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悍!太強悍了!
洪天九、周華等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李奇強悍的一麵,不覺都呆了,雙目透著崇拜的炙熱光芒。
李奇瞥了他們一眼,笑道:“這也可以給你們提個醒,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洪天九微微一怔,道:“不對呀,大哥,你方才已經做的夠絕了,就比哥哥差那麼一點,不過,不把事做絕了,忒也無趣,你方才應該弄些禿雞散給他們吃,然後將他們幾個關在屋子裡,這才有趣嗎。”
這家夥太歹毒了吧。李奇嚇得頭向後一縮,道:“小九,你真是越來越邪惡了呀。”
洪天九拉攏著腦袋道:“我這不都是跟你學的麼,上次在湯陰,你那啥---唔唔唔。”
李奇趕緊捂住他的嘴,暗罵,該死的,這要是說出來,傳到紅奴她們那裡,那我的光輝偉岸的形象,豈不蕩然無存,朝著側耳過來的客人們道:“有人請客,你們咋都吃的這麼不專心,是不是想自己付錢呀。”
那些客人嘿嘿一笑,回頭繼續吃了起來。
柴聰笑了笑,道:“不過李奇,你方才已經把他們全部得罪了,何不得罪得更加徹底些。”
“得罪?哼,你難道看不出我是在戲弄他們麼?如今是他們得罪我了。”李奇搖搖頭,又道:“不過,跟他們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的我寶貴光陰,還是那句話,他們還不夠資格。”
話音剛落,外麵又進來一群人。
李奇頭一揚,道:“瞧,正主來了。”心裡卻想,md,來的這麼快。方才肯定躲在某個旮旯裡,真是一群既要做婊子,又想立牌坊的偽君子,可惜,你們不該碰到了你李爺爺。
柴聰等人轉頭看去,個個一臉驚訝的表情,這一群由十餘人組成的隊伍個個的身份可是非常顯貴呀,幾乎涉及了中央各個部門,有翰林院的大學士,有三省六部、三司、樞密院的官吏。有禦史台的言官,還有諸寺監的,隻有那些一品大員、三衙,還有內侍省的太監不包括在內。
狗日的,想不到每個部門都有人看我不爽,看來我今後真得小心為妙呀。李奇暗自驚訝,快步迎了上去,拱手笑道:“各位大人光臨小店,真是蓬蓽生輝。李奇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那些人見李奇這麼熱情,倒還愣住了,不禁麵麵相覷。好似在說劇本好像不是這樣的呀。
李奇見他們都不做聲,倒也有些犯愣了,又道:“各位大人,招呼不周。還請見諒。”
宋墨泉微微一怔,擠出一絲笑容道:“哪裡,哪裡。我等已經被皇上貶為庶民了,如今這稱呼我們可都擔待不起。”
日。想博取同情,我可是冷血動物呀。李奇哎喲一聲,道:“原來如此,我就說嗎,今日怎地一見到各位,感覺倍兒親切,原來咱們同是天涯淪落人呀,這就是緣分,就憑這緣分,今日我請客,各位千萬甭客氣,樓上請,樓上請。”
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麼?你用得著這麼大聲嚷嚷嗎?
宋墨泉等人暗罵一句,訕訕點了下頭,在客人們怪異的眼神下,灰溜溜的上樓去了。
來到樓上的天上人間包廂。
李奇嗬嗬笑道:“幾位稍候片刻,菜一會就上了,我先去廚房做事了。”
你才是主角呀,你走了,我們在這裡作甚?
這還得了,眾人剛一坐下,又唰的一聲,倏然的彈了起來,就如同那老兵一樣,動作出奇一致,氣氛極其嚴肅。
有必要這麼誇張嗎?看來他們已經急到不行了。李奇見了,差點沒有笑出聲來。言官林遷趕緊擋在李奇身前,嗬嗬道:“經濟使---。”
李奇手一抬道:“彆彆彆,晚輩早已經不是經濟使了,幾位還是叫我李師傅吧,如今我一聽到‘經濟使’三個字,就怪慎得慌。”
來自三司的判官薛誌嗬嗬道:“實不相瞞,今日我等前來是有要事找李師傅商談的。”
陸百曉見他們都放下臉來了,也不好再裝高貴了,伸手道:“李師傅請坐,請坐。”他們真的是急壞了,當然,他們知道宋徽宗不會真的讓他們致仕,他們也明白,李奇一定會重新回到朝廷的,但是他們更加明白,宋徽宗就是讓他們來丟人的,這人不丟,他們就不能回去交差。
可惜的是,李奇同樣也明白,嗬嗬道:“不好吧,這可是上座,李奇何德何能敢坐此位呀。”
你坐都坐上去了,還說這等話,真是太無恥了。陸百曉見李奇話都沒有說完,就一屁股坐上去了,不禁暗罵一句,但也沒有多說,畢竟李奇沒有走,他們都很知足了。
李奇掃視眾人一眼,笑嗬嗬道:“不知各位找我所謂何事?”
宋墨泉身為翰林院大學士,地位超凡,微微笑道:“是這樣的,自從李師傅致仕以後,朝中無人再懂新法,以至於李師傅的新法被迫停止,我等甚感擔憂,眾所周知,李師傅的新法利國利民,若是無疾而終,那未免太可惜了,所以為了天下黎民百姓,我等懇求李師傅再度出任經濟使。”
哇!這麼虛偽的話,你丫都說的出口,不虧是大學士,明明就是有求於我,還拿天下百姓來做幌子,真是太不要臉了,待我再嚇嚇你們。李奇擺擺手道:“宋大學士,你們來這裡吃飯,或者來找我談論詩詞歌賦,我都非常歡迎,若是來請我去當官,那---那還是彆來找我了。”
談論詩詞歌賦?你一個廚子懂嗎?林遷急道:“這是為何呀?難道你真想一輩子屈居與火房之下麼?這也太屈才了。”
“是啊,是啊,李師傅胸懷大才,當為國出力才是,有很多人想為國出力,也沒有這個機會呀。”
“不錯,如今隻要李師傅你一點頭,那麼經濟使之位非你莫屬呀。如此大好機會,可莫要錯過呀。”
“而且,你曾為了新法做出諸多努力,你若就此放棄,那你之前的努力豈不是白費了。”
......
