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一章 政變(求求月票)(1 / 1)

這一日,金軍終於開始撤出孟陽,往北撤兵,他們還是打算走來的那條路線,往大名府走,隻要安然度過黃河,那麼在黃河以北的平原上,他們可以任意馳聘。

而張邦昌與胡攸這一對極品軟蛋,率領十萬禁軍在後麵掩護著,兩軍保持三十裡的距離,幾乎包括各個方向,生怕哪裡冒出一支援軍來。

不僅如此,在隊伍的最前麵,有著一輛馬車,馬車上麵豎著一麵大旗,張邦昌是下達了死命令,越過這麵旗的,殺無赦。

剛剛出孟陽時,完顏宗望還下令三軍時走時停,時快時慢,觀察宋軍的陣型,見這宋軍當真穩穩保持這個距離,也沒有一個人敢越過那麵大旗,心裡對張邦昌的權力是有了充分的信心。

而且,完顏宗望瞧宋軍每路就一萬餘人,而且是以道路為主,兩兩相隔甚遠,毫不顧忌陣型,心想,此時我若反悔,突然發動進攻,瞬間就可以殲滅至少一半的禁軍。

當然,想是這麼想,就算擊潰了這隻禁軍,後麵還有八萬西軍以及好幾路援軍,完顏宗望當然不會做這蠢事,現在他隻想儘早渡河。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就更加放下心來了。

隨即,命大軍全速行軍,爭取能夠早日渡過黃河。

金軍馬不停蹄,日夜兼程,不到兩日,他們就已經趕到了滑州,這才停下來喘口氣。

說來也好笑,在曆史上護送金軍出境的乃是種師道率領的西軍,因為禁軍當時打的都沒有剩幾個兵了,而由於李奇的到來,京城禁軍的數量再慢慢增加,而且在戰爭的過程中,又增添了不少新的血液,兵力充足,如今反倒是為了防止種家軍偷襲。

......

這一夜。開封四城城門漸漸關合起來,原本宋朝的是不禁夜的,但是由於這是非常時期,幾天前都隻是準許南城門在白天開門幾個時辰而已,如今金兵退了,百姓們得外出作業,於是將關門時間延遲三更時分。

咚咚咚!

隻見一列士兵從馬行街直衝下來。奔著金樓就去了。

砰!

隻見為首一人直接將門給踢開,旋即一群人就湧了進去。

金樓裡麵的人才剛剛入睡,突然驚醒過來,這神都沒有反應過來,眼前就滿是陰森森的槍頭。

不一會兒,就見一個個粗繩捆版的人被押了出來。

一名士兵站在門前默默的記著數。而後跑到領隊的士官麵前,道:“啟稟將軍,一個也沒有跑。”

那名將官點頭道:“很好。對了,張春兒和古達呢?”

“在後麵。”

“帶他們過來。”

“遵命。”

不一會兒,張春兒和古達就被帶了過來。

“鬆綁。”

“是。”

一名士兵立刻將張春兒和古達身上繩子給解開來。

那名士官拱手道:“步帥如今不在京城,但是他讓我轉告二位,還請二位放心。步帥他一定會遵守他的諾言,這金樓已經完完全屬於張娘子了,隻是如今局勢一切尚未明了,就請二位先到侍衛步暫避風頭,等到步帥回來,再向二位致謝。”

張春兒點頭笑道:“那就讓將軍費心了。”

“不敢,不敢。”

那士官一揮手,直接一輛馬車緩緩而至。伸手道:“二位請上車。”

“多謝。”

......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開封府衙門前突然來了一隊禁軍。

一人站在門前,捶著大門,嚷嚷道:“開門,開門。”

“誰在外麵嚷嚷啊!”

砰砰砰!

“快點開門。”

吱呀一聲,這開封府衙的大門剛剛打開一條縫來,就見幾名士兵直接衝了上去。將大門給撞開來,那名開門的衙差似乎剛剛被吵醒,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忽然被門這麼一撞。直接飛了出去,摔倒在地,驚醒之餘,又見一群人衝了進來,登時嚇壞了,嚷道:“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拿下!”

兩名士兵立刻衝上去,直接將這看門的按在地下。

此時,外麵的動靜也驚擾了其他的衙差。咚咚咚,聽得陣陣腳步聲,隻見裡麵跑又出不少人來,但是有些甚至還在穿衣服,素質之差,可見一斑啊。

“弓箭手準備。”

唰唰唰!

五十名餘名弓箭手同時搭弓拉箭。而其餘的則是直奔後堂而去。

那名士官朗聲道:“爾等速速放下兵器,否則殺無赦。”

那衙差如夢初醒,見到那雪亮的箭頭,手中的兵器就如同燙手的山芋,趕緊扔在地下,跪倒在地,大喊饒命。

那士官一揮手,一些士兵立刻衝上去,將他們全部捆綁起來。

忽然,隻聽得裡麵有人嚷嚷道:“放開,放開,我乃開封判官,你們想乾什麼?”

片刻過後,隻見那些士兵壓著一大群人走了出來,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等於是把開封府給抄了。

那士官道:“將這位判官大人的嘴給我堵上。”

“你---唔唔唔!”

“稟告將軍,名單上的一個沒跑。”

“很好,全部帶走。”

“遵命。”

.....

樞密院。

“砰砰砰!”

“開門,開門。”

“啊---你是什麼人?”

“全部拿下,一個也彆放過。”

......

除了樞密院、開封府以外,三司六部,包括中書省,門下省,其中的官員全部被一群突如其來的禁軍給一抓而空。

皇宮正南麵的大慶門。

咚咚咚!

