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款蛋糕集合了麵糊類蛋糕、乳沫類蛋糕、戚風類蛋糕三種類型。不僅如此,李奇還根據後世那些名動世界的蛋糕,如什麼櫻桃粉做的黑森林蛋糕,還有那木柴蛋糕,稍作改變,味道是相當複雜,但是能一次性吃過癮。唯一遺憾的是缺少了巧克力,味道稍有不足,但是他們也沒有吃過巧克力,所以這一點不足也就不存在了。
李奇為了不得罪人,畢竟他可不知道是得人人平等,還是該看人去,於是便把切蛋糕的任務交給了下人,他隻是負責教他們怎麼切。
很快,這道“千山暮雪”就被瓜分的隻剩下了一塊光板,連渣都沒有剩,這裡絕大部分人都沒有吃過這奶油蛋糕,那一小部分人也就是上次在太師府嘗過一次這奶油蛋糕,影響尤為深刻,而這道千山暮雪更是蘊含蛋糕的精華,可謂是包羅萬象,眾人吃的就差沒有把舌頭給吞進去了。
宋徽宗嘗了幾口,很是滿意,問道:“李奇,這裡麵這層黃色的是什麼?”
“是黃油,其實也就是奶油裡麵的一種。”
蔡京又問道:“這外麵這層青綠色的又是什麼?”
“布丁。呃就是果凍裡麵的一種。”
“原來如此。”
宋徽宗可是撐著肚子強行將麵前的那塊蛋糕給消滅乾淨,讚道:“李奇,即便是朕嘗過的菜,你卻依然還能給朕以及眾位愛卿帶來驚喜,著實不易呀,來人啊,賜酒。”
李奇下意識道:“皇上,我不喝酒的啊。”
此話一出,場麵一下子變得寂靜無比,眾人都用一種既羨慕,又幸災樂禍的目光望著李奇。
皇上賜酒呀。這可是莫大的榮幸,說的稍微誇張一點,這簡直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啊,換做他人,那早就趴下感謝隆恩了。退一萬步說,彆說是酒了,就算是毒藥,隻要是皇上賞的,你也得喝啊,豈有拒絕的道理。
眾人真不知道這位官燕使是聰明過頭。還是年幼無知。
日。這些人乾嘛都看著我,難道我又說錯話了麼?不會吧,這明顯就是皇上在陰我呀,明明知道我不喝酒,還非得要賜酒,老子真是冤枉。李奇擠出一絲笑容望著宋徽宗,但是看上去比哭還要難看的。
這要是以往,王黼鐵定趁機落井下石,但是他知道隻要他一開口。旁人就有了開口求情的借口,如此一來,倒還是幫了李奇,索性沉默不語。靜待皇上判決。
一旁的白時中更是恨不得拿起麵前的碗筷扔過去,這小子當了這麼久的官,連一點常識都不知道,真是氣人啊。
宋徽宗愣了下。忽然哈哈笑道:“也對,朕一時高興過頭,差點忘記你是不喝酒的。不錯,能信守誓約,很是難得呀,那就換茶吧。”
群臣聽罷,無不動容,李奇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又上升了好幾個台階。
像白時中、蔡京、高俅等人也長長出了口氣,這小子哪怕露一下臉,都足以讓人驚出一身冷汗來。
好樣的,真講義氣。李奇忙感謝皇恩,接過那杯茶來一飲而儘。
殊不知宋徽宗麵對李奇心裡也有點發虛,倘若私下倒也罷了,可是如今滿朝文武都在,他也擔心李奇又語出驚人,讓他騎虎難下,誇獎了他幾句,趕緊讓他閃人。
李奇也希望儘快離開,畢竟長得帥,容易找人嫉妒,忙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他前腳剛回到禦膳房,左伯清後腳就跟了過來,幽怨道:“李老弟,你方才可真是嚇死我了。”
李奇翻著白眼道:“彆說你了,我自己也差點被嚇死了。”
左伯清擺擺手,道:“好在有驚無險,不過你那道‘千山暮雪’倒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我怎麼也想不到用那些模具便能做出如此美麗的菜式。”
“哪裡,哪裡,左大哥過獎了。”李奇嗬嗬一笑,又道:“對了,我可以走了嗎?”
