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對方是趙菁燕,那麼嶽飛等人也沒有接應的必要了,而且趙菁燕說的也不錯,嶽飛他們隻會招惹更多人前來,所以李奇立刻吩咐嶽飛等人回去,而後又帶著馬橋跟著趙菁燕朝著樹林後麵走去。
李奇邊走邊問道:“現在你可以說你為什麼來這了吧。”
趙菁燕輕歎一聲,道:“這完全是一個巧合,年初我去延州看望種伯伯---?”
“種伯伯?種公那時候不是在京城麼?”李奇驚訝道。
趙菁燕白了他一眼,道:“我說的是種師中。”
這種師中乃是種師道的弟弟,可也是一名名將,北宋末幾乎都是他在統領種家軍,後來也是被逼無奈,死在了靖康之難上麵。
“了解,了解。然後呢?”
趙菁燕繼續道:“在回來的路上,我就聽說了鳳翔府正在鬨饑荒,去年我曾聽人說起過這事,我還記得當時朝廷立刻運送了糧食過去,怎麼又鬨饑荒了,我心感好奇,於是就來到了此處。”
“原來真是一個巧合呀!”李奇點點頭道。
趙菁燕道:“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我什麼都沒有以為,我是感到好奇罷了。”
“好奇甚麼?”
李奇嗬嗬笑道:“我覺得你作為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皇室中人,整天到處亂跑,還跑到這窮鄉僻壤來,這合適麼?”
趙菁燕笑問道:“有什麼不合適的?”
暴汗!我一個後世人還沒有一個北宋女人看得開,真是不該啊!李奇好奇道:“難道慶國公就允許你這麼胡來。”
“爹爹自然不允許。”趙菁燕歎了口氣,道:“可是罵了十年,爭了十年,鬨了十年,但是我們父女的始終沒有達到共識,爹爹他累了,我也累了。所以,他如今也懶得管了。”
那你還真夠叛逆的。李奇撇了下嘴,道:“不過我以為女人嗎,在家繡繡花也挺好了,犯不著到穿著男人的衣服,到處溜達,這樣對發育不是太好,好在你的生長力比較強。”
趙菁燕自然聽不懂李奇這話的潛在意識,淡淡道:“繡花的女人多的是,不差我這一個。再說,我是趙家的兒女。”
日。這妞口齒真是越來越伶俐了,說不過還知道用趙家來搪塞我,這我還真沒有辦法,在宋朝誰敢拿趙家說事啊!李奇笑道:“趙姑娘,士彆三日,當刮目相待,你的口才真是越來越好了,我是說不過你了。你愛跑哪,就跑哪,這跟我沒啥關係。”
“既然如此,你還問?”
“呃...好奇。純屬好奇。”
李奇跟著趙菁燕在樹林裡麵轉悠約莫一盞茶功夫,來到了一個湖邊上,這裡三麵環山,另一麵就是挨著樹林。的確是一個隱藏的好地方。
在湖的東麵還有一個小茅屋。
李奇指著小茅屋好奇道:“你這幾日就躲在這裡?”
“我可不是躲,原本我可以一走了之的,但是知道是你來了。就想多逗留兩日,看你是如何解決這難題的。”
“哎喲,在下真是受寵若驚啊!”
趙菁燕瞥了眼李奇,搖搖頭,沒有做聲。
說話間,二人來到了茅屋旁,隻見茅屋四周站在四道人影,當然,趙菁燕出門,肯定不隻帶這麼點人出門。
那四人向趙菁燕行了一禮,而後又在那裡擺造型。
李奇朝著馬橋道:“馬橋,你瞧見沒有,這才叫做真正的保鏢。”
馬橋哼了一聲,滿麵的不屑。
趙菁燕微微笑道:“李奇,要不我用這四人換馬橋。”
日!你鬼遮眼了吧,瞧馬橋這瘦弱的樣子,豈能和這四個猛男相比,明顯不是一個檔次的。李奇雙手一攤,道:“我無所謂,可是人家馬橋不會答應你的。”
馬橋頗感興趣道:“趙姑娘,那我師妹呢?”
趙菁燕笑道:“若是魯娘子願意來府上住,我自然是歡迎之至,我就是喜歡與魯娘子這種性格爽快、耿直的人交朋友。”
哎喲。知己啊!馬橋聽到趙靜雅誇他師妹,登時心花怒放,感覺這夜風都變得溫暖了起來,這比誇他要強上何止千萬倍。嗬嗬道:“那是,那是,我師妹真的是萬裡挑一的好女子,為人重感情,重義氣,性格又直爽。”
搞什麼?搞什麼?你丫來真的呀,還想挖倆,太不厚道了吧。李奇輕咳一聲,怒道:“馬橋,你懂不懂什麼叫做知恩圖報啊!”
馬橋沒好氣道:“又是你覺得我不如那四個護衛。”
“呃...趙姑娘,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你瞧馬橋這人弱不禁風的,不頂用,你要是有這愛好,我從龍衛軍找幾個猛男送給便是。”
“你此話何意?”
