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五章 默契使然(1 / 1)

李奇語音雖然很淡定,但內心卻是激動萬分呀,如此一來,他對於江南的掌控力無疑大大的增加了,也將會減輕鄭逸、白淺諾身上的壓力,這真是來的太及時了,對於蔡京是感激不儘啊。

而蔡京此舉無疑是投桃報李,雖然沒有幫助李奇的升官,但是給予的權力遠勝於什麼一品、二品。

當然,李奇心裡也非常清楚,蔡京安排他去徹查此事,那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人,就蔡京口中說的那種貪官,朱勔應當是首當其衝,這若讓察院去查,保不齊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若派他去查,既能堂而皇之的消除異己的黨羽,又可以保留自己的人,這一招玩的真是精彩至極,蔡京能夠四度出相,那不僅僅是靠溜須拍馬,必要的手段還是有的。

對此李奇表示欣然接受,因為他也知道想要儘除貪官,那是不可能的,能除多少,都算是賺的,至於蔡京的人,到時讓他們彆頂風作案,應該也不難,安得一時,算一時,以後再圖他法。

宋徽宗嗬嗬道:“愛卿,想不到你對李奇的經濟建設也挺了解的。”

蔡京道:“回稟皇上,罪臣雖閒賦在家,但兀自心係國事,覺得經濟使的富民再富國的策略大為可行,乃是上上之策。隻不過,罪臣以為經濟使畢竟太過年輕了,有些事情做的太溫和,有道是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宋徽宗笑道:“不知愛卿有何見解。朕倒想聽聽。”

蔡京道:“就拿最近招官行商一事來說,我朝冗官的問題早已經暴露了出來。隻是一直未得到緩解,既然經濟使想到此良策,為何還要恁地緩慢的執行,而且隻靠商務局單方麵的努力,收效甚微,朝廷也應當給予相應的支持。比如像那些禦前使喚為名的冗官,應當快刀斬亂麻,直接廢除。以示警戒。如此一來,其餘的那些官員也能夠明白皇上富國的堅定決心,不敢存有僥幸,心中必然恐慌,此舉無疑會加大冗官轉換商人的進程,也減輕了商務局身上的重擔。”

“是啊。這事交由商務局獨立承擔,的確有些勉強。朕既已下定決心,就不能再顧慮太多了。”宋徽宗稍稍點頭,道:“不過愛卿所言,朕好像以前聽人說起過。”

蔡京笑道:“皇上記性真是好,其實這並非罪臣想到的,而是前禦史陳過庭之策。”

宋徽宗長長哦了一聲。道:“朕記起來了,當初陳過庭的奏章,朕已經準奏,隻是後來因為王黼彈劾他中飽私囊,才未有得到施行。”

蔡京道:“皇上。其實那事完全是王黼他有意誣告。”

“哦?可有證據?”

蔡京道:“當初因王黼誣告,皇上將陳過庭流放遠郡。而最近皇上大赦天下,陳過庭得以回京,前幾日,罪臣偶遇陳過庭,聽他說起這事,才知其中有莫大冤情,昨日陳過庭知罪臣複致仕,交血書一封,望罪臣交由皇上,以還他清白之身。”

“快點呈上。”

“是。”

一名小太監將血書交由宋徽宗。

宋徽宗看罷,當即怒喝道:“好你個王黼,竟然仗著朕對其的寵信,誣告忠良,真是豈有此理,讓他致仕還真是太便宜他了。”

“皇上請息怒。”蔡京道:“罪臣以為此事既已發生,再去追究為時未晚,不過這陳過庭確有大才,能堪重用。”

“朕現在就恢複他的官位,還他清白之身。”

這人既然敢在王黼的全盛時期,跟王黼作對,一定還不錯,我如今正需要人來權衡秦檜,何不借來一用。李奇突然站出來嗬嗬道:“皇上,如今我商務局人手不夠,要不就讓這陳過庭來商務局。”

宋徽宗一愣,道:“準奏。”

