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在十三號碼頭有遊艇等你，九點。”白西裝通知了這個打電話就能說明白的話後站起來就要走。當麵通知是表達誠意，而這場景隻看見敵意。

“等等。”於明招呼：“等我一下。”於明進入自己的辦公室，然後開起電腦，順手玩掃雷。

白西裝老外看辦公室的於明，似乎思考在操作什麼，很忙的樣子，大約三分鐘後，白西裝老外有點沉不住氣時，雷雲特警到了。上下樓梯同時突襲，電梯盾牌保護衝出。另外有四名特警索降破開窗戶直接衝進辦公室。五秒時間，完全控製形勢。

三個老外被摁倒，還真搜出一把手槍來，白西裝老外掙紮道：“他是X市外交人員，有攜帶槍支的權利。”

他挨了一拳，難道沒有人告訴他，中國英語普及率很低嗎？製服你，你還掙紮，那是欠揍。特警不管你是誰，先帶走，至於收尾工作，那是刑警隊的事，他們隻負責完成任務。

上手銬、戴麵罩，三名老外被押送上警車，於明等人關門，也跟隨到了刑偵一隊。

還彆說，那攜帶槍支的家夥還真是外交人員，外交人員向中國申請並且得到同意後，可以攜帶防身槍支，槍支不能用於主動攻擊。比如你追賊，你不能拔槍。假設賊不跑了，亮出匕首等凶器，你才能拔槍。就算條件允許開槍自衛，也會涉及很多報告。所以一般來說，外交人員不喜歡帶槍。攜帶槍支的多數是外交人員的警衛。這些人要時刻準備在有需要時候使用槍支。

三個老外很不講道理，倪秋和張瑤的英語本來就爛，對話沒幾句，對方是失去耐心，然後就坐下來，兩名西裝人攔在門口，不讓閒雜人等進入，包括送外賣的。倪秋頗為惱火。然後發生了爭執，倪秋顯然是吃虧了。

於明問姬動：“我是好市民，發現有老外攜帶槍支就報警。姬隊，我們調查社的損失誰賠？”

姬動回答：“當然是他們賠償，你運氣好，他向有關部門申報的槍支雖然是同一把，但是他私下改裝過。這就非法了。倪秋受傷了嗎？”

“重傷。”

“重傷你妹啊。”

於明道：“管他是不是重傷，告訴他們，十萬美元，一小時入賬，到倪秋賬戶。”

“你當人家白癡？”姬動道：“他是奉命保護一名外交高層朋友。隻能說違規，不能說違法。而且人家有外交豁免權。”

“很好，那就讓媒體采訪一下，外交人員非法攜帶槍支闖入中國居民的公司，造成重大損失和人員重傷這樣新聞，奪人眼球。特彆對方是美國人，很容易煽動民眾仇恨。”

“重大損失?不就兩扇玻璃嗎？”

“我壞了一個古董。”於明低聲道：“姬動。相信我，我有全套能讓法官相信的栽贓手段。我就看不慣這些人，沒事找事，你要客氣點，什麼事都沒。拽得象二五八萬，我反正也閒，陪他們玩玩了。”

姬動鄙視於明，換了房間，告知事主的要求，白西裝非常惱火，但接了一個電話後，立刻要了倪秋帳號，朝裡麵轉了十萬美元。

快樂的離開刑偵一隊，又出現一個黑西裝，這次是女性，很年輕很漂亮的金發女性，她一改作風，非常有禮貌：“於先生，我們的老板非常想見你，也非常有誠意想見你一麵，希望你能在百忙之中抽空。所造成的直接和間接經濟損失，我們都可以給與賠償。如果你擔心安全問題，請放心，X市的外交人員已經聯係了本地警方，他表示了是他的朋友邀請你見麵，剛才發生這件事隻是一個小誤會。”

於明沒說話，拿電話詢問，沒錯，外交官真的聯係了，主要目的是解釋這個誤會，但是也等同和於明要見的人身份捆綁。於明掛了電話問：“你老板是誰？”

“我暫時不能說，不過我相信於先生你見一麵沒有損失。”

“預約吧。”於明準備走人。

女子攔住：“於先生我知道這樣不禮貌，我老板應該親自登門拜訪。不過我的老板是一位殘疾人，身體很虛弱，不能長時間暴露在恒溫、無菌的環境外，所以請你理解。”

於明輕吸口冷氣：“你老板莫非叫湯姆？”我X，老丈人約自己見麵。乾嘛？難道036他們失手了，被擒後逼供不過，就把自己招了？恩……不像，如果是那樣，應該會襲擊自己，而不是這麼客氣。

