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挽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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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既然已經決心要與曆史搏一把,那麼招攬人才,無疑是目前最需要做的事情,這也是他這個穿越者僅有不多的優勢,若是讓他去行軍打仗,這的確是太強人所難了。撇開崇拜之情不說,僅憑嶽飛這一身本事,李奇也不會讓他就這麼從手中溜走,但問題是,嶽飛此番回鄉是要行孝禮,就算天大的事,也不能阻止彆人去為父守喪呀。倘若隻有一兩個月,李奇倒也由他了,可是要守三年呀,這---這實在令他無法接受。

馬橋見李奇大驚失色的模樣,沒好氣道:“副帥,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守喪一般不都得三年麼?難道你不知道麼?”

你懂個什麼呀?李奇沒好氣道:“多謝你提醒,我父母都還健在,再活個七八十年不成問題。”

馬橋驚道:“哦?那副帥為何不接你父母來這裡?”他從未聽李奇提過他父母,自當他父母已經去世了。

李奇哼道:“我父母都乃世外高人,不願入塵世。”

馬橋還真信了李奇的話,點點頭道:“這倒跟我師父一樣,他老人家都不知幾十年沒有下過山了。”

李奇懶得和這活寶瞎扯,朝著嶽飛道:“一定得三年麼?”

嶽飛點點頭。

李奇眉頭緊鎖,微一沉吟,忽然問道:“你前麵說你以後希望為國效力,不知此言是否當真?”

嶽飛點頭道:“嶽飛豈敢虛言。父親大人從小就教導我將來一定要做一個為國儘忠的男子漢,雖然他已經去世,但是嶽飛不敢忘記他老人家的教誨,嶽飛不求能名垂千古,但求無愧於天地。”

他說這話時,鏗鏘有力,豪氣萬丈,讓人心生敬意。

李奇心裡是欽佩不已,想不到他這麼年輕就有如此抱負,比我真是強太多了。笑問道:“那你父親可有教你。是國事重要,還是家事重要?”

嶽飛毫不猶豫道:“自然是國事重要。”

馬橋小聲嘀咕道:“我師妹最重要。”

暴汗!李奇快速瞪了他一眼,又朝著嶽飛道:“很好。你能這樣說,我很是欣慰,此時咱們大宋正在收複燕雲十六州,正是用人之際,你既然有一身好本事,此時不為國建功立業,要更待何時。為國出力。這得視能力而定,平常百姓交稅。也是為國出力。你說隻求無愧於天地,但是以你的能力,若是隻做一個平常百姓,未免太浪費了,你此般做不僅愧對你父親對你期望,更是我大宋的損失啊。當然,我不是反對你為你父親守喪,隻是我覺得你父親在天之靈,也不希望你因為他而放棄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他這番話語氣真摯、誠懇。就連馬橋都有些吃醋了。

但是嶽飛卻有著他自己的想法,搖頭道:“副帥的一番好意,嶽飛真是愧不敢受。有道是百行孝為先,詩經也有雲‘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蓄我,長我育我。顧我複我,出入腹我。欲報之德,昊天罔極。’我嶽飛若是因為一己私欲,罔顧父親對我多年的養育之恩。那我嶽飛又何以立足在這天地之間,倘若是其它的事,嶽飛自當義不容辭,但是此事---唉,請恕嶽飛不能從命。”

“好。說得好,嶽小哥此番孝義,真是令人敬佩,馬某方才還險些傷了你,真是對不起。”馬橋讚歎道。

嶽飛訕訕道:“不敢當,不敢當。”

日。你他娘的到底是誰的人呀,怎麼老是喜歡和我唱對台戲呀,就你這本事,還險些傷了他?真是夠不要臉的。李奇不悅的的瞧了一眼馬橋,後者立刻左顧右盼,當做什麼也沒有看見。李奇又歎了口氣,也不想就此把話說絕了。道:“嶽飛,你也先彆急著拒絕我,其實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說,這個機會對你而言可是千載難逢,做人得會變通,你可以縮短下守喪的日數嗎,你應該知道,咱們武將調動頻繁,或許不久的將來,我就要調到彆的地方去了,到那時,我想要幫你,恐怕也無能為力了,你若是錯過此等良機,豈不可惜。”

如今宋徽宗對他的這麼寵愛,如何會把他調走,要調也隻會往上升,他這麼說,無非是想說服嶽飛早點過來幫他。

嶽飛眉頭一皺,好奇道:“嶽飛投戎不到一年,並無戰功在身,也沒有打過什麼仗,不知副帥為何如此看的起我嶽飛?”

操!我若是連你都看不起,那天下間還有誰能為我所用呀。李奇瞎編道:“不瞞你說,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將來必定出將入相,乃我大宋不可缺少的棟梁,我李某人彆的本事沒有,但是這看人還是從未看走眼過。”

話音剛落,馬橋就一個勁的點頭道:“不錯,不錯,副帥這話說的是一點沒錯,嶽小哥,馬某就是最好的證明。”

李奇實在是忍受不了了,一轉頭,納悶道:“哎,我說馬橋,這跟你有什麼關係,當初若不是你下---、”

“咳咳咳。”

馬橋麵色一緊,趕緊打斷了李奇的話,一揮手道:“往事已矣,副帥莫要再提,再說我馬橋也為你出了不少力,想當初,我拳打王衙內,腳踢金人,甚至不惜和你翻牆---。”

日。這家夥瘋了吧。這下輪到李奇咳嗽了,道:“往事已矣,馬橋你也莫要再提了。”

嶽飛畢竟年輕,聽得很是過癮,忙問道:“敢問那王衙內是何人?”

