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九章 拜年(1 / 1)

李奇不是一個小氣的人,但也不是一個愚蠢的人,他之所以選擇讓給梁師成和高俅各一成利潤,無非是想跟梁師成打好關係,唯有利益才能將雙方的關係變得牢不可破。

其實高俅和李奇的關係已經是非常牢固了,畢竟他們倆已經合作了很多項目,但是梁師成不同,此人雖然貪得無厭,但是也並非沒有腦子,相反還特彆謹慎,想與他攀上關係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李奇深知內侍的重要性,特彆是對他這種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官員而言,那更加是重中之重。

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這話真是一點也沒有錯。

由於這兩天宮中還有許多娛樂項目,比如什麼射箭、蹴鞠等等,各國特使也必須要參加,所以梁師成將他們的會麵安排在了初八,是個好日子。

李奇是求之不得,他還得做些準備功夫,順便趁著這兩日把年給拜了。

就在當天下午,李奇從太尉府出來以後,就馬不停蹄的趕去了洪府,馬橋可是盼著一刻,盼了很久了,他來北宋這麼久,喝的最儘興的一次,還就是與洪家祖孫三代。另外,高衙內那廝也死皮賴臉的跟了過去,他還派人叫上了周華等人,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著洪府行去。

幸好洪八金就洪天九一個兒子,家裡也怪冷清,人越多他反而越是開心,特彆見到李奇主仆二人來了,更加心花怒放,高興之餘還夾帶著一絲恨意。

洪齊和洪八金父子二人最擅長的無疑是賭博和喝酒,可是自從李奇主仆的出現,是讓他們屢遭重創,賭錢賭不贏李奇,喝酒喝不過馬橋,這讓他們父子感覺顏麵儘失。這一次他們可是帶著一顆複仇之心來迎接李奇等人的。

李奇是屁股還未捂熱,洪八金就讓設宴,幾人圍在一張大圓桌上,開始一場屬於男人之間的戰鬥,雖然這麼說對李師傅有失公允,但是在北宋有哪個男人不喝酒的。

洪家這祖孫三代倒也目標一致,一上桌就將矛頭指向馬橋,馬橋壓抑了好幾天,今日終於在洪齊孫三代的撩撥下,爆發了出來。但是他這一次學聰明,趁著酒端上來的那短短一刻功夫,他已經連吃了三碗飯,他怕又跟上次一樣,飯都沒有吃一口,就被李奇給拉走了。

這酒一上,桌上隻見酒水、口水亂飛,高衙內這群好動份子,也紛紛加入了洪家的陣營。

李奇是連半點胃口都沒有了。象征性的吃了點東西,看著這群野獸,甚感惡心,索性跑去找洪天九、洪八金的愛妾門搓麻將去了。賭王的小妾對於賭博那是再熟悉不過了,而且他們也經常去女人屋,所以對李奇也比較熟悉。

一男n女這可是李奇最向往的事情,當然。結果也就可想而知,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女人殺的是差點沒有把內褲給輸了。

少了李奇在這裡囉嗦,馬橋興致大增。他先沒有搭理洪齊父子,換大碗,三兩下就把高衙內等小一輩的給弄趴下了,有這些蒼蠅在,喝的真是不儘興,然後再與洪齊父子較量,馬橋的酒量原本就是已經非常恐怖了,用他師父的話,這就是天賦,學不來的。然而今日他是早有準備,目前處於極度亢奮的狀態,酒量也隨之大增,幾人拚的天昏地暗。

這一場酒從下午一直喝到快三更天才結束,馬橋雖是千杯不倒,但不代表他是萬杯不倒,將洪齊父子喝趴下以後,他也差不多了,好在他的思維還算是比較清晰,那些下人進來打掃殘局的時候,他還請求讓他就在這裡睡上一個時辰。

李奇兩袖清風的回到大廳內,見到此情此景,暗歎,看來這洪府今後還是少來為妙。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馬橋這廝喝酒變態,醒酒更加變態,趴在桌上睡了一個多時辰便醒來了,然後又討了一杯參茶,茶喝完,人也就清醒了,搓著手向李奇說了兩聲抱歉,跟李奇商量好如何應對魯美美後,這才駕著馬車回秦府去了。

翌日。李奇又去到了太師府拜年,多日不見,蔡京臉上多出一絲疲憊,這也難怪,畢竟他在朝這麼多年,蔡家也可以算是京城第一家族,上門拜訪的人多不勝數,李奇還是靠著插隊,才能見到了蔡京。