女子一愣，點頭：“是的。”也不否認了。

不好！於明發現一漏洞，自己在知道對方老板是殘疾人後，推測出湯姆，也就是說自己知道的似乎太多了。恩……老婆，隻能你背黑鍋了。

於明點頭：“好的，晚上九點，十三號碼頭。”

“非常感謝。”女子半彎腰致意，而後上了路邊的汽車，上車前再次送來感謝的眼神。

不妙，不太妙啊！於明拿起電話撥打葉戰電話：“我懷疑我被監視和跟蹤。”

“對方身份。”

“圓桌騎士。”

“怎麼處理？”

“擺脫監視和跟蹤。”

“了解。”葉戰掛電話。

……

葉戰不知道自己對手具體是誰，但是他已經捕捉到了目標。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對方非常小心，使用的是連環跟蹤方式。這是一種反傳統的跟蹤方式，優點在於可以很快讓跟蹤者脫離，缺點是於事無補。所謂連環跟蹤，當A跟蹤B時候，C負責巡遊以判斷A是否被發現或者處於危險中，可以說C是A的保護人。葉戰發現目標，同時也被C發現，A立刻撤退，葉戰雖然是地頭蛇，但是臨時準備，隻能看著對方逃脫。C隻是保護了A，並不能延續跟蹤，雖然沒有抓到人，但是也破壞了對方跟蹤。

於明目前並不想隱藏行蹤，通知葉戰的唯一目的是，他想知道036和圓桌騎士的聯盟是不是將A市當成了獵場。現在答案是確定的，於明想罵娘，自己好心好意的幫助你們正義，你們正義卻反過來坑自己。自己老丈人死哪也不能死在A市啊。立場，立場，自己現在就是要保證老丈人的安全。可是自己對老丈人所在一無所知……恩？圓桌騎士也不知道，否則沒有必要跟蹤自己。白西裝人腦殘般囂張、以自己性格肯定不會吃虧、白西裝說時間地點、刑偵一隊門口那位女子又再次說明時間地點、忍者會讀唇語……

要命了，湯姆在用自己挖坑，圓桌騎士在用自己找湯姆，自己成了夾心餅乾。我是一隻小小小小鳥，想要飛卻怎麼都飛不高啊……

將我當藥引？那我隻好沒有立場，讓你們都失望好了。於明撥打電話：“師傅，我要找幾個人，能不能幫個忙？……好，我把他們體貌特征發給你，讓今天當班司機稍微留意就行。太感謝了。”師傅是教於明車輛反跟蹤的老師傅的兒子，子從父業。於明也不會光口頭感謝，從手機轉賬十萬人民幣過去，當然不是直接贈與，而是捐給出租車一個司機自發組建的交通意外基金會。出租車有交強險，這基金是提供幫助發生重大事故司機和他們家人。這基金會性質和工會差不多，但不是我們中國傳統意義上的工會，基金會負責人是司機們選舉出來的，為司機利益服務的工會。這種工會在A市屬於試點工程，除了罷工權外，具備大部分工會權利。比如可以和市政府協商燃油補貼，可以和政府機構協商一些細節甚至對利益討價還價，還能作為法律主體將政府部門告上法庭。是一個能真實反映出A市出租車司機們真正需求組織。至於送溫暖等光榮傳統的工作是由工會去做，他們也沒有嗆行。

第二道準備工作，於明電話給一小土豪朋友，借了一艘快艇，停靠在十三號碼頭。

第三道工作……於明有些猶豫，他從來沒有易容，使用矽皮麵具的習慣，但不代表他不會使用。事實上宿舍裡還有太子留下的人皮麵具。於明買了一台小冰箱，然後就把麵具轉移到自己臥室的冰箱中。杜青青對可樂無愛，不擔心會翻箱倒櫃。

於明大方的去公司，判斷公司財產損失，找保險公司。然後於明發現，當你要買保險時候，保險公司是和藹可親的，當你需要理賠的時候，保險公司是麵目可憎的。買保險什麼手續都能簡化，理賠什麼手續都不能少。商業保險坑是很多，諸如你要填一份簡單問卷，上麵問你抽煙喝酒嗎？多少年曆史了？如果你少報、不報或者多報，將成為無法理賠或者少理賠的一個理由。

下班，回家，然後外出吃晚飯，打車，直接前往十三號碼頭，沒有任何的掩飾。

036失算了一點，在杜青青生日時候她曾經在於明口袋放置一個竊聽器，而於明手機軟件卻沒有識彆出竊聽器，由此於明可以判斷出036有可能有能力竊聽自己的手機。由於於明幾個電話，導致他們不敢乘坐出租車。竊聽到於明找朋友借快艇，應該是不想乘坐湯姆提供的快艇，他們在十三號識彆了於明借來的快艇的定位儀，將這艘快艇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