馬橋得意道:“這人可了不得啦,乃當今少宰王黼之子。”

嶽飛倒抽一口冷氣,他也曾聽過這王黼乃大奸之人。心裡隱隱感到有些歡喜,但是他也不敢亂說話,隻笑不語。

這廝又扯到哪裡去了。李奇心裡暗歎一聲,朝著嶽飛正色道:“嶽飛,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了。”

嶽飛哦了一聲,收回心思來,思量一番後,覺得李奇所言也並非毫無道理,暗道,若是父親還在世。他會讓我如何做呢?心裡一時拿不定注意,抱拳道:“副帥,此事事關重大,我須得回去問過母親大人,才能決定。”

李奇見他沒有拒絕,心想,嶽母刺字雖然無曆史記載,但是據說嶽飛的母親也是一位世間少有的女人,其胸襟不弱於他人。想必她一定不會讓我失望的。想到此處,他臉上又露出了笑容。點頭道:“這是當然,那我就在此靜待你的好消息,對了,不知你打算何時啟程?”

嶽飛笑道:“吃過午飯後,我就得山路了。”

“這麼快?”李奇驚呼道。

嶽飛道:“此番在路上已耽擱許久,母親在家見嶽飛久久未歸,定會很是擔心,所以嶽飛不敢在此逗留。”

“這倒也是。”

李奇心裡很是不舍,心念一動。道:“如今大雪未退,山路險阻,你若貿然山路,恐怕隻會事倍功半,這樣吧,你暫且先在這住宿一晚,我立刻派人去打聽回鄉的路。待打聽清楚了,你再上路,那樣的話,你也能早日到家。”

嶽飛一聽。覺得此話也不無道理,他初來乍到,對於路況又不熟,若是有人引路,的確要好很多。道:“嶽飛屢屢為副帥添麻煩,實在是過意不去。”

李奇見嶽飛答應了,忙道:“無妨,無妨。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緊接著傳來那小廚子的聲音,“李大哥,肉買來了。”

“進來吧。”

那小廚子和一個女酒保端著一盤子熟肉和幾壺天下無雙走了進來,將菜放好後,便出去了。

李奇歉意的笑道:“你先將就著吃,待晚上廚房弄好後,我再弄些好的招待你。”

這還將就?嶽飛瞧了眼那一塊熟羊肉,肚子是咕咕作響,吞了下口水,忙道:“副帥言重了,這足夠了,足夠了。”

“那你就快吃吧。”

李奇嗬嗬一笑,又朝著馬橋道:“馬橋,你坐下來陪嶽飛喝幾杯吧。”

“這不太好吧。”

說話間,馬橋已經坐了下來,朝著嶽飛嗬嗬道:“嶽小哥,副帥不喝酒,就我陪你喝幾杯吧。”

在宋代不喝酒的男人還真少,嶽飛不禁詫異的望了眼李奇。李奇笑著點了點頭,道:“你們無須管我,快吃吧。”

馬橋倒是一點也沒客氣,立刻替嶽飛倒滿一杯酒,舉杯道:“肉且待會再吃,來,嶽小哥,先乾幾杯再說。”

嶽飛也是出牛犢不怕虎,舉杯一敬,一杯入肚,大呼此乃好酒。不過他對麵坐著的是一個酒瘋子,一杯接一杯,轉眼間,已經五杯下肚,嶽飛倒也膽色驚人,絲毫不懼,來者不拒,甚至還以攻代守,這可讓馬橋興奮不已啊。

李奇一抹額上冷汗,道:“馬橋,空肚喝酒不好,先讓嶽飛吃點東西,晚上你們再喝吧。”

“哦,對對對,嶽小哥,你先吃,晚上咱們再痛飲一番。”

嶽飛早就餓的不行了,自然是求之不得,放開胃口,大口了起來。馬橋也改為慢酌,問道:“嶽小哥,我方才瞧你身手不錯,不知你師承何人?”

嶽飛趕緊咽下口中的食物,道:“在下的恩師姓陳名廣。”

馬橋搖頭道:“不認識。”

嶽飛楞了下,訕訕道:“敢問馬大哥師承何人?”

“酒鬼。”

李奇皺眉道:“馬橋,你也忒不尊師重道了吧。”

嶽飛也稍稍點了下頭,表示讚同李奇的話,他向來就是非常尊重師父的。

馬橋沒好氣道:“是我師父自己讓我們這麼叫他的,他可喜歡這個稱呼了,你若不信大可以去問我師妹,而且那些常來山中砍柴的農夫也都是這般叫他的,他一日有三個時辰在喝酒,三個時辰在醒酒,另外的六個時辰都在睡覺,就算教我們功夫的時候,也是半醉半醒的。”

暴汗!這人還是一朵奇葩呀,也虧得馬橋能夠出師,太不容易啦。李奇哭笑不得道:“看來真是有什麼樣的師父,就有什麼樣的徒弟呀。”

馬橋手一抬道:“此言差矣,我的酒量可比師父強多了,我師父說了,練功夫可以勤能補拙,但是喝酒,這可就是天賦,學不來的。”

李奇徹底無語了。

嶽飛笑道:“馬大哥真是好酒量。”

馬橋嗬嗬一笑,一點謙讓的意思都沒有,道:“嶽小哥,不瞞你說,我許久都沒有碰到像樣的對手了,我知你方才沒有使出全力,當然,我也沒有。要不這樣,待你吃完後,咱們再切磋一番,如何?”

嶽飛本是習武之人,大有躍躍欲試之意,剛一點頭,忽然又忐忑的瞧向李奇。

李奇也想見識下嶽飛的手段,點頭笑道:“我沒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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