嫦娥深吸一口氣,看著楊嬋道:“楊嬋妹妹,你對這門親事到底如何看?”
說著嫦娥盯著楊嬋,似乎是想要看出楊嬋到底是什麼態度,而楊嬋聽了嫦娥的話臉上露出幾分猶豫之色,眼中帶著幾分羞赧,哪怕同嫦娥是閨中好友,可是這樣的問題同樣讓楊嬋有些招架不住。
微微低頭,似乎是不敢去看嫦娥,楊嬋低聲道:“我……我心中很亂,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麵對這件事情。”
楊嬋心中的確是亂糟糟的,畢竟她根本就沒有一點的心理準備,楊蛟和楊戩將消息告訴她,這讓楊嬋下意識的選擇了逃避。
不過嫦娥卻是將楊嬋的反應看在眼中,見慣了世間事的嫦娥卻是心中暗歎一聲,楊嬋雖然口中沒有給出一個明確的答複,可是以嫦娥的經驗,她卻是能夠看出楊嬋的一些心思。
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話,楊嬋心中怕是對這一門親事並沒有太多的反感,如果說楊嬋真的心中反對這一門親事的話,恐怕楊嬋就不會是以逃避的態度來遮掩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了。
以嫦娥對楊蛟、楊戩兄弟的了解,這兩位可是真的將楊嬋當做寶貝一般對待,隻要是楊嬋心中不願意的話,任何人都休想強迫楊嬋去做她不願意做的事情。
這等關係到終身大事的事情上麵,彆看楊蛟顯得那麼的強硬,可是如果楊嬋真的反對的話,楊蛟斷然不會逼迫楊嬋未必其自己的心意。
說到底這一切還是要看楊嬋自己的態度,楊嬋自己反對不反對就看楊嬋眼下的反應,嫦娥心中卻是已經明了了。
輕咳一聲,嫦娥眼中閃過幾分憂色道:“楊嬋妹妹,你的事情關係重大,一旦傳揚出去的話,怕是少不了一場風波啊。”
楊嬋微微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下意識的道:“嫦娥姐姐的意思是指玉帝……”
楊嬋又不是傻子,嫦娥都這麼說了,她要是再反應不過來的話,那也太遲鈍了一些,她隻要稍微冷靜下來想一想就能夠想到嫦娥的擔憂所在。
不管怎麼說,無論是玉帝同他們兄妹之間的關係還是玉帝三界至尊的身份,如果說楊嬋真的要同方孝玉結親的話,必然繞不開一個人,那就是玉帝。
楊家兄妹同玉帝之間的關係可是非常之差的,雖然不至於說是形同陌路,可是也好不了多少。
至於說方孝玉,當年玉帝可是下令三界通緝方孝玉的,關於方孝玉的通緝令可是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撤銷,可見玉帝對方孝玉的記恨。
方孝玉背後有太清道人的身影,這一點三界當中諸位大能都是看的分明,可以說當年如果不是太清道人出手以鎮壓方孝玉的名義將方孝玉壓在寶塔之下三千年的話,方孝玉當年最大的可能是被震怒的玉帝轟殺。
任是誰都不會小瞧了玉帝這位三界至尊,彆看玉帝平日裡給人一種軟綿綿,似乎誰都能夠欺負一下的印象,可是能夠坐在三界至尊之位上的存在,又豈是那麼簡單。
不說玉帝執掌大義,單單是其一身修為就不是誰都敢輕易招惹的。
坐鎮天庭中樞之地,可以說名義上三界都要受其約束,就算是一頭豬,坐在這位置上麵,享受著天地氣運乃至無儘的資源也能夠修煉成為大能者了。
更何況玉帝本身資質就不差,這麼多年,玉帝給三界之中那些大能的感覺是越發的深不可測了。
越是了解玉帝的人就越是知曉玉帝的恐怖之處,沒有誰會傻乎乎的認為玉帝真的是一個軟弱可欺的老好人。
楊嬋顯然也知曉這一點,所以她反應過來之後,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凝重之色,不過還是倔強的道:“哼,玉帝又如何,他若是敢插手我們兄妹的事情的話,大不了再鬨一次天宮便是”
聽著楊嬋如此任性的話,嫦娥不禁心中苦笑,敢肆無忌憚說出這樣話的人在三界當中絕對不多,可是楊嬋絕對是其中一個。
人家不隻是說一說這麼簡單,當年真的就鬨過天宮,三界之中誰不知道楊家兄妹當年同玉帝之間的那一場風波。
劈山救母,大鬨天宮,這種事情也就那麼幾位敢去做,其中就有楊家兄妹。
