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識得那胖子?”
酒鬼不可思議的望著馬橋道,在他的印象中,馬橋的朋友,他全都認識啊。
馬橋哼了一聲,道:“手下敗將。”
原來突然闖進來的這人正是當初在燕山府,被馬橋一擊轟暈過去的那大胖子阿巴黎,隻不過如今這胖子又變得生龍活虎,身穿鐵甲,這猛然的衝了進來,恰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就是不知道那片胸毛長出來了沒有?
由於高衙內當初建村時,弄得都是土牆,也沒有認真去弄,才會被這大胖子這麼輕鬆的撞了進來。高衙內再二,也不可能想到這難民村在這一刻會變得恁地重要。
“吼---吼--!”
隻見一飛騎從這個缺口飛躍進來,是金軍,隨後,金軍就如同洪水一般從那個缺口湧了進來。
那胖子也沒有懈怠,還在使勁推著車子撞牆,片刻功夫,就被他撞出一個大缺口來。
這突然的變故,可是讓宋軍大吃一驚呀!
敵人的援軍到了!李奇暗道一聲糟糕,這若是讓郭藥師跑了,他真的會淚崩去。趕緊將自己身邊這幾千騎兵全部派了出去,狙擊這支援軍,務必要殺死郭藥師,身邊隻留下耶律骨欲、酒鬼師徒。
原本已經絕望的郭藥師,忽然見自己的援軍到了,不禁喜極而泣啊,大喊道:“不就此時殺出,更待何時!弟兄們,給我殺!”隨即引兵奮力衝殺。
趕來的援軍,清一色的女真兵呀,幸虧這地形對宋軍有利。否者這一衝進來,鹿死誰手,還真猶未可知呀!但是,由於宋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一時間。是連連敗退。
楊再興臨危不亂,迅速重新組織陣型,隱藏的弓箭手躲在房裡拚命狙擊這一支援軍。
雙方焦灼成一團。
還是那句老話,狹路相逢勇者勝!
金軍的騎兵雖然在這裡發揮不出優勢來,但是在金軍大將忽魯奮的領導下,女真人那也是勇猛無敵。再加上郭藥師求生的拚死一戰。眼見他們就要回合在一起了。
這時候,龍衛軍的騎兵也衝了上來,橫在中間,雙方又是一陣慘烈的廝殺。
一小隊龍衛軍率先衝向那還在撞牆的大胖子,欲奪取金軍逃生之路。衝在最前麵的那名騎士,對著阿巴黎就是一刀揮下。
當的一聲清脆的金屬聲。
隻見那大胖子舉臂相迎。火花四濺,原來他手臂上還有一層厚厚的護甲,他也沒有武器,就是靠這雙手的護甲禦敵。
“啊---!”
彆看這阿巴黎特胖,但是反應極快,反手一把抓住那士兵的手腕,大叫一聲。隻是他的聲音太娃娃音了,尖的令人渾身都起雞皮疙瘩。隻見那士兵在這大胖子手中就如同玩具一般,根本毫無還手之力,阿巴黎雙手舉起那名宋軍,猛地扔了出去,登時砸到後麵跟上幾名士兵。
這大胖子是得勢不饒人,衝上去憑借著那無與倫比的身軀,掄起雙拳就是一陣揮舞,當真無人近的了身。
若是不能堵住這口,那金軍肯定會從這裡逃出去。李奇看的心裡著急。朝著馬橋道:“馬橋,務必要將那胖子給我殺了。”
馬橋早已經迫不及待了,李奇話音未落,他就縱馬衝了出去。
“小橋,你不能衝動呀。你一個人去太危險了,哎呦,為師來保護你。”
酒鬼趕緊跟了過去,其實這最後半句才是重點。
李奇倒也沒有阻攔,因為是他也攔不住啊,如今他身邊就剩下耶律骨欲和幾名親衛兵,這時候,若是有支敵軍過來偷襲,那他可就成了甕中之鱉。
在女真人的凶猛之下,硬是被他們殺出一條血路來,但是他們也是損失慘重呀!那忽魯見到裡麵推起的屍體時,心中一驚,這---這是宋人乾出來的麼?朝著郭藥師嚷道:“郭將軍,我奉監軍之命,前來支援你。”
郭藥師此時已經是狼狽不堪了,如今隻想逃跑,急切道:“忽魯將軍,我們還是快快殺出去吧。”
忽魯也知道在這裡打,那真是找死,待與郭藥師回合後,也沒有彆的念頭,隻想殺出重圍。
由於前麵宋軍就和常勝軍廝殺了兩個時辰,身體已經超過了負荷,如今也是頂著一口氣在與金軍搏命,依靠神機營的幫助,始終讓忽魯、郭藥師他們是寸步難行。
一陣陣箭雨落下,金軍死傷慘重。
楊再興扔棄了弓箭,一聲不吭的殺了過來,他力大無窮,而且女真人的凶悍,在他眼中視若無物,專注殺人,那些女真人在他們的長槍之下,還真就如砧板上的魚肉,任他宰割。
郭藥師一看楊再興又來了,心中是又恨又怕,忙叫人擋上去。
瞬間,又有不少人向楊再興奔將過來,楊再興微微皺眉,他的擒賊先擒王的計劃無疑是流產了。
“嘿!大胖子!還的記得你馬爺爺否?”