左伯清瞧了眼天色,見也宴會差不多也快結束了,點頭道:“你若是有事可以先走,皇上應該不會再傳你上去了。”
“那我就告辭了。”
李奇回到廚房叫上魯美美和張潤兒,三人便準備回去了。
左伯清見他們提著籃子,包袱,看似很沉,便好心道:“需不需要我幫你。”
“不用,絕對不用。”
李奇趕緊揮揮手,然後急匆匆的出門了。
左伯清倒也沒有注意這麼多,還站在門前招了招手,可是待他去到李奇那間廚房,見那些模具還有李奇帶來的東西都擺在裡麵,登時明白了過來,苦笑的直搖頭,內心深處有一種爆粗口的衝動
.
“嗯,什麼東西,好香啊。”
“好像是從那輛馬車內傳來的。”
“咦,那好像是醉仙居李師傅的馬車。”
“這就難怪了。”
馬車內,李奇、魯美美、張潤兒三人正圍著小茶幾,品嘗著從禦膳房帶出來的那一鍋佛跳牆,三人吃的津津有味,特彆是魯美美和張潤兒,可以說這佛跳牆內每一樣材料,她們都還是第一次嘗的。
“副帥,你彆隻顧著自己吃,我等了你們一夜,也夠辛苦的。”
外麵忽然傳來馬橋那哀怨的抗議聲。
暴汗!差點把這廝給忘了。李奇朝著魯美美道:“魯美美,你給你師兄夾些菜吧。”
“是。”
彆看魯美美平時對馬橋不冷不熱的,但其實她心裡還是很關心馬橋的,什麼鮑魚、乾貝、鱉裙,滿滿一碗給馬橋送去,可把馬橋感動的稀裡嘩啦,差點把馬車開到汴河裡麵去了。
來到醉仙居,已是正午,裡麵是人山人海,他們可都是衝這李奇的全家宴來的,瞧那菜譜的菜名。五福臨門,三陽開泰,團團圓圓,鴻運當頭等等。彆的不說,就這名字,吃著也讓人開心啊。
李奇繞道來到後門,直接去到廚房。
“李哥,你回來了。”
“我靠!六子,你怎麼是這副德行。”李奇見到吳小六那蒼白的臉色,一對僵屍眼。不禁嚇得退了一步。
吳小六鬱悶道:“這還不都是馬大哥弄的,他昨日一個勁灌我酒,結果今早起來就這摸樣了,不過我還算好的,阿南更加難看,而且還被小玉從昨晚訓到今早,太可憐了。”
你們兩個蠢貨,毛都沒有長起,就敢去找馬橋拚酒。真是廁所裡點燈,找死啊。李奇幸災樂禍的笑了笑,道:“你這德行可彆出去讓客人見到了。”
“為啥?”
“就這你模樣,我要是客人。見一次,估計以後都不敢來店裡,太tm惡心人了。”
“那那我要不用布包著?”
“呃那倒沒有必要,但是千萬彆讓小桃見到了。不然你這輩子就彆想泡到小桃了。”
“這我省得,這我省的。”
“那好,你們繼續乾。我先回秦府休息一會,忙了一晚上,真是夠累的。”
“李哥慢走。”
李奇回到秦府,從馬車上下來,朝著馬橋道:“馬橋,今天大年初一,我就給你放一天假,你待會從賬房支點錢,帶你師妹去外麵轉轉。”
這可把馬橋興奮壞了,一個勁的感恩頌德。
李奇懶得理他,回到房裡休息了一會,覺得特無聊,想找個人聊天吧,秦夫人回娘家了,季紅奴也去白淺諾家過年了,就剩下陳大娘了。
“這還是我來北宋的一個元旦,得出去轉轉,看看行情,隻可惜沒有人陪,唉咦,有了,好像紅奴就帶了小八去,阿萌還在。”
李奇倏地從床上爬了起來,跑到後院將阿萌牽了出來,然後便出門了。
街道上車馬交馳,人來人往,無論貧窮富貴,皆是新潔衣服,遇到熟人便拱手問好,十分和諧,充滿了節日的氣氛。而北宋過年最大的特色就是關撲,也就是賭博,跟後世過年打麻將沒差,什麼賭錢的,賭物的,甚至還有賭水果的。
李奇牽著阿萌漫無目的晃悠,偶爾停駐觀賞,似乎對每一樣事物都很感興趣。
不知不覺中,李奇來到相國寺大門前,從大門往裡麵望了一眼,隻見裡麵熱鬨非凡,便帶著阿萌走了進去,裡麵的景象和北京的王府井有的一拚,人山人海,小販紮堆,什麼玩意都有的賣,還有那賣藝、賣唱的,弄得遊人是高潮迭起,歡呼聲不絕於耳。
李奇東看看,東看看,忽聽得前麵傳來一陣陣叫好聲,走上前一看,麵色一驚,隻見高衙內、洪天九以及徐飛正在一塊空地上與三位陌生男子蹴鞠。
日。這群二貨竟然跑到這裡賣藝來了,窮瘋了吧。李奇瞧了一會,又發現一個熟人,正是那周華胖子,忙走了過去,一拍他的肩膀,喝道:“胖子,你不去看著店,跑來這裡作甚。”
周華渾身一抖,一身肥肉隨之上下起伏,見是李奇,這才鬆了口氣,鬱悶道:“李大哥,今年可是過節,待在店裡多無聊呀。”
李奇沒好氣道:“你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周華訕訕一笑,不敢接話。
李奇又道:“小九他們怎地跑到這裡來蹴鞠了,對方那三人是什麼人,看上去好像挺厲害的。”
周華忙道:“李大哥,那三人可是齊雲社的,剛才和衙內發生了些口角,雙方就約定比試一場。”
這個高衙內,有他的地方真是是非之地啊。李奇瞥了他一眼,道:“那你到這裡乾什麼?”
