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並沒有跟著去監督,而是讓馬橋代替他去了,馬橋這人騷包的很,他如何肯與這些士兵一起跑,坐著驢上在一旁監督,好不愜意。
那些兵都已經見識過他的厲害,所以誰也沒有多說什麼。
“李奇,李奇。”
李奇剛剛偷偷吃完兩個饅頭,忽然隱隱聽得有人在外麵大聲叫他的名字,心裡暗自惱怒,md,誰他媽這麼大膽子,竟敢在本官的地盤直呼老子的名字,可是當他出來一看,麵色登時一驚,來人正是高衙內和洪天九。
他們倆怎麼進來的?這裡不是還守的挺嚴的麼。
李奇楞了片刻,隨即明白過來,誰人不知高衙內,那些兵敢攔他麼,他們恐怕寧願得罪李奇,也不願意得罪的高衙內,李奇至少還講那麼一點道理,可是高衙內完全就是性情中人,讓人摸不清套路。
“衙內,小九,你們怎麼來了?”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
洪天九興致勃勃道:“嘿嘿,李大哥,我和衙內來閒著無事,就來看看你們是怎麼練兵了。”
閒著無事?
李奇瞧了眼東方,見太陽還隻留出半個笑臉,這時候一般人都還在床上,何來閒著無事一說,看來這兩人是存心來給我添亂的。
高衙內打著哈欠,很是無奈的攤開雙手,道:“我可沒這興趣,是小九非得拖我來的。”
他若不拉著你來了,那怎麼進這門。
李奇微微瞥了眼洪天九,這小子還真是無孔不入。
這時,梁雄等人也知道高衙內來了,急忙跑了出來,給高衙內行禮,但是高衙內隻是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連正眼都沒有瞧他們一眼。
幾個人加在一起都快兩百歲了,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給無視了,李奇都替自己的屬下感到憋屈。
洪天九癟著嘴。斜瞪了高衙內一眼,暗道,你懂個甚麼,李大哥不管做什麼事,都和彆人不一樣,他練兵定是好玩的緊。眼眸左右晃動了幾下,很快就發現整個教場是一個兵都沒有看見,就連禁軍教頭都一個沒有見著。朝著李奇問道:“李大哥。你的兵哪去呢?”
高衙內微微一怔,也反應了過來,點頭道:“對呀,這教場怎地連個小兵都見不著,真是奇了。”他說著忽然嘿嘿一笑,道:“哦,我知道了,李奇,你定是讓他們幫你乾活去了。是也不是?”
我是你妹,你以為我跟你老子一樣,那麼不要臉。
李奇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衙內,你可彆亂說話,他們都是去吃早飯了。”
洪天九問道:“他們上哪去吃飯了。”
“曹家店。”
“哇!那離這裡很遠呀。”
“不遠我還就不讓他們去了。”
“這是為何?”
“你這次來不是想我練兵麼,我告訴你,這就是我練兵的方法。”李奇嘴角一揚道。
洪天九驚道:“這是在練兵?”心裡卻是十分歡喜,看來這趟沒有白跑。
高衙內揚著嘴角道:“李奇,你當我們沒見過人練兵麼,吃個早飯也叫練兵,那咱不是天天在練。你少蒙人了。”
李奇懶得和這廝解釋,道:“衙內不信就算了,當我沒說。”
梁雄等人見李奇竟然敢有這種語氣跟高衙內說話,均是感到十分詫異,又見高衙內絲毫沒有動怒。更是感到驚奇,都在想這副帥到底是個什麼人呀!
幾人談話間,那些士兵也陸陸續續趕到了,最早來的倒還好,隻是有些喘氣。可是後麵來的這一批,真是爬進來的,臉色如白紙一般,毫無血色,彎著腰一個勁的喘氣。
他們平時注重的騎射和格鬥,很少去跑步,體能方麵的訓練也挺不均衡的,突然之間要他們跑這麼遠,除非身體素質特彆好的,其餘人哪裡能夠適應的了。
站在李奇後麵觀望的洪天九和高衙內見到這一切,皆是大驚失色,冷汗直流,媽呀,吃個早飯吃成這樣子,忒也誇張了吧,難道這真是在練兵?
