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狗日的家夥,還有完沒完啊!這要是讓我知道哪個王八蛋在後麵搞鬼,老子非得賞他幾斤顫聲嬌不可。”
李奇被完顏希尹的騷擾戰術弄得是神魂顛倒,欲仙欲死,忍不住破口大罵,但是苦於沒有辦法,這種騷擾戰術,是金軍慣用的手段,咱們就是馬快,你咬我呀!
宋軍在這上麵吃了不少虧,得虧如今這支軍隊裝備精良,而且打了不少勝仗,這也讓完顏希尹有所忌憚,不敢過分的去騷擾,以前很多宋朝的軍隊,都是直接被騷擾死。
就在這時,天空又下起雨來,這讓李奇就更加鬱悶了。
“報---!啟稟步帥,那支金軍突然朝西北方退去。”
李奇以為是種師道的策略成功了,不禁長鬆一口氣,道:“真是謝天謝地呀!”
種師道卻沉眉不語,金軍幾番騷擾雖然迫使他們將速度降了下來,但是也沒有起到很理想的效果,如此就退去,讓他心中有些疑惑,於是又派出不少哨探去四周打探,確定沒有危險後,又命大軍全速行軍。
沒有金軍的騷擾,宋軍將士也沒有顧慮,開始拚命的往雲州趕。
不到三日,大軍就到達了應州和雲州的交界地,一個名叫渾源縣的邊境。
因為這裡是一條名叫渾河的河流的起源地,故此稱之為渾源縣。在遼國統治的時期,這渾源縣隸屬應州,後來被金國打下來了,但是在與宋朝交涉的時候,並沒有將渾源縣也一並劃給了宋朝,而種師中的部隊也沒有打到這裡來。
蓋因這渾源縣離雲州大同府比較近,自古以來就是兵家必爭之地。
這渾源縣地勢非常險要,可以說是雲州東南麵的第一道重要的防線,渾河雖然隻是一條支流。但也不小溪,而且這裡還有一座高山,名為崞山,這座山在後世還有“絕塞名山!”美譽。
那是氣勢磅礴,奔騰起伏,橫亙塞上,東西綿延五百裡。錦繡一百零八峰。
又有河,又有山,地勢這麼險要,肯定是戰略要地啊!
金國肯定不會願意給大宋啊!
李奇聽到這裡地勢這麼險要,金軍肯定會在這裡設防,就想繞開這渾源縣。
可是種師道卻不讚成。蓋因這渾源縣與應州、朔州、代州都可以說是搭界,你若不攻占這裡,那麼你很難與折家軍、種家軍保持聯係,金軍也隨時能夠截斷從西北運上來的軍糧。
而且,金軍擅長的是在廣闊的平原作戰,這山地戰、水戰是我們所擅長的,即便金軍在此布防。那也不是說就攻不下來。
總而言之,想要奪取雲州,就必須吃下這塊硬骨頭。
種師道說的有理有據,李奇當然無話可說了,彆看他打了幾次勝仗,但是他還是一個廚師,戰略上,他可以根據政治方麵的需求。決定戰略方針的走向,但是在戰術上,那還是以種師道的意見為主。
李奇之所以第一時間想要繞開這渾源縣,根本原因還是在於,他得顧忌到京城的局勢,這十幾萬人可不能有任何閃失。
由於雨一直下個沒完沒了,士兵們又是日夜兼程。均感疲憊,於是李奇就決定在這裡休息一日,順便派人去渾源縣打探下,看看金軍在這裡布防了多少人馬。
這不探還好。一探,還真是嚇了一跳,彆說金軍,哪怕是一個人都沒有。
這可是讓李奇、種師道大吃一驚,就算你完顏宗翰怕打不過我們,那也得守呀,這還能為你們爭取不少時間。
李奇非常謹慎,又派出一千人前去打探,但是打探回來的消息,還是一樣,渾源縣境內已經是空無一人。
這讓種師道、李奇徹底迷茫了,但是既然你不守,那李奇也不是一個客氣家夥,在探明周圍以前都安全後,立刻進駐渾源縣。
李奇他們直接搬進渾源縣的府衙。
種師道又命士兵守住個個要道,如此輕易的拿下渾源縣,還真是一個天大的驚喜啊!
但是這也讓人摸不著頭腦。
以完顏宗翰的軍事才能,怎麼可能放棄這個戰略要地。
府衙內。
一乾將士稍稍休息了一會,便來到大堂,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李奇問道:“種公,這金軍為何放棄這渾源縣?”
種師道搖搖頭,道:“這老夫也不是很清楚,據老夫所知,對於完顏宗翰大軍所在的大同府而言,這渾源縣就是東南麵的第一道防線,應該重兵把守這裡才是。”
李奇道:“會不會是他們的援軍已經到了。”
種師道道:“如果到了的話,那麼他們更加沒有理由放棄渾源縣了。”
“這倒也是。”
李奇點了點頭,愁眉不語。
過了一會兒,楊再興忽然一身水滴滴的走了進來,道:“啟稟步帥,我軍在渾河附近發現一些爐灶。”
“爐灶?”
李奇皺眉道:“什麼意思?”
楊再興道:“這些爐灶似乎搭建不久,而且數量還不少,另外,我們還在那裡發現有大量人馬駐紮的蹤跡。”
“這---。”
種師道雙眉一抬,道:“這幾日都在下大雨,如果是很久以前的,應該已經衝刷掉了,如此看來,金軍前麵應該也準備在此設防,隻不過是在我們到來之前,撤離了渾源縣,可是,是什麼原因讓他們突然撤離呢?”