馬橋一手勒著韁繩,一手將狼牙棒扛在肩上,以一個非常霸氣的姿勢,興致勃勃的直奔那胖子而去。
那胖子見到馬橋,那一對眯眯眼射出兩道憤怒的目光,大叫一聲,雙手拖著那輛車子朝著馬橋衝了過去,這兩推車其實就是他的坐騎,他這麼胖,牛都不一定承受得住,更何況是馬了,所以他出戰,一般都是坐在車上,用幾匹馬拉著走。
“各位,且讓讓,讓讓!”
騎慣了大蟲的馬橋,騎馬向來就是不要命的,狂奔中大聲喊道。那些士兵見到馬橋衝了過來,趕緊讓開,龍衛軍誰人不知道這也是一個瘋子。
“胖子!接你馬爺爺一棒。”
馬橋衝了過去,單手拿起狼牙棒,就是一個橫少千軍。
那胖子不避不讓。雙手甩起推車。
“砰”的一聲巨響。
木屑橫飛,那輛推車登時被馬橋這一棒給打的支離破碎,宣告光榮退休了,好在它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但是馬橋的狼牙棒也險些脫身,身子一斜。險些從馬上掉下來,驚訝道:“呀呀呀,好久不見,力氣大了許多嗎。”
阿巴黎又聽不懂馬橋的話,手拿那輛推車的兩個把手衝了過來,沒有什麼招式。單純的力量比拚。馬橋這人就一根筋,他自信力量不輸這胖子,於是也不玩虛的,舞起狼牙棒和這胖子經行最原始的力量較量。
可就在他們纏綿悱惻時,忽聽側麵一個嘶啞的聲音叫道:“胖子,小心。”
胖子下意識的轉頭過去。砰地一聲巨響,隻見一鐵錘正中他麵部,他再一次被一招轟殺,不過這一次,可是真死了,直挺挺到了下去,地都好像震動了一下。
“哎呀。哎呀!都說讓你小心,咋還這麼不小心了。”
酒鬼用力的抓了抓頭,學著馬橋的口氣道:“這錘子還真不錯,舞著有勁,還能當暗器使,比啥棒子好用多了。”
"chiluo"裸的報複啊!
馬橋怒了,朝著酒鬼咆哮道:“混賬,誰讓你幫忙的。”
酒鬼臉上忽然一變,目露凶光,道:“你小子是不是瘋了。這是打仗,可不是比武招親,你這麼做對得起美美麼。”他言罷,一勒韁繩,朝著金軍衝了過去。
馬橋很少見酒鬼發怒。被他這麼一罵,登時醒悟過來,覺得自己老對不起魯美美了,狼牙棒往地上輕描淡寫的一挑,道:“接著。”
酒鬼馬下不停,頭也不回,手往後一伸,順手接過錘子來,沒有絲毫停頓,直接朝著麵前的一名金軍掃去,那人立刻腦漿迸出,飛了出去。
酒鬼不跟馬橋一樣,愛裝逼,他可是十八般兵器都會使,也知道打仗就是用性命在搏,絲毫不留情,出手就要人命,而且必定是一招擊殺,雙手鐵錘都快舞出花來了,真心比不小說中的李元霸弱,僅僅就是這一會功夫,就擊殺了二十餘人,殺的金軍是節節敗退,都不敢靠近他。
而神機營的士兵,在屋頂上掩護著酒鬼,這更是讓酒鬼無所顧忌,他與楊再興從東西兩麵殺向中間,二人似乎還比試,看誰殺的多。
酒鬼在這一刻,將他嗜血的本性展露無遺,興奮的大吼道:“哇哈哈!好久沒有殺的這麼痛快了。”
“阿巴黎!”
