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打人不打臉(1 / 1)

一連數日,李奇是趕早貪黑,天天去上早朝,親眼見證了王黼從鼎盛走向了衰敗,這幾日內,凡是與王黼有關的,宋徽宗全都是站在他的對立麵。

王黼也終於明白了,其實那天宋徽宗隻是隱忍不發,並非真的不在意,腸子都給悔青了,若非宋徽宗已經賜名給那神犬,他真的想一刀把那所謂的神犬給宰了。

然而,祝莽的不辭而彆,也讓他覺得事情有些蹊蹺,可他還是沒有考慮到李奇頭上,他認為若此事乃是人為的,一定是蔡京從中作梗,並非他看不起李奇,隻是因為這幾日蔡京的黨羽已經開始動了起來,而且非常活躍,顯然是早有準備,即便李奇參與了,不過也隻是蔡京的一個棋子罷了。

如今王黼每天都是在惶恐中的度過,有道是人走茶涼,可是這人還未走,茶就已經涼了,原本王黼欲動用一切力量挽住頹勢,但是收獲甚微,因為沒啥人願意理他,反倒是落井下石的不少,梁師成就是帶頭的那個,他將一切罪責,甚至連失去已久的小JJ都推倒了王黼身上。

真是牆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啊。

現在,就差一個讓宋徽宗辭去王黼的借口了。

朝堂上。

宋徽宗麵色不悅的坐在龍椅上,殿中是一片肅穆,群個個都是低著頭。

朱勔突然站出來道:“啟稟皇上,微臣有事啟奏。”

王黼一見到朱勔,心中一凜。

宋徽宗沉聲道:“愛卿有何事上奏?”

朱勔道:“回稟皇上,事情是這樣的,微臣昨日上完早朝,在回去的途中,突然有一人出來喊冤,待微臣一查明,原來此人乃是當年門下侍郞許將的孫子,許維。由於他狀告之人,地位非凡,故此微臣不得不謹慎處理,請求皇上定奪。”

王黼一聽到許將這個名字,身子搖晃了幾下,險些跌倒。原來當初他還是宣和殿學士的時候,就曾借用梁師成的權勢,彈劾許將之子許份,令其罷官,而後又奪取許家的府邸,都說殺人不過頭點地,但是王黼又害怕許家報複,乾脆狠到底,陷害其一家人,將許家的人都打入了大牢。

也算是皇天有眼,這次皇上大赦天下,許家的人也就給放出來了,至於為何會跟朱勔搭上,那就無人可知,但可以肯定的是,絕非朱勔說的那麼簡單。

宋徽宗雙目朝著王黼一瞥,見其慌張的神情,心中更是惱怒,道:“那他狀告何人?”

“就是太宰王黼。”朱勔雙手向前一伸,道:“這是許維的狀紙。”

“呈上來。”

“是。”

宋徽宗接過狀紙,這一行行看上下來,臉上已經顯得尤為的震怒了,突然狀紙往桌上一拍,怒喝道:“豈有此理。”

這砰的一聲,直接將王黼給嚇得趴在地上,哭喊道:“皇上,皇上,微臣冤枉啊,這是有人故意設計陷害微臣啊。”

“冤枉?”

宋徽宗冷哼一聲,忽然拿起桌上那一遝厚厚的奏章直接甩在王黼臉上,道:“那這些都是冤枉你的麼?”

那一遝奏章散落在王黼周圍,有些已經打開來,但就那隻言片語,看的王黼是心驚肉跳。

李奇見罷,暗歎一聲,想不到蔡京已經掌握了這麼多證據,竟然能忍到今時今日,看來他比我還能忍一些。

宋徽宗怒不可遏道:“朕自問一直以來沒有虧待過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朕對你的恩情嗎?真是寒儘了朕的心,你叫朕如何寬恕你。”

王黼知道自己大勢已去,忙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微臣知罪,微臣知罪,還請皇上看在微臣這些年在皇上身旁儘心儘力的服侍皇上的份上,饒罪臣一命。”

不管怎麼說,王黼畢竟和宋徽宗相處了這麼多年,宋徽宗也不忍心將其打入天牢,站起身來,一振黃袍,怒氣衝衝的離開了,沒有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治王黼的罪,已經算是宋徽宗對王黼最大的寬恕了。

“退朝!”

