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懶,偷出一套如此精妙的算法。
這個理由實在是有些過於牽強。
不過這都不重要的,關鍵是這套算法的確非常實用,這便足以。
所以對於這一點,白時中和王仲淩也沒有想太多,這套算法既然是李奇第一個說出來的,說是他創造的,本也無可厚非。
王仲淩很是欣慰的一笑,道:“賢侄,白相和我對你這套算法都甚是喜歡,不知賢侄可否為我們解釋一二?”
白時中點頭道:“不錯,據小女所說,你上次隻是教了她們一部分,可否讓我二人一覽全貌?”
一覽全貌?你們是在開玩笑吧。這得說到何年何去?
李奇心中哭笑不得,但轉念一想,我來北宋這麼久了,一心隻為了賺錢,卻還未為這個國家做出一點貢獻,這裡的人都愛好詩詞歌賦,可這些有個p用,隻是供人娛樂罷了,若是把這數學推廣開來,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要知道數學、物理、化學,可是推動人們進步的動力啊。
李奇越想越覺得自己做一個中國的愛因斯坦、牛頓倒也是不錯的選擇,況且自己也乾不了李白、蘇東坡那活。不用想也知道,一旦這些數學公式、物理公式得到了普及,那麼中國將很有可能提前進入一個嶄新的時代。
在李奇這個務實的理科生的心中,或許幾百首詩詞,也比不上一條小小的數學公式。
白時中和王仲淩沉默不語,目光閃爍不定,兩人相視一眼,均感到好奇。
“賢侄。莫不是你有什麼難處?”王仲淩問道。
“哦,沒有。”
李奇微微一怔。一反常態,正色道:“其實小侄教吳大叔他們的那些公式,隻是冰山一角而已,而且還都是一些基本的算法,倒也不足為奇。”
此話一出,其餘三人均是震驚不已。
王仲淩興奮的嘴皮子隻顫抖,道:“那好,那好,快快將其餘的說與我聽。”
“小侄遵命。”
李奇先是讓小桃找了找了一塊木炭,然後在地上磨了磨。
白時中好奇道:“賢侄。你拿這木炭是準備乾什麼?”
“哦。這是小侄新發明的筆,嗨,這都是因為小侄的字寫得太差了,所以隻能用這木炭來代替,倒是讓白叔叔見笑了。”
“原來如此。”白時中見了。心裡倒像見識見識李奇是如何用這木炭寫字的。
李奇把筆磨好後,心裡沉思片刻,打算用三角函數在做這個切入點,說明函數的概念,然後引入複數,再慢慢引向微積分,可是他又想到這微積分的內容的對於如今的科技似乎沒有太大的作用。轉念一想,算了,懶得想這麼多。大不了從微積分再引入速度的概念,進入物理學便是。
心中有了一本課程大綱後,李奇開始為這兩個超齡同學上起數學課來。
既然要用三角函數作為切入點,那麼開始自然少不了代數與幾何。
所謂的代數幾何,都是一些基本的不能再基本的東西,王仲淩可是在工部上班。對於數學當然是非常了解,白時中雖不及王仲淩,但也不差。
這些基本的東西,他們都再熟悉不過了,唯一的區彆,就是符號改變了,讓他們有些適應不過來。
李奇見他們數學功底都很不錯,於是開始講解勾股定理。但是他們也早就知道這勾股定理,李奇見了,乾脆直接跳入三角函數,若是有什麼不懂的,再回過頭教便是。
他本來就沒有當過老師,上起課來也是非常跳躍性的,好在他那張嘴能說會道,很能自圓其說。
進入三角函數後,這兩個老貨開始有些入迷了,特彆是王仲淩,他本身就在工部待了十幾年,一些建築方麵,規劃方麵,都得涉及到三角函數,他的經驗也是非常豐富,接觸著三角函數後,一些實際上很難解決的問題,立刻豁然開朗,聽的是更加入迷了。
就是他們那些古怪的符號,感到有些接受不來。
“賢侄,這個符號叫什麼?”
王仲淩指著紙上的那個‘tan’的字樣問道。
李奇解釋道:“這叫做正切。”
“為何要叫正切?”
“呃...這個,哦,因為我是一個廚師,所以喜歡用切啊,剁啊,來做名字。”李奇堪堪解釋道。
“哦,原來如此。”
王仲淩點點頭,又指著那個cot字樣,道:“這個符號是不是叫做反切?”
