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和洪天九兩人的出現,讓李奇感到大為的驚訝,想著帶著這兩個草包去救人,他的心都涼透了,頭疼的厲害,這無異於出師未捷身先死。
李奇鬱悶的望著這兩個興致勃勃的二貨,語重心長道:“二位仁兄,在下這次前去可是去辦正事的,你們就彆湊熱鬨了行不。”
高衙內不悅道:“你何出此言,我們可不是湊熱鬨。我們隻是待在廄太久了,夠無聊的,想出去散散心。小九你說是不?”
洪天九一個勁的點頭道:“哥哥說的在理。李奇大哥,咱們保證不會給你添亂,你救你的人,咱們玩咱們的,一點也不相乾。”
日。這還不叫湊熱鬨?李奇忽然眉頭一皺,道:“等下,小九,你怎地知道我此去是為了救人?誰跟你說的?”他昨日才做的決定,今日就傳出去了,這不能不讓他感到驚訝。
洪天九眼珠一轉,訕訕道:“是哥哥告訴我的。”
李奇轉頭望向高衙內。
高衙內嘿嘿道:“其實是事情是這樣的,昨夜我聽說你去我家了,於是便想找你喝兩杯,正巧聽到了你和我爹爹說的話。”
李奇麵無表情道:“就是偷聽咯。”
高衙內爭辯道:“這怎麼是偷聽了,我在我家還需要偷聽麼,真是的。”
暴汗!這廝的口才真是越來越好了。李奇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道:“對了,你們不是還要比賽麼,我這一去至少也得十日,你們還是彆去了,比賽要緊。”
洪天九嗬嗬道:“大哥,這你放心,咱們這一小組的對手都不是很強,不需要咱哥倆上場也能贏,其實第一場若非有宋玉臣和鄒胖子在。咱倆也不會上。”
高衙內點點頭道:“就是,就是,下一場與明月社踢,小菜一碟也,殺雞焉用牛刀呼。”
我呼你大爺。李奇使出殺手鐧道:“那你可和太尉說了?”
高衙內沒好氣道:“當然說了。若非我爹爹答應。我恐怕還剛出城就被抓回去了。”說著他用手往前一指,道:“你瞧到那廝沒有,就是那個傻乎乎的大塊頭,那就是我爹爹派來保護我的。”
李奇轉頭一瞧。見那人的確不是跟在高衙內身邊的閒漢,納悶道:“難道太尉沒有跟你說,我此番前去的目的?”
高衙內揮揮手道:“自然說了,不就是一個小知縣麼,本衙內還沒有放在眼裡。也就開封府尹能我叫他一聲伯伯。”
一旁的嶽翻聽得是冷汗直流,這都是一些大人物呀,又是開封府,又是太尉的,但心裡也放心不少,知道自己的哥哥有救了。
洪天九哎呀一聲,道:“大哥,你就彆問了,再問下去。天都快要黑了。”
“等等下,我再問衙內一個問題。”李奇抬手道:“衙內,你是怎麼說服你爹爹的?”
高衙內嗬嗬道:“說來也奇怪,我昨夜跟我爹爹說,我想出廄玩。我爹爹沒準,我又說那王宣恩去年也去江南玩了好幾個月,我爹爹還是沒準,後來我隻好如實說。我想跟你一起去湯陰遊玩下,我爹爹就答應了。”
暴汗!敢情此事根本在我呀。李奇不可思議道:“就這麼簡單?”
“嗯。我騙你作甚。”
也對。這廝是從不騙人的。俅哥,這次我可被你玩慘了。李奇撓撓頭,鬱悶無比道:“衙內,小九,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說不想你們跟著去,你們會怎麼樣?”
高衙內哼道:“這道又不是你的,我們愛去就去,你管的著麼。”
洪天九拉長著臉,道:“李大哥,不就是對付一個知縣麼,你用得著如此謹慎嗎,哥哥每天起床第一個見的官可都是太尉。”
靠。他老子就是太尉,你娘的這也拿來忽悠人。李奇見這兩人是王八吃稱砣,鐵了心的要去,深呼吸一口氣,道:“行。你們要去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啥條件?”
李奇瞥眼高衙內,道:“就是麻煩衙內把你鬢上那朵紅花給摘了,你這樣太顯眼了,不便我此番行動。”
“我還當是啥了。”
高衙內很爽快,又很不講文明的將鬢上的紅花扔在路邊,可是還沒有等李奇鬆了一口氣,他又道:“反正路邊上野花多的是。”
野花?這廝果然不愧為淫戒中的扛把子。李奇險些從馬背上跌下來,他如今終於明白了那朵紅花的真正含義了。
沒有辦法,李奇隻好帶著這兩個草包上路。
高衙內和洪天九雖然帶了馬車來了,但是他們還是愛在李奇麵前顯擺他們的騎術,弄得李奇這個馬副帥很是尷尬。
“哎,小哥,你是叫啥?”
