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李奇自己也沒有想到這盒飯會賣的這麼好,他隻不過是想多賺些錢而已。
殊不知他這盒飯出現的真是是恰到好處,因為如今可不比以前了,一份事七八個人做,吃頓飯都用上一兩個時辰,隨著朝廷大規模的削減官員,而新法的正式普及,導致官吏成天在外麵跑,哪裡還有空悠閒的吃著美味佳肴,正好醉仙居推出盒飯係列,味道還非常特彆,所以盒飯一下子火了起來。
時勢能造英雄,同樣也能造盒飯呀!
“李奇,你來了呀!”
吳福榮一見李奇來了,趕緊從櫃台迎了出來,滿麵春風啊!
李奇笑道:“生意怎麼樣?”
吳福榮笑不攏嘴道:“這還用說了,你親自坐鎮,這生意能不好麼。”
他這人其實不貪心,不管賺的多,還是少,隻有客人多,他看著就開心。
李奇笑著點點頭,忽聽到裡麵有人喊道:“呀!李奇來了呀,快快過來。”
用屁股想也知道喊話的是高衙內。
李奇抬了下手,示意等會過去,低聲道:“高衙內他們幾個沒有賒賬吧?”
吳福榮一愣,搖頭道:“沒有。”
“那就好。”
李奇輕輕送了口氣,以前高衙內他們賒賬,他倒是無所謂,如今誰還敢賒賬的話,那他肯定拿菜刀前去要債。
吳福榮又道:“哦,太師在上麵的包間裡。”
“是嗎?那行,我等會上去看看。”
李奇又吳福榮說了兩句,就朝著高衙內那群人走去。
由於醉仙居的新品麵市,導致高衙內他們來這裡吃早餐,都是成群結隊的,周華、徐飛他們都來了,因為人實在是太多了。於是他們乾脆將兩張桌子拚在一起,隻見桌子上放著各種糕點,其中最顯眼的莫不是那金色的油條。
果然是土匪呀,不過我喜歡。李奇走了過去,笑嗬嗬道:“各位吃的怎麼樣?”
高衙內一抹嘴巴,興奮道:“李奇,你這油條忒好吃了,我以前就說了,你天生就一廚子,當官就太浪費了。”
這個蠢貨。誇人都不誇。李奇咬著牙笑道:“讓你去當行不?”
高衙內嘿嘿,用手指著李奇道:“李奇,你真是太狡猾了。”
李奇錯愕道:“什麼意思?”
高衙內哈哈道:“本衙內如今要出山做買賣了,而且這一出馬,就把你的生意都搶了,你是不是害怕本衙內搶了你的風頭,於是誘引本衙內去當官,本衙內才不會上你的當了。”
日。你---夠狠。李奇想起前幾日被高衙內截胡,咬牙切齒的笑道:“衙內真是風趣。”
柴聰不知這一回。忙問道:“還有這等事?衙內,快與我等說說。”
高衙內更是得意,搖頭晃惱道:“此乃機密,不能為外人道也。”
看來這個二貨也沒有蠢到無可救藥嗎。李奇暗自鄙視了高衙內一番。然後道:“你們先吃,我上去與太師打聲招呼,記得付錢哦。”
言罷,他就去到了三樓。剛來道天上人間包廂門前,就聽到裡麵傳來小孩的嬉鬨聲,暗想。不愧是蔡老貨呀,知道我如今窮,知道率領全家前來捧場。敲了幾下門,很快門就從從裡麵打開來,隻見蔡勇站在門前,見到是李奇,道:“老爺,樞密使來了。”
“哦,李奇來了,快點進來吧。”
“金刀廚王,金刀廚王---你的珍珠奶茶真是好喝。”
“我們都非常喜歡。”
.......
李奇剛走了進去,蔡京的幾個重孫子就撲了過來,大聲嚷嚷道。
蔡京嗬嗬一笑,朝著蔡勇道:“勇子,你帶著他們去隔壁吃。”
“是。”
等到這群鬨事鬼走後,蔡京手一伸,道:“快點坐吧。”隨即又道:“李奇,你還真是有本事呀!”
李奇好奇道:“太師為何這般說?”