看一看楊家兄妹背後大能的身影吧,楊蛟背後站著的是地仙之祖鎮元子,楊戩背後是闡教,而楊嬋背後則是女媧,哪一位都足可以硬悍玉帝了。
背靠這般的靠山,也難怪楊家兄妹行事無所畏懼,隻要不是真的不占道理,他們背後的師門絕對不會坐視他們吃虧的。
嫦娥向著楊嬋道:“楊嬋妹妹可不要莽撞,玉帝為三界至尊,封神過後,天庭勢力暴漲,如今三界之中誰敢明麵上忤逆玉帝,況且天規森嚴,若然被玉帝抓住借口的話,那就是一場天大的麻煩啊。”
楊嬋應了一聲,她知道嫦娥說這些都是為她好,不過楊嬋眼中閃爍著異樣的神色,顯然心中有著自己的盤算和考慮。
月宮之中因為楊嬋的到來多了幾分人氣,一向清冷的嫦娥平日裡可是寸步不離月宮的,難得楊嬋前來,嫦娥更是派了玉兔請來了百花仙子,幾人在月宮小聚了半日。
天上一日,地上一年。
月宮之中半日,人間便過去了半年時間。
卻說劉彥昌當日費儘了千辛萬苦總算是尋到了聖母宮所在,當他抵達聖母宮的時候,滿心的歡喜,想著自己肯定能夠贏得仙子垂青,抱得美人歸,豈不料聖母宮之中根本就沒有仙子的蹤影,也就是那留守的侍女告知他,楊嬋外出,不在宮中,至於說歸期,自然是不定。
劉彥昌在聖母宮外等了數日便有些不耐煩,進入聖母宮大殿內,看著楊嬋那栩栩如生的神像,劉彥昌一時之間看的入迷,色迷心竅一般,竟然取出筆來在大殿之中帷帳之上題下一手詩來:紅紅綠綠一神明,泥塑木雕金裝成,喉中若有三分氣,配做同床合被人。
劉彥昌本身腹中就沒有幾分點墨,能夠寫出這般的詩詞來也真是難為他了,可是這等詩詞直抒胸臆,道出了劉彥昌的心思。
然而仔細看一看的話,劉彥昌那詩詞當中所表達的意思,簡直就是對楊嬋的一種侮辱。
配做同床合被人,這話意思再簡單不過了,劉彥昌這家夥就是直接告訴人家,我想睡你啊!
封神之戰的導火索不就是紂王的一首詩嗎,相比之下,紂王那詩詞似乎還稍微上檔次一些,看一看劉彥昌的詩詞,簡直就是一無是處,和鄉野村夫粗俗的打油詩有什麼區彆。
留守侍女見了心中對劉彥昌也是大為不滿,可惜那侍女根本就不知道自家主人對劉彥昌到底是什麼態度,畢竟當初楊嬋也曾救過劉彥昌,甚至還讓其照看一番,這就讓留守侍女不敢妄動,不過就算如此,留守侍女也是將劉彥昌給趕出了大殿。
苦等幾日不見楊嬋歸來,劉彥昌可不是那種有耐性的人,留下了一封書信便先行離開了。
劉彥昌離開華山之後,腦海裡全是楊嬋那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再看平日裡那些讓他仰慕的女子,一個個的如同無鹽一般,日思夜想,想要再度前往華山,可是路途遙遠,單單是盤纏就不是他所能夠拿得出去的。
不過劉彥昌也夠拚的,愣是花費了大半年時間,靠著糊燈籠的一門手藝,攢了十幾兩銀錢,這次劉彥昌連書童都不敢帶了,多一個人那就多一份花銷啊,十幾兩銀錢而已,能夠讓他趕到華山就不錯了,真的帶上書童,怕是就要和回來的時候一樣,幾乎一路乞討而歸。
楊嬋離了月宮,又去了南海,見了南海三公主,小聚了幾日,心情放開了許多,便一路向著華山回轉。
楊嬋離開華山,以楊戩的手段和關係,稍加打聽一番便很快就尋到了楊嬋所在,得知楊嬋在月宮嫦娥那裡做客,楊戩自然就沒有什麼可擔心的了。
反正隻要楊嬋沒有什麼意外,楊戩也不會去管楊嬋做什麼。
華山聖母宮,楊嬋一去就是大半年時間,總算是回到了聖母宮,楊嬋走進大殿之中,不經意之間看到了那帷帳之上的一行字跡。
楊嬋微微一愣,邁步上前,要知道這裡可是她的神殿,平日雖然也有山民前來上香,可是卻沒有誰敢在這神殿當中亂來的。
帷帳之上的字跡很明顯是有人寫上去的,當楊嬋看清楚上麵的那幾行字的時候,楊嬋那一張俏臉頓時變得又羞又怒。
好歹也是跟著楊天佑自小讀書識字,拜在女媧門下之後,楊嬋也沒有斷了學識,或許算不上才女,可是識文斷字的本事還是有的,劉彥昌那一首打油詩直看的楊嬋羞怒萬分。
“來人!”
一聲嬌斥,留守侍女聞聲連忙戰戰兢兢的跑過來,看到自家主人站在那裡,再看那帷帳上的字跡,侍女不是傻子,哪裡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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