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七章 哭活人(1 / 1)

女魔頭?冰魄銀針?這二貨太入戲了吧。

李奇被這活寶逗的是哭笑不得。

可是那些客人見高衙內恁地慌張,不禁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堂堂京城四小公子的扛把子,彆人都畏之如虎,世上竟然還有人能讓他如此害怕,莫不真是那李莫愁來了。

不覺都將目光投向外麵,隻見外麵站著一女子和兩大漢。

“是個女人?”

不知誰驚呼了一聲。

“難道,衙內又禍害了---。”

“肯定是這樣的,那禿雞散可非同一般。”

“這女人也真是傻,竟敢還來找高衙內的麻煩。”

“這種女人倒也不是沒有,可奇怪的是,為何衙內恁地害怕呢?”

“是啊,是啊!我還從未見過高衙內怕過誰。”

......

一時間是眾說紛紜,但是他們猜測的緣由都差不多,那就是高衙內與這女子肯定有一腿。畢竟高衙內是名聲在外呀。

看來這女人還真是高衙內的克星,也好,免得這家夥不可一世,誰都不放在眼裡,知道害怕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啊!李奇笑嗬嗬的迎上去,拱手道:“喲,怪十娘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呀!”

來人正是劉雲熙。

高衙內偷偷露出半個頭來,咬著牙恨道:“生蟲才是。”

他生性多情,這輩子還是頭一次如此恨一個女人。

劉雲熙怒視著李奇,道:“你堂堂金刀廚王,想要趕走我一介女子。何其容易,直接派人來說一聲便是。我自會將店燒了,為何要使這卑鄙的手段,真是欺人太甚。”

李奇一愣,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何時說了要趕你走?”

劉雲熙道:“你倒是沒有說,可你卻想活活把我整死,虧我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你是在幫我了,誰料---你這麼做的未免也太狠了吧。”

李奇越聽越納悶了,道:“什麼活活把你整死?你究竟在說甚麼?”

這時,馬橋在李奇身邊小聲說了幾句。李奇頭猛地朝左邊一轉,隻見不遠處的牆角裡有幾道鬼祟的身影一閃而過,當即喊道:“小九,胖子。你們給我出來。”

片刻過後,隻見那個角落裡走出幾個人來。正是洪天九、柴聰、周華他們。

柴聰哈哈一笑,道:“李奇,我的確是來看戲的,隻是這幾小子怕我暴露了他們,才拉著我躲在這裡。”他說著就走了進去,忽然發現高衙內也在,道:“想不到衙內還快我等一步啊!”

高衙內沒好氣道:“你給我一邊去,誰叫你們把這女魔頭帶來的。”

柴聰紙扇一開。笑吟吟道:“這女人生性恁地怪,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來找當今三品大員的麻煩,我可請不動。”

李奇沉眉道:“小九,胖子。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周華嘿嘿道:“李大哥,你不虧是經濟使啊,做買賣的手段真是高,我周三郎算是徹底服了,原來買賣還能這麼做的。”

洪天九又道:“不過大哥,怪味軒又沒有搶你的生意,你犯得著窮追猛打嗎?是不是太欺負人了。”

劉雲熙狠狠道:“你還有何話說?”

李奇雙手一張,道:“我該說些什麼嗎?我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曉。”

洪天九道:“大哥,都這般時候了,你就承認唄,除了你,誰還能調動龍衛軍。”

“龍衛軍?”

李奇一驚,道:“這跟龍衛軍有什麼關係?”

周華道:“難道你不是你叫龍衛軍的士兵去怪味軒捧場的麼?”

李奇微微皺眉,道:“是有這麼回事。”

“那不就是了。”洪天九拉攏著腦袋,道:“你明知怪味軒就十娘一個廚師,什麼都得她親手做,你每天叫上百八十個人去捧場,擺明就是想累死她呀!”

“每天?”李奇一愣,道:“我隻叫過一次啊!”

洪天九道:“不對呀,我們可是親眼見到,每日都很多士兵去怪味軒。”

周華幾人也使勁的點了點頭。

不對!除我之外,還有一個人可以做到。李奇忽然轉過頭去,隻見高衙內正在陸千的掩護下,朝著後門走去,暗道,果然是這二貨,難怪他方才說怪味軒開不長久了,喊道:“衙內,你去哪裡啊?”

“本衙內得回去識書認字了,就先告辭了。”

高衙內頭也不回的回了一句話,腳步卻是更加快速了。

劉雲熙冷冷道:“你若再敢往前走半步,我就奉上世上最毒的蛇與你作伴。”

最毒的蛇?高衙內整個人瞬間石化,轉過身來,忙揮手道:“不不不是我乾的,這都是李奇乾的,你---你可以問那些士兵啊!”

劉雲熙皺眉道:“你怎地知道那些士兵一定會說是金刀廚王?”

柴聰哈哈道:“這還不簡單,因為是他吩咐那些人說的。”

高衙內蹦起來指著柴聰罵道:“柴聰,你小子究竟是幫哪邊啊!”

