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日有個朋友過生日,說要請客三溫暖,恐怕很晚才能回家,所以今天就一更。真是對不起。
要知道如今可是一個通訊極不方便的年代,大金剛建國不久,以前與大宋之間還隔著一個遼國,故此宋人隻知北方有一個剛剛崛起的大金,但是對於金國了解卻是少之甚少,李奇這個外來人就更加不用說。
然而,宋玉臣卻說這貴氣男子竟然是金國特使,這著實讓李奇等人大吃一驚。不過,金國在李奇心中一直都處於頭號敵人的位置,所以他還在遺憾方才下手太輕了。
作為整件事的關鍵人物封宜奴,方才卻一直都沒有做聲,因為她到現在都不敢相信李奇會站出來救她,而且當李奇把她護在身後時,她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內心並不想破壞這種感覺,所以她方才一直都處於一種遊離在外的狀態。
但是現在情況直轉急下,毆打他國使節的仆人,這事真是可大可小,封宜奴黛眉輕皺,心裡隱隱感到不妙,瞥了眼李奇,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邁出一小步,開口道:“我---。”
可是她剛說了一個字,忽然一隻手握在她的手腕上,阻止了她繼續說下去,她稍稍瞥了眼李奇,見其依然還是一臉淡定從容的望著那貴氣男子,心想,難道他還打算繼續替我扛下去麼?他為什麼這麼做?他不是一直都挺看不起我的麼?
一時間封宜奴心中是思緒萬千。
李奇倒是沒有想太多了,既然對方是金人。那麼整件事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這可是關乎到兩國的外交關係,得謹慎行事,再說若是讓一個女人擋在麵前,這還不把大宋大老爺們的臉麵都給丟儘了。
這可真是一個好兆頭呀!老子來北宋第一架乾的就是金人,老天肯定是想借此告訴我,老子天生就是金人的克星。對,一定是這樣的。李奇心裡暗自竊喜,嘴上卻故作驚訝道:“金---金國特使?員外郎,你可千萬彆弄幾個戲子打扮的怪模怪樣就來蒙我這老實人呀。本官膽小的很。要是嚇出病了,那我可得找你要精神損失費。”
你還膽小?蒙誰呢。宋玉臣再了解李奇不過了,連王相都敢衝撞,他要是膽小,那還真就沒膽大的了。冷笑道:“本---下官雖然才疏學淺,但也不會拿此等事情來說笑。”說著他手向身邊那位貴氣男子一引,介紹道:“這位紇石烈勃赫先生乃金國皇帝特派出使我大宋的特使。”說著他又指著那中年男子道:“這位被你毆打的袁洪先生乃是紇石烈先生的譯官。”
“且慢。”
李奇手一抬,道:“員外郎,請注意你的措辭。何為毆打?我們這分明就是互毆呀。不過我知你才疏學淺。就不與你計較了,下次注意一點。”
宋玉臣冷哼一聲。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我方才明明見你用腳踢這位袁譯官,待我將此事奏明聖上,到時皇上一定不會輕饒你。”
“不錯,不錯,一定要讓貴國皇帝治這小子的罪。我的臉就是最好的佐證。”袁洪指著自己的臉道。
喲?嚇唬我?李奇瞧這袁洪的漢語比他還說的標準一些,卻稱大宋為貴國,擺明就是一個大漢奸。當然,他的長相也很好的說明了這一點。笑道:“員外郎,我從未否認我沒有踢這位袁譯官,但這隻能說明我打贏了,並不能說明我在毆打他,也可能是互毆呀。再說,可是他先叫人動手的。難道咱們大宋子民在自己的地盤還得站著被外國人打麼,要不是本官事先知道你姓宋,我還真以為你姓金的了。”
宋玉臣怒道:“你休得胡言。”
袁洪反駁道:“若非你辱罵於我,我怎會動手?”
“呐。這你可聽見了。是他先叫人動手的。”李奇指著袁洪道。心裡暗笑,這個草包,老子吃定你了。
宋玉臣暗自皺了下眉,又道:“袁譯官知書達理,乃謙謙君子,豈會無故動手,定是你事先用言語挑釁他,紇石烈先生乃皇上的貴客,你作為大宋臣子不但不以禮相待,反而對皇上的貴客出言不遜,又是何道理?”
