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運說自己是政道之主的時候,眾人還是半信半疑,但看到方運徹底掌控聖廟,所有人都驚駭欲絕。
從現在開始,海崖古地人族序列之中地位最高者,將由井聖世家家主變為方運。
除非井聖世家背叛,全族逆種!
名正,則言順,言順,則事成!
“你……您……”井立仁張口結舌,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其他人也是,心裡千頭萬緒,可隻能看著方運。
這件事太過重大,連井聖都沒能自立聖道,現在出來一個自立聖道的大儒,這不等於說以後方運的成就遠超井聖?
這種人,在人族那是什麼地位?
哪怕是眾多半聖在封聖前,都不及現在的方運。
這種人,應該怎麼麵對?應該怎麼對付?
方運卻不解釋自己身份,道:“聖化紫檀木還有剩餘,我再添一些戰詩詞牌。”
隨後,眾人看著方運再次以真龍古劍削紫檀木,製成一個又一個小木牌,每塊木牌正麵刻上詩詞的名,而背麵是用極小的字刻成的詩詞全文。
《石中箭》《擒王》《風雨夢戰》《夜襲》等等一首接著一首,一直到最後的《破陣子》。
雕刻完畢,方運把戰詩詞木牌掛在另一處偏殿之中。
“諸位再進去看看。”方運微笑著,如同主人家把自己的藏品推薦給客人觀看。
眾人現在腦子都是漿糊,稀裡糊塗地進去看那十多首戰詩詞。
雷廷榆在方運獲封文星龍爵前進入海崖古地,那時候方運隻是進士,海崖古地少數人從雷廷榆那裡知道聖元大陸有個叫方運的是年輕的天才,但人品行不端十分惡毒,並不知道太多細節。
哪怕是方運自報身份奪取聖廟力量,他們也還是有些發蒙,因為看不到方運具體強在哪裡。
但是,當他們一首接一首看著戰詩詞,從秀才到大儒一個文位也不缺,承受了巨大的衝擊力,心中的震撼無以言表。
方運為他們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眾人如同剛進私塾第一天的小蒙童,傻傻地看著陌生又新鮮的一切。
沒等他們看完,方運才道:“我忘了一首詩。”
說完,方運在木牌上製作李文鷹的大儒戰詩《詠方運》,放在偏殿之中。
滿堂花醉三千客,一劍霜寒十四州。
看到這兩句,所有人隻覺眼前寒光一閃,耳邊傳來利刃裂空之聲。
李文鷹的大名,他們是知道的。
現在,李文鷹竟然作出這首可怕的戰詩,隻是為了稱頌方運,那這個方運到底是何等地位?
有人小聲嘀咕:“詠誦虛聖的傳世戰詩詞,似乎前所未有……”
眾人突然覺得,方運又打開了一扇大門,眼前又出現一個更新的世界。
井立仁忍不住問道:“廷榆先生進海崖古地時,說您剛成進士,而且隻有十六七歲,這就意味著,您現在沒到二十五歲?”
方運點了一下頭。
眾人沉默了,他們不想承認,但還是有種感覺,第三扇新世界的大門被方運一腳踢開。
有些人這才想起,之前方運說自己成大儒的年紀比衣知世小一些,這哪是小一些,是小了一代還多!
“您與廷榆先生,關係不睦?”井立仁問。
方運道:“他是因為我被罰進入此地。”
所有人麵露猶豫之色,每個人都清楚,從現在開始,他們要在方運與雷家之間做出抉擇。
但是,如果僅僅是選擇強的一方,至少從表麵上看,沒有任何懸念。
哪怕方運現在死了,憑借聖道之主的地位,方家也必然會被追封為半聖世家。
雷家在龍族地位高,但方運在龍族地位明顯也不低。
“您能說說人族這些年的變化嗎?”井立仁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你們很想知道?”
所有人用力點頭。
方運道:“這些年,人族發生的變化太大,那我就用神念傳音,快速說完吧。”
隨後,方運外放神念,一息內傳達的信息比普通人說一個小時很多。
幾十息後,所有人呆傻地站在原地,難以消化。
方運完全就是在敘述變化,沒有涉及任何深奧的東西,但是,他們還是難以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接受。
一切的一切太難以置信。
這幾年的變化,比人族過去一百年還大。
他們甚至覺得,方運一口氣踢開了幾十道新世界的大門。
隨後,他們所有人的反應都非常一致,羨慕。
羨慕那些能參與各種盛大文會的聖元大陸讀書人,羨慕能第一時間看到人族變化的讀書人,羨慕那些隨之不斷進步的讀書人。
之後,他們的心情也非常一致,失落。
不用任何解釋說明,每個人深刻地意識到,海崖古地與聖元大陸拉開了巨大的差距,如同落後數百年。
他們甚至覺得,現在隨便一個人族讀書人,都可以戰勝同文位的海崖讀書人,因為他們掌握了更優秀更先進的戰詩詞。
海崖古地之前雖偏安一隅,但一直以來都有拿得出手的東西,比如偶爾出現的天才,比如特彆的神物,比如神秘的萬世沙,在很多方麵放到聖元大陸都算得上獨樹一幟。
但現在,他們感到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井立仁艱難地問:“您手裡有多少塊文曲星碎片?”他的臉上浮現掩飾不住的羞愧和尷尬。
“具體不好說,但不少。”
“不少”兩個字,徹底擊潰所有讀書人內心所剩不多的優越感,既然方運敢說不少,而且之前方運也講述了聖元大陸部分文曲星碎片的歸屬,那說明,方運手裡的文曲星碎片絕對超過三塊。
井立仁老臉通紅。
其餘讀書人已經不在乎什麼新世界的大門,因為不夠用了。
方運淡然一笑,道:“正事做完,我們便談本聖來此的……”
突然,井立仁麵色劇變,隨後明顯在用官印傳書。
方運停下,靜靜地看著井立仁。
堂堂紫袍大儒,竟然不敢看方運,用袖口去擦額頭的汗水,欲言又止。
“說吧。”方運道。
井立仁結結巴巴道:“事、事情是這樣的……不不不,還請方虛聖先原諒我們井家不懂事的年輕人。”
“快點說!”方運道。
“我們有一批人剛才毒沙漠回來,跟碼頭上的水族起了衝突,竟然動用了強大的機關,甚至動用井聖世家的寶物。還好剛發生就有人傳書與我,我已經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