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兩貨,李奇是非常了解的,做任何事,向來都是不計後果的,萬一他們真的和宋玉臣等才子乾上了,那些酒保誰敢上前阻止,醉仙居還不給他們掀翻了。([])
這尼瑪還真是大事啊。
李奇聽了,二話不說,與陳阿南、吳福榮趕去了醉仙居。
在路上,李奇向陳阿南詢問了一番。
陳阿南說的是不清不楚,總而言之,就是他們兩幫人是為了三國演義才吵了起來。
李奇聽到這個緣由,真是哭笑不得,看來這些人還真是閒的蛋疼了。
來到醉仙居門口,李奇並沒有馬上進去,而是躲在邊上偷聽。腳跟還沒有站穩,就聽得洪天九那超級囂張的聲音,“你們沒聽李大哥說麼,人中呂布,馬中赤兔,而且呂布還是三國第一武將,你們這些家夥懂個p啊,也不去撒泡尿照照,身無半兩肉,若是呂布在這裡,估摸著一拳就能將你們給打飛到河裡麵去。”
接著又聽到高衙內道:“就是,就是,你們誰要是敢說呂布半個不是,老子就跟他拚了。”
“呂布最強,呂布,呂布。”
一乾閒漢也跟著起哄。
李奇在外麵聽得冷汗淋淋,朝著陳阿南小聲道:“阿南,他們倆不是都是喜歡關羽麼?怎麼又扯到呂布去呢?”
陳阿南小聲道:“李大哥你是不知道,自從你說了三英戰呂布之後,他們倆整日把這‘人中呂布,馬中赤兔’掛在嘴邊,剛才宋公子就是說了他們幾句,結果兩邊就吵了起來。”
這也行?
李奇暗歎一聲,這兩人還真不是個專一的人啊!
又聽得一人道:“呂布有甚本事,此人治軍無方,背信棄義,充其量也就是三國時期一介莽夫罷了。李師傅就是欺你們沒有讀過書,故意弄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逗你們開心,到最後呂布還不是死在了曹操手裡,真不知這呂布有什麼值得你們如此吹捧的。”
說話的正是那宋玉臣。
李奇心裡暗罵,你他娘仗著多讀了幾年書,就跑來劇透,md,這筆賬老子遲早會跟你算的。
“什麼?你竟然說呂布是一介莽夫。你到底讀過書沒?”高衙內氣急道。
“還有,李大哥都還沒有說到呂布與曹操一戰,是輸是贏,你又怎地知道?”洪天九冷哼道。
李奇聽得是淚流滿麵呀,心裡又是感激,又是鬱悶不已,小九,你丫想給我掙點麵子,好歹也先回去讀幾年書。再來跟彆人爭啊,待會你可彆怪李大哥沒有站在你這邊啊。
宋玉臣哈哈大笑道:“這還用你李大哥說麼?史書上都寫著了,你們若是不信。咱們可以賭上一賭,賭注一百貫,你們敢不敢。”
“誰說不。”
高衙內的話還隻說到一半,忽聽門外傳來一聲大吼,“且慢。”
眾人一轉頭,隻見李奇從外麵走了進來,李奇遊目四顧,見洪天九一乾人站在左邊的一張桌子上,而宋玉臣等一乾才子則是坐在右邊的椅子上。
兩邊都是怒目相向。仿佛隻要一言不合,就準備乾架。
李奇原本還想多聽一會,但是他又不想洪天九輸這冤枉錢,所以隻能現身。
宋玉臣見到李奇,微微一愣。冷笑道:“李師傅來的還真是時候啊。”
“李大哥。”
洪天九一見李奇來,急忙從桌子上跳了下來,衝到李奇跟前,道:“李大哥,這姓宋的說呂布會被曹操殺了。這怎麼可能?呂布如此英勇,怎地還會有人殺的了他。”
“這個。”
李奇乾笑兩聲,道:“其實宋公子並沒有說錯。”
宋玉臣嗬嗬一笑道:“聽見沒有。”
“什麼?”
高衙內氣的上蹦下跳,指著李奇怒道:“李奇,你要是把我呂布給說死了,老子跟你沒完。”
暴汗!沒文化真可怕。
李奇一頭冷汗道:“衙內,這呂布可不是我說死的,事實就是這樣的。”
“這我可不管,反正你不能說我呂布死了。”高衙內耍無賴道。
李奇心裡暗罵高衙內這個蠢貨,老子出來幫你,你還把矛頭指向老子。但是他也知道,這高衙內和洪天九就跟小孩子一樣,得騙。眼珠一轉,道:“衙內,其實呂布並非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厲害。”
“這怎麼可能,關羽是何等的厲害,可是劉關張三人合力都打不贏呂布,這還不算最厲害的。”洪天九吃驚道。
李奇笑道:“你們說劉備的武力如何?”
