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很好!”旗毀仰頭望著上空的方運,麵帶微笑。
“你們久在罪海,似乎忘記了外族如何才能封爵。”方運緩緩道。
“那又怎麼樣?在罪海,我們旗磬家族就是一切!我們需要在乎區區一個文星龍爵嗎?各位,你們在乎嗎?”旗毀挑釁地回頭看向身後的重旗魚。
“文星龍爵是什麼?”
“沒聽說過!”
“在罪海,還輪不到一個星龍爵撒野!”
旗毀麵帶微笑,繼續看著方運。
“所以,本爵便讓你記住!”
方運說完,麵色冷漠,伸手一指旗毀。
“罪魚旗毀,以水妖之身,謀害文星龍爵,死罪可恕,活罪難逃。血脈,剝奪!”
旗毀哈哈大笑,笑得全身亂顫,道:“你們聽到這個蠢貨的話了沒有?他真以為區區文星龍爵可以剝奪水族血脈!你最多隻能剝奪那種普通水族而已,本皇不僅有龍族血脈,還是聖位後裔,得龍庭冊封,哪怕是大聖,都需要奏請龍庭由禦令殿詔告才能剝奪本皇血脈!萬界眾聖,唯有龍帝陛下們才能一言奪本皇血脈,你區區文星龍爵,算個什麼東西敢……”
旗毀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他發覺,附近所有水族看自己的眼神發生劇烈的變化。
那些水族一開始都很正常,但在它說到一半後,如同看到鬼神一般,露出驚色,徐徐後退。
不過數息,旗毀附近形成一片空白,一條水妖都沒有。
這時候,旗毀也感覺自己的的體不舒服,低頭一看,嚇得肝膽欲裂。
就見它體內竟然向外冒出點點金色血液。
那是偽龍血脈!
當金色血液全部離體後,它的氣息驟然下降,大量的鮮血溢出身體,瞬間由皇者下降到大妖王。
它的身體突然縮小了四五圈,鱗片紛紛脫落,連它最引以為豪的紅色背鰭都突然變軟,脫離身體,隨波飄蕩。
鱗片掉落之後,露出全身皺巴巴乾癟的魚皮。
“這……”
下一息,它的妖位再度跌落,成為妖王。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旗毀嚇得哇哇亂叫。
接下來,每過一息,他的妖位便下降一層,最後,從妖民退化為普通旗魚。
一丈長的大旗魚全身鱗片脫落,魚皮宛如薄薄的老樹皮,一條魚鰭沒有,看上去無比醜陋。
沒了魚鰭,它甚至無法保持身體的平衡,緩緩下落,無論它如何掙紮,始終無法遊動,最後落在城牆之上。
在場的所有水族都看傻了。
血脈剝奪是龍族最殘酷的刑罰之一,在當年,他們都看過,但每一次血脈剝奪,都會聲勢浩大,必然由龍聖親自坐鎮,而且手持龍帝的諭令。
一個皇者剝奪另一個皇者的血脈,這是萬界上從未發生過的事!
不要說文星龍爵,就算是真龍半聖,也做不到。
畢竟,旗毀是旗魚半聖的血脈,甚至獲賜偽龍血脈。
這下,連旗烙也嚇得噤若寒蟬,他本以為隻身殺三尊半聖化身已經方運的極限,可跟剝奪旗毀的血脈相比,之前的一切都不算什麼。
半聖旗磬,可就在這座城中!
“你……你怎麼敢……”
一頭蒼老的旗魚皇者氣得全身發抖,難以置信地看著方運。
旗磬家族的旗魚們都紅了眼,他們寧願看到方運殺了旗毀,因為旗毀也是戰魂,可以立即重生。
血脈剝奪就不一樣了,現在旗毀隻是罪海中最普通的動物,也可能是唯一一頭戰魂動物,隻要一死,絕無複活的可能。
而且,現在哪怕老祖旗磬醒來也無濟於事,再強大的半聖甚至大聖,都無法讓旗毀重獲血脈,至少要龍帝點頭才行。
“現在,你們會記得文星龍爵這個名字,永世難忘!”方運的聲音在罪海城上空回蕩。
各處的水族看著方運,心中默默地想著,的確記住了,的確永世難忘。
那條已經沒有任何妖力的旗毀,如同被打斷腿的老狗一樣,在城牆上像蛆一樣蠕動,拚命靠近方運,每蠕動一下,就狠狠磕一下頭,很快滿頭是血,但仍沒有停止,繼續蠕動,繼續磕頭……
一眾旗魚水妖看著旗毀,哪怕是旗烙都高興不起來。
旗毀太慘了,旗魚一族用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努力,成為水妖,曆史上甚至出現過大聖,可方運一句話就把它打回原形,近乎抹除它們那一脈的旗魚萬年的努力。
徹骨的寒意在所有旗魚的身體中與恐懼糾纏,讓它們仿佛置身於死境。
方運望向之前那頭幫旗毀的旗魚大妖王,問:“現在的龍井能不能送本爵出去?”
那頭旗魚大妖王嚇得魚鰭發軟,直接降到城牆上,匍匐在地,帶著哭腔道:“回稟文星龍爵陛下,一切都是旗毀讓我做的,與小的無關啊!”
“本爵不想聽廢話!”方運厲聲道。
那旗魚大妖王嚇得身體一顫,繼續哭著道:“旗毀用心惡毒,他也怕欺騙您落下把柄,所以命令小的稍稍破壞所有龍井,哪怕全力搶修,也需要半個月的時間。陛下,是旗毀不讓您走,與小的無關……”
就見方運厭惡地隨手一揮,就見旗魚大妖王的頭腦突然炸裂,紅的白色向外飛濺,濺了周圍的旗魚一身。
那些旗魚嚇得瑟瑟發抖,沒想到方運如此凶殘。
方運用極冷的眼神掃視旗磬家族的成員,道:“我給你們十天的時間修複能通往北極天城的龍井,十天之後,每拖延一天,我就殺一頭皇者,殺完皇者殺大妖王。你們,好自為之!”
方運拂袖而去。
旗磬一族的眾皇者呆若木雞,一動也不敢動。
旗烙恨鐵不成鋼,罵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修複龍井?真是一幫廢物!”罵完緊緊跟上方運。
那些皇者這才恍然大悟,急忙爭搶著遊向最近的龍井。
旗磬一族的大半旗魚散儘,隻有極少數旗魚遊向旗毀,歎著氣,吐著無奈的水泡,帶它回城主府中。
其餘各族看著旗魚們的背影,各個冷笑。
“這些蠢貨,曆史上哪個龍爵是好說話的?仗著旗磬陛下胡作非為,活該!”
“他們也不想想,這位文星龍爵可是隻身從外麵入城,換成彆的皇者,早死在罪龜囚車或古妖手裡。”
“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