金軍大將忽魯見到那胖子倒下了,嘶吼一聲,憤怒至極,可又見對方又來幾員猛將,心中又很是著急,若再不突圍出去,他們可也得陪郭藥師一塊死了。
可是,屋內和屋頂上藏著的那些弓箭手太恐怖了,有他們在很難突圍出去。
忽魯畢竟是身經百戰,臨危不亂,一邊突圍,一邊思考策略,忽然,他的目光被一根正在燃燒的木柴吸引住了了,長槍往地下一挑,那燃燒的木柴飛到一個小茅屋上麵,一點即燃。
那士兵見了,立刻明白過來,紛紛衝去拿起柴火就往周邊扔去。
轉眼間,整個青田村都陷入了一片火海當中。
神機營的士兵隻能從屋內跑出來,藏在小巷之中,繼續射殺敵人,但是視野卻大大受阻。
濃煙滾滾,沒有了神機營的掩護,金軍也不在畏手畏腳,奮力殺出一條血路來,奪命而逃,他們畢竟是騎兵,逃跑的功夫可也是一流啊。
李奇眼睜睜的望著郭藥師從那缺口躍了出去,無奈的歎了口氣,這周邊地形開闊,根本不能在設伏兵,一旦被他們逃出這村子,那很難在圍捕他們了,雙手枕在腦後,仰麵朝天,罵道:“高衙內你個奸商,修牢固點會死呀!”
當然,他不是真的怪高衙內,不可能你休怪村子,圍牆弄的更城牆一樣吧,他隻是感到很遺憾罷了,眼見火勢越來越大,朝著身旁的士兵道:“吩咐弟兄們,立刻收割戰場,然而退出青田村。”
“遵命!”
......
這郭藥師真是死裡逃生,撿回一條命來,跟著忽魯身旁往死裡跑,連頭都不敢回。跑了好一陣子,後麵的追殺聲漸漸遠去,他剛想喘口氣,一人忽然叫道:“敵人追上來了。”
“哪裡?”
郭藥師慌忙的轉頭一看,隻見左側二十仗遠一支部隊幾乎與他們是並肩而行,這一支部隊人不多,就百餘人,但是個個身著黑色盔甲,為首一人,正是楊再興,雙眼死死盯著郭藥師,一語不發,仿佛就是看待一個死人一般。
“又是這小子。”
郭藥師如今非常痛恨楊再興這眼神,恨不得將這廝碎屍萬段。
其實忽魯一直都在注意這支部隊,從他們衝出包圍圈的那一刻起,這支部隊就一直跟隨著他們,雖然他們是殘餘部隊,但是也有幾千人馬,戰鬥力絕對超一流,你一百多人就敢追上來,這是何等膽色呀!宋人裡麵竟然還有這等冷血的家夥,而且,要知道女真人的騎術天下無雙,但是這支部隊卻不弱於他們。
這讓忽魯很是大感驚訝,其實他方才在青田村就已經注意到了楊再興,就屬這小子和那拿錘子的大叔殺人最猛,而楊再興是殺的最多的一個。
忽魯明明知道對方一百人不可怕,對自己造成不了威脅,但是楊再興這種不依不饒的追擊,和那冷漠的眼神,讓他感覺很不舒服,誰願意屁股後麵老跟著一條尾巴,但是現在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決不可念戰,於是命手下一員猛將率領兩百人去阻擊楊再興,他自己則是繼續奔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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