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見到牛皋,麵色一喜,難道他是我的手下,這次真是發達了。小聲朝著梁雄問道:“這人也是咱們營的?”
梁雄點點頭道:“不錯,這人姓牛,名皋,是咱們營的教頭,善於奇射,也是咱龍衛軍的第一射手。”
果然不愧為我偶像的愛將,有兩把刷子呀。
李奇嘴角一揚,露出一絲邪魅的笑意。
牛皋邁著大步走了過來,直接跳上台,朝著馬橋道:“這位兄弟身手真是不錯,俺很久沒有碰到像兄弟這般能打的人了,來來來,俺要與你鬥上三百回合。”
“三百回合?”
馬橋皺眉道:“就憑你?”
“就憑俺,你便怎地?”牛皋咧開嘴大聲道。
梁雄眉頭緊鎖,怒喝道:“牛皋,你這廝快點給我滾下來。”
牛皋這才想起自己好像還沒有向自己的長官行禮,朝著馬橋道:“兄弟,你稍等片刻,俺去去就來。”說著他便跳了下來,朝著梁雄等人行禮,忽然發現李奇,麵色一驚,訕訕道:“是你!你你是來找俺要錢的麼?”
梁雄沉聲喝道:“放肆,這位是咱們新任的副帥。”
“啊!副帥?”
牛皋吞了下口水,朝著梁雄道:“指揮使,你不會是跟俺說笑的吧,他不是一廚子麼?”
梁雄大怒,道:“你這廝休得胡言,你看看這是哪裡。本官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麼,還不快行禮。”
牛皋這才清醒過來,急忙行禮道:“卑職參見副帥。”
李奇微微瞥了他一眼,忽然喝道:“來人啊!”
“在。”
兩位士兵立刻上前來。
李奇冷聲道:“給我把牛皋拖下去重打十大板。”
此話一出,全場人都驚呆了。
那倆士兵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呆呆的望著李奇。
李奇眉頭一皺,道:“怎麼?你們難道忘記我剛才說的麼。還是想與牛皋一起挨這板子。”
那倆士兵微微一怔,一點頭道:“遵命。”說著便上前拿牛皋。
牛皋虎軀一震,大手一揚。吼道:“副帥,你這是公報私仇,俺欠你的錢一定會還。但是俺如今實在是沒錢,你若是因此要打俺板子,俺可不服。”
李奇斜眼一瞥,道:“你作為教頭,不但不以身作則,反而無故缺席訓練,我這板子可有打錯?”
牛皋一愣,嗬嗬道:“沒錯,這俺服,但是副帥你以後可得一視同仁。”
“我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拉下去。”
牛皋不但不惱,反而還一臉傻笑,朝著台上的馬橋道:“兄弟,你等會,俺挨完這板子就來與鬥上一鬥。”
“啊?”
馬橋是一臉茫然的目送牛皋被拖了下去。
梁雄等一乾士兵見了。臉上都露出恐懼之色,這副帥看上去斯斯文文的,沒想到手段還真是挺狠的,真是要人命啊。
啪啪啪啪。
“快點打,俺兄弟還在等俺了。”
牛皋爬在地上,屁股挨著板子。嘴上還大聲嚷嚷道。
梁雄對此早已經習慣了,苦笑道:“副帥,你這廝就這德行,你勿要見怪。”
李奇笑道:“他經常不來訓練麼?”
梁雄搖頭道:“這倒不是,隻是這段日子他經常請假,也不知道他去乾什麼了。”
李奇皺了皺眉頭,難道他就是為了躲避胡攸?
那頭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牛皋迫不及的站起身來,毫無顧忌的用那粗糙的大手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就跟個沒事人似的,倒是那兩個打板子的士兵,還站在那裡微微喘氣。
牛皋扭著大屁股來到李奇麵前,行禮道:“副帥,俺挨完板子,現在能否與這位兄弟比試一下。”
這廝的抗擊打能力真是不錯啊!李奇點點笑道:“行。若是你能贏,我不但不要你還錢,而且還送你一張醉仙居的會員卡。”
“副帥可得說話算數啊。”
李奇笑道:“當然,我方才說要打你板子,不也打了麼。”
“那是,那是。”
牛皋嘿嘿的點點頭,道:“那俺就去了。”
李奇一揮手道:“你去吧。”
“等下。”
馬橋忽然皺眉道:“我不跟你打。”
牛皋大怒,指著馬橋道:“你莫不是看不起俺。”
馬橋搖頭道:“你剛剛挨完板子,可以說是有傷在身,我若現在跟你打,那就是趁人之危,我馬橋從不做這事。”
牛皋一拍大腿道:“你這廝好生囉嗦,這板子對俺這身糙肉也就是撓撓癢,就算再打十大板也就屁大個事,來來來,休要囉嗦,先打贏俺再說。”
其餘人聽罷,皆是低頭偷笑。
馬橋沒好氣的瞧了他一眼,還是搖搖頭道:“不行,我不會跟你打,你若想較量,我看就明日再打吧。”
“你忒瞧不起人了。”
牛皋懶得和他廢話,直接跳上台去,可是馬橋忽然從台上跳了下來,回到了李奇身邊,麵無表情。
“你這又是乾啥呀。”
牛皋懊惱的撓撓頭,眼眸一轉,來到李奇身前,抱拳道:“副帥,不會是你怕俺贏了,舍不得那張會員卡,才叫他不跟俺打。”
“放肆,副帥是那種人麼,這點錢對副帥而言,算個p啊。”梁雄喝道。
牛皋低著頭道:“這俺哪知道。”
這家夥倒真是夠狡詐的,竟然算計到我頭上來了。
李奇也比較為難,以馬橋的性子,他說不打,除了他師妹以外。很難有人叫的動。心念一動,忽然道:“馬橋說的也有些道理,他若贏了,也是勝之不武,這樣吧,那就比射箭吧,這總行了吧。”
牛皋眉頭一皺。道:“這不妥吧,射箭可是俺最拿手的,俺就算贏了。也沒啥可歡喜的。”
馬橋一聽這話,不屑哼道:“那也得試過才知道。”
“那行,既然兄弟你沒意見。俺就奉陪到底。”
牛皋立刻嘿嘿笑道。
李奇白了馬橋一眼,你這個白癡,被人一激就原形畢露了,智商啊!問道:“那你們打算怎麼比?”他對這方麵真是可陌生,奧運會的射箭項目,他也從沒看過,所以還是交給他們自行決定。
牛皋朝著馬橋道:“兄弟,俺已經很占便宜了,那你說咋比就咋比。”
馬橋道:“我無所謂,你決定吧。”
牛皋心裡著急呀。也不想廢話,道:“這樣吧,咱們一人五支箭,百步以外,誰命中靶心的次數多。那就算贏了,若是都一樣,那咱們就一箭定勝負,你看咋樣?”
