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幻夢(1 / 1)

儒道至聖 永恒之火 3231 字 1個月前

方運順利通過第三山第二閣,而到達第三閣後,發現牌匾上寫著詩畫兩字。

第三山的考題出現在方運麵前,竟然要求以書法第二境“妙筆生花”和丹青第二境“栩栩如生”來創作一幅深山鳥鳴詩並畫。

方運看著題目發呆。

“不可能!要是第三山第三閣考這種題目,彆說秀才舉人,甚至連進士都沒人可能通過。專精詩文,粗通百藝,是最高追求。隻有無法專精詩文,退而求其次,才會去專精百藝之一或幾藝。前兩座山雖然難,但隻要才思足夠,完全可以通過,哪怕不懂隻要找到方法也能慢慢推算出結果。但這二境詩畫,是劃了一道任何秀才舉人都不可能過的線。”

“有問題,有大問題!”

方運心中反複思考,但是始終摸不著頭腦,感到不安,可隱隱又感覺事情或許另有玄機,畢竟這書山是孔聖創造的,不可能專門害他。思來想去,他最終決定放棄,隻是在放棄前,認認真真打量整座書山。

數個小時後,所有人被送離書山。

“難道就這麼失敗了?”方運十分不甘心。

由於方運到達三山三閣,和曆代天才一樣達到極限,整個玉海府的官員來文院祝賀,甚至連李文鷹都親來。

但是,祝賀剛到一半,朝廷告急,狼蠻大舉入侵,方運來不及反應,李文鷹就拿出一張飛頁空舟,帶著部分官員和方運前往密州。

方運坐在飛頁空舟上發呆,始終想不通李文鷹為什麼突然帶他去,這和他之前的預想完全不一樣,一切都太突然了。

在飛頁空舟上,方運一直皺著眉頭,越皺越緊,似乎遇到巨大的難題。

飛頁空舟很快飛到密州上空,路過寧安縣的時候,方運被李文鷹扔下來。

“寧安縣並非前線,但至關重要,是糧草轉運的樞紐,你在這裡曆練數日。你前去寧安縣的府軍處,自有人接應。”李文鷹說完離開。

方運總覺得自從離開書山後就特彆怪異,李文鷹的行為也怪異,或者彆有深意,可想不通為什麼,隻能按照軍令前往寧安縣的府軍駐地。

負責管理寧安縣府軍的是位從五品的副將,他見到方運後立刻扔過一個腰牌,道:“你是劍眉公的老鄉?馬上前往押運司,我臨時委任你為從九品的書辦,負責跟著押糧的第三營運送糧草,若是誤了時辰,定斬不饒。”

方運沒想到自己的待遇這麼差,還沒摸清這裡的狀況就不得不參與危險的送糧,可現在被臨時征召,就成了軍人,不能違反命令,不得不以書辦的身份前往押運司。

一個小時後,方運以書辦的身份跟著通府府軍的第三營,護送糧草前往懷天縣。臨行前整支隊伍都得到進士縣令的出征詩《常武》的幫助,身體素質增加數倍。

千頭甲牛糧車和一營五百名士兵排在路上,連綿數裡。

方運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一直跟在鐘營校的身邊。

整支隊伍訓練有素,雖然是府軍,但因為處於邊關,實力絲毫不下於大元帥統領的兵馬。

方運感覺隊伍的氣氛十分壓抑,也不敢多說多問,隻是不停地觀察,學習軍中的規矩。

鐘營校有一隻馴化的鷹妖兵,那鷹妖兵每隔一段時間都會飛到天空,除了身體大一圈,和普通的蒼鷹沒有太大的區彆。

夜晚,第三營即將到達鬆林村,準備在鬆林村裡住宿一夜,明日出發,但是還沒等到達,鷹妖兵就稟報一個殘酷的消息,鬆林村全村兩百多口人和二十多名府軍儘數死亡,一支兩百人的狼蠻人隊伍正攜帶村民屍體向西北方向逃去,領頭的是一頭蠻將,和鐘營校這個舉人等同。

“一隊留在這裡守護糧草,二隊三隊和其他人跟我殺敵!如若我等回不來,運糧的任務就交給你們了!”鐘營校說完看著方運問,“方書辦,你留在這裡還是滅蠻?”