李奇道:“據說這完顏宗翰的軍事才能與完顏宗望不相上下,他們這麼做,一定有原因的,我們不可大意呀!”
種師道嗯了一聲,道:“從渾源往上就是大同府了,我們可以將渾源縣作為我們的大本營,與應州的師中連成一塊,如此一來,我們進可攻,退可守。”
“穩當點也好。隻是這雨下個沒完沒了,太TM煩人了。”
嶽飛鬱悶道:“是啊,雨這麼大。我們的車隊和神機營恐怕會遇到很多的困難。”
種師道道:“這就是戰爭啊,其實不管是下雨,還是下雪,這對雙方都是公平的,就看誰更加會利用這天時地利了。據我所知,我們要想去到大同府,必須要渡過桑千河。雖然老夫不知到這一段桑千河的水勢,但是方才看了看渾河的水勢,可能桑千河會出現漲水的情況,所以,老夫以為還是派人去師中那裡,調派一些船隻上來。”
這雨雖然不是很大。談不上暴雨,但是也不得不考慮漲水的問題,如果漲水的話,那麼浮橋肯定用不少了,必須得靠船隻渡河,對於這支水陸兩棲皆可作戰的禁軍,隻要有足夠的船。對付金軍,李奇還是非常有信心的,道:“可是二將軍那裡一下子能調派到這麼多船隻麼?”
種師道笑道:“西北多地區臨近黃河,朝廷在西北也有船廠,這地段河道多,老夫相信他應該是早有準備。”
這種規模的戰爭,輸贏直接決定一個國家的命運,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老將軍。當然得考慮到個個方麵,在這到處都是河道的地區,不可能連船都不準備好。
“那就好,那就好。”
一乾將領又在地圖麵前,商量下一步作戰計劃。
翌日。
雨勢不減反增,李奇隻好等雨勢小一點再進軍,另外他還派人去前麵打探下。看看雲州邊境有沒有金軍布防,但結果是連半個金軍的影子都看不到。
“報---!”
一名哨探突然走了進來,道:“啟稟步帥,朔州傳來消息。折將軍的大軍剛剛出黃花堆,突然遭受到了金軍主力部隊攻擊---。”
李奇駭然道:“情況怎麼樣?”
“雙方均有損失,但是折家軍被迫再度退到了黃花堆。”
種師道道:“折將軍手裡有多少人馬?”
“折將軍手中原本隻有兩萬多人馬,後來又從太原調來一萬五千人馬,另外還有種老將軍的兩萬兵馬,約莫六萬人馬。”
“六萬人馬?”
種師道皺眉道:“可是中了金軍的計?”
“那倒沒有,起初我們的兵力還占有優勢,但是後麵金軍的完顏希尹突然率領援軍趕到,折將軍不敵,才退回黃花堆。”
種師道道:“這不可能呀,黃花堆乃是朔州和雲州的邊界,他完顏宗翰將主力全部放在那邊,那用什麼來抵擋我們這路大軍呢?”
種師道又朝著那哨探問道:“你們可有金軍援軍的消息?”
那哨探搖搖頭道:“倒是沒有。”
嶽飛分析道:“如果金軍的援軍沒有到的話,那麼完顏宗翰肯定是想趁機先集中兵力擊潰我們南線的軍隊,然後再調集大軍回大同府防守,避免兩線作戰。”
“你說的有道理。”種師道皺了皺眉頭,朝著李奇道:“看來我們得立刻進軍,不管能否一口氣攻占雲州,但至少要替折家軍那邊分擔一些壓力,決不能讓完顏宗翰逐個擊破。”
這沒有辦法了,南麵戰線吃緊,李奇隻能命大軍立刻動身,冒著大雨進軍大同府。
由於這支禁軍裡麵,沒有人對雲州的地理情況非常了解,種師道也沒有來過這裡,於是派出兩支先鋒軍去打頭陣,順便探探路。
可是行到半路,其中一支先鋒軍突然折返回來,說金軍是一個也沒有看到,但是前麵的桑千河漲大水,連船都很難過去。
想要進軍大同府,那麼就一定要麵對桑千河,這桑千河自朔州貫穿了整個雲州,可以說將雲州截成了兩半,渾河就是桑千河的支流,而大同府就在這桑千河的西北麵,度過桑千河就可以直接麵對大同府了,可以說是兵臨城下,但是你想繞都沒辦法繞,除非你願意走上個把月,往朔州北邊進入雲州,但是這是不可能的事,走個把月,開什麼玩笑,十幾萬軍隊,光軍糧就得把宋軍給吃窮去。
李奇、種師道均想這雨又不是暴雨,而且也沒有下太久,就算漲水,也不至於漲到無法渡河的地步吧。心中還是將信將疑。
然而,等到李奇領大軍到達了桑前河流域附近,個個都是一副呆若木雞的表情。
這哪是河呀,這分明就是海呀,若非他們都是親眼見到第一滴雨水,非得以為這肯定下了個把月的暴雨,太誇張了!
李奇望著麵前這一片汪洋“大海”,哭死都心情都有了。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金軍會放棄渾源縣,而且還敢調集主力去南麵與折家軍作戰,不是因為他們的援軍到了,而是老天給他們派來一支“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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