高衙內騎著高頭大馬,望著趕車的嶽翻好奇道。
嶽翻忙道:“小官人,我叫嶽翻。”
“哦。你也彆叫啥小官人的,你年紀比我小,就跟小九一樣,叫我聲哥哥便是。”
日。竟敢跟我搶小弟。車內的李奇聽得是怒火滔天,沒好氣道:“嶽翻,你要是不想被你母親逐出家門,最好還是跟這廝拉開距離,還有,趕車的時候少說話,免得發生車禍。”
由於高、洪二人的加入,速度比預想中的要慢了些,畢竟這二人蛋疼的厲害,吃個飯啥的,那是要多慢就有多慢,還特地吩咐人騎馬去買酒,當然,這可把馬橋給高興壞了。
行了兩日,第三日中午,李奇等人終於來到了湯陰縣的邊界,但是他並沒有急著趕路,而是找了一個相對偏僻的客棧住了下來。
稍作休息後,李奇把眾人招呼到房間來,吩咐道:“好了,你們現在把衣服全給我換了,咱們打扮成商人進湯陰縣。還有,嶽翻,你彆跟我們一起。”
高衙內好奇道:“這是為何?”
李奇歎了口氣,道:“我這是擔心那知縣狗急跳牆。”
洪天九撓著頭道:“啥意思?”
李奇無語道:“當初嶽飛已經報了我的名號,那知縣雖然不信,但是作為一個官。他一定會非常謹慎的,想必嶽翻此次出門,他也是了如指掌---。”
嶽翻忙道:“大人,我去廄的時候,是非常謹慎的。絕不會有人跟蹤。”
“這我知道。若是有探子跟蹤你的話,在廄我就將他們拿下了。不過那知縣無須這麼做,說不定如今湯陰縣四周都有他的探子,若是讓他知道你真的找來了幫手。我怕他對嶽飛不利”
馬橋皺眉道:“你是說那知縣會選擇殺人滅口?”
高衙內大怒,道:“他敢,他若有這個膽子,本衙內叫他不得好死,他娘的。本衙內出門若是順帶連這點事都辦不成,回去非得王宣恩他們取笑。”
日。老子是救人,你娘的是在講麵子。李奇真有抽他兩個耳刮子的衝動,耐心道:“若是橫豎都是死,我相信換誰都有可能這麼做,所以我們必須得防著他們來這一招。”
嶽翻焦聽得心中甚是憂慮,急道:“大人,你一定要幫幫我哥啊。”
李奇點頭道:“你放心,我既然都來了。自然不會允許出現任何差錯,你今晚連夜繞小路回村裡,將你母親接到安全的地方,我會派人護送你去的。”
嶽翻嗯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道:“還有,我們的稱呼必須改了,什麼衙內、副帥都得給我改了。”
高衙內拍拍胸脯道:“這行,你們就叫我高進吧。”
“嗯---等下。叫你甚麼?”
“高進啊。”
日。賭神高進?李奇驚訝道:“為何要叫你高進?”
高衙內笑道:“其實我出生的那日,我爹爹白天蹴鞠正好贏了左相。而且還射進五個鞠,於是就打算給我取名叫高進,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我爹爹又請了一位翰林院學士幫我取名,那大學士便給我取名叫高堯康了。”
“你爹爹真是才學淵博,比那翰林院學士強太多了。”李奇不得不向高俅豎起大拇指啊。
洪天九道:“那我叫啥?”
李奇沒好氣道:“你就叫小九呀,用不著改。”
“那怎地行,哥哥都改了,我自然也要改,嗯,叫什麼好呢?”洪天九搓著下巴,仰著頭,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李奇敷衍道:“那你就叫小刀吧。”
洪天九眼中一亮,喜道:“這名字不錯。”
靠!老子是在拍電影吧。李奇實在想不出這名字到底哪裡好了。
高衙內饒有興趣道:“那你叫啥?”
“李大可。”
“大可?這是為啥?”
“大可就是我的字,我一般很少跟人說的。”
“這字還真是夠土氣的。”
話音剛落,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
李奇麵色一緊,道:“誰?”
“是我。”
李奇朝著陳阿南打了個手勢,道:“阿南,去開門。”
高衙內疑惑道:“是誰?”
“我的下屬。”
吱呀一聲,門打開來,從外麵進來兩名獵手打扮的漢子,這二人見高衙內也在,麵色一緊,正準備行禮,李奇忙抬手阻止道:“這些就免了,快把你們這一日打探的消息說一遍吧。”
“是。”左邊那人道:“據我們所查,那西門閥是做棺材買賣發家的,後來又開了一家青樓,乃是湯陰縣有名的惡霸,這地方的百姓沒有一個人敢惹他,他還與當地知官府相互勾結,搶占附近百姓的土地,另外,此人極其好色,經常霸占民女做他的小妾---。”
高衙內一聽這話,登時火冒三丈,怒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一個賣棺材的竟敢強占民女做他的小妾,真是氣煞我也。你快告訴我,他有多少個小妾,樣貌如何?”
暴汗!這貨太極品了。李奇雙眼一睜,驚詫的望著高衙內。
“啊?”
二人一楞。右邊那人道:“對不起,這---這我等並不知曉。”
高衙內怒道:“你們兩個是怎麼辦事的,此等重要的線索,你們怎地一概不知,真是好沒道理。”
李奇深深的被這二貨打敗了,問道:“那嶽飛現在怎樣?”
一人道:“這---我等並沒有機會見到嶽飛,但是聽說他還在獄中。”
“這就好。”
李奇沉吟片刻,忽然朝著高衙內笑道:“衙---高進,咱們這兩日日夜兼程,也真夠累的,要不,今晚咱們去青樓逛逛。”
高衙內一愣,隨即嘿嘿道:“妙極,妙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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