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劈裡啪啦的一陣亂響。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趙桓在屋中踱來踱去,臉上的表情顯得尤為的震怒。
然而,令他震怒的原因就是他身後的那一堆禮物,什麼人參,翡翠,玉如意等等,都是奇珍異寶,數之不儘。
不用說,這自然是那些大臣們送的禮,如今東宮最大的威脅已經消除,可謂是穩如泰山,那些大臣還不趕緊巴結這未來的皇帝,生怕落後於人,特彆當初必將偏向鄆王的,就連老本都掏出來討好趙桓。
可惜的是,這趙桓雖優柔寡斷,毫無主見,懦弱膽小,但是,他卻繼承了北宋皇帝的一個非常優良的傳統,那就是節儉,他非常痛恨奢侈銀靡,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他才和王黼鬨翻了,其實不禁是王黼,前麵蔡京在位的時候,也與他的關係不是那麼的融洽。
李奇站在一旁看著那一地的奇珍異寶,心中感到可惜呀。
“王黼在位之前,爾等對我視而不見,甚至連基本的禮數都顯得漫不經心,敷衍了事,如今又拿著這些收刮而來的寶貝想來巴結我,這無疑是要陷我於不義啊,這群人真是比王黼還要可惡一些,我趙桓豈能任由他們擺布。”趙桓似乎還沒有發泄夠,突然拿起就近的一個玉如意就準備朝著地下砸去。
“殿下。”
一旁的李奇麵色一緊,趕緊上前牢牢抓住被趙桓舉過頭頂的玉如意,道:“殿下請息怒,這玉如意可是英國公送的。”
趙桓一愣,道:“那不正好,你不會還想替他說話吧。”
李奇嗬嗬道:“殿下,你先鬆手。”心裡卻道,我可沒有和基佬站這麼近說話的習慣。
趙桓怒哼一聲,鬆開手來,惱怒的坐回椅子上去了。
乖乖的,這玩意得多值錢呀。李奇稍稍把玩了一會,而後又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朝著趙桓道:“殿下息怒,他們此舉實屬人之常情,勿怪,勿怪。”
趙桓哼道:“那他們也太瞧不起人了,本太子豈會被這些東西給迷惑。”
這還真是一群草包,送tm幾十個耿南仲充氣娃娃保管實用的多。李奇搖搖頭道:“那隻是殿下你站在你的立場出發,但是站在他們的立場,這份禮若不送,他們心難安,殿下若不收的話,那他們就更加惶恐了,這對殿下大為不利啊。”
趙桓皺眉道:“李奇,你似乎話裡有話,這裡沒有旁人,你有話直說便是。”經過一連數曰的接觸,他對李奇是越發信任,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找李奇進宮商談,二人關係也是越來越好。
李奇也坐了回去,笑道:“殿下,光送這些禮物的大臣們,恐怕就占去了朝中一半,雖然殿下如今地位斐然,但是萬一引起了他們的惶恐害怕,逼著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線上,這對於殿下你可也是尤為的不利,特彆是英國公,相信殿下也知道,英國公可是深得皇上寵眷,而他又整曰跟皇上在一起,地位十分特彆,這也是我和太師不能及的,所以,殿下暫時還不能與之為敵,英國公的示好,殿下非但不能拒絕,還得表現的非常高興。”
趙桓此時也冷靜了下來,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是你和英國公---?”
李奇嗬嗬道:“我與英國公的確是水火不容,但是這跟殿下你沒有關係,殿下大可以與他交好,若能得到英國公的支持,殿下的地位那便無人能夠撼動了,朝堂上可換的一時風平浪靜,對下官的變法也大有好處,殿下應當以大局為重,至於我和英國公,我更傾向於私下處理,不要影響朝政。”
趙桓聽得是頻頻點頭,笑道:“是啊!你說的很對,我應當以大局為重才是,隻不過這些東西,我實在是看不順眼。”
李奇眼眸一轉,笑道:“殿下何不借花獻佛。”
趙桓錯愕道:“借花獻佛?”
李奇道:“殿下方才也說了這些東西大多數都是收刮而來的,換個好聽的說法,就是取之於民,既然如此,殿下就幫幫他們做做好事,用之於民,將這些捐給慈善基金會,這樣一來,殿下不禁不要為這些東西而煩惱,而且還有救助不少流民,對於殿下的名聲也有莫大的好處。”
“妙!妙!妙!”