戰還是不戰?

方運毫不猶豫道:“一切由將軍決定!”

“好,那就與我一同滅蠻!”

三百餘人的隊伍立刻就地休息吃飯,然後沿著狼蠻人的逃跑路線殺了過去。

方運心中暗暗叫苦,他在府試前就去過聖廟參拜先賢學習了殺敵詩《易水歌》、増護詩《與子同袍》、振奮詩《詠刑天》和撫慰詩《君子於役》。

可是這些戰詩詞不是學了就能會,必須要經過長年累月的練習和體悟,他原本想等下了書山後學習一陣,誰知道現在就被派出來。

“這些府軍臨行前都被加護了出征詩,三百多府軍殺兩百多狼蠻不成問題。我得到四次才氣天降,經過八閣的洗禮,無論是文宮、文膽還是身體,已經超過普通的舉人,我一箭足可以殺死一頭妖兵。若是實在不行,我再暴露戰詩詞,大不了請聖人三緘其口,反正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三百多人的隊伍疾行向前,路上不斷出現人的殘肢斷體,甚至有女人被糟蹋的痕跡。

眾人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

隱藏還是不隱藏?

“不隱藏力量了!拚儘全力殺光這些畜生再說!我保留一點力量,就可能導致十幾名士兵死亡!稍有不慎,我自己都可能死在這裡。”方運在心中下了決心。

一個時辰後,隊伍追出了森林,來到毫無遮掩的平原,狼蠻人發現了人族士兵,立刻嗷嗷叫著轉身殺回來。

夜色下,雙方越來越近。

“防守!”

所有士兵立刻快速行動起來,擺出防禦陣形,鐘營校和所有秀才放下板衣,隨時準備紙上談兵。

方運也和其他普通秀才一樣,拿出毛筆和墨瓶,在托板上鋪上紙。

此刻方運的才氣已經達到六寸,心中思索,強兵詩《擒王》隻消耗一寸才氣,但殺敵詩《石中箭》威力太強,比《易水歌》強太多,要消耗兩寸秀才才氣,所以必須要算好殺敵的時機,不能浪費。

鐘營校正要做強兵詩,方運道:“鐘大人,我學過一首強弓詩,請讓我來負責弓手。”

鐘營校盯著方運看了三息,道:“那由你來!”

強弓詩的威力遠強於普通的強兵詩,但持續時間很短,也就一百息左右,於是方運開始計算那些狼蠻人衝鋒的時間,然後低頭寫《擒王》。

最後一句“擒賊先擒王”寫完後,紙頁燃燒,化為光芒,進入三十個弓手的身體後沒了多餘的光芒,還有二十個弓手沒有得到加護。

此刻狼蠻人正好進入弓箭射程。

那些衝在最前麵的狼蠻人都手持盾牌,大多都是從人族手裡繳獲的鐵盾,普通的弓箭無法射穿,但在方運的《擒王》麵前就大打折扣。

“射擊!”

方運和其他人一起挽弓,進行射擊。

衝在最前麵的狼蠻將突然用妖語大喝一聲小心,然後氣血翻湧,猛地吐出一道妖術狂風。

這血色狂風擋在所有的弓箭前,就算是加持了舉人強兵詩的弓箭,會被這妖術狂風輕易吹散,但這些擒王箭穿過妖術狂風後,僅僅是威力減弱到普通弓箭的程度,或射在狼蠻人的盾上,或射在它們的身上,誤打誤撞殺死一頭狼民。

所有狼蠻人吃驚,所有的人族士兵狂喜,許多人扭頭看向方運。

鐘營校大笑道:“好!用一輪齊射換一次妖術,大賺特賺!今日我軍若能勝利,你方運當記首功!射擊!”

