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於明感覺到火藥味，立刻叫停。

姬動後退了一步，問：“他是誰？”

“一個朋友，來中國旅遊的。”於明苦笑。

“乾嘛來A市？”

“你要不高興，我可以讓他去B市。”於明偷換概念。

“純旅遊？”

“純旅遊。他死了老婆，散心。”

姬動道：“我需要知道身份，如果他亂搞，我就找你。”

於明無奈，湊到姬動耳邊道：“殺手S。”

姬動神經線立刻繃緊到最高，目前就擔心國際殺手，現在來了個國際頭號殺手？難道是巧合？姬動正要動手，一個硬物頂在姬動後背：“姬警官，他真是來旅遊的。”

雷克也在這航班中，於明看雷克，拿的是一根筆，於明相信雷克和S可以徒手放倒姬動，但是這個後果是非常嚴重的。自己還要混的，於明擺手道：“停。”

雷克收了筆，姬動看了雷克一眼，似乎並不害怕。於明對姬動道：“姬隊，他們真是來旅遊。”

“前麵是他，現在是他們。”姬動問：“還有幾個？什麼是實話？”

“你妹的，反正和你無關。”於明也惱火了，你有完沒完。

“行，你們要心胸坦蕩，就一起上車，我開車送你們到市區。於明，你要對他們在A市的任何不法行為負責。”姬動道：“我這是已經開後門了。”

“開你妹，人家又沒有在乾壞事，人家也不是國際通緝犯，最多就是非法入境和使用他人證件的罪名。我不擔心你扣他們，我是擔心他們有仇家。前段時間有人暗殺他，結果他老婆死了。”於明道：“你讓我回來幫忙，不就是因為國際上我比較熟嗎？我都不和他們接觸，怎麼熟？”

“恩。”姬動看看S，再看看雷克道：“上車再說。”

……

“什麼？”於明驚訝道：“你要請他們兩個當顧問？”

“是。”姬動邊開車邊道：“最好的反殺手不是保鏢。而是更好的殺手。兩位願意幫忙嗎？每小時五十元的酬勞。”

於明忙道：“你瘋了，你連殺手都敢雇傭來當顧問？”

“於明，你說的，他們在中國隻是輕微違法行為。再者我相信你，你不至於會害李複、我。就算是嚴禮強，你也不會找兩個殺手回來殺他。”姬動道：“人生何處不相逢，既來之則安之。”

於明說話是中文。姬動故意說英文，殺手S和雷克是麵麵相覷。他們想到了各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姬動會聘請他們。於明回頭看他們，雷克看殺手S：“可以借這個機會讓你多了解中國。”

S點頭：“可以，不過我們隨時會離開。”

“當然。”姬動心中笑，隨時離開？由得你嗎？姬動拿出手機道：“不用過來了。警報解除。”

“哇，姬隊你現在無恥到極點了。”於明驚訝，這王八蛋在感覺不對時候，不是摸手槍，而是觸發了手機。他們聊天時候，支援正在靠近，不僅如此。根據姬動手機定位，機場攝像頭等早就鎖定他們幾個人。

“壞人賊，好人要更賊。”姬動正色用英文道：“我不是開玩笑，這次有些棘手，嚴禮強不太配合。”

於明疑惑問：“嚴禮強不配合？”

姬動點頭：“我們分析了幾個可能，最接近的一個是，嚴禮強通過U盤、15號和滅口提示，知道了U盤所在。但是嚴禮強此人野心頗大。他並不打算將U盤交給我們，而是想自己利用U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這東西如果確實存在，可以威脅很多人給他足夠利益。但同時也在玩火。嚴禮強拒絕我們安全屋式的保護，看情況是想脫離我們的監視去拿東西。我們向法庭申請了監視保護令，有兩組人24小時跟著他。目前來說，凶手還不了解這些情況，他們不肯定U盤在哪。嚴禮強是什麼情況。”

於明點頭：“是這樣，如果他們知道U盤隻有嚴禮強知道，就會滅口。他們擔心嚴禮強已經擁有了U盤，隻是暫時不出手。他們在有把握拿到U盤前。是不會直接殺死嚴禮強。但是要在警方監視保護下綁架嚴禮強，難度太高。特彆是有個愛說謊的王八蛋，絕對不會隻布置兩組人的情況下。”

姬動嘿嘿一笑，不理會於明指桑罵槐，也證實姬動確實有暗中布置，姬動道：“這案件是刑警六隊、美國聯邦警察白領犯罪調查科、刑偵一隊共同主辦。為避免走露風聲，另外兩個單位隻派遣一人協同辦案。”