果然都是飽學之士,不去當說客真是浪費了,找了這麼多理由,說的這麼冠冕堂皇,無非就是想掩飾自己有求於我罷了。李奇一聲哀歎,道:“老了。”
這簡單的兩個字。差點沒有把在坐的各位給氣昏過去。
我們加在一起都快五百歲了,你還不到三十,竟然在我們麵前說老,這還讓不讓人活呀。我們幾個老家夥放下身段,跑過來了求你,你這不明擺著諷刺我們麼。
宋墨泉咬著牙,忍著怒火,道:“李師傅說笑了,你與犬子一般大小。正是意氣風發之際,怎能說老了。”
李奇歎道:“我不是說我年齡老了,我是說我心老了,都已經快老死了。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哀大莫過於心死呀。”
陸百曉道:“哪裡,哪裡,男子漢大丈夫,當能屈能伸。小小挫折,真是不值一提,李師傅可莫要意氣用事。浪費了大好前程吧。”
李奇搖搖頭道:“陸學士有所不知呀,這些日子我在家閉門思過,深刻的自我檢討了一番,發現我這人忒單純,忒善良了,都說官場險惡,實在是不適合我,這次我是官職不保,下次興許就是人頭不保了,還是彆冒這個險好。”
你單純善良?那我們豈不是那人畜無害的兔子了,你還能再無恥一點麼。
其餘人聽得都無話可說了。
宋墨泉見李奇左推右推,暗想,這小子無非就是想逼我們在他麵前低頭,罷了,罷了,事已至此,我等已經徹底輸了,哪裡還有麵子可言。道:“李師傅,我們也知道你以前受了很多委屈,對此,我等深感抱歉,還請李師傅你能夠網開一麵,幫我們這一回。”
小樣!你丫倒是跟繼續我裝呀,看誰耗得過誰。李奇極其爽快道:“我這人還就愛助人為樂,隻要不是出錢出力的事,其餘的都好說。”
不出錢不出力?那你還怎麼幫啊?薛誌暗罵一句,略顯尷尬道:“實不相瞞,其實這次是皇上命我等前來請你的,若是你不答應的話,我們就得被貶為庶民,若是我一個人,倒也無所謂,可是我家上上下下,還有幾十口人,全指望著我,所以,還請李師傅幫我們這一回。”
其餘人紛紛點頭,擦著眼角,演得是極其逼真,反正這裡也外人在,還不使勁的演。
老戲骨,絕對的老戲骨呀!李奇很為難的搓了搓額頭,道:“這---。”
宋墨泉深通為官之道,一見李奇露出這表情來,知道現在該是談論利益的時候了,道:“李師傅請放心,隻要你願意重新出任經濟使,我等一定支持你的新法。”
其餘人紛紛點頭保證。
哇!這你就想打發我,你們有本事就彆支持我呀,經過這一次,你們保守派元氣大傷,我還怕你們不成,當我沒做過買賣呀,等價交換都不明白!李奇抬起頭來,正色道:“各位,其實我真的很想幫你們,但是,有道是,無功不受祿,我沒有一個合適的借口呀,當然,你們的官職也是一個借口,可是彆人要知道了,不得說我以公謀私呀。”
陸百曉道:“李師傅,其實皇上也很想你回去,隻要你點頭就行了。”
李奇搖搖頭歎道:“不行,不行,縱使如此,我也過不了我自己這一關呀,當初我被致仕,是理由充分,證據確鑿,犯下如此打錯,即便是我自己,都無法原諒我自己,若是沒有一個適當的理由,我實在是無顏回去呀。”
這小子說這麼多,還不就是在討價還價,且先看看他究竟想說什麼。宋墨泉道:“恕我等愚昧,不知李師傅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理由?”
李奇一臉悲壯道:“一個朝廷需要我的理由。”
眾人皆是一愣,又麵麵相覷。
陸百曉錯愕道:“朝廷如今是非常需要你呀。”
李奇搖搖頭道:“哪裡,哪裡,陸學士說笑了。”
林遷鬱悶道:“可我們上哪找個理由出來呀?”
李奇輕咳一聲,隱隱道:“其實吧,眼前還倒真是有個非常合適的理由,可是與各位有莫大的乾係,還是彆提,彆提了。”
你都說出來了,我們能不提嗎?眾人聽得心中一凜,暗暗設下防備。宋墨泉小心翼翼問道:“不知李師傅說的理由是指?”
李奇擺擺手道:“沒什麼,沒什麼,現在想想,這個理由各位一定不會答應的。”
薛誌訕訕道:“李師傅,我們同意與否倒隻是其次,你大可以先把這個理由說出來,我們也好商量商量一下嗎。”
“哎喲,薛判官這話倒是沒錯。”
李奇一笑,道:“那我可就說了。”
眾人紛紛點了下頭,但是心裡都非常緊張。
李奇並沒有直接說,他還是害怕把他們嚇的心臟病爆發,於是用手沾了一些茶水,在桌子上寫了兩個字。
眾人紛紛站起身來,走到李奇背後一看。一人念道:“糧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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