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名字?
這當然有,之前兩人可是研究了好久,最終才找到彼此都心儀的名字。所以老爺子問起來,楊軼和墨菲對視一笑,墨菲讓楊軼來介紹。
“因為還沒有知道孩子的性彆,我們就男孩、女孩的名字都各自準備了一個。”楊軼跟楊崇貴解釋道,“因為曦曦的名字中,曦的意思是太陽,早晨美麗的陽光的意思……”
在奶奶懷裡的曦曦,聽到了爸爸說自己的名字,小姑娘高興地挪了挪小屁股。
雖然這個名字有點難寫,可是曦曦還是很喜歡的,很好聽不說,寓意也這麼美好,早晨陽光金燦燦的,一點也不刺眼,還讓人感到暖洋洋的,充滿了希望。
楊軼還在繼續說著:“所以第二個孩子也是與曦曦的名字相呼應,要麼是對應的日月星辰關係,但我們覺得楊玥、楊辰都比較普遍,所以後來沒有決定用這些名字。”
“要麼是相同具象,跟曦曦一樣,我們對兩個孩子寄予了同樣美好的願望。”楊軼終於沒有再賣關子了,他有些得意地說道,“後來,我們決定從《笠翁對韻》的一句詩中選詞:雲靉靆,日曈曚。曈曚是形容早晨太陽的光芒漸漸明朗。如果墨菲最後生的是男孩,那就叫楊曈,如果最後生的是女孩,那就叫楊曚。”
說完,楊軼在等自己父親的誇獎,然而,楊崇貴和董月娥都皺眉不解地看著他。
“你說的是哪個字?”楊崇貴沒看過什麼《笠翁對韻》,這世界沒有這本書。
當然,他也不懂那麼多,以前戰亂,即便家底還不錯,楊崇貴也隻是簡單地學了識字,脫離文盲行列。這個大老粗,就喜歡打打殺殺,根本不會自己去找書看,自然也不會懷疑什麼。
楊軼隻好找外麵的護士借來紙筆,寫給老爺子看。
曦曦還湊過來,扒著放東西的小桌子,看爸爸寫字。
“這個字也不好寫。”曦曦撅著小嘴巴說道。
“都不好寫,簡單的字被人用得比較多,以後容易重名,不過沒關係,難寫一點,也有辨析度。”楊軼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笑道。
他是已經想通了這個問題,不能圖方便給自己孩子起一個奇怪的名字,什麼楊一、楊鐵的。
楊崇貴接過了楊軼遞過來的名字,攤開跟董月娥一起看。
董月娥眯著眼睛,看著兩個字,她慢慢地說道:“我覺得應該是個男孩,菲菲都已經生了一個女孩了,應該這一次生的是男孩。所以,這個男孩子的名字怎麼叫?”
