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粑粑，你跟我玩一個遊戲好不好？”

夜裡，洗白白、洗香香的曦曦穿著她的小睡裙，坐在被子上，用祈求的小眼神兒看著正在為她收拾玩具的爸爸。

小姑娘的劉海有點長了，老是搔弄著眼眸，她便鼓著小嘴巴，俏皮地往額頭那兒吹氣，將頭發吹得飄散起來。

“玩什麼遊戲？”楊軼微笑著，坐在床邊。

“就我如果跟粑粑說，鼻子，那粑粑就要把手放在鼻子上麵，如果我說眼睛，粑粑就要把手放在眼睛上麵。”曦曦躍躍欲試地說道。

雖然有點幼稚，但楊軼還是點了點頭：“那我們來試試。”

“嘻嘻！”小姑娘眉開眼笑地挪著小屁股過來，正襟危坐，正準備說，但她又想起什麼，連忙招著小手，說道，“粑粑，你要把手給我啦！”

“把手給你，我怎麼辦？”楊軼隻好將兩隻大手伸了過去。

曦曦白嫩的小手根本抓不住爸爸的大手，頂多隻能攥住一兩根手指頭。她隻好費力地拉著爸爸的手指頭，左手在下麵，右手在上麵地疊放著。

“一會兒，我說開始，粑粑才可以動這隻手！”曦曦指了指爸爸的右手，生怕爸爸不理解，還解釋道，“就是曦曦如果不說開始，粑粑就不能把手放在臉上，這不公平！”

“嗯嗯！”楊軼答應道。

這會兒，曦曦才放心地將她蓋在爸爸右手上麵的小手拿開，不過，小家夥可拿不了爸爸的手那麼久，沉甸甸的，隻好垂下來，隔著柔軟棉滑的睡裙，擱在自己盤起來的腿上。

“好啦，要開始了！”曦曦眼睛亮晶晶的，帶著彎彎的笑意，假裝不經意，忽然說道，“開始，耳朵！”

小姑娘清脆的聲音，打破了準備時“緊張”的氣氛。

楊軼反應是很快的，他右手立刻抬起來，指在了耳朵上麵。

“唔唔，怎麼這麼快？”小家夥扭了扭小屁股，又招呼著爸爸把手放下來，“再來一次！”

然而，接下來的幾次，曦曦無論怎麼玩，爸爸都準確無誤地指在了正確的位置。

“咦，都不好玩！”曦曦有點悶悶不樂，她撅著小嘴巴，說道，“曦曦跟麻麻玩，曦曦會搞錯呢！”

楊軼也隱隱覺得自己老是贏，把這個遊戲玩得沒有意思了。

“曦曦，你要再快一點，再快一點爸爸就跟不上了呢！”楊軼安慰著小家夥。

曦曦再度鼓起了興致，脆生生地說道：“開始，嘴巴！”

楊軼這回反應也很快，馬上抬起來，卻指在了鼻子上麵，他假裝慌張，手指按在鼻子上，慢吞吞地挪下來，挪在了嘴巴上。

那一臉的尷尬，演得跟真的一樣！

然而，曦曦卻當真了，她激動地在床上蹦躂了起來，一個飛撲，撲在了爸爸的懷裡：“錯了，錯了，粑粑不要動，嘻嘻，我都看到了！”

小家夥軟軟的身子砸過來，楊軼連忙抱住她，生怕她摔倒了。

曦曦偎依在爸爸的懷裡，張大著嘴巴，開心地笑個不停，她拿自己的小手指，按在了爸爸的鼻子上，然後才拖下來：“我都看到了，粑粑好壞，一開始摸的是鼻子啦！”

“好吧，爸爸不夠誠實。”楊軼投降，不過隻是舉著一隻左手，右手還要抱著小家夥呢！

但曦曦很快便從爸爸的懷裡掙脫了出來，她笑嘻嘻地伸出小手，說道：“粑粑指錯了地方，要受到懲罰。”

“什麼懲罰？”楊軼把自己的大手又交了出去。

“要攥著拳頭，然後我會彈你一下。”曦曦興致勃勃地將爸爸的手指頭按下來，然後再將拳頭翻過來，她還可愛地在爸爸的拳頭上麵吹了一口仙氣，“不要怕，不要怕，不會很疼的！”

喲，還安慰起了爸爸啊！

楊軼也隻好裝作很害怕一樣，讓曦曦曲起小手指，彈了一下。

“粑粑，疼不疼？”小姑娘懲罰完爸爸之後，還很關心地幫爸爸揉了揉。

楊軼笑道：“不疼，曦曦揉了之後就不疼。”

讓爸爸玩了幾次之後，曦曦又興致勃勃地跟爸爸互換了角色，要爸爸說給她來指。

然而，小家夥太緊張了，第一次就失敗了。

“唔，唔，不要，粑粑再給曦曦一次機會，好不好？”小姑娘抱著爸爸的大手，兩顆水汪汪的大眼睛飄起了霧氣。

楊軼最受不了女兒撒嬌了，他隻好點頭，說道：“那重新來過吧！剛才的隻是熱身。”

曦曦歡天喜地，眼眸裡的水霧也收了回去。

重新開始，曦曦這回發揮得不錯，連著兩個都指對了，雖然速度有點慢，但楊軼並沒有指出來。

“開始，耳朵！”楊軼說道。

這回，曦曦有些慌亂，她指在了自己的眼睛上麵。

“哎呀，我又錯了。”小姑娘沮喪地垂下了頭。

“沒關係，這次錯了，下次表現得更好一點嘛！你看粑粑都會出錯。”楊軼寬慰道。

“可是，可是我怕。”曦曦癟著小嘴巴，委委屈屈地說道。

“怕什麼？”楊軼不解地問道。

“怕疼……”曦曦還是很守規矩的，她一邊將小拳頭給交出來，一邊小聲抽泣，漂亮的大眼睛裡都噙起了淚花。

楊軼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心疼，他玩性起來了，故意板著臉，說道：“但做錯了就要被懲罰啊！就好像剛才爸爸輸了，也被曦曦懲罰了幾次一樣。”

“但粑粑都不疼。曦曦害怕。”小姑娘抽泣著，委屈巴巴地說道。

楊軼輕輕地撫摸著小家夥的拳頭，好像打針前用酒精棉擦一樣，曦曦有些恐懼地看著爸爸的大手。

“我不喜歡粑粑了！”小姑娘委屈地要命。

“我要彈咯！”楊軼作勢，仿佛拉滿了弓弦一樣，曦曦都嚇得閉上了眼睛。

然而，爸爸彈出來的手指頭隻有威嚇，沒有威力，軟綿綿地在曦曦的小拳頭上靠了一下。

但即便是這樣，小家夥還是害怕得一個哆嗦。

“很疼嗎？”楊軼假裝安慰道。

“嗚嗚，疼！”曦曦委屈爆發，擠到爸爸的懷裡，嘟著小嘴巴，一邊抽泣，一邊用小拳頭捶著爸爸的胸口，“粑粑是壞蛋。”

楊軼隻好拉住小家夥的拳頭，吹著氣，說道：“那爸爸給曦曦吹一下，那就不痛了。”

小家夥裝不下去了，她怕癢，咯咯笑著在爸爸的懷裡扭來扭去：“好吧，其實不痛啦！”

“那還要玩嗎？”

“要玩！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