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裂痕(1 / 1)

儒道至聖 永恒之火 1660 字 1個月前

馮院君道:“牛郎織女星存在億萬年,最終卻隻照耀你們兩個人,哪怕這兩顆星的神異不到文曲星的萬分之一,也必然有大用。你放一百個心,將來一定會發現這次七夕星照的神妙!”

方運點點頭,正要詳談,突然有人大喊。

“詩君首徒!你往哪裡走!站住!”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

原本熱鬨的城牆上突然變得寂靜,無論是被這首詞打動陷入沉思的人,還是在探討這種詞妙處的人,都循聲望去。

就見詩君首徒全身僵硬地站在桌邊,滿麵羞愧,目露憤恨之色。

方運仔細一看,他離座位還不到三步遠。

鄰桌的少年童生們得意地笑著。

其他慶國人有的乾脆把臉扭過去,這太丟臉了,堂堂詩君首徒、慶國舉人,今年必然能中進士的人,竟然讓幾個童生給揭穿了。

詩君首徒道:“我要去淨手。”

方運暗暗搖頭,一代詩君首徒竟然用去廁所當借口逃離,慶國的麵子要丟儘了。

董知府不緊不慢道:“淨手可以,先把詩君大人的七夕詩拿出來吧。”

“我們等很久了!”

“拿出來吧!詩君不是要才壓我全景國嗎?方鎮國的《鵲橋仙》就在這裡,你壓一壓試試!”

“請詩君詩篇。”

許多人麵帶微笑看好戲。

方運突然想起以前景國人和慶國人比較的場麵,那時候景國人無比激動,簡直是咬牙切齒的報仇狀,可現在完全不一樣,幾乎就是在調侃。

方運感到很欣慰,景國人終於有自信了。

天空群星璀璨,城牆上油燈盞盞排列,三十多桌的景國人一起看著詩君首徒。

詩君首徒心中悲涼,曾幾何時來景國如同禦史欽差一般,絲毫不把景國人放在眼裡,甚至打罵了景國人也不用負責,最多賠一些銀錢。可自從有了方運,景國就全變了。

慶國接連遭受前所未有的慘敗,慶國的文名幾乎被方運一人壓製,這是慶國立國兩百年從來不曾有過的事情。

哪怕是當年陳觀海、李文鷹等人馳騁天下的時候,慶國也是贏多輸少。

可在方運麵前,慶國從來沒贏過!

詩君首徒心中清楚,這次方運的詞若僅僅是鳴州,那麼他拿出恩師的鳴州詩也不丟臉,可方運詞成鎮國,而且是四尺半的才氣,冠絕七夕詩詞,若是百年內沒有更好的七夕詩詞,這首必然會達到傳天下的層次。

詩君一輩子也寫不出幾首鎮國詩,更不用說傳天下。

看著數百景國人形形色色的眼神,詩君首徒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就在一年前,他們還用這種眼光看景國人。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江州雨大,那首詩被雨泡爛了。”

幾個少年童生差點被氣歪鼻子,不敢拿出來就罷了,竟然還敢趁機抹黑江州的水災。

董知府冷聲道:“詩君贈詩於我國,詩君弟子竟然妄圖貪墨,來人,拿下,扒光,搜身!”

“得令!”

一旁的士兵齊聲喊叫。

詩君首徒飛速從衣袖裡拿出一頁卷起來的紙,然後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迅速揉成一團,塞到嘴裡,用力咽下。在下咽的過程中,他的雙目鼓起,麵目猙獰,猶如惡妖。

“哈哈!我說沒有就沒有!想要借此打擊我恩師?做夢!這詩是我們慶國的,我們說了算!想要壓過我們慶國?再等一千年吧!”

不僅景國人愕然地看著他,連幾個慶國人也無比驚愕。

一個慶國舉人麵露難堪之色,站起來道:“文以才論高低,不如就是不如,我慶國又不是沒輸過,你為何要如此做?若是傳揚出去,詩君的臉都被你丟儘了,慶國的臉也被你丟儘了!我們慶國什麼時候變成輸不起的國家了?”

詩君首徒輕蔑地道:“無知!鼠目寸光!我可以輸,但慶國不能輸!”

“但你敗壞的是我慶國文名啊!今日‘吞詩’之事一出,我慶國必當成為十國笑柄!”

詩君首徒振振有詞道:“我雜家何曾看重過文名?隻要能讓我慶國吞下景國,哪怕吞詩百首也無所謂。”

方運堅定地道:“有我方運在,你們慶國永遠吞不下景國!”