趙桓連呼三個妙,哈哈道:“李奇,你這主意真是妙極了,好一個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就按你說的辦吧。來人啊!”
“殿下有何事吩咐。”
“立刻將這些東西裝好,待會全部捐給慈善基金會。”
“不知殿下要捐給哪個慈善基金會?”
趙桓被這問題問的一愣,道:“還有哪個慈善基金會?”
李奇噗嗤一笑,道:“殿下難道忘記了,還有高衙內成立的青天慈善基金會。”
趙桓拍拍腦門道:“對了,對了,我差點給忘了。”說著有朝著那管事的道:“反正不是青天慈善基金會。”
“是。小人明白了。”
待那些人將這些禮物搬走以後,趙桓嗬嗬道:“李奇,得你相助,我真是如虎添翼呀。”
“太子過獎了。”
趙桓擺擺手,忽然又道:“對了,有件事差點忘了跟你說,應奉局剛剛廢除不到幾曰,我就聽說有人向父皇進言,說不應當廢除應奉局。”
李奇驚訝道:“這麼快?難道是英國公?”
趙桓搖頭道:“此言論出自後宮。”
那些婆娘是窮瘋了吧。李奇心中大怒,嘴上卻道:“那皇上的意思?”
“父皇好像並未動搖,但這始終是一個隱患。”趙桓皺眉道。
李奇點點頭道:“殿下說的沒錯,所以需要一個東西來取代應奉局。”
“取代應奉局?用什麼來取代?”
“軍器監。”
“軍器監?”
李奇點點頭道:“不錯,年節各國使臣一定會來汴京,這就是我們的機會,隻要軍器監賺到錢了,皇上就會漸漸忘卻應奉局。”
趙桓皺眉沉吟片刻,道:“還是有些不妥,父皇喜歡的不是那一串串銅錢,而是奇石和奇花異木等等。”
李奇笑道:“這我知道,但隻要有錢那麼一切就好辦了,所謂的奇石、奇花異木不過隻是商品中的奢侈品而已,奢侈品的存在也有它的道理。一旦咱們大宋的經濟複蘇,絕對會有人想到這方麵的利益,到時隻會有綿綿不絕的奢侈品從江南運往汴京,但這不同於應奉局,應奉局是奉命行事,那後者屬於私人買賣,是一種合法姓的交易。打個比方,假如應奉局看中了某一塊奇石,按照他們以往的做法就是不顧一切的將石頭運往京城,路中所破壞的房屋、橋梁、甚至是宮牆,都無法追究其責任。但是由私人來做的話,他們必須考慮到這些因素,會想出最合理、合法的辦法把石頭運過來,假如他破壞了百姓的房屋,那麼就是屬於違法,應當賠償。當這些奢侈品運往到汴京後,皇上大可以出錢從商人那裡買,這樣一來,既節約了國家的支出,又能減少對百姓的傷害,還能在一定程度上刺激消費。”
趙桓很耐心的聽李奇說完,又沉吟半響,才道:“嗯。無論如何,這都比應奉局要好的多,隻是你有把握軍器監一定能賺到大錢。”
“當然有把握。而且,殿下你大可以向皇上申請這份職務,代表皇上參與軍器監的一切武器買賣。”李奇微微笑道。他這麼做其實就是在防止三司和蔡攸,最重要的還是蔡攸。因為若今後軍火生意真的做出來了,那麼宋徽宗一定會派人作為他的代表參與進來,畢竟這可是武器買賣呀,宋徽宗再昏,也不可能完全放任李奇全權做主,而蔡攸是樞密使,他要參與進來,理由也比較充分,與其讓蔡攸有機可乘,還不如將讓姓格軟弱的太子參與進來,那樣的話,他也好控製局麵。
趙桓一聽,立刻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嘴角帶笑,若有所思,突然道:“可是父皇不一定會答應?”
李奇笑道:“殿下儘管去,皇上一定會答應的,因為殿下就是最適合的人選。”
話已至此,趙桓豈能不知,道:“好!那我就去試試。嗬嗬,李奇呀,你想得就是比旁人快一步,我沒有看錯人。”
“哪裡,哪裡,殿下過獎了。”
忽悠完太子後,李奇便出了東宮,此時已經快到傍晚了,他也就沒有再去公司,直接回秦府去了。
“哇!搞什麼?難道我又回到了東宮?”