“好意,好意。請。”
二人進到屋內,趙菁燕用火折點燃燈燭,屋內一下子變得明亮了起來,李奇打量了一下,除了整潔幾乎再無值得稱道的地方,雖有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一說,那這屋子恐怕連陋室都談不上了。
李奇又瞧了眼趙菁燕,“帥”氣依舊,但就顯得有些疲憊,不禁暗自驚訝,這女人的皮膚真是好,兀自白皙美人,光滑---這還有待實踐。
趙菁燕見他盯著自己,黛眉輕皺道:“你看甚麼?”
李奇歎了一聲,一本正經道:“時隔多日,我發現你這個東京第三帥與我這東京第二帥差距是越來越大了。”
趙菁燕一愣,噗嗤一笑,略帶一絲好奇道:“很難想象你會把自己降為第二帥,不知這第一帥又是誰?”
李奇哼道:“這個你無須知道,你隻要知道本人一定是將來的第一帥。”
趙菁燕心知那人一定就是他的堂哥,沒有繼續和他瞎扯,道:“坐吧。”
“坐?”
李奇左右看了下,直接朝著屋內那唯一的小床走去。
趙菁燕手一抖,一柄短劍橫在李奇胸前,道:“你準備坐哪裡?”
李奇膽怯的後退兩步。手往床上一指,道:“除了這裡還有其它地方可以坐麼?你總不會讓我坐在地上吧。”
趙菁燕手往旁邊一指,道:“寒舍簡陋,隻能委屈你金刀廚王了。”
李奇順著她的手指一看,隻見暗處還“躲著”一板凳,驚訝道:“你這可不是委屈,而且虐待啊!”
趙菁燕微微笑道:“見諒,見諒。請。”
“我乾嘛要聽你的。”李奇哼了一聲,退後兩步,一屁股坐在那小桌子上。道:“那玩意還是留給你吧。”
趙菁燕雖覺他此舉不雅,但是見對方是李奇,也就由他去了,放下手來,坐在床上,將短劍放在旁邊。
李奇好奇道:“這屋子是你買的?”
趙菁燕搖搖頭。
“那這屋子的主人呢?”
趙菁燕手往外麵一指。
李奇驚道:“不會吧,你把人家主人趕出去,自己住進來,將這屋子據為己有。你這麼做忒也不厚道了,而且還忒摳門了,我算是看錯你了。”
趙菁燕翻著白眼道:“你能否容我說句話。”
“事實擺在眼前,解釋就等於掩飾了。”
“你剛才在外麵見到有人麼?”
“難道那四個人是鬼呀。”
“除了他們以外。”趙菁燕無奈道:“我指的是湖。”
“湖?”
李奇撓撓頭道:“我方才沒有見到湖麵上有船或者水榭呀。”
“湖底。”
“開什麼玩笑。什麼人會大半夜的跑到湖底去睡覺啊!”李奇沒好氣道。
“死人。”
“呃...。”李奇一呆,倏然起身道:“你---你難道把那主人給殺呢?你太狠了吧。”
這人到底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趙菁燕一陣頭疼,道:“其實這屋子的主人早在去年年底就已經死了,據說原本住在這裡的是一對母子。母親一直患病在身,全靠這兒子種田養家,還得為母親治病。為此那兒子到了而立之年,都尚未娶親。去年整個鳳翔都在鬨饑荒,他們家難以幸免,兒子將僅存的糧食都給了母親,還得每天去山上找吃的,而那母親見兒子如此,心中甚感內疚,覺得自己連累了兒子,於是在一天的上午,趁著兒子出門找吃的,就投湖自儘了,兒子回來之後,知道了實情,又覺得是自己害得母親於此,於是也投湖自儘了。”
她生怕李奇再打斷他的話,直接一口氣說完。
真是一出人間悲劇啊!李奇沉默無語,他相信世界上絕不止這一對母子如此,良久過後,他才道:“其實你沒有必要說的這麼詳細,這種事已經發生了,你說給我聽,我也沒有辦法,隻會讓我跟難過了,下次記住了。”
“我若不說,你指不定會把我說成十惡不赦。唉,其實彆說你了,試問誰想聽到這種事?”趙菁燕搖搖頭,又道:“後來四周的人就傳言晚上這裡經常聽見有老婆婆的哭聲,一傳十,十傳百,從那以後就沒人再敢來此,我正好借用一下,為了答謝他們,我在湖邊為他們母子立了一石碑。”
這婆娘不會是故意嚇我的吧?李奇聽得汗毛豎立,雙手抱胸,吞著口水道:“那你還敢來此?你難道就不怕鬼麼?”
趙菁燕倒也直接,道:“我都敢跟你共處一屋,還會怕鬼。”
李奇眨了下眼睛,隨即大怒,道:“你見過這麼帥的鬼麼。你這話太傷我自尊心了,若你不道歉的話,我隻能說失陪了。”
趙菁燕身子微微後仰,一對無法讓男人直視的美目注視著他,笑而不語。
這麼牛?這婆娘定是看穿我有事想請教她,所以才這麼囂張,md,太可惡了,不是都說胸大無腦麼,怎麼她---?哦,我明白了,原來她這麼喜歡將自己的那對豐乳隱藏起來,就是為了提高智商,這辦法真是太絕了。李奇手一抬,道:“算了,你也不用道歉了,為了鳳翔的千萬百姓,我這點自尊心那就是一文不值。不過,這裡還真是有點詭異,我突然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這人的臉皮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趙菁燕手往門上一指道:“那是因為你進來的時候,沒有將門合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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