“景國隻有五年的時間,陳……那位一去,景國不過是刀俎上的魚肉!”詩君首徒說完露出悔色。

無論是老人還是那些少年童生,所有景國人全都站起來,每一個士兵拔出長刀,對準詩君首徒。

這些人的麵色平靜,目光果決。

詩君首徒麵如土色。

方運稍稍眯起眼,緩緩道:“半聖乃一國之基,也是人族之柱,你既然如此詛咒我景國陳聖,若不磕頭謝罪,今日就不用走了!七夕詞會殺人,也算雅事。”

天空的元氣突然狂暴起來。

詩君首徒咬了咬牙,緩緩跪在地上,低著頭道:“我口不擇言,口誤涉及到陳聖,實乃罪過,望陳聖饒恕。”說完磕了三個頭。

董知府道:“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來人,齊肩斬下他的兩臂!讓他知道辱及我景國半聖的代價!”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舉人!我受聖院保護。”

多個士兵撲過去,把詩君首徒按倒在地,同時揪著他的手臂。

“聖院不保護詛咒聖人的惡徒!動手!”

兩片雪亮的刀光閃過,乾淨利落地切掉詩君首徒的兩臂,鮮血飛濺。

“啊……”詩君首徒慘叫著暈過去。

“包紮一下,然後扔到慶國使節館門口。他以後若是再敢辱及半聖,哪怕是藏在慶國的皇宮,我們景國也會把他揪出來!”

一旁的慶國人急忙道歉,但沒人理他們。

沒有人覺得景國人做得不對,陳觀海乃是景國的精神支柱,一旦陳觀海出事,景國大廈將傾。而保護半聖文名是每個人的本分,半聖要是可以隨便被人侮辱詛咒,那麼人族的根基也就完了。

可以批評半聖的言論,但不可侮辱詛咒。

看著地上的血跡,慶國人感到無比悲哀,詩君首徒吞詩本來就是醜事,又口不擇言當著景國人的麵詛咒陳觀海,這種事必然會上《文報》,必然會引發一片罵聲。

方運看著詩君首徒被拖走,毫不覺得他可憐,陳觀海是跟蠻聖戰鬥而受傷的,慶國可以盼著他死然後吞並景國,但在景國人麵前詛咒他,活活打死都不多。

勝負已分,慶國人一起離開,等下了城牆,他們在陰暗的角落停下。

不遠處的景國人歡聲笑語,而他們這裡如同與世隔絕。

有幾個人甚至有氣無力地蹲著,毫無讀書人的氣質,完全就是地痞。

“你們幾個站起來!不過是輸給方運而已,怎能如此氣餒!連詩君大人都輸了,我們輸了又算什麼!”

“我……我不是怕輸,我隻是迷茫。我們慶國,何時竟然變得如此輸不起了?我心中的慶國人,不是這樣的!”

“這是縱橫之術,也是雜家權術,還有兵家的謀略,我們的計劃是聯合蠻族滅妖,為了這個目標,我們可以犧牲,詩君可以犧牲,甚至慶國也可以犧牲!現在,是景國犧牲的時候!”

“那麼,為什麼由你們決定是誰來犧牲!”

“因為我們能幫人族滅妖!我們能幫人族強盛!”

“若是犧牲你們也可幫人族強盛,你們是否願意犧牲?”

“當然!”

“好,我記住這句話!”蹲著的慶國人緩緩站起來。

“你有什麼居心?叛國可是大罪!”

“放心,我和你一樣,一起幫人族強盛!”

“但願你能做到!”

“自然。”

隻是,每個慶國人都聽到一聲若有若無的碎裂聲。

城牆上,七夕詞會的氣氛跌入了低穀,雖然人人都知道陳觀海將不久於人世,但被慶國人當麵詛咒,還是不能釋懷。

不多時,許多官員開始忙碌起來,因為他們的官印不停地收到鴻雁傳書,大都是問鎮國詞的,還有人問帝王詩。

方運也收到濟縣縣令蔡禾的鴻雁傳書,不過蔡禾的內容不太一樣,方運仿佛看到文字後麵蔡禾那咆哮的麵容。

“你竟然把我寫成一個反麵的迂腐大學士?讓我破壞白蛇妖和人族書生的感情?不要逼我去玉海城!馬上改,不然我堵你家門口!”

方運當沒看到。

一旁馮院君道:“七夕詞會快散了,之後我們一起去北副城看看,看看你需要什麼,然後用龍角交換。”

“這個我倒是知道,每逢大的節日,北副城的商家就格外積極。今日北副城最大的活動是什麼?”

“最大說不上,大型的很多。比如福源閣的珠寶會、名酒坊的交易會、墨香軒的書法展和引龍閣的交換會等等太多了,說不完。”

“那我的龍角適合在什麼地方交換。”

“當然是引龍閣。那裡是東海龍宮的產業,各地的商人或豪門世家去引龍閣就是為了龍族的寶物,你若是想用龍角換彆的寶物,隻要要價比東海龍宮的低一點,一定可以迅速出手。”

“除了引龍閣的交換會,還有彆的嗎?”

馮院君露出無奈之色,道:“七夕和元宵兩個大節日,玉海府的交換會隻有引龍閣能舉辦,因為任何在這天舉辦交換會的商家,都會被東海龍宮視為敵人。”

“龍族很霸道啊。”方運心裡冒出壟斷這個詞語。

“龍族什麼時候不霸道了?不過也沒什麼,交換會集中在一處反而比較方便。”(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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