二人雖第一次一起上朝,但是這默契可見一斑呀,一唱一和,配合的是相得益彰,恰到好處,令其餘人根本就沒有插嘴的份,很多人都還在犯迷糊,他們就已經把事情給落實了,這也得虧李奇三番四次向蔡京請教,這才讓蔡京對他的理念十分了解,而他也摸透了蔡京的心理,很多事都不用明言,一句話,一個字,對方立刻就能明白過來,可謂是心有靈犀。

蔡京笑道:“如今商務局擔當著富國的使命,應當得到重視,而又剛剛成立不久,人才稀少,故此罪臣特地幫經濟使留意了下,發現有三人,或許能助經濟使一臂之力。”

宋徽宗哦了一聲,道:“能讓愛卿親自推薦,定有非凡之才,快快說來。”

蔡京道:“三人中,有一人的遭遇與陳過庭像似,二人是同時被王黼彈劾,流放遠郡,這人就是曾經的京西轉運使張汝霖,最近張汝霖也回京了,罪臣與其聊過,發現其兀自還是心懷蒼生,望能為君分憂。至於其餘二人,倒有些讓罪臣難以啟齒,因為這二人本是太師學院的老師,但是即便有人說閒話,罪臣也顧不得這麼多了,有道是舉賢不避親,這二人就是太學生陳東和歐陽澈。”

不是吧,說好不讓那塊臭石頭來我這的,怎地又變卦了,你坑我呀。李奇聽得一愣,沉吟片刻,暗道,難道他是想讓陳東、歐陽澈去江南那邊搗亂,可是這也不妥呀,這兩人是認理不認人的家夥,萬一派到江南去,把你的人也給收拾了,那可如何是好。想到此處,他不禁有些犯迷糊了。

宋徽宗突然哈哈大笑,道:“卿此意與朕是不謀而合呀,這二人的文章朕早已看過,都是可造之材呀,原想讓他們入朝為官,可是又怕愛卿不忍割愛,故此一直沒有提及。如今既然愛卿提出來了,那朕就卻之不恭了。”頓了頓他又朝著李奇道:“李奇。此三人你可滿意否?”

李奇微微一怔,心想,先答應了再說,那二人如今還跳不出本大爺的五指山。道:“皇上和太師推薦的人,微臣豈有不滿意的道理,微臣真是感激涕零。”

宋徽宗哈哈道:“好好好,李奇呀,朕可是給予了你莫大的厚望。你可彆讓朕失望呀。”

“皇上請放心,微臣就算拚了這條性命,也決計不會讓皇上失望。”

“哈哈,有二位愛卿相助,朕可就安心多了。”

直到退朝,眾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究竟發生了什麼,因為這短短一兩個時辰內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讓人目不暇接。

高俅前麵說的不錯,該是蔡京做的,他一件也不會落下。

廢除應奉局,其一,立威;其二,消滅王黼在朝中的根基。做到斬草除根;其三,收獲民心。又支持李奇的新法,讓李奇得到重用,豐滿羽翼,借著變法保護自己的人。消滅外麵的敵人,還能改變自己在江南百姓心中的地位。

這一點尤為的重要。要知道他如今做得這一切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的子孫後代,為了能夠流芳千古,他非常清楚,皇帝在變,但百姓不變,唯有蔡家在百姓心中紮下根來,才能得以延續下去,可謂是用心良苦呀。

凡是有利必有弊,他此舉無疑會得罪一些人,但是他如今也管不了這麼多了,既然要做,那唯有破釜沉舟,不顧一切。而且,這次他可不是孤軍奮戰,還有李奇相助,而李奇又與太子、高俅交好,如此一來,他、李奇、太子就形成了一個鐵三角,那些人想要發難,恐怕自己得先掂量掂量。

