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神宗,江南的太陽神化身徑自跨入神宗山門,隻見一道道人影衝天而起,卻是神潛、李原空等人,擋住他的去路。
“江掌教遠道而來,所為何事?”神潛躬身道。
江南如今已經是玄天聖宗的掌教至尊,在門派間的輩分上已經可以與其他大派的掌教至尊平起平坐,因此神潛也不敢稱他為道友或師弟,改口以掌教稱呼。
江南欠身,道:“勞煩道友通知貴宗輔掌教一聲,便說子川求見。”
神潛等人對視一眼,道:“江掌教稍待片刻。”
星月大殿中,輔文恭怔然,他在第一時間得知席應情戰死的消息,不覺間淚染衣襟,舉杯敬虛空,喃喃道:“世間又少了一位可以坐談論道的道友。席兄,一路好走……”
“師尊,江掌教的化身來了,在山門外求見。”神潛等十位弟子湧入星月大殿,紛紛躬身道。
“不見!”
輔文恭聞言,立刻跳將起來,連忙擺手道:“這小子此來,是要將我星月神宗也拉入戰火,見了他,我神宗幾十萬年基業便會毀於一旦!不見,不見!你們去告訴他,就說我在閉生死關,快要走火入魔了,驚動了我,我便死了!”
神潛等人對視一眼,走出星月大殿,相互商議道:“如今該如何是好?我們都曾經去過領袖峰,與江掌教坐談論道,受過他的禮遇和指點。如今他宗門有難,前來求救。我們星月神宗若是不救。義氣何在?”
君夢憂突然道:“不如我們幾人前去支援。是死是活,都算了結與他的一段交情。”
“我們幾人,如何能擋太玄聖宗的數萬虎狼之輩?去了也是送死!”
神潛搖頭道:“除非恩師出馬,帶著咱們神宗的那些老怪物,請上兩大鎮教之寶,方能有活命的機會。”
楚香香眨眨眼睛,笑道:“你們都不適合出麵,師尊最疼我。這種傷人的事情,還是我來!”
她徑自飛臨高空,距離江南尚有數百裡,高聲叫道:“江掌教見諒,我家掌教說他不在,他說見了你,他就死了!”
這聲音傳遍群山,驚動了無數人,把輔文恭氣得臉都綠了,呼嘯衝出星月大殿。怒道:“小妮子這是謀反,要乾掉我。自己做掌教不成?”
這位中年儒士氣急敗壞,惡狠狠瞪了楚香香一眼,隨即看向江南,遙遙拱手,皮笑肉不笑道:“江掌教,你的來意我已經一清二楚,道友請回吧,我不會把神宗幾十萬年基業拿來與你一起玩命!”
江南站在山門前,聞言一怔,向楚香香投向感激的目光,朗聲道:“輔文恭,龜兒子,老子今天來見你,來求你相助,你還推三阻四,還有沒有長幼尊卑?”
神潛等人正在暗暗佩服楚香香機智,聽到江南突然破口大罵輔文恭,不由打了個冷戰,暗道一聲糟糕:“我師尊最好麵子,江掌教若是低聲下氣求他,以言辭打動他,說不定他念在舊情就出手相助了。如今他大罵師尊,隻怕江掌教走不出我神宗,便會被我師尊乾掉了……”
輔文恭臉皮漲紅,無邊魔氣湧出,化作一張方圓百餘裡的漆黑麵孔,猙獰凶惡,突然間探到江南麵前,惡狠狠道:“你大爺的,有種你再說一遍?你再說一遍試試看,信不信老子捏死你?”
“再說一遍你又能如何?”
江南抬頭對視,冷笑道:“我與摩羅什大哥八拜為交,結為生死兄弟,摩羅什是你師叔,我也是你師叔!我原以為你能坐上神宗之主的位置,靠的是膽識,靠的是義氣,沒想到我登門相求,你卻推三阻四,畏首畏尾,甘願做縮頭烏龜,我不罵你又罵哪個?若非摩羅大哥被鎮壓在海底,他在這裡的話,你敢放個屁出來?”
輔文恭臉色陰晴不定,突然怒罵一聲:“摩羅師叔,你大爺的,害得老子平白比這小子低了一個輩分!”
他漆黑如墨的巨臉收回,陰晴不定,沉吟片刻,勉強笑道:“小師叔請回吧,我自會相助。”
江南鬆了口氣,拱手離去,道:“摩羅大哥我定然會竭儘所能救他出來,不過眼前這一關,還需道兄助我一臂之力。待滅了太玄聖宗,我向道兄賠罪。”
“師尊,真的要相助玄天聖宗?”
神潛連忙上前,詢問道:“若是助了玄天聖宗,我神宗便會與太玄聖宗交惡,太玄聖宗滅了玄天聖宗之後,肯定要來滅我們!”
“而且,太皇豈是那麼好招惹的?如今他已經成神,更是無敵天下,無需親自前來,隻需催動神鼎便能將我們滅了千百次了!”
一位神宗太上長老飛身前來,沉聲道:“以我之見,不如把江掌教的故人,那個鐵柱和蘇晃打發了去,讓他們二人去救援玄天聖宗。”
輔文恭淡淡道:“就算我們不出手相助,太玄聖宗也會來滅我們,隻是時間有早有晚而已。而且,嘿嘿,太玄聖宗即便不滅我們,八十年後的大劫到來,那可是誰都躲不過的災難了……他罵得對,畏首畏尾,縮頭烏龜,不是我輔老魔的作風!早死和晚死有何區彆?就算要死,也要死得驚天動地!”
神潛等人對視一眼,連忙問道:“我們派出多少修士前去助陣?”
“既然是門派之間開片,自然是越多越好!”