蔡京道:“自從老夫致仕後,幾乎都沒有出過門,也不想出門,怕遇到一些煩心事,可是你這一回醉仙居,老夫是不出也得出呀。就說你這糍飯團吧,剛一咬下去,香甜無比,鬆軟可口,更絕的是,裡麵還裹著油條,酥脆適口,小小的一個飯團卻是包含了,甜鹹、嫩酥、鬆脆,太饞人了,還有這油條,若單吃的話,老夫一口就足夠了,可是配上這豆漿,那真是妙不可言呀,絕,太絕了。至於什麼珍珠奶茶,我的幾個寶貝孫兒也都是喜愛的緊。哈哈!”
不愧是大宋第一美食家呀!李奇笑道:“太師過獎了,但是這油條---。”
蔡京忙打斷他的話,道:“田七已經說過了,老夫也就是嘗嘗而已。”
“那就好,那就好。”
忽聽樓下高衙內叫道:“爹爹,你怎來呢?”
李奇雙眉一抬,道:“太尉?”
他回來這麼久,一直想去太尉府拜訪一番,可惜一直抽不出身來。
蔡京沒好氣道:“他是想問老夫討債的。”
“討債?”
李奇一臉八卦道:“太尉最近手頭緊麼?”
蔡京笑眼瞧了李奇一眼,賣了關子,道:“你等會就知道了。”
不一會兒,高俅就進到了屋內,兀自精神抖擻,健步如飛,不愧是體育健將出身呀。當他見到李奇的時候,眼中還閃過一抹詫異。
李奇起身拱手道:“李奇見過太尉。”
高俅見李奇兀自對他恭謹有加,眼中閃過一抹讚色,暗道,這小子果真是與眾不同,也難怪他能爬到如此高的位子,我們輸給他,倒也不冤枉啊!
其實他這人還比較看得開,在他看來,沒有丟掉性命和家財,就已經算幸運的了,過往的一切,就讓它隨風飄散。如今他專心搞蹴鞠比賽,倒也樂在其中,可謂是因禍得福,嗬嗬道:“李奇,你回來這麼久,也不去看望下我這舊人啊。”
李奇忙道:“晚輩一直想去拜訪太尉,隻可惜最近瑣事纏身,還望太尉見諒。”
“見諒什麼的就見外了,這一餐你做東。”高俅哈哈笑道。
日。俅哥,我寧願你不見諒。你這是要趕儘殺絕的節奏呀!李奇隻覺一股鑽心的疼,眼角閃爍著幾分淚光,很勉強的笑道:“這是應該的,應該的。”
二人又坐下後,高俅就向蔡京急切道:“太師,寶貝可有帶來?”
蔡京怪異的瞧了高俅,道:“若沒有帶來,老夫哪敢約你出來吃早茶。”說著用手拍了拍桌上的一個紫紅木盒,隨後又拿起來遞給了高俅。
“真是多謝太師割愛。”
說話間。高俅已經接了過來,這一打開,原來是一對白玉獅子,看著模樣像似在蹴鞠。惟妙惟肖,色澤和質感都上上等,即便是對玉石不太了解的李奇,心中都驚歎不已。這對玉獅子真是巧奪天工呀!道:“哇!這真是極品呀!”
蔡京歎道:“這對白玉獅子乃是老夫七十大壽時,彆人送的,太尉他當時就一眼看中了。一直想花錢買回去,可是老夫也喜愛的緊,不忍割舍,想不到最終還是讓讓他得逞了,不過李奇,這事你也有份。”
我也有份?李奇欣喜道:“難道我也分得一半?”
高俅將木盒一蓋,道:“當然不是。”
蔡京哈哈道:“如果要這麼算的話,你應該幫老夫出一半才是。”
靠!你們兩個今日是故意聯合起來坑我的吧。李奇暗罵一句,嘴上卻道:“太師說笑了,我什麼都不知道,這一半從何說起呀。”
蔡京道:“事情是這樣的,前些日子,太尉來府上探望老夫,無意間談到了你。太尉當時就說,你上任樞密使第一件事,肯定就是放權,即便白七娘當任了經濟使,這還遠遠不夠,你肯定還會想儘辦法將權力交給秦檜。這若是其他方麵,老夫倒也覺得有可能,但是這新法的話,老夫以為你不會輕易交出去,畢竟朝中就你一個人能將新法玩轉,我們爭論半天,於是立下賭約,若是老夫輸了,就將這對白玉獅子給他,若是太尉輸了,就捐贈三千貫給我太師學院,結果顯然是太尉贏了。”
這兩個老狐狸,真是厲害呀,不過拿這個來賭,是不是有些太欺負人了!李奇驚訝的望著高俅道:“太尉,你是怎麼猜到我會將新法交給出來?”