群臣表情各異,但幾乎個個都是一臉幸災樂禍,任由王黼趴在地上,由此可見,王黼已經犯了眾怒,也是該離開的時候了。

“大人。”

秦檜見李奇出來了,滿臉笑意的迎了上去。

李奇嗬嗬道:“這時候也無須低調了,你立刻去找同僚們去醉仙居吃上一頓,算是慶祝多日的噩夢終於結束了,賬算我的。”

秦檜抱拳道:“多謝大人。”

“嗯。你去吧。”

“是。”

秦檜剛走沒一會兒,高俅就走了過來,小聲笑道:“李奇,真是恭喜,恭喜啊!”

李奇臉色一變,悲傷道:“太尉,可彆揶揄下官了,我與王相雖有諸多誤會,但是畢竟同朝為官,見到他落到如此境地,心下不落忍呀,唉。”

虛偽。高俅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少跟我來這一套,我方才明明聽你說要秦學正去醉仙居慶祝,你這是哪門子的不落忍,我倒是挺好奇的。”

“太尉,請你小聲點。”李奇嘿嘿一笑,道:“我這不是看在周圍還有這麼多同僚在麼,低調,低調。”

高俅哼了一聲,小聲問道:“此事真的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李奇搖搖頭,如實道:“當然不是,王黼若真的那個什麼了,對我自然好,關係還是有的。”

高俅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我是問當日在王府發生的一切。”

“這個真沒有,我是無辜的。”李奇把頭搖的跟個撥浪鼓似的。

高俅狐疑的瞧了他一眼,心想,也是,他這麼年輕不可能能悟通此中道理,難道真是太師謀劃的?

李奇已經打定主意了,是死都不會承認,雖然如今大勢已定,承認與否也不是那麼的重要了,但要是讓人知道這都是他在暗中操縱,難免會讓其他人對他加以防備,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唯一令李奇遺憾的就是,他始終沒有瞞過白夫人,好在白夫人是他未來的丈母娘。

......

當日,詔書就下來了,宋徽宗最終還是手下留情了,隻是勒令王黼致仕,就跟當初蔡京一樣,但不同的是,蔡京是被政敵給弄下台的,宋徽宗也是迫於無奈,才讓蔡京致仕,王黼可是逆龍鱗,這可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性質。

短短數日間,這當朝第一人就差點沒有淪為階下囚。

這也正好印證了那句話,伴君如伴虎啊!

王黼下台,普天同慶,高衙內無疑是最開心的那個,他終於不用被王宣恩騎在頭上了,不是在樊樓請客,就是在醉仙居請客,揮金如土,夜夜笙簫,好不快樂。

雖然李奇讓秦檜等人高調一點,但是他自己卻顯得十分低調,躲在辦公室,專心打理起生意來。

正當李奇在認真的審查文件的時候,外麵突然響起了一陣騷動。

很快,門就從外麵被人用力推開來,隻見趙楷一臉怒容衝了進來,雙目睜圓的望著李奇。

馬橋隨後也跟了進來,道:“步帥---。”

你終於來了。李奇手一抬讓馬橋先出去,而後站起身來,走上前,拱手笑道:“李奇見過殿下。”

砰。

趙楷倏然一拳揮出,直接砸在了李奇臉上。

“哎喲。”

這一拳可真是讓李奇始料未及,踉蹌了幾步,險些被打倒在地。

“步帥。”

馬橋聽得裡麵有人動手,趕緊進來一瞧,見李奇嘴角帶血,登時傻了,在他的印象中,趙楷和李奇的交情就如同兄弟一般,好得不了,怎麼可能動起手來。

“啊---!”

隨著一聲驚呼,隻見秦夫人站在門前,捂住小嘴,雙眼瞪的大大的,美女就是美女,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迷人的氣息。

“步帥(李奇)!”

馬橋和秦夫人同時衝了過來,秦夫人關心道:“你沒事吧?”

李奇瞥了眼趙楷,見其兀自憤怒的望著他。

馬橋納悶道:“殿下---!”

李奇手一揚,淡淡道:“夫人,馬橋,你們先出去一下,我有事要與殿下商談。”

這都動手了,還要商談?

二人不禁一愣。

李奇又再說道:“夫人,麻煩你先到外麵去坐坐。馬橋,你也出去,不管有什麼動靜,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進來,哦,記住,彆讓人偷聽了。”

秦夫人聽他若有所指,心中委屈的要命,我這是關心你,你還把我當賊一樣防,真是豈有此理,倒也懶得管了,輕哼一聲,就走了出去。

馬橋也不敢跟趙楷動手,心想留在這裡也幫不了李奇,說不定還得丟人。應了一聲,就走了出去。

待門剛一關上。

李奇學電影裡麵那些明星,非常帥氣用手擦了下嘴角,瞥了眼虎口上的血跡,道:“殿下,你---。”

趙楷不待他說完,就指著他怒喝道:“你敢說此事跟你無關?”

