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時時分,曆經一整日的演習終於在這一刻畫上了一個並不完美的句號。
龍衛軍和神衛軍均已到達了目的地,但是他們來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所以李奇對此還是不怎麼滿意,當即就訓斥了他們幾句。
這些士兵可都是被李奇給訓出來的,紛紛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可是在高俅眼中,李奇就顯得有些太過苛刻了,他以為能完成這場演習,就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更何況他們已經非常不錯了,速度是足夠快了,於是用開口製止了李奇,又和藹可親的誇讚了他們一番,多給了他們三天的年節,另外,他還當場就任命了嶽飛為捧日軍新的統帥。
這一紅一白真是配合的相得益彰啊!
然而,一向謹慎的俅哥竟然如此急切的做出決定,由此可見他已經是忍無可忍了。因為直到如今兀自沒有見到捧日軍的人影,想必也不可能完成任務了。
當然,這也是高俅唯一一次提到捧日軍三個字。
從今日起,捧日軍不再是那支禁軍的驕傲,而是恥辱,這是自李奇上任以來,頭一次出現不能完成演習的情況。
嶽飛自然是激動萬分,這可是一個質的飛躍。
高俅說完後,李奇又再做了一個總結,倒也沒有再責怪他們了,隻是宣布了今年過年的福利、獎勵,另外,醉仙居已經幫他們準備好了美味的飯菜,今晚讓他們狂歡一夜。李奇話剛落音。那些士兵立刻歡呼雀躍起來,這種壓力釋放的感覺真是太爽了。
演習結束以後。李奇又請高俅等一乾三衙統帥去醉仙居**了一次。
飯後,郭藥師、胡攸等人就紛紛與高俅告辭。
待這些人離開後,包間就剩下了高俅和李奇,高俅倒也沒有急著走,淺飲一口熱茶,突然道:“對了,李奇,有件事我早就想問你了。你究竟為何要讓郭藥師進侍衛步?我可不相信你是真的崇拜他。”
當然不是,我那隻是害怕他,他可是一個關鍵人物。李奇一本正經道:“太尉,我讓郭將軍進侍衛步真的沒有彆的意思,當然,崇拜也談不上,但是我真的是看重他豐富的經驗。”
“我大宋經驗豐富的將軍數不勝數。你為何偏偏選中他。”
“那是因為他比較特殊?”
“哦?此話怎說。”
李奇正色道:“首先,他曾是遼國的將軍,對於遼軍的優劣非常清楚;其二,他與我們宋軍交過戰,作為一個曾經的敵人,他更加了解我大宋軍隊;其三。他和金軍也交過手,他比我們大宋任何一位將軍都要了解金軍,然而,如今遼國以滅,金國最強。雖然金國暫時和我大宋非常友好,但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多了解些金軍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就這三個理由,足已令我請他留下了。”
高俅聽得稍稍點頭,道:“嗯。你說的也有道理,他的確是一個非常特殊的人物。”
李奇見高俅臉色有異,好奇道:“太尉,你為什麼突然會問這個?”
高俅微微一怔,道:“其實是這樣的,最近這段日子,這郭藥師天天遊走在個個大臣府中,希望能回燕山,前兩日還特地來找過我,求我能向皇上進言,把他調回燕山。”
李奇麵色一緊,道:“那你們可有答應他?”
高俅皺眉道:“你這麼緊張作甚?”
李奇打了個哈哈道:“我沒緊張啊,隻是問問而已。”
高俅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也沒有多想,道:“你如今地位斐然,又是你推薦他到侍衛步的,所以那些大臣都婉言拒絕了,至於我,倒也沒有答應,隻是說考慮考慮。”
李奇道:“那蔡攸呢?”
高俅笑道:“英國公恐怕比你還不想他走。”
李奇這才放下心來,道:“太尉,我想求你件事。”
“什麼事?”
“還請太尉告訴郭藥師,就說讓他在京城安心待上兩年,兩年以後就調他會燕山。”
“為什麼?”
李奇笑道:“因為兩年光景足夠我榨乾他那數十年的作戰經驗了。”心裡卻想,兩年以後,恐怕他就不敢去燕山了。
高俅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事,點頭道:“好吧。我就這麼跟他說。”
就在此時,外麵突然響起田七的聲音:“大哥,洪員外來了。”
高俅愣道:“這麼冷的天,他來作甚?”
李奇也愣了下,隨即笑道:“太尉,如今已經是年底了,他肯定是來找我們分贓---哦不,應該是分紅才是。”說著他就朝著門口道:“快請洪員外進來。”
高俅半信半疑的瞧了李奇一眼,笑而不語。
不一會兒,洪八金就跑了進來。
李奇起身拱手道:“八金叔來了,快快請坐。”
這句“八金叔”讓高俅對李奇更加喜歡,如今李奇的地位比洪八金高出不知道多少個檔次,這要是他人,彆說叫叔了,恐怕連身都不會起,足見李奇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
洪八金嗬嗬點了下頭,坐在了高俅對麵,朝著高俅道:“太尉,你在這裡就最好了,我方才還去府上找你了,隻不過那院公告訴我你不在府上。”
高俅若有所指的瞧了眼李奇,又笑道:“找我作甚?”