袁洪忙點頭道:“是極,是極,這人好搬弄是非,宋大人可彆讓他給騙了。”
“是個屁。”
李奇笑罵道:“哎,我說宋員外郎,你丫是吃屎長大的吧,他說你就信,老子說你tm就不信,你到底是哪個國家的人?”
宋玉臣大怒,指著李奇道:“你---你竟敢罵我?我---我一定要在皇上那裡參你一本呀。”
操!這兩父子還真是一副德行,動不動就上奏,你老子都沒有參倒我,更何況你這兔崽子。李奇冷笑道:“我這是在罵你麼?我這是在教你怎麼做人,你有本事你就去參啊,你tm不參就是龜兒子。咱們不妨把這事給鬨大了,看皇上到時怪罪誰。還有這位袁譯官,你先彆走,我還要帶你回去審問。”
宋玉臣被李奇這麼一嚇,心裡倒真有些膽怯了,心想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再說。道:“官燕使,你憑什麼抓袁譯官?”
“我憑什麼?”李奇冷笑一聲,道:“請問員外郎,咱侍衛馬的職責是什麼?”
宋玉臣慍道:“自然是保衛京師。”
“還有管理京城內的治安。”
李奇幫宋玉臣補充了一句,又道:“我作為副都指,見到有人公然調戲兼意欲毆打良家婦女,難道你要我袖手旁觀麼?”
“什麼?”
宋玉臣轉頭望向袁洪。
袁洪立刻叫冤道:“你汙蔑我,我什麼時候毆打良家婦女。分明就是那臭婆娘打我。”
李奇笑道:“你彆激動,這我也看見了,但是我可是見到是你先拉著封行首的手,封行首出於自衛,才迫不得已還手,我可有說錯?”
“這---。”袁洪一時詞窮,不知該如何解釋。
宋玉臣暗罵這姓袁的是一個草包,這點小事就做不好。眼珠一轉,道:“就算如此,你作為副都指也應該先把事情調查清楚。不應辱罵袁譯官,更加不應大打出手。”
李奇忽然沉聲喝道:“宋玉臣,請你注意你的語氣,你這是一個下官對上官應有的態度麼?”
“不敢。”
李奇時不時就以大欺小,弄的宋玉臣心神大亂,咬著牙一拱手,又道:“皇上派下官來接待紇石烈先生,下官此番詢問也隻是秉公辦理。”
“這還差不多。”李奇一笑,又道:“我前麵就說過。我從未辱罵這位袁譯官。”
袁洪急的都快蹦了起來,指著李奇道:“你胡說。你方才分明就辱罵我是哪裡冒出來的鳥人。”
李奇怒道:“袁譯官,你漢語是不是還沒過三級啊。鳥人是罵你麼?我這分明就是在誇讚你頭上的鳥毛精致呀,你若是不戴根鳥毛在頭上,我又怎麼會說你是鳥人呢?”
馬橋和封宜奴同時低下頭去,渾身都在顫抖了,他們還是頭一次知道原來“鳥人”還有這麼一個含義。好在那些金人一時也聽不懂李奇在說什麼,不然非得找李奇拚命不可。
“你---。”
“你什麼你,我還沒有說完了,我本著奉公執法的態度出口詢問。你不但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叫人這兩人意欲毆打朝廷命官,若非我的隨從英勇,躺在地下的可就是我了,你調戲我大宋良家婦女在先,意欲毆打朝廷命官在後,我不抓你。我抓誰?”