李奇手一伸,道:“我沒想說這事,這事待會再說,我現在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趙楷下意識道:“何事?”

李奇露出一個自以為迷人的微笑,道:“殿下,你難道沒有聽過打人不打臉的道理嗎,老子可是靠著這臉吃飯的,你這不是要壞我飯碗麼?”

他越說越激動,話剛一說完,冷不防就是一拳打了過去。

趙楷萬萬沒有想到李奇竟然敢跟他動手,這一拳也是挨得結結實實,嘴角崩裂,鮮血登時流了出來。趙楷都顧不得臉上的疼痛,無比驚訝道:“你---你竟敢打我?”

“打你?我還踢你了。”

李奇又是一腳踢了出去,差點沒有把趙楷給踹到了。

連中兩元的趙楷,這下可真火了,也甭說了,舉拳揮了過來。

啪!

趙楷隻覺手臂一陣巨疼,定眼一看,隻見李奇一手拿著一根高爾夫球棍。

無恥!太無恥了!

李奇拿著球棍囂張的衝著趙楷一揚頭,好似在說,你丫再來呀。他知道自己拳腳不是趙楷的對手,不耍詐,鐵定會被K,打人總比被打要好。

趙楷氣的頭昏腦脹,順手拿起茶幾上的幾個茶杯扔了過去。

操!太卑鄙了吧,虧你丫還是王子,竟然用暗器。李奇麵色一緊,趕緊朝旁邊一撲,堪堪躲過,可還等他反應過來,隻見一道黑影撲了過來。

李奇萬萬沒有想到趙楷會拿自己當暗器使,一不留神被撲到在地,還是缺乏實戰經驗呀,如此一來,他手中武器的優勢蕩然無存。

砰砰!

趙楷一肘子打著李奇胸口,差點沒有將李奇打的閉過氣去,不過他也不差,一膝蓋頂向趙楷的腹部,差點沒有把趙楷頂的斷子絕孫,二人的臉龐都扭曲了。

一陣抽搐過後,二人開始在地上翻滾來,翻滾去,纏纏綿綿。

趙楷雖然練過,但也就是花拳繡腿,和李奇、嶽飛等人不能比,二人也沒有什麼招式可言,扭成一團,你一拳,我一拳,專挑臉打,看來他們彼此雙方都對對方的樣貌有意見呀。

砰砰砰。

“哎喲。你娘的又打臉?”

“啊!你竟然打我鼻子。”

“彼此,彼此。”

裡麵打的是熱火朝天,外麵馬橋聽得是心驚膽戰,很是掙紮,不會出什麼事吧,我到底該不該進去了?

這時,秦夫人突然從會議室走了過來,馬橋不等秦夫人張嘴就道:“夫人,步帥吩咐過了,誰都不能進,你就彆為難我了好麼?”

秦夫人輕輕哼了一聲,目光卻瞟向辦公室,滿眼的擔憂,道:“誰告訴你我要進去了,此等閒事,我才懶得管了,我隻是準備回去了。”

馬橋稍稍一愣,手朝著秦夫人後方一指,道:“夫人,樓梯在那邊了。”

秦夫人輕輕啊了一聲,臉紅如血,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低頭、轉身快速的朝著樓下走去。

過了約莫一盞茶功夫,裡麵終於安靜下來了。

馬橋生怕兩人已經同歸於儘了,心想,步帥隻是讓我防著不讓彆人偷聽,可沒有說不準我偷聽啊。他豎起耳朵貼在門板聽了一會,隱隱聽得傳來二人的喘息聲,這才徹底送了口氣。

“哎喲,啊啊---,殿下,看你斯斯文文的,下手還真夠狠的,我發型都被你搗亂了,哎喲。”李奇坐在自己的辦公室內,望著銅鏡裡麵那個鼻青臉腫的家夥,淒慘的呻吟著。

“你還好意思說我,我還想問你是不是娘們了,竟然用指甲抓我?”

