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如此坦率,倒是讓高俅有些發愣,他原以為李奇又會說的天花亂墜來替自己洗白,可是沒有想到他竟然就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而且還說的如此坦白,目光中帶有一絲不可思議。
這是啥眼神?李奇感覺有些受傷。
片刻,高俅忽然哈哈大笑,道:“難得,難得呀,你小子難得如此坦白呀。”
日。這叫什麼話,唉,官大一級壓死人啊。李奇擠出一絲笑容道:“太尉言重的,其實我也沒有白要他們的,我可是給了他們錢的。”
“哦?這倒是奇聞。”高俅麵色詫異道:“你且說來聽聽,你給了他們多少錢?”
李奇伸出兩根手指來道:“二十貫。”
高俅一愣,又哈哈大笑起來,道:“如此說來,這筆買賣你肯定又是大賺一筆。”
李奇本著財不可外露的原則道:“哪裡,哪裡,就賺了點酒水錢,小賺,小賺。”
高俅笑著搖搖頭,隨即正色道:“李奇,其實這事我本可問可不問,但是你畢竟身處三衙,所以我還是的提醒你一句,我不反對你收禮,但也僅此而已,你要懂得適可而止。”
李奇皺了下眉頭,道:“太尉的意思是,收禮不辦事?”
高俅微微瞪了他一眼,道:“我可沒有這麼說,你可彆想著壞我名聲,但是你若一心要這麼做,我也不反對。”
俅哥是俅哥,說話都這麼有內涵,我喜歡。李奇嘿嘿一笑,道:“了解,了解。禮多人不怪嗎。”頓了頓,他又道:“太尉,這高麗特使為何如此不受人待見?”
高俅瞧了他一眼,道:“難道他們沒有說求你辦什麼事麼?”
“說是說了。其中原因我也猜到一些,但是我見太尉好像是真的挺不喜歡他們的。”李奇疑惑道。
高俅一挑眉毛,道:“你倒是挺細心了。”
李奇訕訕一笑,沒有接話。
高俅點點頭道:“不錯,我是挺不喜歡高麗人,不僅是我,朝中大多數大臣,就連皇上都不喜歡他們。因為他們的名聲一直都不好,從君主到臣子皆是小人也。”
這個評價還真是一語中的呀。李奇滿臉八卦道:“太尉,此話怎說?”
高俅喝了口茶。道:“當年女真族還未興起時,一直都在遼的統治下,那時候高麗與我大宋交好,而我大宋也給他們一些錢糧布匹。高麗一直覬覦女真人的地盤,也就是渤海國故地,隨後不久高麗與遼國就為了爭奪渤海國故地開戰了,據說當時遼國八十萬大軍剛一渡江,高麗君主就嚇得立刻派出使臣與我大宋斷交,然後向遼國稱臣謝罪。而後。遼國也將渤海國故地的一部分土地讓給它。
可是高麗卻是貪心不足,野心不死,隻要遼國稍有動亂,它就在後方搞一些小動作。沾點便宜,遼國對此也是十分惱怒。以前的元旦朝會,遼國使臣經常指著高麗使臣的鼻子罵,弄得皇上也是好生尷尬。後來遼國借著高麗軍變趁機進攻高麗。結果吃了一次敗仗,高麗當時氣勢高漲,趁機搶占女真人的地盤。遼國惱羞成怒。又糾集大軍再次進攻高麗,結果高麗又投降請罪稱臣了。它反正是打不過就立刻投降稱臣,等你退兵,它又出兵來犯,兩麵三刀,惹人厭惡。”
更加可恥的是,他還專門在我大宋與遼之間煽風點火,調撥離間,此與雞鳴狗盜之輩又有何異。其實當時我大宋和遼都看不起他們。這一次也是如此,當初他們常常乒、玩弄女真人,如今女真人崛起了,他們又開始害怕了,希望我大宋能幫他們向金國求情,他們自以為很聰明,將彆的國家玩弄於鼓掌之間,豈不知我們早就看透了它那一套把戲,故此皇上今年唯獨沒有召見高麗特使。”
能夠被俅哥說無恥,高麗棒子還真是有一套啊,老子算是見識了。不過話又回來,其實這也不能全怪棒子啊,人家就那麼一彈丸之地,且不說野心,就連自保都是一個問題,若非如此,不早給中原大國給吞並了,這也是一種保國的政策啊,雖然這政策的確是有些無恥。李奇知道這也是高俅的一麵之詞,有失公允,所以也沒有在意。問道:“既然如此,我們乾嘛還要和高麗聯係。”
高俅不屑的笑道:“我還有一點忘記說了,這高麗人的臉皮也是出奇的厚,不管你邀請他們與否,他們都會派人前來,表麵上委曲求全,卑躬屈膝,但是私下是怎麼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這也是我為何讓你儘量少跟他們來往的原因,這種人不值得交往。”
“這我知道,太尉請放心,我會謹慎行事的。”李奇點頭道,心裡卻想,老子還偏愛和小人打交道,畢竟利用小人比利用君子要簡單多了,想必以後棒子對金國也會采取同樣的政策,若是這樣,那就再好也沒有了,哥會讓你們見識下何謂真正的兩麵三刀。
李奇又再旁敲側擊,從高俅口中得知一些關於高麗的事情,而後便去找高衙內那二貨去了。
來到高衙內的所住的宅院,老遠就見到高衙內躺在睡椅上,曬著久違的陽光,在一個身材倒也不錯的少婦伺候下,品嘗著他做的麻將蛋糕。
操!這二貨還真是會享受。李奇帶著一顆嫉妒的心走了過去。
高衙內見李奇來了,忙坐了起來,問道:“李奇,你跟我爹爹談完事呢?”