於明低聲道：“你現在在兩個陌生人麵前談論這麼機密的事，不就是想試探下人家反應嗎？”

“不行嗎？”姬動反問。

“行，你老大。”

“其實不是這樣的。”姬動道：“他們現在知道了機密情報，就要把手機上繳，捆綁顧問職位，同時會有便衣協同他們一起活動。”

王八蛋，你聘請了顧問，順便找個理由將人家24小時監視，你能啊，不僅剝奪人家勞動力，還要懷疑人家。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現在是疑人也用，用人同時也懷疑。於明歎氣：“姬隊，你原來是個好人，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姬動回答：“我現在仍舊是好人，隻不過是一個會用點手段的好人。兩位外國朋友對A市不熟悉，在沒了通訊器，又有人陪同的情況下……我想一定會發揮出他們最大的能力。”

於明沉默一會：“看來姬動你遇見困難了。”已經達到了饑不擇食的境界了，難怪會親自來迎接自己。

“是。”姬動承認：“收到了點消息，知道三劍客殺手組合吧，有個男的被圓桌騎士在遊輪上做了，但是還有兩個女的接了這張單。據說，是金錢問題。如果隻是她們我不擔心，我們技術人員在這過去24小時內，發現了一些不尋常設備。其中有一款設備稱為可移動式紅外雷達。開這汽車運載雷達經過附近，可以得到附近人體的位置和布置。路邊停車常見，我們的雷雲特警就是藏身在汽車內等候出擊消息，而這種設備會讓我們的武力配置一覽無餘。於明，這不是普通的設備，這是間諜產品。我們麵臨對手不僅是殺手，還有專業間諜。”

於明點頭，是的，曼迪分析過了，不會派遣在職的間諜來做這件事，很可能是雇傭有經驗的退役間諜來完成這份工作。間諜工資不低，但是少有橫財，而後天集團是最不差錢的財閥，既然此事生死攸關，必然會不惜血本。於明理解了姬動順手坑殺手S和雷克心情，姬動需要所有能獲得的幫助。

這個案件不僅有刑事的需求，也有政治和外交的需求。後天集團一直在美國輿論討論中，美國司法部門是非常重視的，本案也算是A美司法交流聯合辦理的第一起案件。A市政府對行賄等職業賄賂、商業賄賂的行為采取零容忍態度，這在中國是很罕見，在A市是不會‘允許適度腐敗’。市長所說，腐敗的根源在於全民腐敗，所以民間通過走後門，行賄，拉關係等等都在打擊範圍之內。有些人認為A市企業向美國企業行賄，控製美國政策，是一件自豪的事。有些人認為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簡單來說，這是一件規格非常高的行賄案。杜雷身份也比較敏感，杜氏國際作為A市最大的集團企業，警方必須給出說法。杜氏國際的態度是支持警方，他們希望借此豎立企業形象，而不是藏著掖著。畢竟任何國家都有雜碎，任何企業都有不合格的員工。

於明和姬動交談，認為目前最關鍵一點就是保密性。不是對嚴禮強出行進行保密，而是讓對手無法得知真實的情況。如果對手知道嚴禮強知道U盤在哪，同時並不配合警方，並且未拿到U盤，很可能會導致他們殺人滅口。另外一點就是葉戰和於明聯合接的委托：杜小影。

姬動介紹：“杜小影的教父是HK的一位富豪，和杜雷關係一般，但是和杜雷的妻子關係非常好。這個好並非男女之間的好，富豪和杜雷妻子是同鄉，鄰居。七十年代大逃港風暴中，富豪抱著一個破輪胎跳海幸運的到了HK（叛國行為，不提倡，老母再醜再壞也是老母。），杜雷的妻子家一直照顧著他的二老，並且杜雷妻子做為女兒給二老送了終。這份恩情一直影響著這位富豪，他是一個比較傳統中國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後來女方生活不錯，富豪和他們也保持一定的來往。這次出事，杜小影是女方的血脈，所以富豪就委托了調查人組織。”

雖然委托級彆不算很高，但是期間產生任何需要的費用都可以向富豪報銷。於明這才明白，為什麼委托人根本不管嚴禮強的死活。於明問：“姬隊，你們警方怎麼看？”

“杜小影不存在太大威脅，嚴禮強對杜小影非常陌生。杜小影也不太喜歡嚴禮強，上次在杜氏國際雙方還產生口角。當然，不排除對手狗急跳牆，挾持杜小影試一試。所以我們很高興你們調查人組織的介入。這挾持杜小影原本是投資小，勝利機率小。你們介入後，挾持杜小影的投資就大勝率小……我是不是太看的起你們調查人組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