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衙內雖然二到了極致,但是基於物極必反的原理,所以他並不蠢,再怎麼樣,他好歹也是俅哥的親生兒子啊,一些基本常識還是有的,當初他與王宣恩鬨得再凶,但是在王黼麵前,他還是表現的非常有禮貌,至於心裡有沒有畫圈圈詛咒,就不得而知了。
這也跟他生活上流階層有莫大的關係,讀書認字這個就不說令人,但是俅哥一定會教高衙內那些最基本的禮儀,這可以說是生活在上流社會的人的必備技能。
鄭家如今在朝中的地位,高衙內如何會不知曉,他也明白,如果鄭逸跳過他,直接去向高俅提親,俅哥一定會答應的,到那時他可能連發言權都沒有,與其這樣,他還不如趁著現在,表現下自己,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在發布會的現場,高衙內就找到鄭逸談了許久,至於談什麼,李奇就不得而知,原本他是想跟著去的,哪知卻被高衙內給阻止了,這二貨還說什麼,我對付你們一個人,那是綽綽有餘,如果你們兩個聯手的話,那我就招架不住了。
這話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鄭逸雖然聰明,但是遇到了高衙內這種性格的人,那也是他的不幸,而李奇就更不用說了,諸般事實已經證明高衙內絕對是他的克星,而且還是克得死死的那一種。
到了晚上,高衙內就去找張潤兒好好談了一番,見到張潤兒是真的喜歡鄭逸。這才答應了下來。
鄭逸聽到高衙內鬆口,心中懸著的那一塊大石終於放了下來。
不過人家高衙內可是非常霸氣的。不稀罕什麼聘禮,反正鄭家送多少聘禮來,一律翻倍送回去了,你隻要好好對待我妹妹就行了,錢哥有的是呀,咱衙內嫁妹妹,而且就這一個妹妹,那必須得風風光光。
這一點高俅也讚成。他當然希望能夠與鄭家聯姻,說來也好笑,高俅萬萬沒有想到,當初認了這個乾女兒,竟然會得到如此回報,當然,俅哥平時對張潤兒也是非常的不錯。畢竟他也沒有女兒。
高衙內甚至還想過要登報紙,將此事昭告天下,但是卻被李奇果斷給回絕了,如今大宋時代周刊忙的要死,哪裡有空給你登這些玩意。
而且鄭逸和張潤兒也不想這麼鋪張,畢竟當今皇上都節約到了極致。封後都沒有擺宴會,你做臣子大搞特稿,你這不是讓皇上丟臉麼,這怎麼能行啊。
鄭家也表示讚同,希望能夠低調處理。就請雙方的親人好友小搓一頓就行了。
.......
在發布會結束的第二日,各種關於發布會上的消息就傳了出去。包括李奇說的那番話,李奇本來就戳到了當今儒生們的痛處,如今再經過添油加醋,這立刻就引起了軒然大波。
在經過上次政治變動,儒教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打擊,因為宋朝是儒學為尊,朝中大臣幾乎都是儒生出身,沒有彆的學派的人,這一驅趕,儒教當然是首當其衝,以前那些頑固的儒學派幾乎被掃除的一乾二淨,當然新上來的,也多數是儒生出身的。
不過,因為這是一個戰爭年代,武將在這一次政治風波中,那是出儘風頭,特彆是趙楷奪位時,就是憑借著軍方的支持,才坐上這皇位的。
這雖然已經觸及到了儒教的核心利益,還不至於,讓儒教一蹶不振,宋朝的基本思想還是沒有改變,隻是地位稍稍受到一些影響。
但是在那段時間內,儒教中人不敢亂說話,畢竟趙楷是拿著刀在與他們談話,這讓儒生們心裡都非常恐慌的,他們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地位了,說來說去,還是利益在作怪呀。
之後朝廷又開始大力推動變法,導致儒生沒有什麼發揮的地方,這讓他們感到很憋屈,他們希望能夠借一些事情,替儒教做一番辯駁。
這下好了,李奇這一番話,終於讓他們找到了一個宣泄口,有事讓他們做了,心裡那個激動呀,在那一夜,很多儒生都沒有睡著覺。
就在一日間,李奇成為了天下儒生的公敵,但是鑒於李奇的地位,他們不敢肆無忌憚的攻擊李奇,隻不過是揪著李奇的那一番話,批評李奇罔顧太宗先祖定下來的規矩。
隨著事情越鬨越大,儒生的力量開始得到了戰後的第一次集結,他們見自己隊伍越來越龐大,開始興奮了起來,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很多人都跑到醉仙居去,抨擊李奇,逼迫李奇向天下儒生道歉。
民間鬨的是越來越凶,朝中也不太平,很多大臣都上奏章彈劾李奇,有些說的誇張的,還說李奇這番話會毀了大宋百年基業。
而以前擁護李奇的那些人,見儒生這麼強勢,都不敢站出來幫李奇說話。要知道那些儒生可也非泛泛之輩,評判什麼的,那是他們最在行的,在他們的鼓動下,李奇的形象已經受到了不小的打擊。
因為那些百姓不懂呀,他們聽到人人都在批評李奇,有些還真的信以為真了。
情況已經是相當惡劣了。
畢竟儒教在宋朝橫行了百餘年,勢力之大,可想而知。
在這期間內,李奇幾乎是足不出戶,也不去上朝,他就一張嘴,不管他再能說,麵對千萬張嘴,他不可能說的贏,那麼他就必須依靠一個能以一敵萬的神兵利器,來與這些人爭論,這一件神兵利器自然就是大宋時代周刊。
五日過後,大宋時代周刊終於開始反擊了,這第一版的內容,就是關於發布會現場的實錄,李奇早就安排人記錄下當天發生的情況。
先把事實給披露出來,咱們再好好較量一番。
隨後大宋時代周刊。一連又發了三版,其實這些內容都是李奇早就準備好的。他之所以前麵沒有反擊,就是希望儒生先把事情挑起來,將自己擺在一個弱勢的位子上。
其中最精彩的內容,莫過於無雙獎,無雙獎的出現,很好的幫李奇證明了一點,那就是李奇針對不是儒學,而是儒教帶來的一種不良風氣。因為很多獲得無雙獎的都是儒生,如果李奇反對的是儒學,那不可能還讓儒生獲獎,這就說不過去了。
然而,還有一批獲得無雙獎,是一些籍籍無名之輩,比如畢昇、劉雲熙。還有那幾位無名氏,這很好的獲得了百姓的好感。
緊接著,大宋時代周刊加版宣傳無雙獎的理念,簡單來說,就是殊途同歸,百家爭鳴。我們可以用不同的方式去報效國家。造福百姓,不是非儒學一條路,其餘的就是邪門歪道,也鼓勵百姓不要看低自己的職業,若是你自己都看不起自己。那你還怎麼爭取彆人的尊重。
同時一人間接批評儒教的強橫,給大宋帶來非常負麵的影響。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下品”實在是太狗屁不通了,彆人又沒有犯法,又沒有作惡,隻不過是為了生活而奔波勞累,這本來是值得讚揚的,怎落到你們這些讀書人嘴中,就成為了下品了,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去批評彆人?