這唯一的顧慮,還就是梁師成,這一點他一直都沒有取得很好的辦法,梁師成和王黼勾結,但是宋徽宗隻懲罰了王黼,對於梁師成是隻字不提,可見梁師成在宋徽宗心中的地位,他以前也隻是一味的奉承梁師成,送禮這些就不在話下了,但是現在他知道李奇肯定有辦法,因為梁師成對李奇可也是非常看重的。

與剛剛上朝不同的是,退朝後,那些大臣們沒有再圍住蔡京,而是三三兩兩走在一起,麵色顯得是既擔憂,又困惑,他們還在努力消化方才發生的事情。

以往蔡京做任何事,他們都能迅速的揣摩透,然而這次,他們真的有些摸不著頭腦了,其關鍵就在於蔡京的思想變了,追求的東西不一樣了,這才讓其他人無法理解。

“太師,我來扶你。”

李奇眸子左右晃了晃,見人走的也差不多了,這才走到蔡京麵前,扶著蔡京朝著殿外走去,邊走,邊小聲問道:“太師,咱們不是說好了麼---。”

蔡京一抬手,打斷了他的話,道:“李奇,你應該知道的,老夫等不了那麼久了,若是這二人不能儘其用,那何不趁早不用,你放心安排他們去江南,若是不行的話也無妨,他們二人興不起什麼風浪,此舉也能檢驗他們究竟適不適合做官,若是不適合,那趁早斷了咱們的念頭,到時再讓他們回來當老師便是。”

這倒也是,性格太過耿直,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還真不適合當官,特彆在這個背景下麵。李奇點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哦,方才真是多謝太師出聲相助。”

蔡京擺擺手,笑道:“老夫這也是在幫自己。不過你小子還真是夠機靈,老夫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番默契了,真是令老夫感到欣慰不已呀。”

李奇嘻嘻道:“太師過獎了,下官隻不過是跟隨太師的步伐走。”

蔡京擺擺手道:“這等話你就彆說了,明明就是老夫在跟著你的步伐走,但是老夫能做的也僅此而已了,畢竟老夫已經老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下官不會讓太師失望的”

“那就好,老夫對你還是有信心的。”

李奇謙虛一笑,左右望了望,忽然問道:“咦?英國公了。”

蔡京頗感無奈道:“生氣走了。”

李奇愣道:“生氣?生什麼氣?”

蔡絛冷笑一聲,道:“我那個大哥原想擔任那應奉局提領。可沒曾想到爹爹直接將應奉局給廢除了,而且事先沒有告訴他。他能不生氣嗎。”

李奇聽得眉頭緊鎖,蔡攸這麼做,倒在情理之中,他不解的是,蔡絛為何會恁地直白的跟他說。

蔡京一眼就瞧出李奇在想什麼,歎道:“李奇啊,這本是老夫的家事,不應當與你說。但如今是不說不行了,這畢竟關係重大。老夫很了解攸兒,他不會善罷甘休的,若是可以的話,你也彆做的太絕了,但若實在避無可避,那你就自己看著辦吧。”

他這麼說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與蔡攸決裂了?是了。蔡攸這人雖胸無大才,但是野心可也不小,蔡京奪了原本屬於他的東西,而且還廢除他想要的東西,他的父親上任,他不但沒有得到什麼好處。反而處處受製,就蔡攸這種鼠目寸光、小肚雞腸的人,如何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想方設法的阻擾,雖然他也是蔡京的兒子。但是蔡京要顧全並非他一人,而是整個蔡家。看來這老貨是發狠了,不能容許任何人阻礙他的計劃,即便那個人是他的兒子。

李奇不禁感慨了一番,這就是豪門一定會麵對的問題呀。

蔡京忽然又歎道:“隻可惜呀,老夫原本還打算推舉種師道統領京畿路,履行當初對他的諾言,隻是攸兒身為樞密使,他若不答應,此舉很難奏效,唉。”

李奇笑道:“我想種公等了這麼久,也不會急在這一時了。”

“你說的也對。”蔡京稍稍點頭,道:“對了,你對江南那邊的情況還不是很熟悉,這方麵朱禦使或許能幫到你,你有什麼不懂的,可以去找他。”

這朱勔父子可都是靠著蔡京起家,就連應奉局的差事,都是蔡京幫他爭取到的,說是心腹毫不為過。

就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啊!李奇頷首笑道:“我知道了。”

這時,後麵忽然聽到有人喊道:“太師留步,太師留步。”

三人轉頭一看,隻見梁師成邁著小步朝他們跑來,步子雖小,但是速度可不慢,畢竟他比一般男人少了那麼一點重量,這就是屬於他的優勢啊!

