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次年會,除了廣告效益沒有達到預想的目標,其餘的都按照李奇的進程在發展,說實話,他真的對這個正盟會表示十分讚同,但是他的想的可不隻是局限在汴京的酒樓界,而是整個汴京的商業,他始終覺得,北宋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他的商業發達,在這一點上,有無限提升的可能性,那麼,商盟的成立也是必然的。
而他提出的輪換製,很明顯具有民主色彩,他知道在這個封建社會上提倡民主,那無疑是找死,但是在這個狹隘的範圍內,滲透一些民主主義進去,讓這些人能體會到民主的好處,這還是不為過的。
齊風當會長後,他立刻挑選了三個助手,張春兒和樊少白各占一席,另外還有一人則是他的一位好友,八仙樓的掌櫃。等於是三人一人一派。他雖然不愛出風頭,但是腦子不傻,他也知道張春兒和李奇之間的摩擦,所以他這個會長決不能偏袒任何一邊。
說實話,他剛開始並不想挑選張春兒和樊少白,隻是就目前為止,正盟會的一切事務,還是張春兒在打理,所以是非選她不可,既然選了她,那麼肯定得從李奇那邊選一個人出來,其實李奇是最好的人選,但是李奇無恥的用自己的官職給推脫了,所以隻能選擇樊少白。
張春兒從未將樊少白放在眼裡,對於這種安排,她表示十分滿意。
此事談妥後,眾位又在就正盟會的發展探討了一番,便結束這場會議。張春兒豪爽的在金樓擺下宴席,宴請各位員外、掌櫃。
托秦夫人的福,張春兒還特意為他們準備了一間包間,因為她知道,若不這樣,秦夫人肯定會先告辭的。
剛一來到包間。秦夫人就開始找李奇算賬了,哼道:“好呀,李奇,你竟然拿我來當誘餌,還什麼十勝論,你分明就是不想張娘子坐會長,這一切都是你早有預謀的。”
吳福榮低頭偷笑,其實他心裡還是挺佩服李奇的才智。
李奇肯定不會承認,委屈道:“夫人,這話你可不能亂說。我可是一片好意,以夫人的才智,做這個會長,實在是綽綽有餘,可惜那些人有眼不識泰山,竟然否定我的這個提議,唉。”
這人真是睜著眼說瞎話。秦夫人怒瞪了他一眼,忽聽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李奇忙道:“誰呀?”
“是我。樊少白。”
“喲,樊公子呀。快快請進。”
吱呀一聲,門開了,樊少白從外麵走了進來來,先是向秦夫人行了一禮。這嘴都還沒有張,李奇就嚷道:“樊公子,你找我是否有要事。”
“我。”
“什麼,想私聊?嘖。夫人又不是外人,私聊甚麼。算了,咱們那就外麵談吧。”
樊少白還處於迷茫中。就被李奇給拉了出去。
李奇和樊少白出去片刻後,秦夫人才醒悟過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又朝著吳福榮道:“吳叔,你瞧瞧這人,真是太狡詐了。”
吳福榮嗬嗬道:“老朽如今才明白,做生意不狡詐一點,那就隻有被人欺負呀,那蔡員外夠奸詐的吧,不一樣被李師傅弄得束手無策,若非他,我們恐怕又跟前兩年一樣,連參加年會的資格都沒有。”
秦夫人眼一睜,瞧了眼吳福榮道:“吳叔,你以前可不是這樣想的。”
吳福榮一愣,笑了笑,沒有答話
.
李奇拉著樊少白來到外麵的圍欄旁,這才鬆了口氣,朝著樊少白問道:“樊公子,你找我有什麼事?”
樊少白微微一怔,忙道:“哦,我是想問你,你真的打算將罐頭、泡麵賣給其它酒樓?”
李奇嗯了一聲,道:“樊公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不管把這些食品放到哪裡賣,彆人都能知道這是醉仙居的產品,倘若客人看到各大酒樓都在賣醉仙居出來的食品,這無疑就是最好的宣傳,而且你也彆太高估了這泡麵和罐頭,經過初期階段,銷量就會趨於平緩,故此價格很難定的太高,靠的就是薄利多銷,越多地方賣,那買的人也就會越多,這對醉仙居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你爹爹有句話說的不錯,在汴京,你不要去想著一家獨大,朝廷不會允許,百花齊放才是最好的結果。”
樊少白皺了下眉頭,道:“你是這樣想,但是那婆娘可不是這樣想,他今日明顯就是衝著你來的,而且,我還聽說朝廷明年將提高供給金樓的酒曲量,真是想不到這婆娘還有這等本事。”
你現在才知道她的實力呀。李奇心裡暗歎一口氣,嘴上還是安慰道:“樊公子,你無須擔心,就算朝廷給她再多的酒曲,也比不過你樊樓。”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子忽然走了上來,朝著李奇道:“大人,我家老爺有請。”
李奇轉頭一看,見這人正是高俅的親信,詫異道:“太尉找我?”
