不現實。
然而方孝玉偏偏做到了,而且還不是一個,一連十幾個人,每一個都是安然無恙,在眾人的眼中,方孝玉身上籠罩著一層神秘的光環,看著方孝玉就像是看著傳說中的仙人一樣。
這些人的神色變化方孝玉看在眼中,對於接下來可能引來的麻煩,方孝玉心知肚明,畢竟他方才所展露出來的能力已經是遠超常人所能夠做到的了,大家有所懷疑倒也正常。
不過方孝玉心中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當最後一名遊客從纜車之上跳下來的時候,方孝玉將對方放下,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在空中搖搖晃晃的纜車終於哢嚓一聲,伴隨著鋼絲斷裂的響聲轟然自空中墜落下來。
巨大的纜車從數百米的高空墜落下來,聲勢極為嚇人,而方孝玉就處在纜車所處的範圍當中。
路豪、戴鼠、王浩等人見狀不禁神色大變,一個個的衝著方孝玉大喊,提醒方孝玉快避開。
方孝玉卻像是沒有聽到大家的示警一般,其實這個時候,方孝玉的心神已經沉入到了大盜係統當中,呼喚道:“大盜係統,給我出來。”
方孝玉識海之中,大盜係統轟隆隆的轉動,一個聲音傳來:“宿主,何事。”
方孝玉道:“我要進入演化世界,就以地球軸心所蘊含的能量來打破世界壁壘吧。”
懸浮在大盜係統之中的地球軸心閃爍著光輝,正是方孝玉從功夫世界當中得到的地球軸心。
以地球軸心蘊含的龐大的能量,足夠方孝玉打破世界壁壘進入到演化世界當中了。
卻說到現在方孝玉都還不知道演化世界到底是什麼世界呢,所以對接下來要進入的世界,方孝玉心中充滿了期待和好奇,他也想知道自己當初到底是將哪一本小說給演化出來了。
隨著大盜係統射出一道流光將地球軸心籠罩住,在方孝玉驚愕的目光當中,地球軸心融化了,化作一條猶如璀璨星河的流光,竟然是純粹的能量。
果然不愧是地球軸心,號稱擁有著無限的能量,當然所謂的無限能量那也是相對的,任何存在都有一個極限,不可能真正的是無限。
如今隻看這地球軸心被大盜係統融化成純粹的能量,這能量看似一條璀璨星河,可見能量之龐大恐怖。
方孝玉等著大盜係統打破世界壁壘送人自己進入其中,突然之間,就見那一條星河之中分出一團星光其卷起,轟隆一聲,方孝玉隻感覺自己的身子穿過了一層屏障,緊接著渾身劇痛傳來,體內澎湃的本源內息竟然被一股力量抽取。
體內本源內息被抽取的同時,方孝玉心中大驚不已,由不得方孝玉不吃驚啊,因為伴隨著本源內息的莫名流逝,他的修為竟然從大宗師之境一下子跌落了下來,宗師巔峰、宗師中階,宗師初階。
心神一震,方孝玉更是感覺自己的元神被強行分出了一縷,身子一僵,方孝玉整個人昏了過去。
大業七年,江都之地,一隊郡兵凶神惡煞一般衝入一座破落道觀之中,九華觀是江都寥寥的幾家還沒有滅絕的道觀。
自文帝楊堅以及今上楊廣兩位帝皇始,佛門大興,此點尤其以文帝為甚,靠著佛門力量的支持,文帝楊堅順利奪得北周天下,建立大隋,此後對佛門尤為推崇、重視。
晉王楊廣得位不正,然則佛門大勢已成,哪怕是雄才偉略如楊廣也是一時難以壓下佛門大興之氣焰。
佛道爭鋒,此盛則彼消,佛門興盛數十年,則道門自然遭受打壓,即便是勢力鼎盛的樓觀道、天師府等道家勢力也紛紛陷入沉寂。
天下佛、道、魔三教佛門昌盛、道門衰落、魔門則是繼邪帝向雨田失蹤之後,分崩離析,本有希望一統佛門,成為新一代邪帝的石之軒卻落入佛門慈航靜齋的算計,為情所傷,精神受創,從大宗師之境跌落,致使本有望同佛門一爭高下的魔門再次進入低穀。
九華觀位於江都城,本事一座不起眼的小道觀,觀主玉機子此時正看著一群兵丁凶神惡煞一般將幾名弟子從觀中各處推搡出來,其中一人神色呆滯,就好像是一個傻子一般,玉機子見了立刻想起此人乃是他同弟子從道觀後的菜園當中發現的。
發現此人的時候,對方渾身如遭雷擊一般,如果不是發現對方還有氣息的話,玉機子都要將起掩埋了。
經其調理了數日,對方總算是醒轉了過來,然而人雖然是醒了過來卻是神誌恍惚,觀其舉止就如同瘋癲傻子一般,玉機子觀其癡呆可憐,自覺若是讓其離開,怕是很難活過幾日。
於是玉機子其留在觀中,半年過去,也不見此人瘋病有什麼好轉,所以玉機子便將其收做觀中弟子,並且起名瘋道人,所以九華觀多了一個瘋道人。
這會兒一群兵卒凶神惡煞一般推搡著十幾名大小道人,一名軍官模樣的兵卒上前來,拿出一張文書,衝著玉機子道:“玉機子,今上開鑿大運河,需招民工,你九華觀此番當出二人服役,還請觀主不要讓某家為難。”
說著將文書丟給玉機子,上麵標注的正是大大小小十幾名道觀道士的名字,甚至就是才報備沒有多久的瘋道人的名字也在上麵。
開陽子做為玉機子的大弟子聞言不禁道:“軍爺,半年前,我九華觀曾派出兩名弟子,如今兩位師弟……”
那位軍官頓時一副凶神惡煞模樣,冷哼一聲道:“哪裡那麼多的廢話,官家旨意,難道爾等還敢反抗不成?給你們半月時間,到時由裡正親自帶人前往官府集合,過時不至會有什麼後果那就不用本官來說了吧。”
