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剛從蔡京房裡出來,就被蔡絛抓到他院子裡去了,沒有辦法,李奇隻好又煎了兩塊牛排打發他。
好不容易從太師府逃了出來,李奇又馬不停蹄趕去西郊了,他這次去的目的,主要是檢驗那群孩子的素質。
結果令他非常滿意,能在這麼短的日子,訓練成這樣子,已經很不錯了,狠狠的將小於誇獎了一遍。
等到他回到醉仙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不過,當李奇一進到醉仙居,他的新發型立刻引來了眾人的目光。
“李兄。”
趙鄆和高衙內、洪天九走上前,拱手打著招呼道。
“趙兄,你來了呀。”李奇回禮道,自從他說三國一來,這個趙鄆來的也算是勤快。
“衙內,小九,你們在乾什麼?”
李奇忽然發現高衙內和洪天九這倆貨,不吭不聲,歪著頭在他身邊一個勁的轉悠。
“哎,李奇,你是不是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呀?”高衙內抬起頭,滿臉擔憂的望著李奇,還沒等李奇開口,又來一句,道:“那你可得快點把這三國演義說完呀。”
日。你娘的才快掛了。
李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多謝衙內關心,我身子好的很,倒是衙內每天流連在煙花之地,可得小心自己的身子呀。”
高衙內哼道:“本衙內是什麼人,幾個女人而已。我從不放在眼裡。”
暴汗!原來沒有文化的無恥,才是無恥的最高奧義啊。
李奇算是徹底服了。
“李大哥,你的頭發怎地變的這麼短了?”洪天九好奇道。
對於這點,趙鄆也是甚感疑惑。
一群鄉巴佬,以為留個長發就是李尋歡呀。膚淺。
李奇手往頭上一掃,道:“我剪了,長頭發太礙事。還是短發清爽。這叫做前衛,懂麼?”
“不懂。”
洪天九和高衙內同時搖了搖頭。【*悠】
趙鄆笑道:“李兄,你做事總是那麼讓人難以捉摸呀。”
“趙兄。此言差矣。”
李奇辯解道:“其實我做每件事,可都是有理由的,就說這長發吧。每日起床都得梳頭發梳上好一會,這多費功夫呀,如今我這頭發,起床隨便弄兩下就可以出來見人了,這樣一來,我不就能多睡一會了嗎。”
“有道理。”
洪天九一個勁的點頭,道:“李大哥,你說的太有道理了,以前三郎他們早上叫我去打獵的時候,我還得急著叫女婢來幫我梳發髻。好生麻煩。哎,李大哥,你這頭發是誰幫你剪的?”
“是---你問這個乾什麼?”李奇差點就把白淺諾和季紅奴說了出來,幸好及時收住了嘴,不然告訴了這兩個大喇叭。還不是等於告訴了全城的百姓。
洪天九嘿嘿一笑,抓了抓頭,道:“我也想弄個短發試試。”
這小子還真是一個奇葩,什麼古怪的東西都要嘗試一下。
李奇不想惹這麻煩,道:“你就算了吧,多花點功夫梳梳頭也好。免得成天沒個鳥事,就四處晃悠。”
洪天九嘴一癟,道:“晃悠比梳頭發有趣多了。”
“得。當我沒說,你要剪就找你的小妾去剪吧,反正你小子小妾多。”李奇沒好氣道。
高衙內哼道:“小九的小妾算什麼多,還不到我一半。”說著又看著趙鄆笑道:“不過我的小妾也隻有哥哥的一小半多。”
“啊?”
李奇轉頭驚訝的望著趙鄆,欽佩道:“想不到趙兄也是一位多情君子呀,佩服,佩服。不知趙兄有多少小妾?”
趙鄆被這三人搞得滿臉的苦笑,搖搖頭,道:“李兄,你又取笑我了。對了,你今日是不是要說曹丕稱帝了。”
李奇一愣,點點頭道:“對呀,趙兄莫不是有什麼見解?”
趙鄆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多說什麼。
“李大哥,那你快點去說吧,趙公子了解,我們可是一點都不了解。”洪天九猴急道。
李奇笑道:“行,我先去趟廚房,待會就跟你們說。(看小說就到.)”
李奇來到廚房,見裡麵一切都好,便出來繼續說書,他如今也想早點把這三國演義講完,這實在是太難熬了。他也已經儘量的跳過一些瑣碎的情節,不過曹丕稱帝這個重大事件,可不能不講。
但是這個情節又確實無趣,所以李奇把重心放在曹植身上,用了大量的語言去描繪曹植七步成詩的那個情節。
眾人聽了,也是紛紛為曹植感到惋惜,似乎他們都認為應該曹植繼承王位才是應該的,畢竟這裡大多數都是一些成天沒事乾的才子,他們對曹植這個大才子自然是心心相惜。
李奇對此也是淡淡一笑,隻要客人們還有反應,那證明他說的並不差。說完曹丕放過曹植後,他便結束了今日說書,然後躲在後院的休息室躺了一會。
等到他出來的時候,二更天都已經過了一半了,來到前廳時,客人也減少了許多。
“李師傅,那趙公子還在樓上了,我看他心情好些不太好,你要不上去看看。”吳福榮走了過來,在李奇身邊小聲說道。
李奇眉頭一皺,往上樓看了一眼,點點頭道:“嗯,我現在就去看看。”
李奇來到三樓的天上人間包廂門前,敲了敲門。
“誰?”