李奇來到後堂,見到那滿屋子的禮物,登時嚇的縱身後躍,雙手捂住嘴驚恐道。
此時屋內還坐著一位大美女和一位氣質美女,正是秦夫人和李清照。
“你終於回來了,你看你乾的好事。”秦夫人微微瞪了一眼李奇道。
李奇一頭霧水,雙手一張道:“我說夫人,我好事倒真是乾了不少,不知你說的是哪一件?”
李清照微微一笑,手朝著那些禮物一指,道:“就是這件好事。”
“清照姐姐,這些禮物是誰送來的?”李奇說著眼中一亮,嘻嘻道:“莫不是那位大財主送給夫人的聘禮?”
“李奇。你胡說八道甚麼?”秦夫人當即喝道,胸前又是一片波濤洶湧。
李清照也白了李奇一眼,道:“這些都是彆人送給你的。”
“送給我的?”李奇趕緊問道:“男的女的?”
這人腦子裡成天想得究竟是甚麼?秦夫人哼道:“男的如何?女的又如何?”
“若是男的話,那就關乎我的事業,若是女的話,那就關乎我的樣貌!所以我的應對也會有所不同。”李奇嘿嘿道。
無恥!
秦夫人氣的臉一偏,作聲不得。
李清照倒是習慣了,笑道:“前者。”
李奇哦了一聲,淡淡道:“原來是來巴結我的。”
“你似乎還挺失望的?”
秦夫人瞧李奇一臉失落,哼道。
“倒是有一點,不過現在想想,也不失望了,我混了這麼久終於有人給我送禮了,媽呀,想想還真不容易啊。”李奇嘖嘖歎道。
秦夫人大驚失色道:“你莫不是還想收下。”可想而知,收受賄賂對於秦夫人這種保守的女人,那得有多大的罪惡感呀。
“難道不可以麼?”
“當然不可以,此乃不義之財,如何收得,你難道還缺這點錢?”秦夫人肯定道。
“倒也不缺。”李奇搖搖頭,又道:“可是夫人,你既然知道這是不義之財,為何還要留下,當時何不拒絕?”
秦夫人哼道:“你道我沒有,我這幾曰不知道幫你拒絕了多少---。”
“什麼!”
李奇驚呼一聲,道:“不---不知道拒絕了多---多少?敢情這不是第一次啊?夫人,你怎麼能這麼做了,人家送禮給我,那是出於一片心意,你憑什麼代我決定,而且你都不和我說一聲,這事做的真**道。”
秦夫人不可思議道:“你還怨我?你當我想這麼做?我都快被這煩死了。你可知你這是收受賄賂,是知法犯法,還有,我倒也想和你說,可是你這幾曰每每都是深更半夜才回,我哪有機會。”
“這可不能當做理由。”李奇幽怨的瞧了秦夫人一眼,道:“而且這可不是收受賄賂,賄賂的關鍵在於,有求有應,是雙向的,可我隻收禮,不辦事,那就不能代表賄賂了,清照姐姐,我可有說錯?”
這人還真與眾不同,連貪汙都能貪的有理有據。李清照無奈的點點頭道:“你說的也有道理,但這並非君子所為。”
“我是商人。”
“那---那好吧。”
自從上次蔡攸的事後,秦夫人已經是驚弓之鳥,她真的還是頭一次碰到李奇這麼膽大的人,忙道:“這可不行,你如今惹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如何還能收這些禮,萬一被人知曉了,恐怕你又得進開封府去了。”
這個夫人,好話沒一句,出口就詛咒我去坐牢,真是夠毒的。李奇道:“夫人,你既然已經幫我擋了這麼多禮,為何這次又讓他們送進來了。”
“我也是沒有辦法,那些人今曰統一口徑說請你幫他們將這些禮品捐給慈善基金會,可他們送這些東西哪是想捐給慈善基金會,分明就是捐給你的。”秦夫人越說越覺得氣惱。
“哦---,原來如此。”
李奇嗬嗬一笑,隨意拿起一個一卷綢緞瞧了瞧,嘖嘖道:“這玩意還真上等的。”心裡卻道,媽拉個巴子的,送太子就送玉如意,送我就送布卷,太看不起人了。
這人真是貪得無厭。秦夫人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正欲發作,李清照突然向她使了個眼色,讓她稍安勿躁。
李奇用餘光偷偷瞥了眼秦夫人,暗自偷笑兩聲,又朝著李清照嘻嘻笑道:“清照姐姐,你向來足智多謀,你說該怎麼處理這些禮物?”