說完這些,軍官一揮手道:“弟兄們,跟我走。”
距離九華觀不遠處就是一座寺廟,寺廟不大卻無比的氣派,銅製鑲金的佛像足有數座之多,比起破落不堪的九華觀來,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法岩寺就是這天下無數佛家寺廟中的一家,香火鼎盛,寺中僧眾百餘人,穩穩壓製九華觀一頭。
惠清和尚此時正帶領幾名弟子,滿麵紅光的遠遠觀望,看著十幾名兵丁從九華觀之中走出,眼睛一亮,小秘密的迎了上去。
小軍官李科乃是關隴李氏旁支,可以說是旁支中的旁支了,即便是如此,借助這層關係,仍然是輕鬆在軍中謀了個小軍官,李科軍職為隊正,下屬五火,一火有五人,也就是說李科這位隊正直轄的手下有五十人,也算是一個頗有實權的小軍官了。
在隊正之上就是旅帥,旅帥下轄兩隊計有百人,在旅帥之上就是團,即校衛,下屬兩旅二百人。
校衛之上便是大隋每個折衝府的最高長官即折衝都衛,一般統轄4-6團,也就是八百到一千二百人。
照這般來看,李科至少也算得上是一個頗有實權的軍官,在地方上足夠作威作福的了。
惠清和尚迎向李科,紅光滿麵的臉上掛著笑意,乍一看好似一尊彌勒佛一般。
就見惠清和尚雙手合十衝著李科一禮道:“此番勞煩李隊正了,這是貧僧的一點心意,還請隊正笑納。”
說著惠清隱秘的將一枚金元寶隱秘的塞到了李科手中,李科手中一沉,暗自估摸了一下,清楚對方這次為了對付九華觀是下了本錢了。
說來九華觀和法岩寺一僧一道,兩家距離不足一禮遠,正可謂是抬頭不見低頭見,就像是天生的冤家一樣。
佛門勢大,法岩寺借著大勢輕鬆便打壓了九華觀,幾次打點李科,本來正常來說,抽調勞役這種事情是抽不到九華觀頭上的,但是誰讓李隊正就負責這一片區域的勞役抽調呢,結果李隊正稍稍動一動手段,九華觀自然就倒了黴了。
不過一年間,三次抽調勞役,九華觀便有六名弟子一去不複返,本來就人丁稀少的九華觀就更加的人氣不足了。
就算是九華觀想要收弟子,可是那些貧民百姓也沒有幾個願意進入九華觀修道啊,反倒是讓法岩寺多了許多弟子越發壯大。
虧得玉機子一身修為不算弱,正好壓製惠清和尚一頭,讓惠清和尚隻能暗地裡下黑手,不然九華觀怕是早就不複存在了。
近一年都沒有新弟子加入,九華觀人丁不旺乃是不爭的事實,不然的話玉機子也不至於在發現了瘋道人之後,哪怕對方瘋癲也將其收留,甚至還為其在官府備案。
幾乎有些病急亂投醫的玉機子為了壯大九華觀也是顧不得許多了。
道門頹勢,各大道門就像是偃旗息鼓一般放棄與佛門爭鬥,天下之大,佛門高手輩出,如佛門四大聖僧、靜念禪宗了空和尚、慈航靜齋梵清慧等都是天下間頂尖的高手。
道門倒是出了一個寧道奇,身為天下三大宗師之一,按說這種情況下,道門勢力應當隨著寧道奇的崛起而崛起才對。
結果可倒好,本來該是道門標誌,扛起道門複興大旗的寧道奇竟然同佛門穿了一條褲子,行事作風絲毫不像是道家高人,更像是佛門的一個打手。
大勢如此,縱然玉機子修為突破先天穩壓惠清和尚一頭,仍然是被天下大勢所壓製。
透過大門正好可以看到惠清和尚同李科湊在一起的情形,開陽子等人也都不是傻子,一次兩次,每次被抽調勞役都有他們九華觀的份,就算是傻子也能夠看出這其中大有問題。
開陽子不禁怒道:“師傅,惠清那老禿驢實在是太過分了,讓弟子前期將他打殺了。”
其餘幾名道人臉上也是難得的露出怒容,顯然是真的非常的憤怒,畢竟他們九華觀是真的被法岩寺給打壓慘了,像惠清老和尚的舉動,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
玉機子深吸一口氣,掃了開陽子一眼道:“無量天尊,修道修心,你還是這般暴躁易怒,這些年修道莫非隻是敷於表麵嗎?”
開陽子臉上一紅道:“可是師傅……”
玉機子一揮手,就見道門關閉,大殿之中,老君塑像之前,玉機子拿出竹筒,其中放著十幾個竹簽。
大家見了一個個默默上前抽簽,抽中了的人就要在半個月之後去服役,此去可謂是九死一生。
十幾人之中,一直一臉傻笑,如同瘋子一般的瘋道人這會兒眼中閃過一道精芒。
方孝玉好似從一場大夢之中醒轉過來,這大半年來,方孝玉就感覺自己在做著一場無比真實的夢一樣,自己像是一個旁觀者,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不過方孝玉倒也無比慶幸在自己最虛弱無助的時候被玉機子所收留,要知道以他當初進入這一方世界的狀態,如果說真的落入到歹人之手,恐怕就真的性命不保了。
想到自己進入到這一方世界的瞬間的遭遇,方孝玉就有一種破口大罵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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