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運看著龍門，隻覺自己無比渺小，自兩百丈的高度落下，本來隻需要十數息，可卻感到自己是從真正的龍門頂端掉落，離地千萬裡，正在不停地向下墜落。

方運神情恍惚，已經分不清身在何地，天地四方萬籟俱寂，空空如也，如在星空，一片漆黑，唯有巨大的龍門屹立在前方，亙古長存。

許久之後，方運恍然大悟。

越過第八龍門，就會進入新的空間，而這新的空間，理當是龍門本體所在的地方。

隻不過龍門的力量太強大了，一旦降臨，讓兩界合一，傳說中的無間無瑕。

也不知過了多久，方運隻覺兩腳踏在實處，懸空的心平靜下來，腳下依舊是龍門江，兩側依舊是江岸，前方依舊是千丈高的龍門。

龍門之下，各族回望。

方運掃視前方的所有人。

二十九頭大龍王隻剩二十八，白龍皆是年紀極大的老龍，說明其中沒有敖雨薇，那兩個躍過第九龍門的人中，有敖雨薇。

敖煌也不在其中，說明也躍過第九龍門。

方運麵帶微笑，這是個好消息。

第九龍門前，還有三頭真龍，除了鎮海龍王，一條是南海龍宮的赤龍，一條是北海龍宮的黑龍，除了鎮海龍王，兩頭真龍皆是大龍王。

這三頭真龍的威勢與其餘龍族有極大的區彆，他們頭頂的龍角更加繁茂，龍須更加長，體形更加優美，龍鱗也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方運心中奇怪，敖煌剛剛晉升龍王不久就能躍過第九龍門，這三頭真龍實力明顯比敖煌高，卻躍不過第九龍門，實在說不過去。

“莫非……”方運心中有不好的預感，但卻隨後輕輕搖頭，或許自己是太多疑了。

方運隨後又重新看了一眼在場的二十八位大龍王，麵色不變但心中訝異，裡麵竟然沒有傳說中的那位“龍宗”。

那位龍宗成名數千年，甚至幫助過漢光武帝劉秀，在劉秀駕崩後，沉寂數年就叛出南海龍宮，之後在各界活躍了數百年，直到兩百年前才逐漸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這次躍龍門，方運本以為那位龍宗必然會來，誰曾想竟然沒到。

除了龍宗，還有幾位傳說中的大龍王沒來，或許他們沒有得到消息，或者來不及趕回來。

一切不過都在幾息間完成，方運還沒等向前走，遠處一頭大龍王劈頭便問。

“《西遊記》還寫不寫了？”

“是啊！虛聖也不能隻寫一半的文章。”

“虧我一直幫你在龍族說好話，說不寫就不寫，即便是文星龍爵也不應如此！”

“那個猿妖到底如何了？”

方運無奈笑道：“諸位前輩，給我一些時間，成大儒前，我必定完本。”

“這還差不多！”幾位大龍王滿意點頭，其他各族的大妖王一頭汙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嗯嗯，俺也喜歡看。”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響起。

方運循聲望去，正是當日在玉海城中遇到的鯨王，此刻的鯨王化為妖身，明明隻是妖王，卻比普通龍王還大，足足有三十丈之長，巨大的鯨背如同小山一樣露在水麵上。

當時方運隻見過人形的鯨王，今天若不是聽聲音，還真認不出來。

方運知道鯨王叫鯨開，他有個哥哥，是大鯨王，叫鯨荒。

鯨族，是水族的最強種族之一，論力量，他們往往還要勝過龍族！

到達這裡的鯨族妖王有五頭之多，這還是龍族限製鯨族的結果，可見鯨族強盛到了何等程度。

可惜除卻龍族，各族的大妖王都不能來躍龍門，否則這裡不知道會有多少大鯨王。

看到鯨開，方運思緒紛飛，想起當年在玉海城的經曆，當年第一次開“城宴節”所用的天地貝，就是鯨開親自開啟的。

鯨開張大嘴，發出憨厚的笑聲，道：“方虛聖，咱們又見麵了。俺哥一直教訓俺，說俺給你惹了麻煩。不過雷家人也都是慫包，明明是俺殺的人，隻能拿你泄憤，最後越鬨越大。俺哥說了，等哪天你撐不住了，俺們兩兄弟……嗯，不能說了，動手前笑嗬嗬，殺完敵人再說，俺這麼一說，豈不是暴露了？”

一旁的雷重漠麵色鐵青，許多龍族臉上也不好看。

鯨族雖然隸屬龍族，但鯨族有自治領海和大權，就好比一國的王爺，而且是有實權重兵的王爺。現在鯨族還有一位鯨聖，是四海龍聖的好友，實力非凡。

在場的水族都知道鯨開說的沒錯，當年雷家想報仇，可沒必要為了一個旁係龍人得罪鯨族，就隻能找方運的麻煩，可現在雷家發現，這個方運比鯨族還難纏，簡直就是大泥潭，整個雷家都有可能陷進去。

鯨開笑嗬嗬道：“雷家畢竟是雷祖後裔，俺們鯨族雖未曾得雷祖恩惠，但得過祖龍恩惠，絕不會碰雷家一根毫毛。雷家主，你不要多想，俺們兄弟兩鯨絕不會亂來。方虛聖，聽說您得到聖龍涎香？而且是遠古龍鯨半聖之物？俺們希望收購一塊，至於要求，您說了算。隻要彆提出屠滅雷家之類的離譜要求就行。”

“鯨開，這種話不能亂說！”雷重漠沒想到鯨開竟然如此說。

“嗬嗬，怎麼，你們雷家後悔動方虛聖，想殺我了？”鯨開一直笑嗬嗬，巨鯨笑起來顯得有些憨厚可愛，絲毫沒有威脅。

“你過慮了，這種事不會發生。”雷重漠明明恨得牙癢癢，卻不能說重話，一個東海龍宮厭惡雷家已經讓雷家處境艱難，要是再加上鯨族，等於雪上加霜。

“那便好。”

方運聽出鯨開話裡的意思，微笑道：“不錯，除了一部分已經交給工家和醫家幫忙煉製開智聖香，還有一些剩餘，等出了龍門，咱們再商量交易過程。”

“好！”鯨開笑著點頭。

鯨開和其餘幾頭大鯨王十分開心。

雷重漠麵有憂色，聖龍涎香本來就能讓鯨族血脈提升，遠古龍鯨的聖龍涎香極可能造就極為強大的龍鯨，到了那時，方運在鯨族的地位將變得極高。

鯨族是非常知恩圖報的種族，若交易給他們已經絕跡的遠古聖龍涎香，對他們來說絕對極大的恩德，必然厚報。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