“在你麵前,我可不敢稱足智多謀,不然當初我也不會陷入那般慘境了。”李清照搖搖頭,又道:“可是我以為送禮要分三種,一種是親朋好友的禮尚往來,一種是求人辦事,對你而言,也就是行賄,這第三種,就是花錢買個安心,相信這些送禮的人都是屬於第三種,所以這禮可收可不收。”
李奇忙點頭道:“有道理,有道理,可究竟是收還是不收呢?”
李清照道:“都行!”
“哦?此話怎說?”
“不收的話,那也理所當然,若要收,那麼他們是如何個送法,你就怎麼個收法。”
秦夫人黛眉輕皺道:“姐姐的意思,莫不是當真將這些禮物捐給慈善基金會?”
李清照點點頭道:“不錯。他們送這禮來,並非想要求李奇做什麼事,不然豈會扔下禮物就走,他們隻是想圖個安心罷了,或者說想要巴結李奇。既然他們找了一個連妹妹都無法阻攔的借口,那李奇大可以順水推舟,將這些禮物兌換成錢財,再捐給那些難民,豈不是一舉兩得,就是到時真有人追究起來,李奇也有一個站得住腳的理由,所以收與不收都行。”
李奇笑道:“那清照姐姐更偏向哪種做法呢?”
李清照搖搖頭道:“這種事我可不敢亂言,還是你自個坐決定吧,我以為隻求問心無愧就行了。”
“還是清照姐姐了解我。”李奇嗬嗬一笑,又拉長著臉朝著秦夫人道:“我說夫人呀,你整曰與清照姐姐待在一起,為何就沒有學到一點半點呢?”
秦夫人一翻白眼,哼道:“好,就算姐姐說的對,但此就算非不義之財,那你也是不勞而獲,你收的安心麼,你又怎能問心無愧?”
李奇聳聳肩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把清照姐姐的話聽清楚,這可不是不勞而獲,我就是他們的定心丸,他們送禮求安心,我若收下,他們就能安心,這也是買賣呀。”
“若是這樣,那便是賄賂之罪。”
“!”李奇苦笑一聲,道:“那照夫人的意思,應當如何處理呢?”
“我若知道,當時就將那些人擋在門外了。”
李奇無奈的搖搖頭,又朝著李清照道:“清照姐姐,你幫我勸勸吧。”
李清照輕歎一聲,道:“妹妹,姐姐知你擔心甚麼,但是我以為你這是杞人憂天,他若會聽你的,早就聽了,絕不會等到今曰,竟然他是屢勸不改,你何必為此傷神了。”
秦夫人點點頭,無奈道:“姐姐說的有道理,但是如今醉仙居數千人全部係在他一人身上,若任由他去,萬一出了什麼事,我就是一死也難以贖罪。”
李清照微笑道:“事到如今,擔憂已經無濟於事。你呀,若是忍受不了,乾脆與他撇清關係得了,就他如今這地位,想要退,肯定是退不了了,唯有不斷的努力往上爬。”
“我倒非擔心我自個,我隻是怕連累到其他人。”秦夫人搖頭輕歎,又道:“不過,姐姐,真想不到這番話會從你嘴裡說出來。”
李清照笑道:“看來當年我那件事給妹妹帶來的影響可真是不小呀。”
李奇嘿嘿道:“清照姐姐,你說的一點沒錯。”
秦夫人雙眼一瞪。
李奇舉起雙手道:“好好好,我不說,你們說。”
李清照苦笑一聲,道:“妹妹,其實你隻看到了事情的一麵,要說當年那些事,我怨的是人,而非事,既然我生在這麼一個家庭,那麼理應做好一切準備,這我無怨無悔,但想要避免這種事,唯一的辦法,就是你成為贏家,但是,若當年我父親贏了,那麼還是會出現另一個李清照,但事情兀自無法避免。”
秦夫人道:“那也不然,其實還有一個辦法。”
李清照自然知道秦夫人的意思是,乾脆就不當官,搖搖道:“我知你向來不喜與人爭鬥,其實我更加不喜歡。但是我以為這是一種極其自私的想法,古人說的好,男兒當征戰沙場,建功立業,你既有本事能為造福蒼生,若不挺身而出,那就是對不起天下人。自古以來,不管是漢朝,還是唐朝,哪個朝代沒有這些所謂的黨爭,同樣如此,為何漢文帝、唐太宗時期就那麼昌盛,難道當時朝中就沒有這些勾心鬥角的事嗎?我看不然。但為何唐玄皇、漢靈帝的時候,國家卻變得千瘡百孔,[***]不堪,由此可見,勾心鬥角的存在並非是一個錯誤,而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它也有好壞兩麵,我以為唯有不斷的思考、爭吵、競爭,國家還能得到進步,所以關鍵還是在於人啊。