“是隱相啊。”

三人朝著梁師成拱了拱手。

梁師成喘著氣道:“哎喲,咱家方才還真怕太師你已經走了了,皇上說好久沒有與太師暢談了,讓你去景福殿陪他聊聊。”

“皇上有命,罪臣豈敢不從。”蔡京說著又朝著蔡絛道:“你就先回去吧。”

“是,父親。”

李奇如今也不知道梁師成對他是個什麼態度,忽然道:“隱相,在下正好有一事要告訴你。”

梁師成錯愕道:“何事?”

蔡京見李奇神色,笑道:“隱相,老夫就先走一步了。”

“那---那也好,免得讓皇上久等,你們兩個還傻站在這裡作甚,還不快扶著太師,要是他老人家有個什麼閃失,我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梁師成朝著跟他來的那兩個小太監訓斥道。

那倆小太監趕緊扶住蔡京朝前行去。

蔡絛也笑道:“李奇,我在前麵等你。”

“哦。”

待幾人走後,李奇才小聲道:“隱相,今年的出口給其它國家的酒錢已經全部到位了。”

梁師成聽得眼中一亮,忙問道:“有多少?”

李奇伸出一根手指來。

梁師成道:“一萬貫?”

李奇鬱悶了,道:“隱相,你認為那麼多國家、藩國隻買了一萬貫酒麼?”

梁師成驚呼道:“莫不是十萬貫?”說著他又趕緊捂住嘴,眸子左右瞟了瞟,見周圍沒有人,這才放下心來。

李奇點點頭道:“除去成本,大約就是十萬貫,其實這還隻是第一年,所以賺的不多。”

這還不多?梁師成的小心肝有些受不了了。

李奇又道:“根據咱們當初的約定,皇上得七萬貫,你我再加上高太尉,每人一萬貫,隱相,你可彆嫌少哦。”

憑白無故就有一萬貫進賬,還有什麼比這更令人開心的。梁師成搓著手笑道:“哪裡。哪裡,夠多了。夠多了。”

李奇笑道:“那三天後,我就叫人把錢給你送去。”

“好好好。”梁師成笑的眼都眯成一條縫了。

李奇又道:“那皇上那筆錢?”

梁師成皺眉道:“這倒是一個問題。你有什麼主意麼?”

李奇道:“我這麼想的,從七萬貫裡麵抽出三萬貫給朝廷,當是賺的,畢竟朝廷每年也要撥出許多原料出來,這樣也好堵住悠悠眾口,其餘四萬貫就看皇上自己怎麼處理了。”

梁師成稍稍點頭道:“對對對,應當這麼做。咱家待會會和皇上說的。”

“那就有勞了。”

“哪裡,哪裡。那好,咱家先去追太師了,他日咱家再親自到貴府拜訪。”

真是有錢好辦事呀,看來這陰陽人對我並無芥蒂。李奇拱手笑道:“隱相慢走。”他相信,隻要有源源不斷的金錢從他手中流進梁師成腰包裡,那比什麼燒黃紙。斬雞頭更加牢靠些。

彆過梁師成後,李奇轉過一個拐角,見蔡絛正站在屋簷下,閉門沉思,暗罵,這麼冷的天。你站在這裡裝什麼聖人。走了過去,拱手笑道:“讓二爺久等了,恕罪,恕罪。”

蔡絛嗬嗬道:“哪裡,哪裡。走吧。”

二人並肩朝著宮外行去。蔡絛忽然道:“李奇呀。爹爹他對這次的計劃非常看重,這畢竟關係著我蔡家的名譽。你可莫要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李奇點頭道:“當然,當然。”

蔡攸又道:“如今王黼已倒,不足為慮,但是有一人,你不得不防呀。”

“誰?”