“反切?”
李奇一愣,心裡大笑,臉上卻是很嚴肅道:“不好意思,王叔叔,在廚房裡沒有反切這一詞,這符號名為餘切。”
“餘切?”
白時中好奇道:“可是餘切在廚房又是什麼意思?為何我從未聽過?”
“這個---餘切---其實---哦,就是將餘下的部分也切了的簡稱。”李奇滿頭大汗的解釋道。
白時中長長哦了一聲,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道:“好,老夫明白了,你繼續說吧。”
李奇擦了一把汗,繼續說了起來。
秦夫人站一旁,聽到李奇這些解釋,甚感好笑,但是她本來性格就有些內向,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若是白淺諾在這裡,估計李奇又要被她堵的連話都說不出了。
李奇剛剛將三角函數的六種基本函數的概念解釋清楚,門外忽然響起了陳阿南的聲音,道:“李大哥,剛剛有位客人點了一份麻婆豆腐。”
李奇一愣,往窗外瞧了瞧,見已是正午時分了,答道:“你先去吧,我馬上就來。”說著又朝著那倆老貨道:“白叔叔,王叔叔,您們看---。”
王仲淩一聽,便知李奇的意思,倏地一下,站了起來,大手一揮道:“還做個甚菜,賢侄,你立刻去收拾行李,跟我回府去。”
暴汗!這老貨不會是想包養我吧?
李奇整個人都懵了,道:“王叔叔,你這---這是準備乾什麼呀?”
王仲淩道:“賢侄留在這裡,實在是太屈才,明日我就到工部給你討個職位來。”
秦夫人一聽,麵色一緊,道:“爹爹,這怎麼能行了,若是李奇去了工部,那秦家的醉仙居怎麼辦?”
“這事沒商量,家事大的了國事嗎,李奇這小子,老夫是要定,我們工部如今就缺少像賢侄這種人才。”王仲淩瞪了秦夫人一眼,極其霸道的說道。
秦夫人黛眉一皺,氣急跺了一下腳,但麵前站著的可是她的父親,她又不敢違背,這一點她和白淺諾就差的太遠了,白淺諾可是經常反駁的白時中啞口無言,而她甚至連這份勇氣都沒有。
“等---等下,王叔叔,能否容小侄說兩句?”李奇滿頭大汗的說道。
“賢侄還有何話說?若是感謝的話,那就免了。”
我感謝你妹。
李奇心裡暗罵一句,道:“謝王叔叔厚愛,其實小侄不想當官。”
“什麼?你再說一遍?”王仲淩努力的睜大自己的小眼睛,瞪著李奇道。
這年頭,當官可是勝於所有的職業,簡直就是金飯碗啊。
李奇麵對王仲淩那盛世淩人的氣勢,心裡頗為反感,腰板一挺,如實道:“小侄不想當官,或許王叔叔不能理解,但是做菜對於小侄來說,有著一份特殊的情感,小侄隻想待在醉仙居,不想做任何改變。”
王仲淩怒道:“你是說你寧願做一個廚子,也不願意當官?還是嫌官太小了?”
李奇哭笑不得,道:“小侄怎敢嫌官職小,隻是小侄的興趣不在那裡。況且小侄能夠創造出這些算法,靈感也都是來源於生活和生意場上,若是進到工部,反而會阻礙的小侄的思路,還望王叔叔能夠體諒小侄。”
說著又朝著王仲淩作揖。
這時,一旁沉默不語的白時中終於站了起來,道:“仲淩呀,我覺得李賢侄言之有理,你就不要勉強他了吧。”
話鋒一轉,又朝著李奇道:“但是李賢侄,咱們得有言在先,你這個老師還得繼續當下去。”
其實李奇答案,他早就猜到了,想當初他叫李奇進宮當禦廚,李奇想都沒想,就拒絕了,又豈會去工部當個芝麻綠豆的小官。
“豈敢。小侄與兩位叔叔隻不過相互學習罷了。”李奇頷首道。
既然白時中都發話了,王仲淩也隻能作罷,瞥了眼李奇,歎了口氣,道:“也罷,既然你不想去,那老夫也就不再強求了,可惜,可惜了啊。”
李奇和秦夫人聽了,兩人均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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