李奇根本不給宋玉臣反駁的機會,又道:“員外郎,你方才不是說要上奏參我麼?記住把這些也寫進去,算了。你既然有心把這事鬨大,那咱們不妨再玩大一點。”說著他便朝著馬橋道:“馬橋,你朝樓下吼倆嗓子,就說有人調戲封行首。”
這人真是太卑鄙了。宋玉臣登時滿頭大汗,這下麵可全是封宜奴的追隨者,這兩嗓子吼下去,那可就不好控製了,這是他上任以來第一個任務,還是他爹爹幫他求來的,若是弄砸了,那他的前途可就一片黯淡了,而且高衙內等人也在下麵,若是李奇再挑撥幾句,他恐怕也未能幸免。趕緊道:“且慢,官燕使萬不可意氣用事啊,方才下官不過是一句氣話,還望官燕使勿要當真。”
切。小樣,跟老子玩,你還嫩了一點。李奇朝著馬橋使了個眼色,讓他彆去了,他知道宋徽宗這人是個軟骨頭,若是這事鬨大了,他也無法控製。
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紇石烈勃赫雖然聽不懂李奇他們在說什麼,但是瞧宋玉臣和袁洪的臉色也知道是自己這邊理虧了,心中滿是疑惑,於是開口嘰裡呱啦的朝著袁洪說了些什麼,那袁洪恭敬的說了幾句。忽然紇石烈眉頭一皺,滿臉慍色,又說了一句,那袁洪惶恐不已,急忙又說了一大通。紇石烈勃赫怒哼一聲,又朝著那倆漢子說了一句。那倆漢子滿頭大汗,稍稍點頭。
紇石烈勃赫狠狠瞪了袁洪一眼,然後又道了幾句。
袁洪恭敬的應了一聲,然後來到宋玉臣身邊,小聲問道:“宋大人,我家主人問你,這官燕使是何許人也?”
宋玉臣忙小聲道:“哦,此人原是一個廚子,但是因為深受皇上喜愛,故此才當上了這官燕使。”
袁洪又將宋玉臣的話轉告給紇石烈勃赫。後者一聽,眉頭一抬,又道了幾句。袁洪聽罷,又朝著宋玉臣問道:“此人可是那釀製天下無雙的李奇?”
宋玉臣一愣,道:“紇石烈先生識得這人。”
袁洪並沒有答話,而朝著紇石烈點了下頭。紇石烈勃赫一聽,眼中閃過一抹喜悅之色,瞧了李奇一眼,笑著點點頭,又說了幾句。
袁洪道:“官燕使,我家主人說他早就聽過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名不虛傳,還說這件事隻是一場誤會,主人他原隻是想認識下這位封娘子,是---是我等不懂禮數,冒犯了這位封娘子以及官燕使,還望官燕使勿要見怪。”
切。認識下?你娘的連漢語都聽不懂,認識個p呀,分明就是貪圖封宜奴的美色,老色鬼。可是他為何要對我如此恭維,難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我可不能大意了。李奇朝著紇石烈勃赫拱手笑道:“紇石烈先生言重了,言重了。在下觀紇石烈先生相貌堂堂,英武不凡,想必這事定與紇石烈先生無關,既然紇石烈先生都說這一場誤會,那在下也就不追究了。”
紇石烈勃赫聽完袁洪的轉述後,哈哈一笑,又說了幾句。袁洪翻譯道:“主人讚官燕使真是一個爽快人。聽說那狗肉火鍋以及如今連鎖店賣的那烤鴨也都是官燕使發明的。不知可有此事?”
李奇笑著點頭道:“不錯,若是紇石烈先生喜歡的話。待紇石烈先生回去的時候,我送一些烤鴨給紇石烈先生聊表心意。”
紇石烈勃赫聽罷,眼中閃過一抹精芒,笑著點點頭,語氣溫和的說了幾句。袁洪道:“官燕使的美意,我家主人心領了。我家主人說今日能夠結實像官燕使這種人才,真是不虛此行,隻可惜瑣事纏身,不能與官燕使把酒言歡。改日定當上門造訪,如今就先告辭了。”
宋玉臣見紇石烈勃赫對李奇如今尊敬,心中也是疑惑不已,他實在是看不出李奇到底有什麼才能,怎麼皇上、蔡京,就連這金國特使都對他另眼相待。
還登門造訪?奇怪?看他樣子又不像是說客套話,我就一四品官。他巴結我做什麼?李奇心裡也有些犯迷糊了。拱手笑道:“哪裡,哪裡。紇石烈先生慢走。”
紇石烈勃赫微微一頷首,又說了幾句客套話,便轉身朝著樓下走去。臨走前還不忘瞥了眼封宜奴。宋玉臣皺眉瞧了眼李奇,眼中閃過一抹困惑之色,然後便跟了過去。
李奇眯了眯眼,暗道,奇怪,如今遼國都還沒有滅,這廝跑到我們大宋來乾什麼?特使?莫不是北方戰事發生了什麼變化?若真是如此,那可得要去查清楚啊。
正當李奇沉思之際,邊上忽然傳來一個夾帶著一絲慍意的悅耳聲,“你現在可以把你的手拿開了吧。”
“啊?什麼意思?咦?這---這是怎麼回事?奇了個怪。”李奇大驚失色,訕訕乾笑了兩下,趕緊將環住封宜奴細腰的大手撤了回來,道:“騷類騷類,我真不是故意,純粹的習慣性動作而已,下次一定好好注意。”
封宜奴冷冷道:“勞煩官燕使下次使用這習慣性動作時,還請先看清對方是誰。”
“一定,一定。我一定杜絕此類事情再次發生,你放心好了。”李奇點頭笑道。
封宜奴神色稍稍緩和了一些,複雜的瞧了李奇一眼,問道:“你方才為何要幫我?”