“還不就是我那大哥。”蔡絛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道:“方才爹爹顧忌我蔡家的顏麵,故此沒有多說,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可能還沒有見識過我那大哥的手段,他絕非好惹的。從小到大,他若想得到的,就從來沒有失手過,除了這次以外。”

李奇沉眉道:“那二爺的意思?”

蔡絛輕歎一聲,道:“凡做大事者,決不能瞻前顧後,這樣十有八九會失敗,你放手去做便是,有些時候不需要顧及太多。”

原來他是想借我之手,來對付蔡攸啊。李奇知道他們兄弟素來不和,而不和的原因就是蔡京比較喜歡才華橫溢的蔡絛,而非不學無術的蔡攸,蔡攸作為長子自然會很不爽,起初他還得靠著蔡京,如今他羽翼豐滿,自然不需要了,說來說去,這都是嫉妒心在作怪呀。但是論手段,蔡絛可不是他大哥的對手,所以他非常樂意見到李奇和他大哥作對。李奇雖然心如明鏡,但是無所謂,反正他和蔡攸也做不成朋友,互相利用罷了,笑道:“多謝二爺提醒,我知道了。”

談話間,二人出了宮門,蔡絛與李奇又寒暄兩句,就上轎子離開了。

這蔡絛剛一離開,在宮外等候已久的秦檜就上前來,拱手道:“下官見過大人。”

李奇瞧他滿臉興奮之色,嗬嗬一笑,道:“終於該輪到咱們大展拳腳的時候了。待會你就召集人,準備對京師附近的土地進行全麵清查,但是我們隻查,不做其它,我要讓那些人自己上門來找咱們。另外,你再針對新法寫幾篇文章出來,記住,內容一定要以百姓民生為中心來寫,不要太華麗,通俗易懂就行了,要最直白的反應出新法將會給百姓帶來的種種利益,我要刊登到大宋時代周刊上,發放全國各地,先讓百姓了解這新法,再去跟那些土豪、地主談。哦,方才太師推舉二人來我們商務局,他們會助你一臂之力。”

秦檜點頭道:“下官記下了。”

李奇點點頭,笑道:“小秦呀,咱們能不能出頭,就看這一回了。”

“下官明白。”

“好吧,爭取在過年前鬨出點動靜來,雖然我一直提倡低調,但是沉寂太久了,會讓人忽視我們的存在。”李奇說著目光忽然往前麵望去,麵色一喜,道:“暫時就這樣吧,我先走了。”他說著拍了下秦檜的肩膀,就快速的朝著前麵走去。

秦檜轉頭一看,見李奇快步朝著路邊的一輛馬車行去。道:“這個大人還真是豔福不淺。”

“步帥。”

在寒風凜冽中,馬橋騎在馬上。雖然臉被吹的通紅,但高手風範絲毫不減。

“顧得!繼續保持!”李奇點點頭,一骨碌爬上馬車,朝著車夫道:“去太師學院。”話音未落,他已經掀開簾子鑽了進去,一股幽香撲麵迎來,隻見裡麵坐一位妖嬈嫵媚的大美女,看看都讓李奇覺得心癢癢的。這美女不是封宜奴是誰。

“你這人好沒規矩,上來也不先說一聲。”封宜奴嘴角含笑,白了李奇一眼。

“哦,那我下去了。”

“哎。”封宜奴嬌嗔一聲,幽怨的望著李奇。

李奇渾身都酥了,哪裡動彈的了,嗬嗬道:“開開玩笑。就你往這一坐,哎媽呀,就算是八頭牛也拉不走我啊。再說,我真的很久很久沒有享受到有美女來接我下班的感覺了,這種感覺真是好。”他說著就堂而皇之坐了下來。

“就知道耍貧嘴。”封宜奴不滿的撇了下嘴,但眼中卻滿是幸福。突然又急切的問道:“對了,皇上有沒有責怪你。”

李奇自然知道她是指趙楷的事,歎道:“你說呢?”