“你提劉備那廝作甚,那廝就是年紀大了點,不然他哪配和關羽做兄弟。”
高衙內不屑的哼了一聲,又朝著洪天九道:“小九,你說是不。”
洪天九點頭道:“就是,就是。”
李奇心裡暗笑,嘴上卻道:“這就是了,當時關張二人戰呂布,本以占得先機,原本可以合力將呂布擊退,甚至將其擒住。但是劉備卻想一鼓作氣直接斬呂布於馬下,於是上前助陣,可是卻沒有想到反而幫了個倒忙,你們想想看,以劉備那身板子哪裡擋的住呂布一招啊,所以當時關張二人不但要與呂布鬥,還得分心去保護劉備,這才讓呂布全身而退,你們說是不。”
洪天九和高衙內二人被李奇忽悠的是一愣一愣的。
“不錯,聽你這麼一說,好像是這麼個理,劉備這廝怎麼儘乾些這等蠢事。”洪天九鬱悶道。
入戲太深。
高衙內小皺眉頭,道:“但是要論一對一,那關張二人可都不是呂布的對手啊。”
“這倒是的。”
李奇嗬嗬一笑,又道:“但是呂布性格不好,乃小人也,不然他也不會被曹操所殺,不過你們放心,待會還會出現一名大名鼎鼎的武將,此人不僅長的帥氣,而且還有勇有謀,一杆銀槍挑下無數英雄於馬下。乃真英雄也。”
“此人是誰?”洪天九忙問道。
李奇一臉正氣道:“此人乃常山趙子龍也。”
“常山趙子龍。”
高衙內猛吸一口冷氣,道:“那你快跟我說說這趙子龍是何等的英勇。”
李奇嗬嗬笑道:“這故事情節我還在想,放心,以後說到的,應該就是過兩天吧。”話說到這裡,他忽然話鋒一轉,道:“不過宋公子說呂布乃一介莽夫,我倒也不是很認同。”
他知道。這一碗水還得端平。
宋玉臣一愣,冷笑道:“不知李師傅有何高見?”
“莽夫的意思,乃指那有勇無謀之人,不知我可有說錯?”李奇問道。
宋玉臣點頭道:“呂布不正是這樣麼?”
李奇笑道:“我前麵說呂布乃小人,但並不是指他有勇無謀,而是指他的性格反複無常,但是這話若說的好聽一點,那就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呂布殺丁原投靠董卓在先。後又殺董卓,取而代之,若非腦子不聰明。試問他又如何能從一個寒門子弟,成為割據一方的霸主,可惜他出生在了一個英雄輩出的年代,你可以說曹操厲害,這是無可厚非的,但是你也不能因此將呂布貶低為一介莽夫。”
“說得好,好一個識時務為俊傑,聽了這麼久,還就這一句中聽。”
這時。樓上傳來一聲叫好聲。
李奇一抬頭,見正是那柴小官人,柴聰。
靠!你兄弟在這裡給他人爭得麵紅耳赤,你這家夥躲在上麵喝酒,看來這廝和呂布倒是一丘之貉。
殊不知。這柴聰還就好這口。
李奇暗自鄙視柴聰的同時,心裡也感到非常詫異,他以前聽洪天九說起過,這柴聰整天待在樊樓,不管彆的酒樓做的菜有多麼好吃。他也不會挪地方的。
為啥?
因為樊樓是東京第一酒樓。
僅此而已。
這家夥突然出現在這裡,不會是來聽書的吧。
李奇暗自皺了下眉頭。
“哼。我真懷疑你這個廚子懂得什麼叫做識時務者為俊傑麼?”鄒子建不屑的哼道。
李奇還未開口,洪天九就搶先罵道:“鄒胖子,虧你還好意思說李大哥是個廚子,你們這些才子,畫畫沒有李大哥厲害,說也說不過李大哥,至於做菜麼?哈哈,我看你們連火都不生,你這人咋就這麼臉皮厚了。”
“何止臉皮厚,簡直是不要臉,本衙內和這種人在一起吃飯,真是丟人啊!”高衙內幫腔道。
這還沒喘口氣,兩邊又開始吵了起來。
李奇無奈的搖搖頭,見他們沒有動手的跡象,倒也懶得再去管了,因為樓上的柴聰很是隱蔽的給他打了一個眼色。
李奇讓吳福榮在這裡看著,然後跟著柴聰從後門出去了。
大家都在看熱鬨,所以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倆。
出了後門,李奇問道:“不知柴官人邀在下出來所為何事?”
柴聰笑道:“我也隻是受人所托,帶你去見一個人。”
“誰?”
“你去了便知。”
柴聰微微一笑,見李奇滿臉疑惑之色,道:“李師傅無須擔心,既然小九叫你一聲大哥,我自然不會害你。”
李奇瞧他這人不像是那奸詐小人,點點頭,道:“柴官人請。”
柴聰帶著李奇走過兩條小巷,來到一間小屋子前。
門前站著一個下人,見柴聰來了,急忙行禮,然後將他和李奇請了進去。
屋子裡麵十分簡陋,除了一張桌子,幾張椅子,什麼都沒有,此時桌前正坐著一個身著白袍的公子,見他們進來了,急忙起身相應,但見這公子身材修長,四方臉,濃眉大眼,眉宇間帶著幾許傲氣,嘴唇微厚,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少白,人我給你帶到了,沒事我就去看衙內他們與宋玉臣鬥嘴呢。”柴聰淡淡道。
“有勞柴兄了。”這公子忙拱手道。
“少廢話,我走了。”柴聰說著便開門出去了。
這公子稍稍打量了李奇一番,然後拱手道:“在下樊少白。”
樊樓少公子。
李奇眼中掠過一道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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