“不錯,大人請隨我來。”
俅哥這麼急著找我乾什麼?李奇皺了下眉頭,但也沒有細想,跟秦夫人打了聲招呼,便和那人下樓去了。
出了金樓,隻見高俅的的馬車正停在街道的對麵,二人走了過去,那人恭敬道:“老爺,官燕使帶到了。”
裡麵傳來高俅的聲音,“進來吧。”
李奇來到馬車內,彆扭的行了一禮,笑道:“太尉,你找我呀。”
高俅手一伸道:“坐吧。”
待李奇坐下後,高俅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可知我此番來找你所為何事嗎?”
李奇茫然的搖搖頭。
“昨夜我去了一趟太師府,你現在知道了吧?”
李奇眉頭一沉,道:“太尉說的莫不是種公的事?”
“不錯。”高俅點了下頭,道:“你是聰明人,我也就不和廢話了,種師道如今還是戴罪之身,王相是出於種種顧慮,才隻是責令他致仕回家。太師雖然閒賦在家。但是憑他的實力,他根本無須顧忌王相,可是你不同,如今王相正處心積慮的找你的把柄,你怎能在這時候,提議讓龍衛軍的將官去太師學府跟種師道學習了。”
李奇如今也搞不清楚,高俅到底是怎麼想的,故作茫然道:“啊?戴罪之身,種公犯了什麼罪?這我不知道呀,我當時也就是單純的想提升下龍衛軍的實力。真的沒有想那麼多。”
高俅瞧了他一眼,道:“我不管你是否知道,我此番前來,是想告訴你,要懂得適可而止,我不反對你與種師道來往,反正你和王相關係也很難修補了,但是你彆讓三衙和種師道扯上什麼關係,我不妨跟你直說。倘若讓王相抓到了什麼把柄,你或許不會有事,但是你手下的將官將不能幸免。”
這麼嚴重?李奇聽他語氣,好像是拒絕了蔡京。試探道:“下官知道了,下官不會讓龍衛軍的將官來太師學府。”
“那倒不必。”高俅擺擺手,微微一笑道:“既然太師親自出麵,咱們三衙還是得給他這個麵子。而且。既然太師答應讓種師道來太師學府,那他肯定會保種師道,王相也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與太師撕破臉皮的,我隻是想提醒你,你此時可不隻是一個廚子,做事要懂得三思而後行,有時候一個小小的失誤,足以致命。”
李奇心裡鬆了口氣,隻要能你不反對,一切都好說。頷首道:“多謝太尉諄諄教誨,下官明白該如何做了。”
高俅嗯了一聲,又道:“對了,還有件事我想問問你的意見。”
李奇錯愕道:“什麼事?”
高俅道:“是這樣的,你可知道我大宋與金國就燕雲一地談判的事麼?”
李奇暗自皺了下眉頭,道:“略有耳聞。”
高俅點點頭,道:“那我就不多說了,趙大人前不久出使金國,但是並無結果。於是金國皇帝又派使臣出使我國,我見你口才還不錯,想推薦你去,這可是一個立大功的機會,若是你能談成,那王相不但不會阻止你晉升,反而還會主動推薦你,你考慮下。”
日。老子還以為是什麼好事呢,就這事,傻子才會去了,如今童貫正在求金國幫忙,我們明顯處於劣勢,而且這劣勢還真不是一般的大,金國鐵定獅子大開口,我縱使能說破天,人家一把刀擺在麵前,那就勝過千言萬語。況且,就算談攏了,用不了多久,就會被金國又搶回去,有個屁談的,還不如不談,免得到時錢給了,城也沒有要回來。李奇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道:“太尉,下官從未參與過這種事,根本就沒有經驗,下官怕去了,反而給皇上添亂,到時萬一壞了皇上的好事,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高俅本是一個保守的人,他此番想推薦李奇去,無非也就想試一試,萬一李奇還真扭轉乾坤了,那他功勞可也不小,如今見李奇婉拒了,倒也沒有勉強,笑道:“既然如此,那這事就當我沒說吧。”
李奇頷首道:“多謝太尉諒解。”
談完此事後,高俅就回去了。李奇望著遠去的馬車,歎了口氣,心中深感無奈,你們難道還不明白麼,談判談的並非道理,而是實力呀。
“李大哥,李大哥。”
正當李奇感概之際,忽聽得有人在叫他,轉頭一看,正是陳阿南。
陳阿南騎著驢來到李奇跟前,翻身下驢,興奮道:“李大哥,狗找來了,如今全在你宅子裡,你現在去看看吧。”
“這麼快。”李奇臉上一喜,道:“你先到裡麵吃點東西,咱們吃完再去,反正不要錢。”
“哦。”
二人回到金樓,剛上到三樓,忽聽得邊上響起一個清脆的笑聲,“看來高太尉還真是挺重視你的。”
李奇轉頭一看,暗罵,死人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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