第二輪三十支箭齊射,這次狼蠻將沒有使用妖術,而是吼叫著讓其他狼蠻人散開。

但是,三十支擒王箭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道、速度和準度,落在三十個狼蠻人的額頭,瞬間殺死三十人,讓狼族隊伍減員了七分之一。

狼蠻將大怒,深吸一口氣起,猛地對準方運人族軍士嚎叫,而其他所有狼蠻人也一邊跑一邊嚎叫。

“是鬼哭狼嚎!小心!我一人文膽不足以抵消!子曰: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鐘營校大喝一聲,文膽之力融入《論語》中孔子的原話,立刻形成一股無形的力量護住所有人。

那兩百多狼蠻人形成的鬼哭狼嚎在天空形成一片黑霧直撲過來,狠狠撞碎鐘營校的文膽之力。

鐘營校倒退一步,心中暗恨,若是有兩個凝聚文膽的舉人,絕對可以擋住這鬼哭狼嚎,但現在隻有他一個舉人,最前麵的四五十人必然會被鬼哭狼嚎的力量震懾,因此失去鬥誌。

“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方運突然高頌《孫子兵法》的內容,尤其是最後那句說不到危險關頭不要開戰,非常符合現在的形勢。

文膽之力融入孫子名言,立刻形成一股遠比鐘營校還要強五成的力量排開鬼哭狼嚎的力量,反撲過去。

人族眾人歡聲雷動。

狼蠻將不得不再次大吼一聲以鬼哭狼嚎攔截方運的文膽之力,因為連續使用三次妖術,它的腳步減慢少許。

“好!必勝!”鐘營校被方運的力量鼓舞,立刻出口成章誦讀大風歌。

人族一方士氣大振,又一輪擒王箭射出。

雙方終於短兵相接。

方運此刻才氣已經停止震動,偷偷隱藏在幾個士兵在,他心知既然決定出手就要更加主動。正在以極慢的速度寫《石中箭》,尋找時機出手,而不是靠鐘營校創造機會。

人族士兵攔住狼蠻將,但狼蠻將力量極大,兩隻狼爪隨意一抓就能殺死或打飛一個普通士兵,隻有童生士兵勉強可以擋住它的一擊。

狼蠻將殺入人群,鐘營校投鼠忌器,不得不用大風歌去卷殺其他狼蠻人。

趁狼蠻將不注意,方運果斷完成秀才戰詩《石中箭》!

原作寶光、詩魂寶光和傳世寶光出現,加上蕩妖筆和龍血墨的力量,方運的《石中箭》威力增加了三倍四成,殺傷力已經強於普通舉人自創的普通戰詩,同時還有詩魂妙用,擁有可怕的穿透力。

不過這次詩魂寶光沒有召喚出李廣的虛影,而是在天空凝聚成一把一丈高的巨弓。

箭出,風起,血濺,狼嚎。

這一箭太快了,狼蠻將隻防備鐘營校,根本沒有顧及方運。

狼蠻將踉蹌後退,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胸口那拳頭粗的血洞,貫通前胸和後背。它抬頭看著方運,不相信區區秀才能給予它如此重創。

“人族必勝!”一人大吼,人族的士氣空前高漲,連他們身上出征詩、振奮詩和強兵詩的效果也一起增加一成。

“好!”鐘營校立刻出口成章,不斷攻擊狼蠻將。

狼蠻已經無力抵抗,想要逃跑,但被攔住,最後被活活殺死!