二人談論了下過年養生學,又吃了個午飯,李奇便起身告辭了。

從蔡府出來後,李奇又去到了梁師成家中,兩人交情不深,所以說的都是一些場麵話,當然,他們談論的話題,自然是那天下無雙。

初六早晨,李奇懷著一顆忐忑的心去到了白府。

白時中倒也給足了他麵子,擺下一個大陣仗來迎接他,他的夫人、小妾、兒女、孫子悉數到齊。

其實李奇和白淺諾的事倒也不是什麼秘密,除了白府的下人以外,其餘的都知道的了。

後堂內,李奇是如坐針氈,大汗淋漓,他當初見正式見家長的時候,也就他嶽父嶽母兩人,可是白時中這種馬的家夥,養了八九個,而且還有好幾個孫子。什麼大姨子、小姨子、大舅哥、小舅子輪流向他提問,搞得跟個答辯會似的。他戰戰兢兢的一一回答,不敢有任何疏忽,那白夫人見到李奇這般表情,不禁沒有一絲同情心,反而幸災樂禍,一個勁的在旁拱火,弄得李奇是高潮迭起,欲仙欲死,但又拿這個古靈精怪的丈母娘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更要命的是,他的另一個女人季紅奴也在場,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讓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生怕說漏了嘴,爽的他以後再也不想拜年了。

白淺諾愛郎心切,出來替李奇解圍,總算讓李奇喘了一口氣,可是到了吃飯的時候,他又再被嚴刑逼供,縱使他口才了得,但是在這時刻,又是這麼大的陣仗。他也隻能疲於招架。

吃過午飯後,李奇急忙借著還要去其它地方拜年為由,起身告辭了,這要是還吃晚飯的話,估計回去就剩下半條命了。

臨出門前,白夫人那一句“明兒上門陪老身打幾圈麻將”,嚇得李奇差點沒有摔倒,支支吾吾幾聲,便奪門而出,狼狽至極。

上到馬車內。李奇終於長出一口氣。

“副帥,咱們現在去哪?”

“回府。這拜年之旅總算是完成了。”李奇擦了一把大汗,忽然又道:“且慢。馬橋,你覺得我有沒有必要去一趟王府?”

“這我可不知道,但是你既然連洪府都去了,要是不去王府的話,會不會得罪人啊?”

“這倒也是。王胖胖心眼可小的很。”李奇稍稍點頭,想了一會,才道:“那就走一趟吧。md,反正也差這半日了。”

“可是你昨日沒有派人去通知呀,萬一那王大人沒空怎麼辦?”

“馬橋,你懂點事好不。你以為王府能跟太師府比麼,還要通報,他王仲淩也就三品官,我就比他小那麼一點。而且我還有加成光環,有事也是他來求我,我去那是給夫人麵子。無須擔憂太多,直接去就是。”

“哦。”

王仲淩的府邸坐落在西城,規模自然不能跟白府、太師府相比,甚至比李奇的莊園還要差那麼一點。

由於李奇還是頭一次來,所以那看門的門童並不認識李奇,問道:“請問你是?”

“李奇。”

那門童麵露驚訝的表情,顯然是聽過李奇的名號,說了句請稍等,便跑去通報了。

不一會兒,門從裡麵打開來,隻見秦夫人帶著小桃站在門前,今天的秦夫人穿的倒是比較豔麗,一件紫紅色嶄新的長裙,讓李奇眼中一亮,笑嗬嗬道:“夫人,你今天真漂亮。”

秦夫人白了他一眼,倒也沒有多說,道:“你怎地來了?”

“我來拜年的啊。”

秦夫人小聲道:“那真是太好了。”

“啥?夫人,你說什麼?”

“沒什麼!”秦夫人輕輕搖頭,伸手道:“快點請進吧,我爹爹還在等你了。”

李奇跟著秦夫人來到後堂,屋內一共坐著三人,隻見王仲淩坐在正上方,邊上還坐著一位麵容較好,但是兩鬢已經泛白,約莫四五十歲的婦人。

不用說也知道,這位定是秦夫人的母親。

令李奇驚訝的是,那位大名鼎鼎,風度翩翩鄭二哥鄭逸也在,暗道,我就說嘛,怎麼夫人今天穿的恁地豔麗,敢情是情郎來了。偷偷朝著秦夫人眨了眨眼睛,又惹來秦夫人的一記白眼。

“李奇見過王叔叔,王夫人。”李奇行禮道,他與這王夫人還是第一次見麵,所以還是尊稱王夫人為好。然後他又和鄭逸相互拱了拱手。

王仲淩哈哈笑道:“賢侄,快快請坐。”

待李奇與秦夫人坐下後。王夫人瞧他一頭短發,微微皺眉,笑道:“久違金刀廚王大名,今日得見果真名不虛傳。”她這話說的倒也比較生分,而且還夾帶著一絲暗諷之意。

李奇這個人精豈會察覺不到,不過他腰纏萬貫,仕途上更是平步青雲,也沒有想和王家拉上關係,淡淡笑道:“哪裡,哪裡,王夫人言重了。”

王夫人又道:“這段日子多謝你幫助瑤兒打理醉仙居。”

李奇迷茫道:“瑤兒是誰?”