李奇嗯了一聲,見那少婦穿著富貴,不像似是丫鬟,但是又從未見此女去過女人屋,不免感到有些好奇,問道:“這位是?”
高衙內哦了一聲,介紹道:“嘿嘿,這位就是我的夫人,當今戶部文侍郎的三千金。舒兒,這位就是我經常向你提起的廚子李奇。”
他雖好人妻,又愛在外麵勾三搭四,但終歸是太尉之子,小妾可以隨意娶進門。但是這正妻還是得名當戶對,不用說,這肯定又是一個政治下的產物。
那少婦倒是沒有近朱者赤,起身,落落大方的行禮道:“文舒見過金刀廚王。”
好白菜都讓豬給拱了呀。李奇拱手回了一禮道:“高夫人好。”。
雖然同是官宦子弟,但是這文舒就比高衙內懂禮數多了,立刻吩咐一女婢搬了把椅子給李奇坐,這要是高衙內一個人在的話,若是李奇不提,他恐怕一輩子也想不到得弄把椅子給李奇。
待李奇坐下後。高衙內又道:“李奇。不是本衙內說你,你這人忒也不會做生意了,這奶油蛋糕如此好吃,你為何不拿出來賣?”
日。你竟然說我不做生意,太不要臉了吧。李奇笑道:“衙內彆急,今年年初,我打算開一家蛋糕店,專門賣這奶油蛋糕,各式各樣的。到時高衙內一定要來捧場啊。”
“一定,一定。”高衙內興奮的直點頭,忽然眼珠一轉,嘿嘿道:“李奇。此等好事,你不能一人獨吞呀,要不咱倆合作一起開?”
開你妹!你想的倒是挺美的。李奇皮笑肉不笑道:“衙內誤會了,這蛋糕店我可從沒有想過獨吞。實不相瞞,這是幫你乾妹妹和那魯美美開的,我都不打算參與進去。你也就省省吧。”
高衙內聽罷,眼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但也沒有強求,道:“此話當真,你可莫要騙我。”
“這事你大可以自己去問你乾妹妹呀。”
“這倒也是。算你有點良心,沒有虧待我乾妹妹。”高衙內樂嗬嗬道。
這時,那文舒起身道:“夫君,你們慢聊,我先回屋了。”
高衙內笑道:“行。你先回去吧。”
李奇起身道:“高夫人慢走。”
這本是一句禮貌話,可是李奇還真沒有想到,這高夫人走的還真叫一個慢,而且看上去也彆扭的,身旁還得有一個丫鬟扶著。
難道這高夫人是殘疾人?李奇待文舒進屋後,立刻小聲問道:“衙內,你夫人的腳是不是有病啊。”
“你夫人的腳才有病呢。”高衙內沒好氣的瞧了李奇,道:“你不會連纏足都不知道吧。”
三寸金蓮?纏足?李奇猛然醒悟,這個詞語對他而言真是太熟悉不過,但是令他好奇的是,他來北宋這麼久,還真沒有接觸過這金蓮足,像什麼秦夫人、白淺諾、趙菁燕可都不是金蓮足。忙問道:“衙內,為何你那些小妾不是小腳呢?”
高衙內沒心沒肺道:“這我咋知道。”
纏足在北宋雖然已經興起,但是還未普及,隻是一部分上流社會的家庭迷信這個,像窮人家的孩子都得乾活,弄個金蓮足不得餓死去。
md。這人真是沒救了。李奇慍色道:“真不知道這小腳有什麼好的,行動不便,走個路都得讓人扶著。”
“李奇,這話你可說錯,這小腳還真有它的好處。”高衙內忽然一臉淫笑道。
李奇疑惑道:“願聞高見。”
高衙內眨了眨眼睛,嘿嘿道:“就是做那事呀。”
“啥事?”
“就是那事啊。”
李奇見高衙內那淫蕩的表情,又回想起方才那文舒走路的姿勢,登時恍然大悟,睜大雙眼道:“衙內,你說的不會是行房吧?”
高衙內使勁的點頭。
李奇笑嘻嘻道:“衙內的意思,莫不是這纏足的女子比不纏足的女子更緊一些。”
高衙內哈哈一笑,道:“李奇,你果然聰明,一點即透。”
果然是淫戒的扛把子,這都能扯上關係,老子是自愧不如。李奇大拇指一豎,道:“衙內,你果真是一個淫才啊。”
他故意將“淫”字說的模淩兩可,聽上去又像是“人才”。
高衙內風騷的擺擺手道:“哪裡,哪裡。”
李奇笑著搖搖頭,暗道,這纏足真是禍害了萬千婦女,老子一定得趁它還未普及,將其扼殺在搖籃裡,但是這社會的風氣又是士大夫控製的,縱使我說破了天,恐怕也無人會聽,得想個法子才行。他皺眉沉吟了一會,忽然眼中一亮,隨即一聲長歎,道:“可惜,可惜啊。”
高衙內錯愕道:“可惜甚麼?”
李奇搖頭道:“實不相瞞,最近我又專門為女人發明了一種的新式鞋子,可惜令夫人穿不了,真是可惜啊。”
高衙內忙問道:“啥鞋子?”
李奇嘴角一揚,道:“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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