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現在張春兒這種擴張的方式,與她以前經營的理念完全是大相徑庭,而且在經濟法則中,如此迅速的擴張,也決不可取的,縱使你多有錢,那也不是這麼一個玩法的。
顯然,張春兒這麼做並非是為了做生意,而是另有目的。
其實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在古代戰爭中,信息和地理重要性不言而喻,張春兒到處開酒樓,名義上像似在支持李奇的經濟變法,但是李奇知道她可能是在借此探路,甚至她想打造成一個情報網,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這一切都還隻是李奇的推測而已。因為就目前為止,張春兒還沒有做什麼犯法的事,行事中規中矩,即便李奇想要雞蛋裡挑骨頭,那也挑不出。在商言商,金樓實力雄厚,而且張春兒手段了得,不是說打倒就能打倒的,隻要她不犯致命的錯誤,李奇也無從下手。
就國事而論,是。他知道張春兒是在為金國辦事,但是那又如何,若是想要因此辦了張春兒,前提必須是金軍打了過來,他才能下手,要知道如今宋金可還是盟友關係,她這麼做根本無可厚非。雖說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但是有張邦昌、王黼等人在後麵支持,李奇若沒有確實的證據,那也很難動她。
這下倒好了,張春兒連後路都給找好,都不用你問,我把一切如實告訴你,你李奇不是搞經濟建設麼,行,我支持你,我擴大經營規模,到處投資,帶動經濟發展,你李奇不是說要跟金國合作嗎,我也支持你。我跟金人合作,促進宋金經濟發展,從表麵上看,張春兒無疑是李奇忠實的支持者。
即便到後來真的發生了什麼,張春兒到時也可以說當初都是你鼓勵我這麼做的,況且你自己跟金人也有合作,你要治我的罪。這從何說起呀,你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耳光麼。
不可否認的是,張春兒這一招借力使力,玩的真是漂亮至極,讓李奇根本無話可說,甚至可以說李奇將來就是張春兒最大的擋箭牌。
被人擺了一道。李奇心中是哭笑不得,但是這一切他早就知道了,故此心情也沒有太大的起伏,如今他最好奇的就是,張邦昌和王黼這人究竟知道多少,是徹底投靠了金國,還是被人張春兒當槍使了。但是李奇更相信後者的可能性大些,畢竟王黼和張邦昌都是大宋重臣,享受著榮華富貴,他們怎地又會背叛宋朝,去投靠金國,而且金國目前對於大宋還是十分友好。
於是李奇又試探了一番,但是收獲不大,這些人都成精了。哪裡這麼容易走漏口風。
又坐了一會兒,李奇就起身告辭了。出了金樓,秦檜忽然道:“大人,這個張娘子不簡單呀。”
李奇故作詫異道:“秦學正何出此言?”
秦檜麵色凝重,搖搖頭道:“具體是什麼我也說不上,但是我總感覺她似乎在掩蓋什麼。”
汗!看來趙菁燕那句話一點沒有錯,凡大奸之人。必有驚豔之才,要是這廝真的能忠於我,那我真的會輕鬆許多啊。李奇不禁暗暗惋惜,笑而不語。
秦檜瞥了眼李奇。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想的,但見他不說,也不好多問,轉移話題道:“對了,大人,有件事忘了跟你說了。”
“什麼事?”
“是這樣的,最近上麵似乎有人在暗中阻止大人變法。”
“哦?還有這等事?”
“嗯。最近幾天來,我們招人遇到了不小的阻礙,很對人以前支持我們的人,如今都對我們避而不見。”
李奇皺眉道:“你是說?”
秦檜直接道:“下官以為這一切都是王相在從中作梗。”他知道李奇跟王黼的恩怨,所以對這一方麵向來就不顧忌。
“沒有證據,你可彆亂說。”
“是。下官記住了。”
這個王黼還真是瑕疵必報,md,剛剛才與金國簽下盟約,他立馬翻臉不認人,真是比翻書還快些。李奇問道:“那你可已想到應對之策?”
秦檜雙目厲芒一閃,道:“治標不治本的法子下官倒有不少,不過下官以為此乃關係性命的重病,當根除之。”
這家夥還真是能人所不能,敢想彆人所不敢想的。李奇不禁微微一怔,隨即淡淡道:“如此說來,你已經找到治這病的方子呢?”
秦檜搖搖頭道:“暫時還沒有,不過下官以為,首先得下定決心去找。”
李奇搖搖頭笑道:“你這話不妥,有病自然得治,這跟決心與否並無乾係,但是有句話說的好,是藥三分毒,這藥若是用的好,便能藥到病除,但若用不好的話,反而會傷及本身,甚至可能因此丟掉性命,所以,治病這事是急不得了,必須得徐徐漸漸,事事照顧周全,方能痊愈。”
“是,下官明白了。”秦檜頷首道。心裡卻疑惑不已,為何他顯得如此淡定,莫不是已經胸有成竹。
李奇瞥了眼秦檜,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暗叫一聲苦,和這種人打交道還真令人頭疼呀。從懷裡掏出一張銅卡來,遞了過去道:“拿著吧。”
秦檜一怔,錯愕道:“這是?”
李奇笑道:“這是我們醉仙居的黃金會員卡,裡麵有八十貫,在醫學中,有固本培元一說,治病的同時,也要鞏固自己的身體,你這些天的努力,我都看在眼裡,你拿著它去醉仙居吃點好的吧。”
“謝大人。”
秦檜沒有推讓,直接收了下來,他知道這點錢對於李奇而言連九牛一毛都談不上,所以客氣無疑是虛偽的表現。
李奇一笑,這也是他最欣賞秦檜的一點。
三人走到一半,陳阿南突然跑了過來,道:“大哥,學院那邊來人,說---。”他說到此處,他見秦檜也在,忽然壓低聲音在李奇身旁小聲道:“說封行首回學院來了。”
李奇大喜。道:“當真?”