裡麵傳來趙鄆身邊那個隨從的聲音。
“是我。李奇。”
很快,門便開了。
李奇朝著隨從點了下頭,然後走了進去。見趙鄆正一個人坐在窗前獨飲,神色十分落寞,半開玩笑道:“我說今日酒錢怎麼一下子漲這麼多,原來是趙兄在鼎力支持呀。”
“李兄,你來了呀。”
趙鄆哈哈一笑,道:“快快過來陪我和幾杯,我一個人喝酒實在是太無聊了。”
李奇走上前。坐在趙鄆對麵,道:“趙兄莫不是忘記了,我不喝酒的。”
“哦。對對對,你把酒給戒了。”
趙鄆拍了拍腦門,道:“說來也真是奇怪。釀造出天下無雙此等好酒的人,竟然是一個不喝酒的人。”
李奇笑了笑,道:“酒雖好,喝多了還是傷身子。”
趙鄆自然知道李奇這話的意思,笑道:“你放心,我不會跟小九他們一樣,要你們把我抬回去的。我隻是聽你今日說的故事,替那曹植感到有些惋惜罷了,所以多了喝了幾杯。”
暴汗!你丫也太入戲了吧。
李奇笑問道:“原來趙兄喜歡曹植呀,難怪這幾天一有曹植的情節。你都來了。”
趙鄆搖搖頭,道:“喜歡倒也談不上,隻是我認為王位當以能者居之,論才智,才情。曹植都勝曹丕一籌,那曹丕不過就是陰險小人,靠著自己是長兄,才登上王位的,若是當時是曹植坐上這個位置,那曹家的天下。豈會被司馬懿給奪走。”
哇哇哇!你這麼激動乾什麼?故事而已。怎麼這年頭的人,都一個模樣啊。
李奇淡淡一笑,不予置評。
趙鄆瞧他一眼,道:“怎麼?李兄莫不是認為我說的不對。”
李奇訕訕道:“是和趙兄的想法有些不同,但是這已是往事,當故事聽聽也就罷了,沒必要去深究。”
“無妨。”
趙鄆揮揮手道:“這故事既然是你編的,想必你一定有所見解,快快說來聽聽。”
李奇苦笑道:“那我若是說的不對,趙兄可不要笑話我哦。”
趙鄆翻著白眼道:“一般都是取笑我好不。”
李奇訕訕一笑,道:“我其實也就是不認同你說曹丕是個陰險小人。且不說曹植沒有爭帝位之心,即便他有,以他和曹丕的性格來看,曹丕取得最後的勝利也是必然的。”
“這是為何?”趙鄆不解道。
李奇笑道:“因為曹丕具有一顆毒蛇的心。”
“毒蛇的心?”趙鄆詫異道。
李奇點頭道:“能居高位者,才華倒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要能做到像毒蛇一樣,懂得蟄伏,懂得隱忍,沒有絕對的把握,絕不出擊,不過,一旦出擊,必定要一擊即中,永絕後患。”
趙鄆搖頭道:“我覺得你這說法不妥,我認為居高位者,應當向猛虎一樣,一聲嘶吼,就能嚇萬獸退避三舍。”
“但是也可能引來跟多的危險,樹大招風嗎。”
李奇淡淡一笑,又道:“當時曹植才華了得,又深得曹操寵幸,誰敢惹他,風光早就蓋過了曹丕,可是結果又如何?若不是曹丕知道他沒有爭帝之心,哪怕曹植能夠一步成詩,曹丕也絕不會放過他的。
反觀曹丕,雖然他十分妒忌曹植,可是卻一直在隱忍、蟄伏,矯情自飾,這就好比毒蛇利用周圍的環境來隱藏自己一樣,一般人是很難做到這一點,到了最後,曹丕一出招,結果一招就把曹植給打趴下了。當然,曹植也算不上一個稱職的對手,他本身就沒有一顆爭王的心,從一開始,結果就是注定的,但是你要說吟詩作對,那曹丕可不是曹植的對手,七步成詩,這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趙鄆沉默了一會,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是你把王者比喻成毒蛇,是不是有些欠妥當了。”
“我隻是說居高位者要有一顆毒蛇的心,但是他也要有猛虎的氣勢,能夠震懾住他人,所以說,為什麼天下間,隻有一人能坐上那位置了。”李奇笑道。
“毒蛇的心,猛虎的氣勢。有趣,有趣。”
趙鄆彆有深意的瞧了李奇一眼,忽然起身作揖道:“李兄高論,趙鄆受教了。”
李奇忙起身還禮,苦笑道:“趙兄你是不是喝醉了,我們這隻是談論故事,你這又是為那般呀。”
趙鄆哈哈一笑,道:“我沒醉,我此時比任何時候都要來的清醒,聽君之一席話,讓我茅塞頓開。”
“你真的醉了。”李奇翻著白眼道。
趙鄆也不解釋,好奇道:“李兄,你為何會對這些事看的如此透徹?”
“啊?”
李奇一愣,忽悠道:“我這不是要編故事麼,當然得好好揣摩裡麵人物的個性呀,不然你以為我的三國演義是吹來的呀。”心裡卻想,若是你能多看點宮廷劇,你也會明白的,那裡麵一個宮女都比毒蛇還要狠些,況且那還隻是電視而已。
“也對,也對。”
趙鄆哈哈一笑,然後拱手道:“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改日咱們兄弟再聊。”
“隨時歡迎。”
李奇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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