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沒有使出全力?”
李奇呆愣的眨了眨眼,舌頭有些打結,不敢置信的問道:“那---那酒鬼使出全力又會怎麼樣?”
馬橋一本正經道:“看吧,應該快了,除非酒鬼他不要命了。”
場中,嶽、折二人的進攻不但沒有泄氣,反而更加勇猛,雖然二人的實力已經發揮到了極致,不可能再提升了,但是二人的默契卻得到了升華,一招一式都配合的相得益彰,還略帶一絲纏綿悱惻,所以,攻勢反而不減反增。反觀酒鬼就如同一個電燈泡在那裡搗亂,怎麼看怎麼彆扭。
酒鬼原本想拖下去,不戰而勝,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這二人初次合作,竟有這般默契,這可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額頭上不禁滲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眉頭緊鎖,暗想,這麼打下去,我非輸不可。
就在此時,嶽飛和折美月再次變招,折美月忽然身子一低,一招橫掃千軍攻向酒鬼的下盤,而嶽飛則是一槍挑向酒鬼的胸口。
酒鬼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身子後翻,往後咕嚕滾了一圈,直接用頭頂地,倒著向後一躍,堪堪避過,與嶽飛、折美月拉開距離來。
嶽飛、折美月見這一招奏效,立刻衝上前去,一上一下,對酒鬼展開了新一輪的猛攻。
但見酒鬼手中的大劍畫圓,接連擋住對方的進攻,但是也呈現出了敗勢。
折可存心裡算是鬆了口氣,道:“這人還真是了不得啊,麵對嶽飛和美月的進攻,竟然還能抵擋這麼久,要論單打獨鬥的話,世上恐難尋敵手了。”
種師道也點點頭,瞥了眼李奇。暗想,這小子的運氣真是太好了,竟然能尋得這種高手,得其相助,我也可以放心不少啊!
“吒!”
折美月槍勢陡變,由下至上斜刺出去,與此同時,嶽飛大喝一聲,一槍縱劈下去。這一變招實在是出人意料,令人防不勝防。
“莫要傷人。”
折可存驚呼道。
眾人心中也為之一驚。
就在這電光火石間。忽見酒鬼左手寒光一閃,迎著折美月一個大跨步上前,大劍向上揮出,當的一聲,擋開嶽飛的進攻,左手從胸前劃過,順勢黏上了折美月的紅纓槍,不知何時他手中忽然多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來,鋒芒正好僅僅貼著紅纓槍。
哧哧!
一陣刺耳的聲音響起。但見折美月手中那柄純鐵打造的長槍冒出一道火光,直衝折美月的雙手。
折美月心中大駭,唯有棄槍,方能保住雙手。
“小心。”
話音未落。隻見嶽飛槍尾從左至右朝著酒鬼的脖子橫掃過去。
酒鬼左手持匕首,手腕一抖,隻見折美月的紅纓槍竟然朝著嶽飛掃去,嶽飛麵色一緊。槍尾順勢向下一擺,擋開了折美月的紅纓槍。
死裡逃生的折美月,手心滿心冷汗。趕緊一槍刺出,嶽飛也是虛晃一槍,順勢拉開與酒鬼的距離。
馬橋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我還當你不會拿出來了。”
李奇皺眉道:“難道這就是---?”
馬橋點頭道:“其實這匕首才是酒鬼的武器,那把劍隻是用來嚇人的,不出遠門幾乎都不帶的,以前也就是放在床底下,畢竟拿著這劍不方便偷酒喝。”
“這倒也是哦。”李奇非常理解的點點頭。
當當當!