高俅嗬嗬道:“我統管三衙這麼多年,多多少少也了解其中一些利害關係,皇上讓你掌管樞密院,其實就已經破壞了三衙和樞密院的平衡,這在我朝是非常罕見的,我想皇上一定有更重要的任務交給你,而新法不禁涉及內政,還涉及財政,一旦新法開始全麵實施,那麼等於你一個人架空了三省、三司,雖然你讓出了商務局,但是白七娘畢竟是你妻子,而當今皇上可不是李後主那等庸君,你這麼聰明,一定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
看來俅哥已經將明哲保身的優點發揮到了極致。李奇是不得不服呀。
高俅又道:“不過這隻是我們三人閒聊,不含其它,你聽著就行了。”
李奇連連點頭道:“這我明白,其實關於這方麵,晚輩還有許多問題得想二位討教。”他心裡也確實這麼想的,畢竟這蔡京、高俅都當官當成精了,哪怕是跟他們閒聊,對他而言,都是穩賺不賠。
蔡京嗬嗬道:“那你可得多做些美食吸引我等來此呀。”
高俅哈哈道:“那是,那是,無美味不起早啊!”
李奇拍拍胸脯道:“那是一定的,這個二位大可放心。”
“那我們可就拭目以待了。”
蔡京哈哈一笑,喝了一口羊肉湯,又道:“不過李奇,有一點我還是得提醒你一下,雖然你讓白七娘出任經濟使,不失為一妙招,但是這也突顯出你如今的窘境。”
李奇皺眉道:“太師的意思?”
蔡京正色道:“你要明白一點,朝堂之上,單打獨鬥是行不通的。以前是有老夫、太尉在,所以你獨來獨往,反而顯得更加靈活,但是如今可不同了,你已經成為了我大宋的頂梁柱,必須要培養自己的勢力,可惜你不像我們蔡家、白家一樣,有一個龐大的家族支持,也不想蘇軾、趙挺之一樣,門生千人,而你李家中,一個白七娘就已經是你的極限了,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了,但是她畢竟是女子,最多也隻能保證商務局不丟,這還遠遠不夠,雖然明哲保身是一個法子,但是身居高位之人,最能夠保護自己的,還是權力。”
高俅突然道:“太師說的雖然沒錯,但是我卻有著不同的看法。”
蔡京道:“願聞太尉的高見。”
“太師你可勿要寒磣我了,在你麵前,不過也隻是班門弄斧罷了。”高俅苦笑一聲,接著道:“我以為白七娘作用的遠不止如此,她雖說是你妻子,但畢竟是兩個人,而且她還是姓白的,這其中關係可就非常微妙了,由她出任經濟使,你既已經做到放權,又不能說是完全的放手,這種對權力的若即若離,可以說是最穩妥的方式了。
就像如今這樣,外麵都在談論秦檜和白七娘,原本這些應該都是屬於你的,但如果當真由你出麵的話,那麼風頭要比他們更加強勁,畢竟你可是懷著大功回來的,甚至可能掩蓋住任何人,這對臣子而言,可不是一件好事,這風頭還是不出為妙,但是能夠做到這一點的,幾乎沒有幾個,不過,太師說的也對,你還是要建立起自己的勢力,隻不過你家中沒有合適的人選,而且你又沒有門生,這非一朝一夕就可以完成的,但是你千萬不要操之過急。”
他與蔡京的為政理念不同,蔡京追求的是至高無上的權力,而他對這一點比較容易滿足,隻要不被人欺負就行了。
蔡京點了點頭,“太尉言之有理呀,當初老夫也就是沒有拿捏好,以至於才被致仕,而你這麼年輕就能做到如此,真是太難能可貴了”
我的火候可還沒有到這種地步,這全是我那丈母娘出的主意,若非如此,我可能還真會急著請求皇上全麵推動新法。李奇暗歎一聲,他感覺自己在這個老貨麵前,就好像沒有穿衣服一樣,拱手道:“多謝二位金玉良言,李奇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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