此話一出,等於是不打自招了。原來自從那日李奇讓龍衛軍的士兵跑去怪味軒嘗鮮後,怪味軒立刻在軍營裡傳開了,很快就落到了高衙內的耳裡,這喚作其他人,高衙內就直接命人去把店給平了,可是他每當想起那幾百斤蛇,心裡就膽寒,不敢硬來,而他早已派人打聽清楚,知道怪味軒就一個怪十娘一個廚師,於是就想出這懷柔政策,用錢把劉雲熙給砸死,美其名曰練兵,而且還是借用李奇的名字,他自以為此計甚是高明,無人能夠看穿,沒想到這一出門就剛好被劉雲熙給逮住了。

這二貨還真是漲智商了。這等伎倆都想得出。李奇心中都忍不住對高衙內豎起了大拇指。

劉雲熙眉頭一皺,望向高衙內。道:“衙內,我自問與你無任何過節,你為何總是要與我過不去?”

高衙內欺負人,哪裡需要什麼理由,可是他的確是發自內心的害怕這渾身都是蠍子、蜈蚣的劉雲熙,不敢叫囂。擠出一絲笑意道:“你---你此話何意,我---我叫人你去給你捧場,又沒有不付錢,你應當感謝我才是,怎能說與你過不去了。”

劉雲熙眼中寒芒一閃,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就在此時。右側忽然響起一個慵懶的聲音,“步帥。凡是怪字開頭的人,你要麼就彆去惹他,要麼就斬草除根,千萬彆縱虎歸山,否則後患無窮。”

李奇尋聲望去,隻見酒鬼靠在牆上打著盹。

劉雲熙停住了腳步,轉頭望去,道:“你是何人?”

酒鬼微微睜開眼。不答反問道:“怪九郎死了沒有?”

怪九郎?難道酒鬼認識她?李奇不禁望向馬橋,後者同樣也是一臉疑惑。

“早死了。”劉雲熙道:“你認識我師父?”

“好好好,這鳥人終於死了。”酒鬼哈哈大笑幾聲,道:“何止認識。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劉雲熙淡淡道:“原來如此,我師父救人無數,那也不稀奇。”對於酒鬼的辱罵,絲毫不以為意。

酒鬼又道:“可他又是我的仇人。”

劉雲熙道:“我師父害人無數,倒也正常。”

酒鬼點點頭道:“不虧是怪九郎的好徒弟,這話說的是深得其神啊。”

“你廢說完了沒有?”

“說完了。”

李奇他們對於酒鬼這話都感到好奇,可是劉雲熙卻是一點好奇心都沒有,抬腿就走。高衙內回想起方才酒鬼的話,心中一凜,忙上前道:“李奇,快快叫人殺了這惡毒女子,否則他必定會來報複我的。”

李奇眉頭緊鎖,忙抬手道:“請留步。”

劉雲熙轉過頭來,淡淡道:“你若是要殺我,現在便是最好的時機,倘若等我回去了,不管你是派這糟老頭子來,還是你身邊那姓馬的,恐怕都很難得逞。”

酒鬼點頭道:“我對此是深信不疑,不過我是不會去的。”

這女人真是傻,竟然自己說了出來。高衙內心中暗自一喜,急的催促道:“李奇,你還不快些動手。”

“夫君,夫君,你怎能扔下我獨自離去,你叫我怎地活下去啊...嗚嗚嗚...!”

就這時,對麵忽然傳來一個婦人的哭聲。

眾人同時舉目望去,隻見右邊快步走來四五個人,其中一個獵戶推著一輛木板車,上麵躺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一動不動,似乎已經死了,邊上還跟著一個婦人,哭哭啼啼的。

過往的百姓都對其指指點點的。

洪天九哎喲一聲,道:“那不是住在襖廟邊上的羅獵戶麼?”說著他急忙走了過去,問道:“羅家娘子,你丈夫這是怎麼呢?”

他生性好玩,交朋友從不問出身的,什麼三教九流的他都認識,以前也經常與這羅獵戶他們上山打獵。

那婦人早已泣不成聲,連話都說不了,聽洪天九這麼一問,她哭的是更大聲了。

周華急道:“你莫哭呀!快說啊,是誰害了羅叔!”

站在左邊的那裹著豹皮肩獵戶道:“原來是小九和三郎,唉,羅大哥他是死在毒蛇的毒牙下。”

洪天九啊了一聲,麵色駭然,道:“羅叔怎地這麼不小心。”

那獵戶道:“其實我等已經很小心了,可是那毒蛇好生惡毒,羅大哥他---唉。”

“哭死人倒是見多了,哭活人我倒還是頭一次見到,真是有趣。”

劉雲熙笑著搖搖頭,又朝著李奇道:“金刀廚王,你究竟動不動手,不動手,我可就要走了。”

李奇微微一怔,苦笑道:“動什麼手?你未免把這世界想的太黑暗了,你又沒有犯法,即便你犯法了,那也是開封府的事情。不過,你方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哭活人。”

酒鬼歎了一聲,道:“這你都聽不懂,她不就是說那獵戶並沒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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