酒鬼並沒有急著進攻,用匕首敲了幾下大劍,嗬嗬道:“好呀,你們兩個小娃真是欺人太甚,我今日非得讓你們嘗嘗苦頭不可。”
言畢,他雙手左右一張,如同下山猛虎一般,朝著嶽飛和折美月衝去。
嶽飛、折美月似乎被酒鬼這股氣勢給壓住了,不敢硬碰,依靠著距離優勢,雙槍同時刺出。
酒鬼輕描淡寫的一揮大劍,秋風掃落葉般的將雙槍同時擋開,一個轉身,左手劃向嶽飛。嶽飛心想我若避開,那麼折美月根本抵擋不了,心下一橫,右手持槍尾,迎麵刺向酒鬼。
“你小子不要命了。”
酒鬼沒有想到嶽飛會使出這同歸於儘的招式,他也不想傷到嶽飛,於是放棄了大好機會,身子一斜,躲了過去。
嶽飛和折美月見酒鬼左手的進攻如此犀利,知道以守代攻,必輸無疑,隻有以攻對攻方能取勝,二人忽然左右拉開,手中的長槍仿佛複活了一般,一左一右攻向酒鬼。
畢竟酒鬼手中的匕首太短,如此一來,他左手隻能防守。
“來得好。今日我便要戰個痛快。”
這酒鬼哈哈大笑幾聲,忽然右手招式突變,由攻變守,左手用匕首一邊化解折美月的進攻,一邊快速朝著折美月移動過去。
折美月自然知道酒鬼的想法,於是且攻且退,始終與他保持距離,畢竟那匕首實在是太令人膽寒了。
場中三人開始一場追逐戰,你攻我退,你退,我也退,場麵變得焦灼了起來。
不行。這麼打下去,遲早會有一方受傷的,得想個辦法阻止他們才行,可是若我直接出麵阻止,這必將會引起彆人的不滿,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能讓他們自己分開呢?李奇望著場中三人,沉吟片刻,忽然腦中靈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絲奸笑來,朝著牛皋使了個眼色,可是牛皋看得正爽,根本沒有注意到。
沒有辦法,李奇隻好找了身邊的一名士兵,在他耳邊小聲吩咐了幾句。
那士兵聽罷,點了下頭,快速離開了。
李奇吩咐完後,又瞧了眼場中,見嶽飛和折美月配合極其默契,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每每化解酒鬼那犀利的進攻,心想,皇上如此重視折家軍,要是嶽飛能成為折家軍的女婿,那他也有個好靠山。對他的前途大為有利,而且對我也極其有利,我咋早沒有想到了。
想到此處,他嘿嘿一笑,不聲不氣的就坐到折可存,小聲道:“折將軍---折將軍?”
折可存正全心投入的觀戰,直到李奇喊了第二聲,他才反應過來,好奇道:“步帥,你有何事?”
日。浪費我表情。李奇嗬嗬道:“我想向你打聽件事。”
“何事?”
“美月這孩子可有婚配?”
這孩子?你比她大不了多少啊!折可存心中苦笑一聲。但想想,若按輩分來算,李奇的確可以這般稱呼。搖搖頭道:“倒還沒有。”
李奇心中暗喜,又道:“那你覺得嶽飛咋樣?”
折可存道:“很好。有勇有謀,而且重情重義,我也挺喜歡他的。”
“是嗎?重情重義都被你發現了,折將軍你眼還真毒呀。”李奇嗬嗬笑道。
“毒?”
“哦,就是說你觀察能力忒強了。”
種師道忽然道:“李奇,你小子不會是想讓可存把美月許配給嶽飛吧。”
李奇嘿嘿道:“正有此意。”
折可存啊了一聲。不知所措的望著李奇。
李奇微微皺眉道:“怎麼?難道你覺得嶽飛配不上美月嗎?”
“哦不不。”折可存訕訕道:“其實美月年齡也不小了,是該婚嫁了,我們也幫了她不少,可是這孩子性格極強。唯有她父親才能震住她。”
“這樣啊!”李奇皺了皺眉頭。
種師道捋了捋胡須笑道:“可存,那你對我這愛徒滿意否?”
折可存道:“那自然滿意,嶽飛今後必將我大宋之棟梁。”
種師道笑著點點頭,道:“美月這孩子老夫也知道。若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恐怕不妥,這樣吧。你先去試探下她,老夫也順便問問嶽飛,假如他們倆都同意,那自然最好,若是有一人不同意,也就作罷,不傷情麵。”
折可存微一沉吟,點頭道:“行。就按種公說的去辦。”
不不不對呀,這主意明明就是我想到的,怎地弄的後麵沒我啥事了,這種公也太不厚道了,竟然還跟我搶親家,真是為老不尊啊。被涼在一旁的李奇見種師道突然插了一腳進來,還自以嶽飛師父的名義,擺明著就是來搶生意的,要是嶽飛是以種師道徒弟的身份迎娶折美月,那麼明顯就是折家軍和種家軍的事,若是嶽飛以李奇的下屬迎娶折美月,那麼就是李奇和折家軍多了一層關係,同樣的目的,過程變了,結果也就變了。
李奇又見他們二人對此事聊的火熱,撇了撇嘴,淒涼的坐了回去,雙目含淚,隻歎,薑還是老的辣啊!但轉念一想,沒關係,還有嶽翻在,他雖然不如他哥哥,但也算是禁軍中的佼佼者,待會再去打探下折家軍還有什麼未婚少女不,不,種家軍也得去問問,你丫奪走我偶像,那總得賠償一個過來吧。
這時,後麵忽然有人道:“步帥,東西拿來了。”
李奇一喜,道:“快點揭開。”
......