“啊?”
李奇楞了下,笑嗬嗬道:“我李奇雖不是什麼謙謙君子,也不是什麼大英雄,但是見到自己的同胞受到外人欺負,要我袖手旁觀,這我可做不到。”
封宜奴聽他這般說,又想起方才宋玉臣的種種行為,心裡忽然隱隱明白白淺諾為何會鐘情於他。微微笑道:“不管怎麼說,宜奴還是多謝官燕使出手相救。”說著她矮身向李奇行了一禮。
今日到底是吹的是什麼風,金特使對我示好,這小妞竟然還向我道謝,真是怪哉。李奇忙道:“哎呀,封行首太見外了,咱們也算是老交情了,這些凡俗禮節就沒有必要了,還不如以身相---咳咳咳。我的意思是,保護納稅人的安全,是我們侍衛馬應該做的。”他說到後麵,一臉正義凜然,仿佛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馬橋忽然笑道:“保護納稅人的安全?副帥,你這句話說的真是太精辟了。”
李奇臉色又是一變,嘿嘿笑道:“哪裡,哪裡,這都是我的肺腑之言罷了。”
封宜奴瞧他又開始自吹自擂了,不禁搖頭輕歎一聲。李奇見了,臉上一紅,正色道:“不過封行首,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你今後得事事小心,我瞧那紇石烈不會就此善罷甘休。還有,這事你最好彆跟師師姑娘說,因為這事遠非她能控製的,若是參與進來恐怕也會受到連累,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紇石烈勃赫臨走之前那一小動作並沒有逃過李奇的雙眼,同為男人李奇自然明白紇石烈勃赫那個眼神的含義,他也了解即便紇石烈勃赫做了什麼出格的事,宋徽宗這個怕死的皇帝也不敢怪罪他,心裡不禁也替封宜奴感到有些擔憂啊。
封宜奴略一沉吟,便明白李奇這番的意思,目光忽然黯淡了下來,嘴角掛著一絲無奈的笑意,我一個弱女子縱使再小心,恐也無濟於事。頷首道:“多謝官燕使好意相告,我會注意的。若無其它的事,我就先告辭了。”
李奇點點頭道:“請。”
待封宜奴走後,馬橋忽然歎道:“紅顏禍水呀。”
李奇深表認同的點點頭,這女人若是長的漂亮,麻煩事就肯定少不了。又聽得馬橋道:“看來我得讓師妹少出門才是。”
李奇詫異的望了馬橋一眼,不愧是我的隨從,果然有個性。點頭道:“有道理,不過馬橋,我勸你委婉一點的跟你師妹說,千萬彆太直接了。”
“這是為何?”
“你彆問為什麼,反正我這可全是為你的安全著想。”李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們走吧。”
兩人出了樊樓,朝著醉仙居方向行去。當他們剛來到汴河大街,忽聽得有人喊道:“李大哥,李大哥。”
李奇抬頭一看,隻見見陳阿南揮著手跑了過來。不一會兒,陳阿南就跑到李奇跟前,喘著氣道:“李---李大哥,我---我們的人今早見到潘員外乘船離開了。”
李奇大驚道:“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