狼蠻將一死,其他狼蠻人立刻沒了鬥誌,被人族殺光。

“方運,你帶三什人手去前方搜索,我看到前麵似乎有漏網之魚。”

“是,大人!”方運選三個什共四十五人向前搜索,這些邊兵桀驁不馴,最善欺負年輕的新長官,但在方運麵前比兔子都乖。因為他們知道,要是戰鬥再持續半刻鐘,這四十五人至少會死一半。

一行人向狼蠻人路過的地方進發,很快發現狼蠻人轉身的時候丟掉的人族屍體和牛羊屍體。

濃濃的血腥味彌漫在空氣中。

“有狼崽子!”十多個士兵撲上去,抓出兩個三尺高的小狼蠻人,狼頭人身,全身毛茸茸的。

一個狼崽子目露凶光,不停狂叫著咬人,被控製住,還有一個膽小的一動不動,似乎被嚇壞了,呆呆地看著方運。

“方大人,是殺是放,請您下令。”

方運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成了軍中的方大人,然後看著那頭不斷狂叫的小狼蠻人。

它的嘴角還有血跡,牙縫裡塞著幾片人皮。

殺還是不殺?

“殺!”方運低喝一聲。

刀光一閃,小狼蠻人的頭顱飛起。

“哇……”另一頭小狼蠻人嚇得跪在地上,不停給方運磕頭求饒。

“大人,殺還是不殺?”一個士兵提著刀問。

方運看著小狼蠻人,在它的小爪子中發現人族的血跡。

“殺!”

刀光再起,兩頭狼崽子死亡。

“回去。”

一行人回到鐘營校身邊,報告經過。

鐘營校讚揚道:“當年一個翰林因婦人之仁放走幾條小蠻崽子,幾年後,那翰林被他放走的蠻族殺死。放虎歸山是戰爭大忌!這不是人族內戰,而是你死我活的滅種之戰!”

突然,被堆到一起的狼蠻人屍堆動了起來,十多頭狼迅速站起來,雙眼發出綠油油的光芒,在夜裡極為駭人。

“不好!狼狽為奸!那狼蠻將體內竟然藏有狽魂!”

鐘營校還沒等說完,狼蠻將的屍體突然高高躍起,兩隻鋒利的爪子直刺鐘營校。

兩個親兵舍身撲過去阻止,而其他幾人都嚇呆的,鐘營校也急忙向後退去。

方運就在鐘營校身邊,此刻隻有兩個選擇,逃跑,或者幫助鐘營校。

“我逃,鐘營校極可能死亡,沒了鐘營校在,這些屍狼必然會殺光我們,我僅剩兩寸才氣同樣逃不掉。若是幫助鐘營校,還有一線生機。”

救還是不救?

方運猛地撲向狼蠻將。

“鐘營校,看你的了!”方運喊完,左臂傳來劇痛,生生疼暈過去。

不多時,方運睜開眼,看到自己躺在一處大房間中,而自己的左臂竟然消失了。

“罷了,失去左臂總比沒了命好,若是有千年生身果,必然可以恢複如初。”

不多時,李文鷹趕來,向方運道歉然後帶著他回玉海城。

方運在玉海城中一邊學習一邊養傷。

一年後,方運參與州試,高中舉人第一,為江州解元。

又一年,方運赴京趕考,考中進士第三名,成為探花。

又兩年,陳觀海聖隕。

時間又過了一年……

秋葉落下,卻仍然留戀樹枝的溫暖,在空中打著轉兒,遲遲不肯歸根。

玉海城的街道上人來人往,一處被人群包圍的地方傳來朗朗的說書聲。

“卻說那妖王白娘子手持龍王符,喚來漫天大水,蝦兵蟹將。大學士蔡禾不甘示弱,浩然正氣勃發,萬妖俯首……”

一群六七歲到十幾歲的孩子或坐或蹲在最裡圈,許多懶漢和大姑娘小媳婦在其後,還有一些過往的路人站在後麵,有的駐足聆聽,有的聽了片刻聽不懂就離開。

不多時,兩個少年走來,聽到有人在說書,靠了過來。

那錦袍少年奇道:“這個乞丐神態自若,氣質非凡,不靠磕頭靠說書,字正腔圓,毫無諂媚,雙臂雙腿儘斷麵不改色,真乃義丐。賞一兩銀子。”

那布衣隨從急忙壓低聲音道:“公子萬萬不可。”

“怎麼萬萬不可?這乞丐若是腿腳完好,考一個秀才不成問題。”

“公子,這位可是當年的景國探花啊!”