封宜奴麵色一緊,忙道:“皇上怎麼說?”

“他說此乃滔天大罪,理應淩遲處死。”

“啊?”

封宜奴嚇得捂住小嘴。驚恐的望李奇。

李奇又是一聲哀歎,道:“但是。皇上又說,李奇乃是大宋第一帥,棄之可惜,殺之就更加可惜了,於是就決定既往不咎,讓我下次彆欺負他兒子了。”

封宜奴聽得一愣,過了好半響才反應過來,登時柳眉倒豎,習慣性的使出了奪命追魂腳。

李奇猛抽一口冷氣,捂住右腳,怒道:“你為何踩我?”

“誰讓故意嚇我。”封宜奴哼道,但目光還是擔憂瞥向李奇的右腳,其實在她出腳的同時,就已經後悔了。

“你不是練得九陰白骨爪麼,怎地老愛用腳啊!”李奇揉著腳背道。

“此神功我已經練得能手腳並用了。”

李奇咬著牙道:“那真是可喜可賀。”

“哪裡,哪裡。”

封宜奴說著自己就先忍不住,掩唇咯咯笑了起來。

李奇看她笑靨如花,雙峰跳躍,不禁有些著迷,伸出手來攬她入懷,又輕輕在她額頭上親了下。

封宜奴微微一怔,隨後將頭靠在李奇肩上,輕聲道:“其實我真的很想幫你做些什麼,隻可惜我沒用,不但沒有幫到你,還處處給你惹麻煩。”

“哎喲,頭疼。”李奇突然呻吟道。

封宜奴麵色一緊,忙道:“你怎麼呢?”

李奇鬱悶道:“此話莫要再說,我如今一聽到女人說這種話,就犯頭疼。”

封宜奴錯愕道:“這是為何?”

李奇歎道:“你有所不知,當初七娘、紅奴也是這般說的,我心一軟就是把慈善基金會交給她們了,後來又讓她們去當老師,可誰想得到,她們---唉,你也知道,七娘去了江南,連見一麵都難,紅奴那妮子又當老師當上癮了,導致現在想找個人暖被窩的人都找不到,我這還真是自作孽呀。”

封宜奴黯然道:“她們都能為你分憂,可我---。”

“彆彆彆,你千萬千萬彆這麼想,你哪怕是乾坐在家裡,就算是幫了我大忙。”李奇一雙大手緊緊握著封宜奴的雙手,感受著那片細膩、嫩滑,柔聲道:“娘子,你隻需負責在家貌美如花,賺錢養家這等粗話就交給為夫了。”

封宜奴聽得又是好笑,又是感動,羞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

“那---要不你就立刻上班,今晚就去幫我暖暖被窩。”

封宜奴一愣,倏然抽出手來,雙頰生暈,撇嘴道:“你---你下流。休---休想”

“呃,這不是遲早的事麼,而且你不是一直希望那種相夫教子的生活麼,你看你老大也不小了,得趕快了,高齡孕婦不好當呀。”

“你作死呀。”

“騷類,騷類,我是說我也老大不小了,該續香火了,你就當行行好吧。”

“哼。你不會去找紅奴呀,反正你們---。”

“嘿嘿,找紅奴和找你是兩碼事,要是你害羞的話,就讓紅奴現場指導你一下,示範一遍也行,我是一點也不介意的。”

“停車,讓他下去。”

“咳咳咳,我此去可是要事,刻不容緩,千萬彆停,否則你九個腦袋可不夠砍的。”李奇一本正經朝著外麵的車夫道。

封宜奴聽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再趕李奇下去了,顯然心軟的她又被演技精湛的李奇給蒙混過關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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