趙楷也沒有好到哪裡去,臉上是青一塊,紫一塊,鼻子也是通紅的,另外脖子上還有三道令人觸目驚心的抓痕。

李奇哼道:“你這是在侮辱女人的智慧,誰規定打架不能抓人的,好使就行了,我沒有抓你的臉,已經夠給你麵子了。”

趙楷怒目一瞪,恐嚇道:“你知不知道你犯下了滔天大罪了,竟敢對本王動武。”

李奇道:“我這也是沒有辦法,誰人都知道打人不打臉,你一上來就轉挑我的臉打,我能不回手麼,我這隻是用生命在捍衛我的臉,哎喲,哎喲,瞧見沒有,我說個話都疼死了。”

“你---。”

趙楷重重哼了一聲。

二人一陣沉默。隔了半響,趙楷忽然抬起頭來,正色道:“你為什麼要做的這麼絕?”

“是你先動手的好不!”

“我不是說這事。”趙楷皺眉瞧了他一眼,道:“你無須否認,雖然朝中很多人都以為這事太師在從中作梗,但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這麼神?李奇道:“你可有證據?”

趙楷搖搖頭道:“證據我倒是沒有,但是我太了解你了,這等計策也隻有你能想得出,太師可想不到用一條狗去引王黼上當。”說著他又歎了一聲,接著道:“其實我一直都希望你和王黼能夠化乾戈為玉帛,可是沒有想到你們的恩怨卻日益加深,但是,你也用不著做的一點餘地都不留吧。”

李奇也沒有否認,道:“王黼他欺人太甚的時候,殿下怎地又將這番話跟他說。”

趙楷道:“但是我也沒有偏向他啊!”

李奇搖搖頭道:“殿下,就王黼那驕橫無理的作風,以及他那心胸狹隘的性格,就算當初沒有王宣恩,我與他也不會與化乾戈為玉帛,至於交好那就更加不可能了。”

趙楷急道:“可如此一來,那我就---。”

李奇道:“就什麼?”

趙楷一偏頭,哼了一聲。

李奇一本正經道:“殿下,你要是真以為王黼會給你帶來什麼,那你可就太天真了,他那都隻是為了自己,就他那兩麵三刀的性格,翻臉比翻書還快些,記得當初是那何執中推薦他為官的,可是他一轉背就上奏彈劾何執中,你若想著靠這種人的話,那無疑是自掘墳墓。”

“這也我知道。”趙楷輕歎一聲,道:“但我還有選擇嗎?”

“當然有,依仗王黼那隻是下下策。”

趙楷眉眼一抬,道:“此話何意?”

李奇勾了勾手指。

趙楷沒好氣道:“你不會坐過來。”

“我怕你打我。隔著一張桌子說話,還是穩妥一些”

“你會怕?罷了,罷了,算我怕了你。”

趙楷懊惱的晃了晃頭,臉上又是生疼,歪著嘴,起身坐到了辦公桌的前麵的椅子上。

李奇瞧他樣子差點沒有笑出聲來,可這一扯動,他自己也疼了個半死,真是一對難兄難弟呀。小聲道:“殿下,其實王黼這件事已經很好的給你提了個醒,盛極必衰,其實就算我不出手,他遲早也會走向這一步的,因為他已經犯了眾怒。而你如今雖深受皇上寵愛,可那又如何,所以大臣都盯著你看,你的一舉一動,他們都了如指掌,就跟王黼一眼,這對你而言當真是一件好事嗎?”

趙楷眉頭緊鎖,道:“那你的意思是?”

李奇靠在椅背上道:“我的意思不重要,重要你是怎麼想的,你是想做曹植,還是曹丕。”

趙楷麵色一驚,呆呆的望著李奇。

......

兩個時辰過後。

馬橋靠在圍欄上都快睡著了,突然,門終於從裡麵打開來,他趕緊上前,可是卻見到趙楷憤怒的從裡麵走出來,他大驚失色,指著趙楷的臉,驚呼道:“殿下,你的臉怎麼呢?”心裡卻嘀咕道,你也太沒用了,連步帥都打不過。

趙楷袖袍一振,怒哼一聲,道:“你就等著看你的主人受死吧。”

說著他就氣衝衝的離開了。

馬橋愣了好半響,忽聽得裡麵傳來一聲呻吟,趕緊走了進去,當看到李奇那張臉時,驚得嘴巴張得老大。

李奇緊張道:“你丫快把門關上呀,這要讓人瞧見了,我還有臉見人麼?”

馬橋趕緊將門關上,上前詢問道:“步帥,你沒事吧?”

李奇大怒道:“我有不有事,可都寫在臉上,你丫不會看呀。”

“.......!”馬橋訕訕道:“步帥,你要不要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李奇鬱悶道:“我咋知道,你又不是沒瞧見他一進來就跟條瘋狗似的,MD,老子的英俊相貌都被他給毀了,算了,算了,彆去理他,快弄兩個熱雞蛋來給我敷敷,疼死我了。”

“哦。”

馬橋剛一轉背,李奇突然道:“對了,夫人現在在哪裡?”