一陣馬蹄聲,陡然響起。

隻見畢湛騎著高頭大馬,率領一千禁軍奔將過來。

那門前的禁軍見了,趕緊將門打開來。

畢湛一勒韁繩,吩咐道:“沒有攝政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

“遵命!”

言罷,畢湛就領著士兵衝進了皇宮。

......

金軍終於退兵了,文臣們當然是歡欣雀躍呀。此番戰役,他們才是大功臣呀,不是你們武將打退了金兵,而是我們說退了金兵,他們都為自己的睿智感到自豪和驕傲,也迫不及待的要回府去住。

其實在他們掌權後,就已經想回府住了。但是因為求和讓百姓非常憤慨,他們心想若是此時在把那些流民趕出來,百姓可能會發生暴動,於是一忍再忍,如今金兵終於退了,大局已定。他們也沒有了這後顧之憂。

但是卻被趙楷給製止了,趙楷說你們的府邸如今一定臭烘烘的,何不先把難民調出來,讓人清理一下,然後再住進去,而且,金兵退兵了。怎麼也得弄一個慶功宴吧。

那些大臣們見趙楷還替他們著想了,以為趙楷怕宋徽宗回來後,他們會去告狀,心中甚感得意,立刻答應了下來。

趙楷也算是花了一點血本,弄了幾桌宴席,辦了個比較體麵的慶功宴。

那些文臣開心呀,個個喝的都是忘乎所以。宴會結束後,幾乎個個都是被抬了回去。

此時,蔣道言與妻子熟睡正酣,忽聽得“砰”的一聲巨響,房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來。

蔣道言登時驚醒過來,恍惚間,外麵火光閃爍。隻見幾個人從外麵走了進來。

“啊---!”

蔣道言的妻子驚叫一聲,這人都來到臥房了,那肯定不是什麼好人呀!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本禦史的臥房。”

蔣道言一邊說著,一邊趕緊揉了揉眼睛。

聽得一個笑聲道:“點燈。”

蔣道言聽著聲音好生熟悉。但是由於剛剛驚醒,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對方是何人。

可是燈盞點燃後,蔣道言終於看清來人,驚呼道:“秦檜?”

來人不是彆人,正是李奇的心腹秦檜,蔣道言見到秦檜突然來了,心裡隱隱覺得情況有些不妙。

秦檜望著蔣道言,嗬嗬一笑道:“虧得蔣禦史還識得我,真是我秦某人的榮幸啊!”

蔣道言微微一怔,反應過來了,登時大怒不已,指著秦檜道:“你這廝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來此造成,信不信我讓人將你捉進開封府,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

秦檜微微一笑,上前一步,笑嗬嗬道:“看來蔣禦史還是沒有完全酒醒,那下官就幫蔣禦史醒醒酒吧。”

啪!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一聲清脆的耳光聲。

原來秦檜是直接一巴掌打在蔣道言臉上。那蔣夫人都驚訝的叫不出聲來了,她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敢打她丈夫。

蔣道言被秦檜這一巴掌給打蒙了過去,隻覺臉上一陣火辣辣,他忽然醒悟過來,捂住臉,指著秦檜,不可思議道:“你---你---。”

秦檜溫文爾雅的說道:“你不是在做夢,方才是我打了你一個耳光。”

“我殺了你。”

蔣道言可是禦史台的扛把子呀,皇帝都不敢訓他,更彆提被打耳光了,張開血盆大口,憤怒的朝著秦檜就撲了過去。

砰!

秦檜不躲不閃,隻見他身後的兩名士兵立即衝上去,將蔣道言牢牢的按在床上。

蔣道言脾氣是暴躁,可惜身板不行,被兩名士兵按著是動彈不得。

秦檜拿出手帕擦了檫手,笑道:“蔣禦史,下官絕非平白無故的打你,這一耳光是大人親自吩咐我賞給你的,說是報答你在那些日子裡對他的諄諄教誨。”

這一耳光也徹底將蔣道言給抽醒了過來,雙目瞪著秦檜,驚恐道:“你---你說什麼?李奇他---。”

秦檜嗬嗬道:“差點忘記告訴你了,托你的福,大人如今還活的好好的,隻不過大人此時還有要事要做,不便來此,等到大人回來,他一定會親自來感謝蔣禦史的。”

蔣道言幡然醒悟,他畢竟還是在官場上混跡這麼多年,察覺出了一些蛛絲馬跡,道:“你---你們想做什麼?這是你們的一個陰謀!你們想要造反?不,是趙楷想要篡位。”

算你還不傻!秦檜笑道:“待會你就知道了。現在跟我走一趟吧。哦,如果蔣禦史還沒有清醒的話,下官可以讓他們兩扶著蔣禦史去。”

蔣道言一愣,旋即哼了一聲,道:“放開,我自己會走。”

“如此就再好也沒有了。”秦檜說著又朝著一旁的蔣夫人道:“蔣夫人,你可以繼續睡,但是最好彆出這門,否則,我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蔣道言怒喝道:“你敢?”

“我隻是好心提醒,聽不聽由你。”

秦檜一揮手,那兩名士兵立刻退下。

蔣道言氣的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但是苦於拿秦檜是半點辦法也沒有,隻能朝著他夫人道:“夫人,你且放心,我去去就來。”抖擻一下,穿上衣服與秦檜來到外麵,隻見他的親人全部被押了出來。他怨恨的望著秦檜道:“你若敢動我的家人,我一定饒不了你。”

秦檜嗬嗬道:“大人還真是神機妙算,就知道你會說這句話,還讓我問問你,當那些士兵的父母失去兒子的時候,你可有想過他們的感受。常言道,已所不欲,勿施於人。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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