馬橋點點道:“隨便。”
李奇朝著梁雄道:“梁指揮,麻煩你了。”
梁雄笑道:“不麻煩,不麻煩。我也想看看這位馬兄弟的箭術。”
說著他叫人幫牛皋和馬橋準備弓箭和箭靶。
很快,馬橋就和牛皋站在了離箭靶一百步遠的距離,兩人前方分彆擺放著一個箭靶。牛皋粗眉一揚,道:“馬兄弟是客,你就先射吧。”
“行。”
馬橋點點頭,拿著手中的弓掂量了幾下,忽道:“這弓太輕了,有沒有重一點的。”
一教頭道:“敢問馬兄弟平時都拉幾石的弓?”
馬橋皺眉想了一會,道:“那就四石吧。”
“什麼?”
全場人大驚失色,登時響起了一片嘩然。
李奇對這方麵又不懂,朝著梁雄問道:“四石很多麼?”
梁雄一個勁的點頭,道:“咱們營裡能拉一石弓的,都已經是強弓手了,我最多也隻能拉開兩石弓,那牛教頭倒是能拉開四石弓,但是根本無法瞄準,朝中許多大將也都隻能拉開三石弓,要說四石,恐怕咱大宋也就是五六人能做到,至於五石的話,自從太祖開國到現在,最多隻有三人能拉的開。”
李奇驚愕道:“不會吧,這麼誇張。”心裡也替馬橋擔心,論身板,馬橋和牛皋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牛皋驚訝道:“馬兄弟,你真的要拿這四石弓來與我比?”
馬橋點頭道:“怎麼?不行嗎?”
“行。兄弟真是深藏不露啊!”牛皋興奮道。
馬橋笑了笑,道:“不過待會若是這弓用的不順手,能不能臨時換一張弓。”
“當然可以,你一箭換一把弓都行。”
“那就好。”
很快,一個士兵就馱著一把大弓走到馬橋身前,顫抖的遞了過去,道:“你你的弓。”
馬橋接過弓來,一手拉著弓弦,用力一拉,但是卻沒有拉開,哎喲一聲,笑道:“就它了。”
眾人完全就看不明白,連弓弦都拉不開,待會如何贏啊!
馬橋接過箭筒來,瞧了眼,略微有些不瞞,道:“你這裡有沒有重一點的箭,最好是純鐵打造的。”
那士兵點頭道:“有。我立刻幫你去拿。”
“嗯,最好再給我拿把高一點的凳子來,我喜歡坐著射。”
馬橋嗬嗬一笑,又朝著牛皋道:“牛兄弟沒意見吧。”
牛皋傻傻的點頭,道:“俺沒啥意見,你躺著射都行。”
梁雄見到這一切,不解道:“副帥,你這隨從到底想做什麼?”
李奇沒好氣道:“我也不知道,他就喜歡嘩眾取寵。”
不一會兒,那士兵就幫馬橋把箭矢和凳子都拿來了。
馬橋道了一聲謝,然後坐在凳子上,將弓倒放在地上,雙腳踩在弓身上,猛地一抬,快速將鐵箭放上去,用雙腳和兩根手指固定位置,雙手拉弦,大吼一聲,身體向後傾斜,雙手猛地向後一拉,身體幾乎與地麵平行了,硬是將這四石弓拉出滿月出來,咯吱咯吱作響。
眾人哪裡見過這等射箭的姿勢,看的是目瞪口呆。
忽然,馬橋雙腳朝右一擺,稍稍瞄了下,隻聽得嗖的一聲,鐵箭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射向靶心。
砰的一聲,木屑橫飛,又聽得咚的一聲,嗡嗡嗡聲不不絕於耳。
原來馬橋直接將靶心給射了一個大窟窿,那鐵箭直接射穿箭靶,釘在了後麵的木欄上。
當然,他射穿的是牛皋的箭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