“夫人已經回去了。”

李奇聽罷,這才鬆了口氣。

可就這時,門突然打開來,隻見秦夫人走了進來,如此大事,她如何會放心離開,其實她方才一直在一樓,見趙楷走了,就趕緊上來。

操!李奇趕緊將臉藏在桌上放著的文件裡麵,支支吾吾道:“夫人,你進來的時候好歹也敲敲門啊?人家現在不太方便見人了。”

“你用不著藏了,我都瞧見了。”秦夫人哀其不爭的歎了口氣,道:“我方才瞧鄆王殿下怒氣衝衝的離開了,你怎地又惹到他了,你和他不是一直很要好麼。”

李奇鬱悶的抬起臉來,淚眼汪汪的說道:“什麼人我惹他,分明就是他惹我,如今除了王黼以外,還有比我更慘的人麼?還請夫人彆告訴紅奴,免得那小妮子擔心。”

秦夫人哼了一聲道:“你也知道還有人關心你,就你現在這樣子,你以為能瞞得住誰。罷了,罷了,我也懶得管了,不,我是根本就管不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馬橋,你就燒點熱水來。”

“還有雞蛋。”

馬橋點點頭,轉身就出去了。

李奇期盼道:“夫人,你幫我敷呀。”

秦夫人淡淡道:“我待會叫小桃幫你。”

就知道你沒這麼好。李奇充分的發揮阿Q精神,道:“那也好,總比馬橋那二愣子動手要好。”

秦夫人道:“這點皮外傷倒也無關緊要,可是鄆王那邊---?”

李奇一揮手道:“放心,沒事的。”

兩個時辰後,李奇的謊言就被無情的戳破了。

正當李奇還在照鏡子之際,忽然一群侍衛衝了進來,帶頭的正是梁師成。

“李奇,你好大的---咦,你的臉怎麼呢?”

梁師成剛準備興師問罪,忽見李奇鼻青臉腫的模樣,登時傻了。

李奇“驚詫”道:“太尉,你怎地來呢?”

梁師成微微一怔,道:“李奇,你知不知道你闖下大禍了,你---你怎地能毆打的鄆王了,他可是王子呀。”

李奇指著自己的臉道:“拜托,我們隻是互毆好不,你看我的臉。”

“互毆那也是你的錯,鄆王他不開心,你讓他打兩拳也就算了,為何還要還手,這下好了,方才鄆王告到皇上那裡去了,皇上聽後,龍顏大怒,命我等前來拿你,交由開封府收押。”

“什麼?”

李奇大驚道:“有沒有這麼嚴重?”

“唉。”梁師成一聲輕歎,一揮手,他身後的侍衛上前來,道:“大人,得罪了。”

“住手,誰敢動手,休怪我不客氣。”

馬橋突然擋在李奇身前,短刀在手,倒真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李奇心中一凜,喝道:“馬橋,你想造反麼,還不快讓開。”

“步帥?”

“快點讓開,我不會有事的。”

馬橋見李奇一臉淡定,心中有些犯迷糊了,但是他還是比較相信李奇的,聽他這麼說,心知他定有辦法,這才讓開。

李奇又朝著梁師成拱手笑道:“我這下人是山裡來的,不懂規矩,太尉勿怪。”

梁師成嗬嗬道:“沒事,沒事,你就跟咱家走一趟吧。”

李奇聽的語氣和善,心裡稍稍鬆了口氣,知道他並未有因為王黼的事而記恨自己。

就在這時,秦夫人突然走了出來,見到這番景象,心中大駭,她一直擔憂的終於來了,隻覺天下都要塌下來一般,忙道:“太尉--。”

“咱家也是奉命行事。”梁師成不待秦夫人把話說完,就打斷了她的話,嚷道:“帶走。”

李奇偷偷的瞥了眼秦夫人,見其一臉憤怒、擔憂的表情,小聲道:“夫人勿要擔憂,我這人命硬,定能逢凶化吉。”

秦夫人此時真的想把李奇罵個狗血淋頭,她曾屢屢勸說李奇,在外不要與人為惡,少點銳氣,但是李奇就是不聽,還變本加厲,如今終於嘗到苦果了,臉一偏,氣的是連話都說出不來了,但眼中的擔憂之色還是無法掩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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