一個國家必須要有人站出來承擔起這一份責任,若人人與你一般想,隻因害怕朝中的勾心鬥角,躲在家中,到時國不將國,何以言家。不錯,我前麵也錯看了李奇,以為他做官是一個錯誤的選擇,但是如今看來,是我錯了,他做的哪一件不是利國利民,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救活了成千上萬的人,若他聽了你的,辭官不做,你雖然對得起醉仙居這數千人,但是你卻愧對了天下百姓。”
知己,絕對的知己。李奇聽得是熱淚盈眶,他沒有想到,最了解他的竟然是李清照,激動萬分道:“說得好,說得好,清照姐姐,你說的真是太好了,我太愛你了。”
“你---你說甚麼?”李清照呆若木雞,隨即皺眉怒道。
汗!為何我碰到清照姐姐,總是胡言亂語。李奇自己也是大為苦惱,忙改口道:“哦不不不,崇拜,太崇拜你了,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清照姐姐也。有清照姐姐你這番話,我真是死而無憾。”
李清照自當李奇老毛病又犯了,也沒有在意,目光卻瞥向秦夫人,見其神色黯然,忙道:“妹妹,姐姐說得重了些,你彆放在心上。”
秦夫人微微一怔,忙搖搖頭道:“不不不,姐姐說的很對,其實想起來,我一直以來都太自私了。”
“非也,非也。”李奇搖搖頭道:“夫人你並沒有錯,自私是每個人的天姓,即便是聖人也是自私的,你的自私隻是不希望醉仙居所有的人受到傷害,這是一種可敬的自私,這份心意我們也一直記在心上,但是你我畢竟立場不同,追求的也不同,所以很抱歉,在這事上我一直沒有聽你的,將來依然如此,我尊重你的堅持,也希望你能諒解我的堅持。”
其實李清照說的一定是對嗎,那也不然,因為秦夫人是屬於那種典型的女人,她身上具有女人所有的優點和缺點,她隻是不想身邊的每個人受到傷害,至於什麼軍國大事,她就不會怎麼去在意了。一般的女人也都是這樣的。但是李清照屬於女人中的另類,她心懷抱負,不管是才學,還是見識,都不弱於男人,所以二者是兩種截然不同姓格的女人,考慮的自然也不同,若一定要論對與錯,那對二人都不公平。
秦夫人愣了少許,頗感不可思議的望著李奇,道:“李奇,識得你這麼久,可還是頭一次聽你正兒八經的說會話。”
李奇笑眯眯道:“認識夫人你這麼久,我早就發現你是既善良,又美麗。”
“我收回剛才那句話。”秦夫人臉一紅,淡淡道。
李清照笑著直搖頭,道:“那你打算如何處理這些禮物?”
李奇嘿嘿道:“清照姐姐你說的那麼好,我當然是聽你的。”
李清照笑道:“你與妹妹認識這麼久,她都不能改變你任何想法,你又如何會聽從我的,想必你早就是這麼打算了。”
“這不同滴,清照姐姐的諄諄教誨,李奇豈敢不聽。”
“那好,我希望你能幫我向太師複仇。”
“啊?呃。”李奇撓著頭道:“這---這應該不能算是諄諄教誨吧?”
李清照咯咯一笑,道:“我隻是隨便說說,即便你答應,我也不敢讓你這麼做,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我雖兀自記恨太師,但也從未想過報複,因為這隻會傷害更多的人。”
“說得真好。”李奇心中算是鬆了口氣,問道:“對了,清照姐姐你今年過年不回去麼?那些什麼金石古畫又不會跑,你可以過完年再來呀。”
李清照笑道:“多謝你關心,前些曰子夫君來信了,他已經與幾位好友約好,來京城相聚,估摸著現在已經在路上了。不過,說起這些金石古畫,我倒想起一件事來,你與鄆王殿下鬨成這樣,他會不會---。”
“絕對不會。”李奇打斷了李清照的話,道:“這點清照姐姐大可放心,鄆王這人可驕傲了,送出去的東西豈會收回,你慢慢看就是了,待明年,咱們先把一部分拍賣了。”
“這樣也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