輔文恭眼中冒出可怕的殺氣,揮手道:“要乾就乾一場大的,一是已經得罪了太皇和太玄聖宗,索性全派上下,所有人馬一起上,輪了太玄聖宗!”
神潛等人不由打個冷戰,那位太上長老也暗暗咋舌,知道輔文恭動了殺機。急匆匆前去召集所有神宗弟子了。
“早八十年死是死。晚八十年死也是死。不如就痛痛快快,轟轟烈烈的大戰一場!”
輔文恭仰望星空,默默道:“席道友,你我相交這麼多年,多年友情,君雖去,友情尚在。君一路好走,輔某舍命相陪。你若是走得慢一些,說不定我還能追上你。畢竟,太皇那廝太猛了……”
玄天聖宗,鐘聲悠揚響起。
輔文恭率先率領星月神宗諸多弟子、長老、太上長老趕來,江南親自接待,道:“輔道兄,小弟適才多有得罪,道兄勿怪。”
輔文恭東張西望,疑惑道:“隻有我神宗前來相助麼?”
江南笑道:“我師尊已經四處請人,神宗距離我聖宗最近。因此第一個趕來。”
“有人陪葬也好。”
輔文恭鬆了口氣,突然神情微動。麵色凝重道:“太玄聖宗到了!”
江南衣衫輕振,環視一周,朗聲道:“諸位前輩,師叔祖,隨我一同看看太玄聖宗的氣象。”
眾人陪伴他,一起飛上高空,向遠處遙望。
輔文恭看向前方,臉色微變,神宗一位太上長老麵色慘淡,喃喃道:“凶險,實在是凶險……”
聖宗之外,突然一片黑壓壓的烏雲遮住半邊天空,那是太玄聖宗的修士從遠處飛來。
這些修士布成七座太玄大陣,每一座大陣之中,皆有兩尊尊掌教至尊級強者鎮守,祭起兩件鎮教之寶,鎮壓大陣中樞,演化陰陽二氣,化作雙魚,而這兩尊掌教至尊級強者,便是鎮壓在魚眼之處,一黑一白,涇渭分明。
除此之外,還有十六位天宮強者,鎮壓太玄大陣各個陣法關鍵的陣眼所在,法力貫通大陣,又有近七百位神府八境的長老,分部陣法各處節點!
又有七千五百餘位,分布在陣法各處,法力彙聚在一起,如同汪洋大海!
遙遙看去,隻見這一座座太玄大陣,上有重重天宮,一座接著一座,巍峨壯觀,下有一重重神府,密密麻麻,宏偉壯闊,陣法中有無數道台、神輪,千姿百態,流光溢彩!
這一座大陣,便可以輕易推平一個門派聖地,更何況有七座之多?
除此之外,還有靳東流乘坐華蓋寶輦,琉璃玉掛,神采飛揚,寶輦華蓋上空,懸浮著一座神鼎,鼎中神光噴湧,下方有十五位天宮強者伴隨,頭頂各有天宮衝天而起,化作重重宮闕神殿,有的兩重天宮,有的三重,又有兩位掌教至尊級人物也在其中,頭頂各有六座天宮衝出,托起神鼎。
而在這座較小的太玄大陣之中,靳東流的寶輦恰恰占據一個陰陽魚眼,還有一位白發雞皮的老嫗手拄拐杖,站在另一個陣眼之處,頭頂卻有七重天宮,氣息催動神鼎,壓迫感之強,令人恐懼,赫然是一位絕世強者!
而反觀玄天聖宗,則隻有十位天宮強者,加上洛花音這位掌教至尊級,也不過十一位,星月神宗除了輔文恭這位大高手之外,也隻有六位天宮強者,還不夠一座太玄大陣絞殺的份兒!
輔文恭沉聲道:“江道友,你如果隻邀請我神宗前來助陣,那麼我們兩家都要滅門了!”
“諸位道友放心,還有我青雲宗,受洛道友相邀,前來助陣!”
東方青雲連天,諸多青雲宗高手紛紛趕來,江南迎上前去,與諸多青雲宗道人見禮。青雲宗原來的掌教青雲道人是個老好人,被太玄聖宗的高手假冒弑神穀六魔之名,在大海之上將青雲道人斬殺。
青雲宗也險些因此而滅門,如今的掌教是一位天宮強者,名叫齊隨雲,人稱隨雲道人。隨雲道人無論資曆還是修為,都遠不如其他門派的掌教。
不過青雲宗的底蘊尚在,青雲宗的鎮教之寶道祖劍並沒有碎掉,五位天宮強者也一並前來,顯然打算與太玄聖宗算算總賬。
突然,又有一座雄偉壯闊的聖樓飛來,朝聖宗諸多強者站在這座高樓的樓簷之上,密密麻麻,一位中年男子朗聲道:“朝聖宗傅延宗,前來為江道友助陣!”
江南一怔,上前相迎,謝過傅延宗,心道:“師尊是傅延宗的情敵,怎麼居然能請得動他?”
“玄天聖宗的人越來越多了!”
武通道人麵色凝重,看向玄天聖宗,低聲道:“掌教,現在要動手麼?若是玄天聖宗前來助陣的人太多,隻怕對我們不利。”
“不用。”
靳東流微微一笑,自負道:“就算天下所有門派聯合在一起,又能如何?我太玄聖宗的實力,已經足以君臨天下,讓他們支援,人來的越多越好,越多便越容易被我一網打儘!”
他眼中閃露出一絲瘋狂的光芒,笑道:“這一次,我非但要滅掉玄天聖宗,還要將所有敢於反抗我的人一網打儘!我要讓江子川變成喪家之犬,讓他在今後的殘生中永遠記住這一天,記住這個大痛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