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果覺得這些歌不行,我們換一批吧?還是唱輕鬆愉快一點的,怎麼樣?”
墨菲在嬰兒床邊,彎下腰,給小曈曈整理一下衣著,準備將他抱出來轉轉的時候,楊軼依靠在一邊的牆壁上,柔聲問道。
“才不要……”墨菲飛了一個白眼過去,“歌好好的,怎麼就不行了?”
“你不是說它們太虐心了嗎?”
“是虐心啊!這些歌都太傷感了!”
楊軼笑道:“既然不喜歡,你何必勉強自己唱這些歌?我又不是拿不出彆的歌給你!”
墨菲無辜地跟楊軼眨了眨眼,說道:“誰跟你說我不喜歡這些歌的?”
“你喜歡嗎?”楊軼有些糊塗了。
“對呀,剛才聽你吹薩克斯,那旋律好美啊!這麼好的歌,我怎麼會不喜歡!”墨菲將小曈曈抱了出來,小家夥一隻手抓著媽媽的衣襟,卻又很花心用另一隻手伸向了爸爸。
“巴巴!”小曈曈搖了搖小手,似乎,此刻的他對剛才逗他玩的爸爸更感興趣。
楊軼接過了小曈曈,不過他還是很困惑地繼續問墨菲:“可是,你剛才說它很虐心啊!”
“虐心是一回事,喜歡又是另一回事,雖然看著這些歌詞心裡挺難受的,但我還是忍不住喜歡它們,這些歌唱起來,應該很有意思!”墨菲吃吃地笑了起來,看到楊軼傻了的樣子,說道,“哎呀,你都不懂女人,女人是越虐越喜歡!”
可不是嗎?那些年,是誰看鄰國的那些苦情劇看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但又喜歡得不得了的呢?
女人嗬……
楊軼有些無語:“行吧,你要是喜歡就行,我還擔心你不喜歡這種類型的,因為我打算給你打造一個傷感特輯。”
“好啊!不過,這三首歌你先教我唱,我就聽了一首《最熟悉的陌生人》的曲子。”墨菲兩隻手壓在矮櫃上,興致勃勃地跟楊軼說道。
楊軼笑了笑,說道:“那好,你先先聽哪一首?”
“這個吧!《千千闕歌》,這個歌詞也很悲傷,不過比起其他的,稍微淡一些,沒有那麼直白,我們由淺至深,慢慢來。”墨菲眼波流轉,呢喃道。
“這首歌就比較有意思了,女聲有女聲的唱法,男聲有男聲的唱法。”楊軼想起了前世聽過的幾個版本,沉吟一番,說道,“我給你唱一下男聲吧,女聲到時候我們在研究一下。不過,男聲版本,我得上架子鼓伴奏。”
男聲版本的,楊軼當然要模仿張國榮的唱法。
“那我幫你抱兒子。”墨菲來了興致,將小曈曈抱了過來。
“哎哎,巴巴!”小家夥卻不願意,他還沒開始跟爸爸玩呢!到了媽媽的懷裡,又嘟著小嘴,鬨了起來。
還好楊軼坐在了架子鼓前麵,咚咚咚咚鏘,再耍了一套指尖轉棍的花招,一下子吸引了小曈曈的注意。
小家夥忘記了自己剛才對媽媽的意見,睜著他圓溜溜的大眼睛,一臉驚訝地看著爸爸,又好像被爸爸厲害的表演給震住了,又似乎是在用他的小腦袋,努力地要想明白爸爸在做什麼一樣!
楊軼逗了逗兒子,這才正經下來,開始清唱開頭幾句:“徐徐回望,曾屬於彼此的晚上。紅紅仍是你,贈我的心中豔陽……”
居然是粵語歌!
墨菲之前就覺得這些歌詞的句子結構有點特彆了,不過她對語言的研究沒有太深入,一眼看不出來究竟是哪種語言的語序。
不過,經典畢竟是經典,楊軼隻是清唱前麵幾句,墨菲就被歌聲中表現出來的音律的韻味給吸引了,她抱著小曈曈站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都忘記了坐下來。
張國榮的歌聲,之所以能打動無數人,其實唱功並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即便他的唱功也是頂尖的,能夠以情禦聲才是關鍵,也是很多模仿者無法做到的!
以情禦聲,指的是將濃濃的情感賦予到聲音裡,難得的是不做作,難得的是恰到好處!再輔以唱功的加成,讓他能夠輕鬆寫意地揮灑自己的天分,能夠輕鬆地表達自己真摯的情感,這樣的歌自然能打動聽眾!
楊軼暫時還做不到張國榮的那種水平,不過,憑借著音域的寬闊、唱功的紮實,以及努力的模仿,楊軼也能唱出幾分哥哥的感覺了!
“可惜即將在各一方,隻好深深把這刻儘凝望……”
像這一句,“這刻”和“儘凝望”中間的輕輕地停頓,以及情感的變幻,墨菲在一邊聽得都流露出了癡迷的表情。
這時候,楊軼敲起了架子鼓,仿佛是利用架子鼓急驟的鼓聲,將高/潮部分的副歌引進來一樣。
“來日縱是千千闕歌,飄於遠方我路上,來日縱是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
楊軼一邊按照節奏敲著架子鼓,一邊深情地唱著。
也隻有他,憑借著渾厚的氣息,憑借著非凡的身體協調性,才能夠一邊敲架子鼓,一邊還不受影響地唱歌。
但墨菲不會去深思這些沒意義的東西,她眼神迷離地看著楊軼,快被楊軼此刻抑揚頓挫的歌聲給陶醉了!
楊軼也在深情地凝望著她,用那極具誘惑力的唱腔,哼著:“都比不起這宵美麗,都洗不清今晚我所想,啊哈……因你今晚共我唱!”
墨菲咬了咬下唇,臉頰微微紅潤了起來。
這一首歌,沒有人舍得隻唱一半,儘管隻是示範,楊軼還是完整地唱了一遍,最後,還在沉穩、越來越用力的鼓聲中,哼完最後的尾聲。
“怎麼樣?這首歌好聽吧?”楊軼唱完還有一些意猶未儘,笑著跟墨菲說道。
墨菲卻飛了他一個衛生眼,假裝不開心地哼了一聲。
“乾嘛啦?”楊軼笑著問道。
“你太壞了!”墨菲嗔道,“這麼好的歌,我都求之不得,你居然剛才還蠱惑我,說給我換彆的歌!”
“哎哎哎,怎麼就叫蠱惑了?你以前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啊?”楊軼哈哈一笑,他知道,墨菲跟他鬨著玩呢!小兩口有時候的吵吵鬨鬨,也是生活有情趣的一種體現。
“就是蠱惑了!你語文才是體育老師教的!”
他們倆在鬥嘴的時候,小曈曈卻對剛才爸爸玩的那個架子鼓產生了很大的興趣,他嘰裡呱啦的一頓叫,終於把爸爸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怎麼,你想玩?”楊軼好笑地將一個鼓槌遞給小家夥。
鼓槌不重,小曈曈抓得住。而且,他的模仿能力出乎爸爸媽媽的意料之外,隻見墨菲將他抱到架子鼓旁邊,小家夥便興奮地揮舞著小胳膊,“鏘鏘鏘”地敲起了吊鑔。
“嘻嘻,嘻嘻!”小家夥玩得開心了,還扭頭看向爸爸,咧開小嘴笑著,似乎在說:爸爸快看,我也會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