李奇看眼時辰見差不多了,便叫人開始點數。
結果一查下來,大約五十個人沒有感到,十分之一呀,這數量遠遠超出了李奇的預計。李奇又等了一會兒,直到辰時一刻,他才讓已經來了的人開始列隊,然後叫人吩咐門口的衛兵告訴後麵來的人,先彆急著進隊,圍著操場跑十個圈再說。
眾人見李奇絲毫沒有心軟,言出必行,暗自慶幸自己及時趕到了。
大家都是出來的混的,講的就是信任,說十個圈,就得十個圈,半個圈都不能少,不然如何能以服眾,而且重病須得重藥醫。
後麵趕到的人,一聽到還要跑十個圈,嚇得雙腿一軟,險些沒有暈倒,但是李奇的那一句軍法處置,又是讓他們敢怒不敢言,隻得老老實實的跑圈,更令他們鬱悶不已的是,就連跑圈,李奇還都限定的時間,這簡直就是在殺人呀。
李奇沒有去管這些跑圈的人,開始整治隊列,等到大家排好隊後,梁雄忽然走上前來,朗聲道:“待會我報到名字的人上前來。”
這群兵痞如今已是驚弓之鳥,惶恐不已,都在默默地祈禱千萬彆點自己的名。
梁雄先是將牛皋等五個教頭給叫上前來,然後又叫了二十名士兵出列,這些人方才都是第一批到的。
等到梁雄把人都叫出來後,李奇才上前道:“我和梁指揮他們商量過了,為了便於管理,打算把咱們五百士兵再分成二十個小組,每個小組二十人,其中還包括一個組長,也就是方才梁指揮叫出來的二十五人,他們就是咱營裡的第一批組長,具體每個小組的人員名單,我待會會叫人貼出告示,你們自己去看。今後不管是集合,還是訓練,若是出了什麼問題,我隻會問組長。哪個小組做的不好,組長也得跟著一起受罰,即便你完成的很完美,你的組員沒有完成,那也一樣得受罰,當然,有罰必有賞,今後每個月我和梁指揮都會根據你們這一個月的表現評選前三位優秀的組長。他們將會得到七貫、四貫、二貫錢獎金,我們每年還會評選出以為最優秀組長,他將會得到三十貫獎金和晉職的機會,反之,每個月我們還會評選出三位最差組長,我會從他們薪俸中扣除一點錢來,去獎勵那些表現好的人,但是你們也放心,不會扣得你連家都養不了。”
李奇做的這一切。無非就是提高大家的積極性和團結性,錢,就是最好的動力。這在哪個年代都一樣。
那新選出來的二十五個小組長,聽得是喜憂參半,他們都想要獎金,但是他們更怕罰錢呀!
至於其餘的士兵也都是議論紛紛。
過了一會兒,李奇壓了壓手,讓大家安靜下,接著道:“大家若是有什麼問題,大可以現在提出來,若是沒有。咱們就得進行操練了。”
“副帥,我覺得這樣做很不公平。”
說話正是那劉東,劉教頭。
“劉教頭請說。”
“是。”
劉東一抱拳,然後道:“若是照副帥所言,那每一個組員的表現對整個組的影響都比較大。可是咱們營的士兵能力有高有低,假如分到我這一組的人都很強,分給牛教頭的人能力相對較弱,那不是很不公平嗎?”
“不錯,你說的很對。”
李奇微微點頭。話鋒一轉,又道:“但是咱們可是在練兵,不是在做生意,何為練兵?那就是為了提升每一個士兵的能力,若是個個都能以一敵十,那我還練個什麼兵,這些都是tmd借口。大家都是娘胎裡出來的,你們怎麼又不想想為何彆人就比你強?那是因為彆人訓練的比你刻苦,若是你的組員能力較弱,那你就要幫他們訓練的跟彆人一樣強,若是你的組員較強,那你就得幫他們訓練的更強。大家都是男人,彆tm拉屎拉不出,就怪茅房的位置不利於你,爺們點行不?”
眾人聽了,都低下頭偷笑,那高衙內和洪天九更是哈哈大笑起來,李奇這最後一句話,在這個一月內,這倆貨肯定會總是掛在嘴邊。
牛皋哈哈道:“不錯,副帥說的不錯,輸就是輸,沒啥理由好講的。”
李奇眉頭一皺,道:“誰還有問題?”
眾人皆是沉默不語。
“沒有也得給我一點反應啊。都啞巴了。”李奇喝道。
“沒有。”
眾人齊聲叫道。
“這才是個男人嘛。”
李奇重重吐了口氣,道:“好了,今日我將會訓練你們如何站隊,彆跟一群難民似的,站沒站相,坐沒坐相,你們可是一個兵啊,不是他娘的土匪。”說著他忽然指著站在第二排的一個兵道:“你看看你,你還看彆人,我說的就是你,我問你,你脖子上是不是掛了一條幾斤重的金鏈子啊?”
那人忐忑道:“回副帥的話,沒有。”
“沒有你乾嘛老是給我低著頭,地下有錢撿啊?抬起頭來。”
“是。”
接下來,李奇親自下場授教,他隻是讓那二十五個組長排成一列,其餘人到邊上看,同時教五百個人,他可教不來。
他首先教的自然是最基本的,立正、稍息、轉向、以及走正步。
彆小看這些基本的東西,當初那個發動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大魔頭都認為走正步能夠強有力地整頓紀律,他還率先推行了普魯士正步,雖然他最後還是輸了,但是他的軍隊已經幫他證明了他的這一做法非常正確。紀律對於一個軍隊來說,那絕對是重中之重,毫無紀律可言的軍隊怎麼可能打勝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