場中,三人打的依然還是很焦灼,任誰也沒有辦法將對方打倒,但是折美月畢竟是個女人,體力開始有些下滑,但是酒鬼以一敵二,卻越打越興起,動作也越來也快,漸漸的占得了上風,左手的匕首猶如蝴蝶一般飛舞著,靈動之際。
可就在此際,酒鬼雙眼猛睜,猶如銅鈴,嘴皮子使勁的哆嗦了起來,倏然將手中的大劍朝著嶽飛扔去,左手一甩。
折美月以為他將匕首當暗器放,嚇得趕緊避開。
“哈哈,小娃,你上當了。”
酒鬼朝著折美月做了個鬼臉,拔腿就跑。
這一變故倒是讓全場人一驚,還未等他們反應過來,酒鬼已經衝到了李奇麵前,縱身一躍,還未等李奇身後那名士兵反應過來,一壇子酒已經在酒鬼手中了。
又見他一臉嚴肅的朝著那士兵道:“軍令如山,步帥明明就下令不得喝酒,你身為禁軍應當以身作則,怎能偷酒喝呢?”說著他狠狠灌了一口進去,一抹嘴巴道:“我不是,所以我可以喝。”
那名士兵委屈的望著酒鬼,仿佛在說,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李奇知道他這話是對自己說的。笑著搖搖頭,站起身來,朝著場中還在那裡發愣的嶽飛、折美月道:“好了,好了,比試就到此為止,你們也打累了,下來休息下吧。”
酒鬼搖頭晃腦道:“不打了,不打了,有酒喝,誰有工夫與你們玩。”
嶽飛一怔。心想,我們以二敵一,尚且不能取勝,實際上我們已經是輸了,再糾纏下去,隻會讓自己難看。朝著折美月抱拳道:“多謝三娘方才出手相助。”
折美月也抱拳道:“應當是我謝你才是。”
操!有戲啊!可惜媒人不是我啊!李奇看到嶽飛和折美月心心相惜的模樣,心都在滴血。
這時,一人忽然叫道:“步帥,你難道忘記還有一場比試麼?”
李奇轉頭一看。見折彥質又站出來了,暗想,對哦,雖然比試未分勝負。但是酒鬼的確是在三招之內打落了嶽飛手中的長槍,不禁望向馬橋。
酒鬼突然道:“這比試就不用比了,小橋一招就能取勝。”
此言一出,眾人又是大驚不已。要知道折彥質的槍法可不輸嶽飛。即便是你不用那下三濫的招數,三招之內也未必能勝嶽飛,更彆提你徒弟了。
折可存聽得很不是滋味。但他畢竟要有大將風範,朝著折彥質道:“好好去比。”
“是。”
馬橋輕歎一聲,轉頭朝著李奇道:“步帥,這事你能不能彆告訴我師妹。”
李奇鬱悶道:“拜托,我有必要告訴你師妹嗎?”
酒鬼詭笑道:“小橋,你若不一招取勝,我就告訴美美,說你欺負人家半大的孩子,而且還用那吹鐵鏽的下三濫功夫,太卑鄙了。”
馬橋怒道:“方才明明就是你使用這卑鄙的招數。”
酒鬼道:“那就看美美信你,還是信我。”
馬橋冷哼一聲,道:“你信不信我三招之內就能打落你手中的酒壇。”
酒鬼趕緊抱住酒壇,驚恐道:“我難得喝一口酒,你彆惹火我,否則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馬橋冷笑道:“你方才打了這麼久,又連猛灌了三口酒下去,你認為你現在還是我的對手嗎?”
酒鬼心中一凜,諂笑道:“我不說,我不說,你一招也好,百招也罷,隨便你,你開心就行。”
折彥質早已看到手癢難耐,見他們師徒在那裡為了一壇子酒糾纏不清,等的有些不耐煩了,道:“閣下,請。”
馬橋望了眼李奇,道:“幾招?”
李奇啊了一聲,錯愕道:“隨便。”
馬橋點點頭,隨即走了上去。
李奇茫然的眨了下眼睛,趕緊朝著酒鬼問道:“他真的能一招取勝?”
“這得看他怎麼想的。”酒鬼抓了抓頭,又道:“其實這小子打架的潛力遠在我之上,畢竟他有著彆人羨慕不來的身體,特彆是那酒量,唉!”