陳阿南點了點頭。
李奇又朝著秦檜道:“秦學正,我現在有點事要處理,你就自己去醉仙居驗驗這卡是否是真的吧。”
秦檜頷首道:“大人說笑了,我自己去就行了,大人慢走。”
“那好,本官就先走一步了。”
彆過秦檜後,李奇與馬橋、陳阿南三人先是來到了蛋糕屋。拿上一個蛋糕,然後才快馬加鞭的趕去了學院。其實那晚在從水竹園返回秦府的路途中,李奇從馬橋口中得知是封宜奴奮不顧身救了他的性命後,便深刻的反省了一番,並且清楚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今日他就準備負糕請罪。
一進到學院裡麵。李奇就直奔封宜奴的辦公室行去,可是他剛走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轉道去了藝術樓,偷偷在窗外瞧了瞧,見季紅奴正在上課,心裡這才鬆了口氣。畢竟做了虧心事,他不得不慎重處理呀。
從藝術院出來以後,李奇才趕去了封宜奴的辦公室,輕手輕腳的來到門前,先是躲在窗外瞄了一眼,見封宜奴果然坐在桌前的,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咚咚咚。
他敲了幾下門。
“誰?”
咚咚咚!
“滾。”
暴汗!這都猜出來了。李奇當然不會老老實實的滾,輕輕推了下門。吱呀一聲,門掩開一條縫來,嘻嘻,天助我也。他老夫子厚著臉皮推開門走了進去,招手笑道:“封娘子,你回來了呀!”
啪!
一聲脆響。
瓦特?李奇嚇得一震,低頭一看。隻見一個茶杯已經在他腳下粉身碎骨了。抬頭一看,隻見封宜奴怒目相向,一雙妖媚的丹鳳眼中蘊含無儘的怒火。尷尬的笑道:“封娘子,你這是哪個地方的風俗呀。真是夠特彆的,而且還夠浪費的。”
“你這無恥之人給我立刻出去,這裡不歡迎你。”封宜奴手往門外一指道,語氣堅決果斷。
汗!不會來真的吧。李奇鼓起勇氣道:“我可是副院長---彆扔,彆扔!”
啪!
“我躲!”
啪!
“我再躲。”
啪啪啪!
封宜奴這次似乎真的動怒了,反正拿起桌上的茶杯就朝著李奇扔去,剛開始還是往腳下扔,到了後麵,直接朝臉上扔了,但是力道也減輕了許多。
李奇一個勁的蹦躂來,蹦躂去,手忙腳亂,他可是把他那張帥臉看的比貞操還要重要,背後已然被冷汗浸濕了。
“呼呼,好了,都扔完了,你也發泄夠了吧。”李奇擦了一把冷汗,見桌上的盤子裡已經空空如也,心裡終於鬆了口氣,微微喘氣道。
嘩啦!
封宜奴忽然猛地拉開左邊的抽屜。
李奇雙眼一瞪,隻見滿滿一抽屜的茶杯,恐懼道:“封娘子,這茶壺就一個,你帶這麼多茶杯來乾什麼呀?”
封宜奴冷聲道:“你若是不想這些茶杯全部砸在你身上,現在就立刻給我出去。”
哇靠!就算是防狼也用搞這麼大吧。李奇強裝鎮定,嗬嗬道:“封娘子,你這肯定是故意用來嚇我的吧,彆鬨了。”
砰!
話音剛落,一個杯子就在李奇腳下開花了。
李奇一怔,也惱火了,慍色道:“封宜奴,你夠了吧,我已經低聲下氣的來跟你道歉了,你還要我怎麼樣,彆不識好歹。”
封宜奴一聽這話,眼眶淚光盈動,抄起桌上的課本就朝著李奇扔去,咆哮道:“你說我不識好歹?你這無賴,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滾,滾。”
李奇脾氣也上來了,張了下嘴,但到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怒哼一聲,轉背就出去了。
因為封宜奴哭了。
李奇來北宋也接觸了不少女性,但唯有兩個女人是他至今都揣摩不透的,一個是永遠都神神秘秘的趙菁燕,另一個就是這時晴時雨的封宜奴。
趙菁燕其實都還是另外一碼事,因為是她自己將自己給包裹住了,不想讓彆人去了解她。但是封宜奴卻正好相反,他似乎已經將她想要表達的東西全部展現出來,李奇也曾以為自己很了解她了,但是在這一刻,他似乎又覺得他對封宜奴的了解回到原點。
與此同時,他和封宜奴的關係也回到了原點。
這剛一出院子,正巧遇見下課歸來的季紅奴。
季紅奴不知道狀況,見到李奇,麵色一喜,小跑過來興奮道:“大哥,封姐姐回來了。”
“我知道。”李奇淡淡回應了一句。
季紅奴見李奇臉色極其難看,小心翼翼的問道:“大哥,你怎麼呢?是不是誰惹你生氣了。”
李奇微微一怔,忙笑道:“怎麼可能,大哥這麼和善的人,怎地會生氣,要也是彆人生氣。對了,你跟我去辦公室走一趟。”
季紅奴愣道:“什麼事?”
李奇笑道:“封娘子身體不適,從今日開始就由你接替他續寫射雕英雄傳吧。”心裡卻暗罵,滾他娘的風格,老子倒著活了幾百年,還從未見過誰離開了誰,地球還就不轉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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