邊上的秦夫人小聲道:“我的名字喚作王瑤。”

日。你丫早不說。李奇忙改口道:“王夫人此言差矣,我與令嬡也是合作,談不上誰幫誰。”心裡卻道,彆說的好像醉仙居就你女兒一個人似的,忒也會占便宜了。

“你說的不錯。”王夫人麵無表情的點點頭,又和李奇禮貌性的寒暄了幾句,然後轉頭朝著鄭逸道:“逸兒,你在外多年,這次回來就彆走了,外麵再好也好不過咱汴京。”

鄭逸頷首道:“伯母說的是,逸兒也正有此打算。”

王夫人笑著頻頻點頭道:“如此甚好,甚好。”與方才對待李奇的語氣,簡直就是判若兩人。又道:“對了,你今日為何不與你妻子同來?”

鄭逸不自覺的瞥了眼秦夫人,訕訕道:“逸兒不孝,至今未娶。”

日。真的假的。三十好幾了都還是光棍,你丫不會是在蒙人的吧,要不就是太監。李奇有些不相信。

王夫人聽罷,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又與鄭逸聊著往事,好不快樂,至於李奇,就如同擺設一般。秦夫人無奈的給李奇遞去兩道歉意的目光。

唉。早知如此,就不來湊這個熱鬨了。李奇聽了一會,也多多少少對這王夫人有些了解。與白夫人相比,簡直就是兩種極端的人,那白夫人凡事都以白時中的政治利益為首,而且城府極深,難以琢磨,而王夫人比較注重個人修養,喜怒哀樂全在臉上。

又坐了一會,李奇深感無聊,起身道:“王叔叔。王夫人,在下還有事在身,就先行告辭了。”

王夫人剛想點頭,王仲淩突然如同一個肉球一般彈了起來。衝過來抓住李奇的手道:“賢侄,你這大過年的你能有什麼事,吃過夜飯再走。來來來,我正好有些問題想要請教你。咱倆去書房談吧。”

他說著也不等李奇答話,便拉著李奇出門了。

等到了外麵,王仲淩忽然鬆開李奇。歎了口氣,道:“賢侄,你千萬彆見怪,我夫人也是因為當初你把瑤兒留在醉仙居,才對你有諸多誤解。”

哼。我豈會跟婦人一般見識。李奇笑道:“王叔叔,你也忒瞧不起我李奇了,要是我李奇就這點氣量,那我還混個p啊。”

王仲淩哈哈笑道:“好。王叔叔果然沒有看錯人。走走走,咱們去書房,我正好還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王仲淩似乎早有所準備,隻待李奇自投羅網。當李奇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公式,登時一個頭兩個大,但是誰叫他自己找上門的,隻好耐著性子跟王仲淩講解了起來。

直到傍晚丫鬟來叫他們吃飯,王仲淩才念念不舍的離開了書房。

席間,王夫人依然對李奇是不冷不熱,倒是對鄭逸親熱的近,左一個逸兒,右一個逸兒,要不是秦夫人在這,李奇非得以為他們倆有一腿不可。其實他早就看出來了,王夫人些有撮合鄭逸和秦夫人的意思,他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壞事,秦夫人大好年華,守寡就太浪費了,但是秦夫人手中握有的三成股份,卻令他心中有些擔憂,人心險惡,他又不了解鄭逸,天知道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在宋代女人改嫁或者再嫁,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特彆是在上層社會中,更是屢見不鮮,朝廷也有明文規定女人享有再嫁的權力,但前提是被休了,或者丈夫三年未歸。不過改嫁與否,不在於女人自身,決定權還是握在長輩手中,等於女人還是沒有享受到這權力。

另外,由於寡婦的地位很是尷尬,所以在宋朝很多寡婦再嫁的資本,恰恰是她前夫留下來的財產,稱作“再嫁之資”,當你手中擁有豐厚的遺產,那麼爭娶,搶娶你的男人就越多,這財產也是寡婦進門後,最堅實的後盾,所以李奇的擔憂也無可厚非。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好像這隻是王夫人的一廂情願,他女兒對此表現的十分抗拒,甚至還用眼神向李奇求救,畢竟李奇的口才她是知道的。

然而秦夫人的抗拒,卻讓鄭逸感到很是尷尬。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對秦夫人的感情絕非普通的友情。

李奇早就後悔來這裡了,哪裡還願意管這閒事,看到秦夫人都向他求救了,不但不幫忙,反而趁機起身告辭。

這可把秦夫人給氣壞了,桌下是一個勁的跺腳。

那王夫人見李奇如此懂事,破天荒的給了李奇一個真心的微笑,“熱情”的讓丫鬟送李奇出門。

於是,李奇就在秦夫人幽怨的眼神下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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