錦袍公子麵色劇變,驚道:“他就是那個在朝堂之上痛罵左相的景國第一才子方運?”

“自然是他。”

“可他怎麼變成這副樣子!”錦袍公子麵有怒色。

“唉,雖然我是慶國人,但也敬佩這種有氣節的人。當年他以秀才之身登上三山三閣,雖然沒有通過三閣,但在中舉後二上書山,終於過了第三山,摘得文心。後來考上進士。”

錦袍公子道:“這我都知道。後來他與文相合力,智鬥柳山。本來意氣風發,但在如日中天之時,陳觀海聖隕。狼蠻大舉入侵。文相、張破嶽、李文鷹和方運等人浴血殺敵,但先是被左相出賣,後被包圍,最終不敵。李文鷹最先戰死,文相在臨死前把方運送到千裡之外。後來的事我也聽說一些,但不是很清楚。”

“後來我慶國和武國大軍長驅直入,瓜分景國,而幾大豪門世家聯手以臨陣逃脫罪抓住方運,碎其文膽,毀其文宮,廢其四肢,並令他在玉海城乞討為生。不過這方運真是個人才,在無人敢相助的情況下,無才氣無手腳,竟然一統玉海城乞丐,可比許多普通人活的自在。”

錦袍公子歎息道:“果真不世奇才,讀書為人中甲,乞討為丐中王。若我淪落到這等地步,恐怕已經投海自殺了。他倒好,不能出書賣文,竟然說書行乞,真乃國士無雙。全天下的讀書人,真的被他比下去了。”

布衣隨從惋惜道:“方運太慘了,先是被人出賣,又是眼睜睜看著戰友陸續戰死,最後被聖院拋棄,遭奸人……咳咳,慘遭酷刑,卻依舊活著,單就這份勇氣,常人不能比啊。不過他得罪了我慶國豪門世家,公子你可千萬不要給他錢。”

“可惜了。”

“你看他,精神沒有絲毫的頹廢,而且氣質似乎比以前更加內斂。要是他的文位恢複,恐怕能直上大學士。”

“走吧。”

突然,整個時間靜止了,每個人都一都不動,除了方運。

方運的眉毛輕輕一動,繼續自顧自說著:“小青不敵蔡禾,吐血飛出……”

書山中的老者悄然浮現在方運的麵前。

“你為何苟且偷生?”

“好友大仇未報,國滅之恨未償,我不能死。”

“若你有半聖之能,又當如何?”老者又問。

方運平靜地答:“殺柳山全族,屠慶武兩國皇室,除兩國豪門世家,重整聖院,滅妖蠻。”

“你野心不小。”

“我隻剩野心了。”方運微微一笑。

“你可有所得?”

方運朗聲道:“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方運每說一個字,都仿佛是無形大錘敲擊世界,整個空間就震動一下,最後整座空間出現大量的裂痕,如同破碎的玻璃。

整個世界轟然崩塌,如無數碎玻璃嘩啦啦下落。

方運眼前,有樓閣,牌匾上文字變幻,最後固定下來。

幻夢。

此刻,方運仍在第三山第二閣。

此刻,離方運踏上這裡不到一個小時。

方運莞爾一笑,道:“不曾想我也一枕黃粱,一夢探花。老先生,我可通過此閣?”

“理當。”老者消失。

方運轉身看去,發現山下的景國人正眼巴巴看著自己。

“景國依然在。”

方運邁步走向三山第三閣。

山下爆發出足以掀翻書山的吼叫聲。

不僅景國人在吼叫,其他國家的人也大聲喊著祝賀方運。

“心服口服!”一個慶國人縱身跳入弱水河。

武國慶國其餘人陸續投河。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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