奶奶畢竟還是有些傳統,對抱孫子這個念頭有些執迷不悟。
“叫楊曈,小名叫曈曈。跟曦曦一樣,疊音詞的叫法,而且也是指陽光明亮的意思。”墨菲幫忙解釋道,她還笑著補充道,“楊軼說,這曈曈的小名,還源於一首很有名的賀年詩。是什麼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這首來自王安石的《元日》,當然在這個世界也是不存在的,但楊軼還是成功地忽悠了墨菲。
顯然,楊崇貴跟董月娥是不會追究的,董月娥更是覺得還未確定的孫子這個名字起得好,有文化,老人家笑眯眯的,很滿意。
“其實生男孩,生女孩都有可能,而且,也沒有關係,就算墨菲沒生男孩,不是還有慶子嗎?”楊軼擔心墨菲會受到壓力,跟母親說道,“而且如果是女孩的話,這個名字也不錯啊!曚曚,是萌萌的諧音,非常可愛。”
楊軼還在賣力推銷著孩子的名字,但墨菲又是一陣疼痛,大家都慢亂起來。
楊軼飛快地跑到門口去叫醫生,董月娥也坐不住,跑到床邊,讓墨菲深呼吸。
然而,一會兒過後,醫生過來,發現是虛驚一場。
“陣痛是臨盆之前正常的征兆。這種情況還會繼續出現,頻率在二十多分鐘到半個小時一次的樣子。”醫生跟緊張的楊軼解釋道,“不用擔心,頂多也是疼幾秒鐘,但如果間隔時間變短了,差不多八分鐘、十分鐘疼一次,這就說明就快要生了,那時候我們會送她到產房。現在還不要急,主要是讓孕婦休息好,養好精神……”
這時候,楊歡和丁湘終於匆匆趕到了。
“怎麼樣,大哥,嫂子生了嗎?是男孩還是女孩?”楊歡激動地問道。
“還沒,沒那麼快。”楊軼無奈地跟她們解釋起來。
……
到中午,楊慶和鄭淑儀帶了午飯過來,大家匆忙吃了一些,主要是照顧墨菲,讓她吃完午飯,睡一會兒。但時不時冒出來的陣痛,還是讓墨菲沒法好好地休息,剛有點睡意,又被疼醒,楊軼看得都心疼壞了。
睡不著也得睡,為了不吵到墨菲,給她一個安靜休息、積攢力氣的環境。楊軼讓楊慶和鄭淑儀回家,讓楊歡和丁湘到醫院隔壁的酒店開兩間房,不肯先回去等消息的楊崇貴和董月娥住進去午休。
畢竟大冬天的,醫院的走廊很清冷。
楊歡和丁湘也先留在了酒店,學校離得比較遠,來回一趟不方便。
楊軼不能走,他陪在墨菲的房間裡,照顧墨菲,有什麼風吹草動,也可以幫墨菲處理。
而曦曦不願意離開爸爸,這個時候,媽媽在病床上,小姑娘特彆沒有安全感,死死地粘著爸爸,淚眼汪汪地看著爸爸說道:“粑粑,我不會說話的,不會吵麻麻,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
楊軼其實也隻是想讓她到酒店休息而已,但他哪裡舍得讓女兒傷心。
“好吧,曦曦跟著我。”楊軼搖頭笑道,他揉了揉女兒的小腦袋,說道,“不過你要乖乖的。”
安排好了父母,楊軼抱著小姑娘回到病房,墨菲還沒睡,她看到楊軼進來,慌忙閉上眼睛,好像怕被楊軼發現責怪她不好好睡覺一樣。
楊軼把曦曦放在沙發上,然後好笑地走過去,幫她拉起被子,掩好被角,還刮了刮她的鼻子,顯示自己已經發現了她的小動作。
墨菲臉上飄起了紅暈,但她還是閉著眼睛,死不承認。
楊軼沒有再跟她說話,而是回去沙發那邊,將折疊沙發放倒,就變成了一個簡單的陪護床。
被子也有,不是很厚,但因為曦曦還穿著厚厚的衣服,所以楊軼不太擔心會凍到她。
楊軼把曦曦按在陪護床上,自己躺在她的身邊,床太小,他的大長腿還搭在地上。
楊軼拉上被子,小聲地跟小姑娘說道:“睡覺吧!”
他沒太大關係,而且還要分神照顧墨菲。但曦曦不睡午覺,下午會沒精打采的。
不過,小姑娘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笑意,攥著小手在身前,嘟著小嘴巴,對爸爸做了一個“噓”的手勢。
咦,這偷笑的小家夥,還教訓起她爸爸了?
楊軼捏了捏曦曦的小鼻子,嘴角勾起了笑意。
曦曦沒敢笑出聲,怕吵到媽媽,就笑彎了眼,跟土撥鼠一樣,在爸爸的懷裡鑽了起來。
被子還沒暖和起來,但爸爸的懷抱很溫暖,小姑娘擠在爸爸的懷裡,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
墨菲也沒有讓大家等太久,下午四點多的時候,她的羊水破了,被推進了產房,最終焦灼的時刻終於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