李奇頂著一頭冷汗問道:“那為何他說不是你對手?”
酒鬼道:“這小子心地太善良耿直了,又不肯欺負弱小,又不願趁人之危,就算遇到實力相當的對手,他出手也總是留有餘地,不願下殺手,其實這一點我也早就說過他了,可他就是改不過來,他也沒把我的話當回事,而且,他心中總是掛念著美美,本事自然發揮不出,自然就不是我的對手,若是他改正過來,不出五年,我就不是他對手了。”
也對,這家夥出了名的癡情,什麼都想著魯美美,出手自然會有所猶豫。李奇聽得頻頻點頭,道:“但是折彥質也不差,不至於一招吧。”
酒鬼嘿嘿一笑,道:“是不是,你待會看就知曉了。”
......
馬橋晃晃悠悠的來到場中,淡漠的望著折彥質,道:“其實如今這場比試已經沒有必要了,你必輸無疑,我看你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折彥質強行壓製怒火道:“這還得打過才知道,請亮兵器吧。”
馬橋淡淡道:“要打就打,少廢話。”
好像你自己在廢話啊!折彥質被馬橋氣的快不行了,也顧不得那麼多,提槍衝了上來。馬橋還抽空歎了口氣,才赤手空拳的衝了上去。
唰唰唰。
這才剛一照麵,折彥質就是連刺出三槍,但卻被馬橋很輕鬆的躲避了過去。
酒鬼好奇道:“咦?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給人麵子了。”
折彥質見馬橋當真不拿武器出來,心中更為惱怒,試探的三招以過,也不留情了,一槍比一槍快,但是令他驚訝的是,馬橋都非常輕鬆的避過,似乎能未卜先知,知道他下一招刺向哪,心中不禁大驚,忽然麵色一緊,難道---。
“晚了。”
馬橋倏然左腿踢向折彥質的胸口。
折彥質收攝心神,橫槍當胸。幾乎是在同一時間,馬橋腿陡然一變,砰地一聲,正好踢在折彥質的左手腕上,順勢就是一個劈掌,擊在折彥質的右手腕上。
折彥質隻感雙手一陣酸麻,長槍也掉落了下去。馬橋腳踝一勾,掉落的長槍又飛了上來,他一手抓住,猛然朝著李奇甩去。
所有人大駭不已。
李奇嚇得麵色蒼白,隻覺一陣涼風從耳邊劃過,砰的一聲脆響。
酒鬼隻覺手中一空,低頭一看,隻見左手隻剩下了一個壇子底,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喃喃道:“我的酒,我的酒...。”
馬橋朝著還不敢置信的折彥質道:“方才你姐姐把你們折家槍法來來回回使用了七八遍,我都看膩了,若你能早想到這一點,變招與我打,那咱們還真有得打,但結果兀自不會變。”
折彥質腸子都悔青,其實他方才已經想到了,但是馬橋並沒有給他改正的機會。
折可存等人也明白了過來,暗自苦笑,這對師徒還真是我折家軍的克星啊!
折美月走上前,道:“四弟,是姐姐拖累了你。”
折彥質微微一怔,嗬嗬道:“三姐,你未免也太小瞧我了,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試麼,我不會放在心上的,爹爹不也常教我們勝敗乃兵家常事嗎。”
“馬---橋。”
醒悟過來的酒鬼忽然蹦了起來,指著馬橋罵道:“你這混蛋,我又沒有惹你,你為何要毀了我這壇子酒。”
“對不起,我看走眼了。”馬橋緩緩走了過去,順便伸手理了理額頭前的那一縷長發,淡淡道。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馬橋頭一昂道:“那又怎樣?這麼一大壇子美酒,你卻自顧自己喝,其實我也很久沒有喝酒了,與其看著眼饞,還不如毀了,大家都彆喝。你若想動手,那你就試試看,我現在可不懼你,要是惹火我了,我就把你掛到旗杆上去。”
“你---。”
酒鬼剛蹦出一個字來,直接昏倒了過去。
嶽飛、牛皋等人見罷正欲上前,馬橋抬手道:“他隻是喝醉了,讓他睡一會就好了。”
李奇忽然站起身來,咬牙切齒道:“馬橋,你可知你方才隻要稍稍扔偏一點點,那我就沒命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這個步帥放在眼裡。”
馬橋一愣,訕訕道:“抱歉,我方才隻顧看著那酒去了,沒有注意步帥你。”(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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