你可以看不起一個某一個酒保,或者某一個工匠,這是你個人素質的原因,但是你還鼓舞其他人看不起這一類人士,那就是妖言惑眾了。
李奇還就真弄不明白,這究竟有什麼好看不起的,我沒錢吃飯,當然得去賺錢呀,我的每一文錢,都是用自己的汗水換來的,而且我又沒有得罪你,究竟哪一點是值得你去嘲笑的?
這就是一種病態思維。
李奇用職業無分貴賤,狠狠的批評了萬般皆下品的論調。
在第七日,大宋時代周刊更是打出了“我大宋子民沒有一個人是特殊人士。”的標題。
內容無非就是說,不管這人是酒保,還是工匠,還是讀書人,他們都是我大宋子民,他們享受的待遇應該是一樣的,不應該因為他從事的工作而受到歧視,如果你想受到人們的尊敬,靠的不是你的屁股決定,而是看你對這個國家做出的貢獻。
德高望重,你連最基本的德都沒有,你還談什麼望重。
隨著大宋時代周刊一係列的反製措施,百姓們開始靠向了李奇這一邊,因為他們覺得李奇給予他們尊重,而儒生沒有,另外,其餘學派的人士也漸漸冒了出來,紛紛響應無雙獎的理念。
剛開始還風頭正勁的儒生們,如今仿佛被人敲了一悶棍,暈乎暈乎的。
但是這能怪誰,原本李奇就是說了這麼一番話,如果你們不鬨的話,那麼也沒有什麼人去關注這些,是你們將這事情鬨大了,這你就不能怪李奇啊。
雙方開始了最激烈的辯論,蔡京這老貨在李奇獻策後,趕緊站了出來,組織了一場場世紀辯論大會,地點就安排在太師學院,你們彆吵到彆人工作了,要爭的就來這裡爭,並且還組織學生來聆聽他們的辯論大會。
反儒派人士,就拚命抓住萬般皆下品的論調,往死裡批評儒教,而且用的都是孔孟之道,說當今的儒學已經嚴重偏離了孔孟之道,變得不倫不類起來。
在這一點上,儒生們的確是沒有反駁的餘地,他們隻有極力否認這一點,由於現在這個論調才出來不久,到了南宋甚至是以後,才被發揚光大的,所以儒生當然不會承認這一點,這是某一個人說的,他不能代表天下儒生。還有些儒生就說,這隻不過是為了激勵更多的人讀書,隻不過用語有些不當而已,你不能以偏概全,否定我們儒學。
大宋時代周刊就每天將辯論會上麵的一些主要論調發布出去,務必做到公平、公正、公開,如此一來,儒學再度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在爭論的期間,東京的儒生們,開始變得收斂起來,他們不敢再隨便去嘲笑某一個人,甚至有些人為證明儒學之道才是正統,還組織了一些人士,去幫助那些窮苦百姓,用自己的知識去幫助他們,以此來宣傳儒學。
由此可見,他們是真正的感受到了壓力。
而在這一場場辯論大會上,無雙獎瞬間享譽東京,得到了不少人的擁護,地位一下子就漲了起來,儒生們也不敢反對,其一,皇上都是獲獎者之一,其二,其中獲獎者大部分都是儒生,你反對無雙獎,你不就是反對儒學和皇上,這不是自己打自己臉麼。
所以,無雙獎一下子就得到了眾人的關注,但是他們又開始就這首批獲獎者進行了新的一輪的爭論,如此一來,無雙獎是徹底火了。
然而,除了無雙獎以外,獲利最大的就數墨學了,因為新式火器和玻璃等等一係列的發明,墨學派開始漸漸複蘇了,他們借著科學獎以及這些偉大的發明給國家帶來的巨大好處,不斷的宣傳墨家思想。
雖然墨家思想的蘇醒,還不至於威脅到儒學,但是可以預見的是,一場科學風暴將會席卷整個大宋,其中受益最多的莫過於數學這一門學科,因為算術已經列入科考當中,在加上墨家思想的蘇醒,數學很快就得到了百姓的一致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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