周華咧開嘴嘿嘿笑道:“大哥,我這不是在學你麼?”
“學我?此話萬不可亂說,免得砸了我的招牌。”李奇頭一縮,又好奇道:“學我甚麼?”
周華小聲道:“我在坐莊了,就是你說的那啥博彩。”
賭外圍?李奇雙眼一睜,笑道:“嘿。胖子,想不到你還有點生意頭腦。”
“那是當然。”周華誘惑道:“大哥,要不咱們一起坐莊,如今還沒踢一半了,還能加注。”
李奇把頭湊了過去,小聲道:“有沒有內幕啥的?”
“啥內幕?”
“就是就是你知不知道結果?”
周華納悶道:“這這都還在踢,我哪知道,況且他們的實力都差不多,誰輸誰贏還真說不準。”
“這尼瑪你也敢坐莊,得了,這事你一個人抗吧,彆拉我下水。”
李奇站在一旁瞧了會,甚感無聊,這蹴鞠還真沒法跟英超比,又見眾人看得目不轉睛,一種奇怪的感覺油然而生,悄悄離開了。
等過了這一陣新鮮勁,李奇對周邊的事物感到索然無味,覺得自己好像還沒有融入這個時代,不禁有些落寞。正準備從後門出相國寺,忽然又見到一個熟人,正是封宜奴,與他相同的是,封宜奴身邊也就一個丫鬟。
倒還彆說,這封宜奴自從封琴以後,還真是夠低調的,出門都不化妝了,頭發也是隨意盤起,而且再也沒有穿過那光鮮的服飾,穿的真是樸素得不能在樸素了,一般不注意,還真忍不出她來。但是她天生麗質,走在街上,還是會引人注意。
“封娘子,真是巧啊,新年好。”李奇走上前,拱手笑道。
封宜奴微微一笑,回了一禮。
李奇左右望了望,道:“咦?你一個人啊。”很明顯那丫鬟柔惜被他華麗的無視了。
封宜奴點頭道:“我來這裡燒香。你呢?七娘沒有跟你一起麼?”
“這個我正準備去她家了。”李奇訕訕道,要說這大過年隻能拖著不情願的阿萌陪著自己,那忒丟人了,怎麼也得打腫臉充胖子。
封宜奴略感詫異道:“你在七娘家過年?”
李奇越顯尷尬,打了個哈哈道:“這都讓你猜中了,看來你今年的運道不錯呀。”
“謝你吉言。”封宜奴笑著搖搖頭道。
李奇隨口問道:“你等下準備去哪裡?”
封宜奴輕輕啊了一聲,麵色也略顯尷尬。
李奇長長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去師師姑娘那裡。”
封宜奴一愣,訕訕點了下頭,似乎不願久留,頷首道:“天色不早了,宜奴先告辭了。”
“好好好,慢走。”
李奇看著封宜奴漸漸遠去的身影,一聲長歎,朝著永遠都掛著一副幽怨表情的阿萌,又是一聲哀歎,道:“又剩下咱們倆相依為命了,人家過年,咱們也過年,可是咱們這過的是哪門子的年啊。老子活了二十多年,還是頭一次跟一隻狗度過大年初一,唉,怎一個慘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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