洪八金笑道:“也沒啥大事,就是今年博彩和賭坊的賬目已經算了出來,七公讓我告知你一聲。”
高俅道:“七公真是一點也沒有變呀,一是一,二是二,其實這種事用不著這麼著急。”
李奇點頭道:“不錯,這麼冷的天。還得勞煩八金叔跑來,我這做後輩真是過意不去。”
“這都一樣。一樣,反正遲早也要結清的,早點來,七公和我也能早點安心。”洪八金擺擺手,大大咧咧的說道。
高俅和李奇對視一眼,均是苦笑不已。
洪八金掏出兩本賬本遞給高俅,道:“太尉,這就是今年博彩和賭坊的賬本。你過目一下。”
高俅苦笑道:“八金,你這是作甚,咱們可都是老熟人了,我怎會信不過你,這就免了吧,你直接告訴我一個數得了。”
李奇也道:“太尉言之有理。”
洪八金本就是一個粗獷的男人,也沒有囉嗦。道:“博彩今年一年賺的約莫四萬來貫,太尉和李奇你們各得一萬二千來貫,我們洪家得一萬六千貫。”
高俅驚訝道:“有這麼多?”
洪八金嗬嗬道:“不瞞太尉,我和七公剛開始得知這數目的時候,也有點不敢相信,畢竟這東西有輸有贏。後來一查賬目才明白過來,主要是最後的總決賽,英國公那邊賠了一萬貫,再加上他下注的錢十分龐大,所以光手續費都將近千貫。另外,就是這手續費。哎喲,這手續費看上去不多,但是日積月累,數目可也不小呀。”
高俅恍然大悟,嗬嗬道:“對對對,差點忘記英國公他們一次就賠了將近萬貫。”
洪八金得意的笑了幾聲,又道:“關於賭場那邊,日子比較短,而且入夥的人多,所以錢沒有博彩那麼多,大概也就賺得七八千貫,除了我們洪家以外,你們分得一千貫左右。”
“你就知足吧,短短不斷半年就賺這麼多,天下哪裡去找這等好事,而且這本就是細水長流的買賣。”高俅笑道。
李奇道:“不錯,這還隻是剛剛開始,今後隻會越來越多。”
“那是,那是。”洪八金哈哈一笑,道:“不過說起來,這可得全虧李奇,凡是經他手的生意,還就沒有賠本的事。”
李奇笑道:“八金叔過獎了。不過我以為咱們既然賺得這麼多,應該多花點錢買個心安,或者說圖個吉利。”
高俅道:“你有話直說就是。”
李奇嗯了一聲,道:“我就是覺得咱們應該拿出一點錢來行善,幫助那些窮人,一來可以圖個好名聲,二來還可以得老天保佑,善有善報嗎,三來隻要有更多的人能自食其力,養家糊口,我們的客人也就會越來越多,從長遠看來,這對我們是百利而無一害。”
“有道理。”高俅點點頭道:“那我就拿兩千貫出來,一千貫捐給你們慈善基金會,另一千貫就放在小兒的青天慈善基金會裡麵,那小子難得做一回正經事,咱們這些做長輩的,也應該給予一定的支持啊。”
洪八金忙道:“太尉說的是,那我們洪家也捐兩千貫出來。”
李奇笑道:“加上我就是六千貫,這筆錢至少可以救活數百人。”
高、洪二人笑著點點頭。
洪八金突然道:“對了,有件事我得跟你們商量下,我們洪家打算年後去江南開賭場,隨便把那博彩也弄過去。”
李奇靈機一動道:“八金叔,反正咱們是合夥人,要不這樣,乾脆就把你的賭場開到我的酒樓裡。”
洪八金驚訝道:“賭場可以開到酒樓裡麵?”
李奇笑道:“當然可以,其實我那也不能算是酒樓,嚴格來說,應該叫莊園才對,裡麵什麼都有,若是將這賭場放到裡麵,那就更加完善了,而且比單獨開要好得多,客人可以在裡麵享受一切。”
洪八金一想,覺得大有道理,嗬嗬道:“這等好事,我豈會拒絕,行,就這樣,過完年,我親自去一趟杭州。”
“這樣也好,這邊我會幫你看著的。”李奇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似的,道:“說起這事,我倒也想起一件事來,太尉,年後咱們就在江南那邊再開一個蹴鞠聯盟,到時那邊應該也正在普及新法,肯定會有很多冗官從商,這蹴鞠聯盟過去了,即可以將博彩發揚光大,又可以促進新法的普及,還能刺激百姓的消費,提供許多賺錢的機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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