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遠,去取宅院和店鋪的地契,然後去衙門正式交接給盛家。”方運道。
“是!”
梁遠立刻快步離開,去取方家留在濟縣的地契。
盛家年紀最大的老太爺急忙道:“方虛聖,這彩禮我們不收了。”
“你們說收就收,說不收就不收,當我方運是可以隨便揉捏的麵團嗎?”方運冷笑道。
盛家人嚇得噤若寒蟬,不敢說話,那老太爺不斷擦汗。
一旁的解家主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妹妹,拱手道:“方虛聖,舍妹從小被嬌生慣養,大了也一身毛病,看在葛家和盛家是親家的麵子上,寬恕她吧。”
“我看不上這種麵子。”方運冷著臉道。
解家主急忙道:“犬子解治文是孫冠年孫知府的弟子,真要說起來,大家都不是外人。”
“哦?你這是讓我休書一封,讓孫冠年把這孩子逐出門牆,讓大家變成外人?”方運反問。
解家主冷汗直流,急忙擺手道:“不不不……在下不是那個意思,在下的意思是,您貴為虛聖,請高抬貴手,饒了舍妹。”
方運看向應同知,道:“應同知,你與解家主關係匪淺吧?”
應同知身體一顫,全身冷汗如流,抬頭看向方運輕輕點頭。
院子裡的人詫異地看著應同知,來之前好好的一個人,現在卻麵色蠟黃,好似重病。
“他是小人的下屬,公務來往頻繁,私交算不上深厚。”
那些讀書人心中暗暗稱奇,這方運的威勢太足了,堂堂一府同知連下官都不敢稱呼,隻敢自稱小人,估計應同知自從考上童生,就沒這麼自稱過。
方運一指解家主,道:“明明自己人錯了,不僅不知反省,反而要求受害一方忘記所受傷害,讓受害一方承擔後果,相當於讓受害一方承受兩次傷害。這種人,你要離他遠點,說不定哪天他被雷劈的時候連帶到你。”
許多人連連點頭,方運一席話把道理說得明明白白,解家主讓方運葛小毛寬容大度、高抬貴手,就是二次加害。
應同知急忙道:“多謝方虛聖指點,小人知道錯了。解知事是非不分,小人定然會上報知府大人與州牧大人,嚴加查處。”
盛家人全都慌了,解家來人也目瞪口呆。
解家主茫然看著應同知,無法相信應同知不僅不施救,而且還落井下石。在官場上,大源府的第二人竟然說出這種話,就等於斷了解家主的前程。
尤其“嚴家查處”四個字,這是應同知在向方運表明決心,絕對不可能隻是奪官那麼簡單。
應同知冷冷地看著解家主。
所有人明白,不止盛家完了,解家也要倒了。
解家主胸口劇烈起伏,氣得麵色發紫,但把所有憤怒和痛苦都壓回去,一個字也不敢說,他很清楚,自己現在隻要有稍微出格的舉動,應同知就敢直接借用寧安縣聖廟的力量出手。
方運拿出一個玉瓶裝的影空神液,然後拿出一根用白紙包好的聖院的開智靈香,道:“這瓶裡有兩滴,你自己點一滴入水中服用,另一滴留著給你孩子,那香也是,自己點燃一半然後存放,給你孩子使用。”
在場所有人都不知道方運送了什麼禮物,但都羨慕地看著葛小毛畢恭畢敬接過,知道那一定是尋常人根本得不到的好東西。
方運又道:“你們兩個既然也來了,沒有空手的道理,送點東西祝福新人吧。”
敖煌點點頭,負嶽卻抱怨道:“這就是你讓我們兩個來的真實目的吧?”
眾人這才認真打量敖煌與負嶽,一眼認出這就是目前聖元大陸最有名的真龍,本能對他產生親近感。
至於負嶽,麵目凶狠,大多數人都認不得,但在場的讀書人立刻聯想到論榜上有人說過,和方運一起去攻打蛟聖宮的那頭烏龜,極可能是半聖。
敖煌想了想,道:“送金銀珠寶太俗了,我不像方運富有三地,就送點我有的吧。”
敖煌說著,一個空碗飛到他麵前,他低頭呸了一口,就見亮澄澄的口水落在碗中,這半碗口水迅速凝結,形成果凍肉凍似的東西。
“多謝煌親王。”葛小毛也不知道這東西是什麼,但想來不會太差,同樣雙手接過。
應同知和幾個識貨的讀書人看得眼睛冒火,那可是真龍龍涎!
負嶽嘟囔道:“我剛出來不久,沒什麼好東西。上次大戰時候,倒是撿了一些零碎的東西,送你半顆狼牙吧。”
負嶽說著,就見他一張口,飛出一顆一尺多長的白牙,牙齒表麵浮現一道道細微的流光。
“這東西實際挺大,差不多有一丈高吧,也很重,差不有一座百丈小山那麼重,我用秘法封印,你拿得了,打開的時候要注意。”負嶽道。
一些讀書人目瞪口呆,一丈長的牙齒,而且是半顆,狼皇的牙齒都麼這麼大,隻可能是狼聖的。
“多謝這位……先生。”葛小毛也不知道負嶽來曆,隻好敬之以師長。
負嶽立刻咧開嘴笑了,這還是第一次被稱作先生。
“看你眼光這麼好,我再送你顆狼眼吧。雖然被我打壞了,用處不如原來大,對你還是有用的。這東西也大,也是被我變小了。”負嶽說著,把一顆有些歪曲的狼眼遞給葛小毛,上有許多裂痕。
這狼眼被封印,沒有絲毫氣息,但是,任何一個望向狼眼的人,都全身發冷,仿佛置身於億萬狼妖之中,天地化血,宛如地獄。
葛小毛兩手捧著玉瓶、一炷香和半碗口水,大狼牙橫在兩臂臂彎處,隻能用左手接過拳頭大的狼眼,保持捧著。
方運又從吞海貝中拿出一卷字帖,道:“親友結婚,我都會送一卷親手書寫的《桃夭》,你也不例外。”方運笑著把字帖放在狼牙邊上。
“謝謝方運。”葛小毛開心地笑起來,雙臂雙手上滿是寶物。
所有人羨慕地看著葛小毛。
方運伸手拍拍葛小毛的肩膀,道:“此次是為你大婚而來,至於彆的事,我就不參與了。等以後清閒了,咱們這些老同窗再一起敘舊。”
方運說著,向周圍一拱手,微笑道:“諸位,方某有事要離開,就此彆過。”
葛家恨不得方運天天住在這裡,但無人挽留。
“您是大忙人,忙一國人族的大事,千萬彆為了小毛的事耽誤了。讓我們送送您吧。”葛父笑道。
方運點點頭,轉身向外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